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努著嘴,指向紀蘭惜。


    還低聲嘟囔道,“也不算虧,嘿嘿。”


    祖母氣極,命人狠狠打了那乞丐一番。


    事情很明了,紀蘭惜指使乞丐毀掉蘭雅清白,乞丐進去屋子後一直沒有動靜,紀蘭惜心虛查看,錯被侮辱,完全自嚐苦果,惡有惡報的典型。


    紀蘭惜見事情敗露,她決定說出一切,矛盾直指蘭雅,“祖母明鑒,明明就是蘭雅姐姐陷害指使這賊人毀我清白,蘭雅姐姐,你這樣做,真的很傷妹妹的心,平日裏你我姐妹情深,我處處為你著想,你恨我比你貌美有才,你自愧不如妹妹,怕嫁給太子以後被人說三道四,就想著毀了妹妹的清白,沒法跟你比較,姐姐啊,妹妹一路上忍著苦楚不向祖母揭露你,念及你馬上成為太子妃,妹妹不想毀掉你一輩子的幸福,可你實在是逼人太甚,妹妹不得不要你看清楚,做人不能那麽自私,姐姐迴頭是岸,妹妹會試著努力原諒你的。”


    眾人眼神完全愣掉,蘭雅真心無法用言語形容紀蘭惜這種人了,簡直是太沒臉了。


    誰跟她姐妹情深,誰嫉妒她好看了,誰要她忍著被萬人指責的苦楚真心不想毀掉蘭雅的幸福。


    就算天塌下來,蘭雅都不信世間有一女子被乞丐折磨一夜,清早被所有妹妹撞見,還被主持說的那麽丟人,迴來還三哭二鬧,最後才忍著說,那不是真的,我是為了保護別人忍辱負重。


    簡直就像是在說,我被惡心乞丐強上,眾人恥笑責罵,我甘願自殺上吊,這都和你沒關係,走開別管我,我是為了保護你。


    完了之後當著眾人的麵揭露,就受不了了,我不保護你了,是你陷害的我。


    蘭雅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是不是裝的全是屎啊,離著被侮辱,被圍觀,被自殺,都一天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指責她。


    海棠和桂雲不約而同相視一笑,拿起蘭雅給的手帕捂著嘴,對於紀蘭惜的話真是惡心到想吐。


    其餘妹妹們也受不了了,紛紛扭頭別過臉去,這二姐平日裏也是聰明得很,今天這是在扮小醜,逗大家開心嗎?


    祖母一陣無奈,她可不信紀蘭惜有那麽傻,會替別人背黑鍋。


    隻有紀父傻傻堅持,“對,就是這樣,紀蘭雅,你還有什麽話說,你就是和這乞丐一夥的。”


    蘭雅衝著父親規矩行禮,衝著紀蘭惜柔聲一笑,嚇得紀蘭惜眼神躲閃。


    “父親,我不得不說,你的目光真是狹隘,隻看到了一處光亮便以為是長生殿的三生燈,別忘了有光亮的地方還可能是閻王殿的招魂燈,別再親自將自己推進深淵,女兒有心救你,也難。”


    “你這不孝子賢說的說的什麽話?給我跪下。”


    紀太傅惱,恨不得抽死這個女兒。


    祖母火大,“你這不孝子孫才給我跪下,蘭雅,祖母相信你。”


    “多謝祖母。”


    蘭雅走到紀蘭惜身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妹妹,臉色發白呢,喝口茶壓壓驚,妹妹,記著,人心換人心。”


    紀蘭惜哆嗦的接過茶杯,心虛顯露,還要嘴硬,“姐姐說的什麽話。”


    蘭雅麵向眾人,帶著一種高調自信的姿態,“第一點,妹妹你說和這乞丐沒關係嗎?且看看妹妹原本的貼身的玉佩此時正在那乞丐腰裏係著呢。”


    那乞丐有些舍不得從腰間解下玉佩,眾人看的又是一陣惡心,那乞丐腰間的膿包一刮,精致的玉佩上沾染上了黃色的膿水。


    下人忍著惡臭,把玉佩遞給紀蘭惜,紀蘭惜臉上悔恨,晚上沒注意竟然把這玉佩隨便一扯給了乞丐,她手哆哆嗦嗦,一陣幹嘔,沒接住玉佩,玉佩碎了。


    眾人一陣驚唿。“妹妹,難道忘了,這玉佩是在我前年生辰祖母原本要送我的禮物,最後祖母心疼妹妹灼熱喜歡玉佩的眼神送給了妹妹,不過現在姐姐我有了新的首飾,是我舅母送的翡翠鐲子和瑪瑙金簪子。不求禮物貴重,這份心意現在就被妹妹摔碎在地,蘭雅卻很想要珍惜那份情誼。”


    妹妹們看向蘭雅全新的首飾,眼尖的早就認出那是宮中物件,幾位姨娘驚訝,這蘭雅佩戴的竟然是當今太後在封為太後時所戴首飾。


    這絕對是莫大的恩賜了,看來蘭雅真是要得勢了。


    祖母自然也看得出,蘭雅的舅家對她疼愛萬分。


    給她最大觸動的是蘭雅說的那句話,蘭惜毀了那份心意,而蘭雅卻很想要珍惜那份情誼。


    其實蘭雅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裏,這個孩子一定是受了太多的苦性情大變,竟有些心疼她的脆弱。


    紀蘭惜痛恨自己剛才怎麽沒接住,“不是,我剛才是不小心手滑了。”


    “現在這已經不打緊了,我想大家最關心的是妹妹的貼身玉佩如何出現在一個毫不相幹的乞丐身上,若妹妹說那玉佩是被乞丐奪去的,那就要問問妹妹,為何剛才說從不認識那乞丐?”


    蘭雅一番話徹底打敗了紀蘭惜千言萬語的謊言辯解。


    當看到蘭雅瘦小的身軀站在一群大家前,冷靜應對所有的質疑,每一句鏗鏘有力。


    可她那消瘦的背影卻讓一旁的海棠心疼的直掉淚。


    原本受傷的桂雲還沒哭呢,看到海棠卻哭了,“怎麽了,大小姐說得很好,她掌握著大局。再者我已經跟老夫人說了二小姐那晚上和男人幽會的事情。你放心吧。”


    “嗯,我相信小姐的能力,隻是我看著小姐獨自一人麵對這些人,我心疼她的堅強,那時候被欺負被責罰,小姐總是躲在被子裏哭,可現在小姐會笑著麵對這些人了,她肯定內心經曆了很多。”


    桂雲看著蘭雅沉著對應,確實大小姐變了,也許真的受了不可磨滅的苦難吧。


    幸好,她挨過了。


    蘭雅步步緊逼,看著紀蘭惜慌亂的眼神,大家都能明了,那玉佩就是紀蘭惜買通那乞丐的財物,竟然拿著祖母送她的玉佩行了那等醜陋的事情。


    祖母怒不可赦,“紀蘭惜,你太讓我失望了。”


    紀蘭惜哭的淒慘,紀父可不相信如此傷心欲絕的女兒會做那種事情。


    衝著蘭雅就大吼起來,“紀蘭雅,最可疑的一點還沒說清楚呢。說如果不是你陷害蘭惜,她怎麽會進的屋子做那種事?肯定是你慌亂行事露了馬腳。”


    蘭雅輕笑不已,終於問道關鍵處了,“父親說得對呢,這也是關鍵所在。我不知道妹妹為何會選在我的屋裏,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乞丐所說,妹妹本來就是有意加害於我。再者,當時妹妹在屋子裏被人糟蹋的時候,我恰好沒有在屋裏,而是在祖母的屋子裏抄寫佛經。世上的機緣巧合看似毫無緣由,實則老天看在眼裏,善惡分的很清。”


    “你,你這是在狡辯。蘭惜才不會做那種事情,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就是這麽汙蔑你妹妹的。”


    紀父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眾人都看不下去了,真是偏執的寵愛,不免妹妹們對紀蘭惜嫉妒。


    祖母嚴厲說道,“蘭雅的確在我屋子裏抄寫了一夜佛經,而且我特地證實了蘭惜發生這種事情是在蘭雅離開之後。我老婆子的話你還不信嗎?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非要把這麽不光彩的事情鬧大嗎?蘭惜,我不得不說你所作所為真讓祖母傷心。”


    “娘,這,這。”紀太傅竟然還不相信,大家都被他的固執打敗,真是一個不明是非的男人。


    “閉嘴,現在說說後續怎麽樣吧?”


    蘭雅終於得閑坐了下來,一眾姨娘妹妹們噓寒問暖,她眼神看向桂雲,對她感激一笑。


    桂雲為她作了她不在場的證明,理應感激。


    “蘭雅,你說說這乞丐怎麽處理?”祖母竟然又把話題拋給了蘭雅。


    蘭雅看著父親和紀蘭惜那怨恨的眼神,她還不情願給紀蘭惜這醜事善後呢?


    “關於這乞丐,絕不能留,但卻不適合由我們紀家動手,可謂知法犯法,留人話柄。送到官府去,這乞丐盜竊府內貴重物品,又傷了府內下人數名,理應當斬。”


    蘭雅如是說,祖母點頭滿意。


    蘭雅又繼續道,“關於今日此事,見者除我們之外,還有佛堂僧侶,他們絕不會宣揚,而今天所見二小姐之事的人,必須守口如瓶,如有泄漏,家法伺候。”


    那幾乎擲地有聲,句句威嚴。


    姨娘和妹妹們都有些膽怯蘭雅的威嚴。


    終於散去,紀蘭惜被紀父攙扶著期期艾艾裝著可憐迴去了。


    眾位姨娘以及紀蘭雅紛紛行禮恭送,姨娘們個個都高興的不能言語,王氏禁足兩個月,兩個月足足可以讓紀蘭雅改變很多現狀了,到了那時,王氏可就再沒有了翻身的餘地!


    隻是眾位姨娘們卻是紛紛匪夷所思的望著紀蘭雅。


    這位大小姐小姐,貌似變了不少?連老夫人都這般器重於她了。


    眾人打量的,嫉妒的,無一不有。


    “大小姐真是深受老夫人喜愛啊,老夫人那般的體恤大小姐您,還能掌管府中大小事宜,真是令人羨慕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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