殊不知突然三王爺劉子軒的眼神和她對上,隻見劉子軒嘴角的笑容竟然是嘲諷,譏笑,容錦有一種自覺,剛才劉子軒一定是故意擾亂曼羅公主的,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竟然帶著勝利的姿態衝著他得意的笑著。


    難道他知道了蘭雅提出以劍比試的真正目的,可他為什麽要妨礙蘭雅?


    劉子軒,邪魅如櫻花瓣的嘴唇,潤斯萬分,眯著的桃花眼,促狹細長的眼角,勾勒出他的絕代風流與情思,舉著手中的酒樽示意蘭雅,那是一種勝利的姿態,高傲的眼神。


    蘭雅手中捏著酒樽,這三王爺劉子軒,什麽時候和她對上了,她什麽時候招惹了這個混世王爺?她有些冷冽的眼神盯著劉子軒。


    眼看著那曼羅公主摘下眼罩,左右為難的神情,蘭雅沉著眼眸觀察著大殿上的情景。


    “王妃給本王斟酒。”劉冥幽一臉的冷冽,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剛才王爺不還是自斟自飲嗎?王爺難道失憶了?”蘭雅就是帶著倔強的姿態,衝著劉冥幽叫囂,她是王妃不是宮女。


    “本王並沒有失憶,還記得命令王妃給本王斟酒的事情。”劉冥幽不甘示弱,他的話語可是帶著千軍萬馬,風掣電馳的姿態,如狂風暴雨夾雜著霸道氣息。


    海棠站在後麵,全身都覺得難受,王妃能不和王爺吵嗎?這也太衝擊心髒了,她總有種感覺,要不是王妃雙手叉腰,暴打王爺三千裏,要不然就是王爺淡唇一張,王妃氣的半死不活。


    蘭雅瞪了劉冥幽一眼,“王爺真狠。”


    蘭雅真是對劉冥幽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深感氣憤。


    狡黠的眼神掠過,一酒樽滿滿的給倒滿了,流了一桌子,她得意地笑容勾起,假裝收拾桌子上的狼藉,直接將她在旁邊吃剩的點心給扔到那酒樽裏了,濺起的酒水還灑到了劉冥幽的衣領上。


    海棠不敢相信,趕緊捂著雙眼,她不想看到接下來血腥的場麵。


    蘭雅得意地笑著,“王爺請喝。”


    裏麵可是有浸泡過她吃過的點心,可是有她的口水,她倒要看看劉冥幽敢不敢喝。


    劉冥幽目光深沉,蘭雅這麽明顯的動作,他看到很清楚。


    他竟然接過蘭雅遞過來的酒杯,看到表麵浮著點心渣子,酒樽溢滿留下的酒水,流到了他的手心。


    他嘴角拂過一抹笑容,讓蘭雅錯愕。


    劉冥幽竟然拿著那酒樽喝了下去,蘭雅的作為讓劉冥幽想起了夢中小女孩狡黠的眼神,衝著虛弱在地的他,手中高高揚著她咬了一口的饅頭。


    蘭雅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劉冥幽竟然真的喝了下去。


    殊不知劉冥幽趁著喝酒之際,袖子中竟然飛出一顆細小的珍珠,正是蘭雅頭飾上裝飾的小珍珠,在蘭雅遞酒樽的時候,劉冥幽巧然已經拿到了那一顆珍珠。


    而他喝酒一動作,巧妙地遮蓋了他剛才飛出一顆珍珠的動作。


    那一顆珍珠像是有意識,長了眼睛一般直直的飛向了曼羅公主,珍珠細小,不是仔細認真的人是不會輕易察覺的。


    曼羅公主隻覺得她左手虎口處閃過一顆珍珠,恰巧落在了她的手裏。


    她順著珍珠飛來的方向,警惕的眼神掠過,看到蘭雅頭釵上輕易不能察覺缺失了一顆細小的珍珠。


    她衝著蘭雅溫柔一笑,蘭雅都有些奇怪,這曼羅公主怎麽對她很感恩的模樣。


    隻看到曼羅公主嘴角帶著笑容,自信的朝著皇帝說道,“臣女選最後的第……”她刻意掉著眾人的口味,戲虐的眼神看著紀蘭惜和楚善文,她可是沒忘記之前比舞時候這兩個女人高傲的模樣,現在還不是一副緊張慌亂的模樣,心中大悅。


    “第一位。”她利落的脫口而出。


    劉子離一手捏著酒樽的手,青筋暴起,都要捏碎酒樽了。


    劉子軒嘴角掠過神秘的笑容看著蘭雅淡然的模樣,轉而去打趣太子劉子離去了。


    楚善文是高興地鬆了一口氣,紀蘭惜可就非常不好了,整個人像是垮了一般,她想要大喊大哭,大吵大鬧,可惜隻能一腔悶火。


    皇帝輕微咳嗽了一聲,無奈隻能宣布擇日完婚,但是這曼羅公主是不能做太子妃的,隻是封了一個側妃。


    蘭雅淡然的眼神看著每個人神色不一,悠閑的把弄著手裏的酒樽。


    雀躍盛會,不用質疑,蘭雅是最大的勝利者。


    雀躍盛會接近尾聲,該是算舊賬的時候了。


    皇帝冷言冷語道,幽王妃紀蘭雅聰慧無雙,才藝雙全,配得上“第一誥命夫人”,然卻有兩位女眷,讓朕非常失望,三番兩次做出無禮舉動,在別國使臣麵前,有損顏麵。


    薑氏蘭惜,楚丞相之女善文,不允三個月內再進皇宮,待在閨中自省數日,不允任何人存著違背聖旨的心思。


    這簡直是冥元王朝建立以來,對女眷最嚴重的懲罰了。


    皇帝一沒刑罰,二無削位,但是在眾人麵前指名道姓,說一個女眷不知禮儀廉恥,行為乖戾失德,這還是第一次。


    不光是紀蘭惜和楚善文沒臉見人,她們的家人也是一臉羞愧,楚丞相連連低聲歎氣,女兒這般作態都是他寵愛無度。


    最痛苦的莫屬紀蘭惜了,她現在是薑天池的妻子,薑縣丞的兒媳婦,紀家還是薑家都因為她在所有人麵前丟了顏麵,偏偏這兩家都是特別注意門第風氣,特別注重名利。


    紀蘭惜以後的日子苦了,恐怕再無翻身機會。


    蘭雅懶得看那薑天池對紀蘭惜的咒罵,狠狠的掐著她的手腕,恨不得衝上去暴打一頓。


    她那婆婆一頓冷嘲熱諷,還鼓吹自家兒子狠狠修理她,若不是薑縣丞攔著,恐怕當眾就要失控打起來了。


    海棠看著紀蘭惜那淒苦的模樣就覺得解氣,“王妃你快看,她現在那可憐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吧。”海棠簡直就是個淘氣包,說話現在也是有趣得很。


    蘭雅笑的自然,“我也沒想到,這真是一個意外的收獲呢,海棠你可看清楚,她們這樣和本王妃可沒半點關係。”


    “那是,她們是咎由自取。”海棠說的認真,的確她們兩個是自己作踐自己。


    劉冥幽撇過眸子看著蘭雅嘴角揚起的笑容,“王妃,想要再添一把火嗎?”


    “再添一把火?哦,差點忘了,羅雲的事情還沒完。她們這樣爭著跳火坑,我攔都拉不住。把她送到刑部吧,我二表哥王子離是刑部尚書,肯定會好好招待她的,明天煩請王爺為妾身做主啊。”蘭雅說的一臉笑意,狡黠聰慧的笑容,明亮如珍珠。


    不僅迷了劉冥幽,也讓一旁的劉子軒看的出神,以及紫色鬥篷下那雙陰沉的眼眸。


    “王妃心情大好,能有什麽事情是需要本王為你做主的。”劉冥幽淡漠的一句話,似乎是在譏諷蘭雅,這種語調,讓人聽起來還真是不爽呢。


    海棠暗叫不好,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


    劉冥幽冷哼一聲,竟然瀟灑的拂袖起身離開了,高大的背影,冷酷異常,如墨的發絲流瀉,修長的身子,自有一番風度。


    他看到了劉子軒和周凝翰對蘭雅欣賞的神情,心中閃過一絲不悅,看到蘭雅自由遊刃有餘的笑容,他想要親手掐掉她的喜悅,不允許任何人窺視。


    蘭雅還想要跟他爭辯幾句呢,有些倔強的也趕緊起身,跟著出了去。


    雀躍盛會上,蘭雅幹得極其漂亮,無視太子劉子離難以掩飾的憤怒,無奈帶著那曼羅公主迴了太子府。


    無謂紀蘭惜怨恨惡毒的眼神,被薑天池生拉硬拽迴了火坑。


    雀躍盛會,幾家歡喜幾家愁,天空的暗月忽明忽暗。


    蘭雅和劉冥幽坐在馬車裏,月光時不時的會傾灑進來,流瀉的光芒,逆光下的劉冥幽,側臉更加顯得冷峻。


    蘭雅百無聊賴的望著簾外的月光,她聽到輕微的女子交談聲音眉頭不禁一皺。


    劉冥幽冷峻的嘴唇弧度勾起,“王妃,可有寬廣的心胸掌管王府後院的事情?”


    蘭雅覺得劉冥幽一定是故意的,後麵跟著三輛馬車的宮中女眷,都是皇帝賞賜給劉冥幽的,保守估計有五六位美人。


    蘭雅對於這些肯定不是吃醋,她隻是覺得後麵那些女人真的很吵,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們在背後說人也就算了,為何還說的那麽清晰,說她長相不出眾,卻命好嫁給了冥幽王。


    “王爺不要小看妾身,不過是五六位美人,妾身一定管教的妥當,妾身還擔憂王爺吃不消呢?以後王爺有什麽事情盡管交給妾身,妾身可是一直記著王爺當眾將妾身推出去解那難題,摸那白鼠。”蘭雅反將一軍,她不是愛算老賬,實在覺得劉冥幽做的太過分了,他自己不去,幹嘛還要把她給推出去?


    “如此看來,愛妃的心胸並不像你所說的寬廣,愛妃可要記著,你是如何拔得頭籌的,本王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就算是將你隨性推出去,隻要本王願意,本王就要能力扭轉乾坤。”劉冥幽淡漠的嘴唇輕輕的張合,在月光下有些泛白,卻有些蕭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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