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荔扇子輕敲彩衣的頭,對著小廝打扮的彩衣粗著嗓子道:“你該喊我公子!”


    原來公主的扇子不是用來扇風,而是拿來打她的,彩衣揉著被敲到地方還是很不讚同公主就這麽單槍匹馬地出府。


    萬一遇上了壞人該怎麽辦。


    彩衣還在糾結著要不要背著公主給胡統領留下什麽暗號,那邊出了側門的公主已經貼著府牆一溜煙走了。


    “哎,公,公子,您等等奴呀。”


    路上的積雪被踩得有點髒,她有些嫌棄。


    偏偏今天剛好穿了一雙白色的鞋子。穀荔貼著牆,踩著牆邊幹淨的積雪往前走。


    出都出來了,再讓她迴去卻也是不能的。


    趕上來的彩衣貓著腰跟著公主後麵,捂住半張臉,聲音放的很低地問:“公,公子,為什麽要貼著牆走啊?”像是在做賊。


    可這明明就是她的公主府呀,不需要做賊啊。


    穀荔一迴頭就見到了彩衣賊頭賊腦的模樣,沒好氣道:“我隻是不想弄髒我的鞋子。”


    她指了指遠處被府中下人來迴踩踏弄得汙水橫流的路麵。


    彩衣放下捂臉的手,笑道:“這好辦!”


    一刻鍾後,彩衣扶著穀荔坐上了從公主府西麵一處角門出來的板車。


    菜農在前麵趕著驢,穀荔和彩衣坐在了後麵。


    “沒想到啊,彩衣你還真厲害。”


    彩衣咧嘴笑。


    穀荔第一次乘坐驢車,悠閑自在的垂著兩條腿任其晃晃悠悠地一路慢行。


    天空中斷斷續續的小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厚重的雲層好似再也遮擋不住太陽灑向人間的熹光。絲絲縷縷的金霞從雲層的縫隙裏泄露出來,將尚有積雪的地麵反射地光亮耀眼。


    看得時間長了,眼睛疼。


    穀荔‘唰’地,耍帥打開折扇遮擋在額前。


    一旁的彩衣拍馬屁道:“公子可真有先見之明,原來冬天帶扇子還有這個用處啊!”


    穀荔嘴角微抽,癟癟嘴將手中折扇扔到了彩衣懷裏。


    “公子?”彩衣連忙接住扇子,玉製的扇柄即使在冬天也不會涼手,這是用上好的暖玉製成的,“小的來給您擋太陽!”


    穀荔一把揮開彩衣的手,雙手反撐著車板,眯著眼睛仰麵朝天,感受著冬日陽光的溫暖。


    穀荔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錯。


    殊不知她閑散慵懶的姿態,再加上與板車格格不入的衣著與氣質有多麽吸引人了。


    簡易的驢車上,幾個大竹筐子後麵靠著兩個俊俏的小公子,其中一個兩條腿交替晃蕩著,愜意地沐浴在熹光中,像隻午後犯瞌睡的懶貓。


    等看清她的容貌後,茶館二樓臨窗的沈輕舟握著杯子頓了半天也沒將熱茶喂進自己嘴裏。


    沈輕舟目送著那輛驢車從茶樓的後巷走過。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稍後再約!”放下茶碗,丟下一句話再也不管正談笑風生的好友,匆匆下樓往驢車的方向追去。


    沈輕舟下樓的動作很快。隻是等他趕到後巷時,前麵快要拐彎的驢車上已經沒有了小公主的身影。


    沈輕舟的視線在後巷兩側的店鋪來迴巡視,預測穀荔可能會進哪一家店鋪。


    他完全不會懷疑自己是否會認錯剛剛少年打扮的小公主。他對小公主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再熟悉不過了。


    隻一個動作,一個氣音,他都能將她認出來。


    隻是,這個時間穀粒兒來這裏做什麽的呢?還隻帶了一個隻會端茶送水的彩衣,周圍連個侍衛都沒有。


    她到底要幹什麽?


    沈輕舟環顧四周,因為不遠處有座雅風樓,所以這個後巷左右兩側都是一些吃穿用住的店鋪,光胭脂水粉的鋪子就有三家。


    沈輕舟覺得這裏的東西還沒法入小公主的眼,所以他無法判斷小公主究竟去了哪裏,隻得一家家地尋找了起來。


    穀荔帶著彩衣穿過小巷子繞過一家首飾鋪子直接進了街尾的雅風樓。


    無他,隻因二樓有衣衫單薄的彩衣媚女依欄遠眺,樓裏有絲竹管弦之音,在這髒汙的街道裏無比地吸引著穀荔。


    “公,公子,這裏好像不是什麽好地方呀!”彩衣跟在穀荔身後,都快貼到公主的後背了,她小聲地提醒著公主。


    穀荔負手往裏走得不帶一絲猶豫,“是不是好地方端看來人心裏想著什麽了!”


    “可是。”彩衣扯了扯公主的衣袖,卻被公主毫不客氣地抽了迴去。


    “彩衣,本公子好心帶你來見見世麵,你怎麽如此不識抬舉?”


    穀荔的話音剛落,一旁的老鴇就迎了上來,手中玫紅繡帕一甩,衝鼻的香味撲麵而來。


    “喲,這位小哥麵生得很呀,第一次過來玩呀?”


    穀荔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避開了那條香得過分的帕子,折扇在手中敲了敲,豪氣道:“開間上房!”


    老鴇連忙在前麵帶路,引著穀荔往樓上走,“小公子這邊請!小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風雅樓吧。”


    穀荔不接老鴇的話,平靜無波道:“將你們這裏的頭牌,最受歡迎的的姑娘都叫來,再上些特色的吃食。”


    聽到這裏的彩衣已經完全確定這是什麽場所了,她的手止不住地抖,擠開老鴇,將公主與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老鴇隔了開來。


    老鴇遇上了大客戶,被擠到一邊也不在乎,為她們打開了一間叫月桂閣的房間,指了一個小姑娘來上點心,自己則扭著跨去催姑娘們了。


    彩衣都快哭了,“公主,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要是皇後娘娘知道了公主殿下來這樣的地方,肯定要打斷奴婢的腿-----”


    穀荔執扇抵住彩衣的嘴,“你不說,我不說,母後怎麽會知道呢。再說了,我有沒有作案工具,在這裏能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呀,我就是來見見世麵而已。別怕,別怕!”


    彩衣抵不過公主,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公主身後,時刻警惕著周圍,以防出現什麽不雅的場麵汙了公主的眼睛。


    很快,老鴇帶著五六個身穿不同顏色衣裙的姑娘走了進來。


    穀荔拍了兩張百兩的銀票在桌子上,說:“有什麽看家的本領都亮出來,讓小爺我高興了還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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