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五台派掌門田宏,發現賀遠如此無視自己,登時臉色一沉。


    田宏的師弟站出來幫腔。王檜長的又高又瘦的,瞪起一雙大三角眼,對賀遠說道:“小子,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報?”


    賀遠笑吟吟的看著他:“你們奉承的那幾位高僧,他們都認識我。”


    原本惡狠狠的看向賀遠的一幫人,氣勢明顯頓了一下。


    王檜發覺幾位高僧沒有反應,就說道:“你的大話太假。”


    賀遠反問一句:“你們想說什麽,就快點兒說。”


    田宏說道:“看你口出狂言,替你長輩教教你。”


    賀遠嗯了一聲,“那就來吧。”


    王檜上前一步,指了指空地。意思是讓他入場。


    賀遠說:“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幾個人在這裏對峙,明顯要動起手,賀遠撇了一眼正席。坐在那裏的幾個高僧,仿佛入定了一般,沒有反應,也不知是有意縱容,還是想試探賀遠的底線。


    既然他們不插手,任由這幫人折騰,那麽,自己也不必客氣了。


    王檜喝了一聲:“狂妄小輩,老夫來教訓教訓你。”他瞬間拉開了架勢,右手抽出寶劍,左手掐劍訣一引,腳下踩了一個丁字步。


    大夥都以為他要縱身向前,可誰也沒想到,他擺好這個姿勢之後,就不動了。


    王檜右手持寶劍,左手掐劍決,站在場中。周圍的人等來等去,都沒等到他下一步動作。


    離得遠的人看不清楚,離得近的人卻發現了端倪。


    王檜麵朝賀遠的方向,站在那裏絲毫沒有動的跡象。田宏和薑離貴一左一右看過去,隻見王檜臉上已經憋的脹紅,兩個眼珠子焦急的亂轉。


    田,薑二人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中了暗算,或者被點了穴道。


    “兄弟,你怎麽了?”


    田宏知道不好,急忙運起內力,右手在王檜的大椎穴和幾個重要穴道連拍幾下,結果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王檜連著挨了幾下,青筋都快爆起來了。


    田紅宏見解救穴沒有作用,登時惱怒,他轉臉向賀遠喊道:“你使了什麽手段,我兄弟這是怎麽了?”


    賀遠笑吟吟的說道:“雕蟲小技而已。”


    薑離貴心思陰沉,掂量自己的本領,和田紅也就是在伯仲之間,田宏救不了人,自己多半也解救不了。他在王檜周圍打量一番,猛的停頓片刻,蹲下在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


    他拿在手中一看,又遞給田宏,


    田宏看了一眼,薑離貴手指捏的是一粒葡萄幹。


    葡萄幹摔了一下,有些變形,還沾了些泥土。


    田,薑二人對視一眼,都是冒出些冷汗。再看看賀遠,左手抓著一把葡萄幹兒,正在了一顆一顆往嘴裏塞。


    周圍的人發現異樣,有人湊過來查看,也大概明白了原因。一幫人立刻安靜下來。


    第五雲站了出來,對賀遠說道:“這位師傅的點穴法和暗器功夫當真是厲害。大夥兒----”他話說到一半,人群中竄出了一支飛鏢,奔著賀遠打去。


    賀遠左手中指一彈,一核葡萄幹兒被彈了出去,正中飛鏢中段。


    飛鏢被力道一撞,當即落地。那顆葡萄幹上附帶的勁力未消,嗖的一聲穿過了人群。


    離得近的幾人,隻覺得耳邊風聲一響,根本看不清暗器的軌跡。這幾人背後一涼,紛紛退開。


    就在這時,從田宏幾人的身後竄出了三個人,分三個方向一同撲向了賀遠。


    秦舵主認出了這三人,他喊了一聲:“小心,是怪石峽三雕。”


    三個偷襲者隱藏在田紅一幫人中,出手非常突然。他們三個擅長合擊,他們被賀遠的暗器功夫震懾,已經打定主意貼身近戰,讓對手無法施展暗器功夫。


    可是,賀遠根本並沒有在意,秦舵主提醒的話沒說完,眾人看到三個偷襲者“噗通---噗通---”先後摔在地上不動了。


    場中鴉雀無聲。


    田宏幾人也是目瞪口呆。正不知如何應對,賀遠不慌不忙端起了茶碗準備喝水。


    突然,女公子第五恪向賀遠甩出了一個布包。布包是用繡帕裹成的,看起來輕飄飄,速度卻極快,布包飛到半途,從中打出了三隻銀針。


    連續的襲擊讓人目不暇接,飛針細小極難察覺,離得遠的人,隻能看見第五恪甩出一個布包兒。


    賀遠看到那布包中銀芒一閃,立刻就知道厲害。這位女公子到也會選時機,他左手抓著葡萄幹兒,右手端著茶碗,兩手都被占住了。


    第五恪扔出的暗器又無聲無息,以為能夠得手。


    出乎眾人意料,賀遠猛的把茶碗當做暗器向前甩出。碗中的茶水,形成一股水柱,對著飛針和布包撞了過去,水流的力量撞開了銀針與布包。水柱變成了幾條細水流,力道不減,直直的撞向第五恪。


    第五恪知道不好,抬手一揮,隻擋開了茶碗,沒能擋住水流。


    “嘩啦-”


    緊跟著就是一聲尖叫。


    賀遠潑出的茶水除了撞飛暗器之外,有一大部分潑中了第五恪。


    第五恪當即向後翻倒,他受傷不重,很快就狼狽的爬起來。眾人看到他臉上流下不少茶水。


    第五恪急忙拿出繡帕擦拭。


    好多人捂嘴偷笑。


    第五恪臉上掛了厚厚的一層香粉。手帕的擦拭中,白沫子加上茶水的顏色,又蹭上一點兒嘴唇上的胭脂,讓他的一張臉成了花臉。


    第五雲又氣又急,一時不知該阻止賀遠,還是過去幫兒子。從他身後出來一個年輕人,跑過去幫著第五恪收拾。


    田宏幾個人看種場麵,估計自己是打不過這頭陀。他咳了一聲。對著身後西麵席位的看客們一拱手,準備使出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夫,打算調動他們群起而攻敵。


    他剛要開口,就聽到了一聲咳嗽。


    加朗派的宗主桑可站了起來,“你們幾人不得無禮。”


    桑可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帶著無比的威懾。田宏幾個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後退了一步,把準備說的話,全收了起來。


    他們幾個人一退,呆立不動的王檜被留在原地,變得非常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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