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媛臉上血色一下子消失地幹幹淨淨。


    -


    王司機還在樓下,有幾十步路的距離。


    來到外麵,夜色的冷風很涼,如果不穿外套能把人凍得打哆嗦。


    阮秋的校服外套給顧芒披上了,隻單穿著一件單薄的校服短袖,卻像個鐵人連眉頭都沒皺,反而把外套又給顧芒裹緊了些,低聲問:“冷嗎?”


    顧芒的胃很痛,身上還在一陣陣發熱,冷風吹來渾身不自覺地抖著,他不想走路,半闔著眼窩在阮秋的懷裏,喃喃:“冷......”


    他抱著阮秋,不再動,這次聲音更加清晰:“冷。”


    阮秋把人抱緊,眼眶又紅了,他這次把人摟在懷裏。


    阮秋比顧芒矮一些,做這些事卻完全不見掣肘,抱著人時隻覺得懷裏的人意外地輕,是真的很輕。


    他身體不好嗎?平時有沒有好好吃飯?


    帶人趕快上了車,車裏開著的暖氣把二人籠罩,顧芒皺緊的眉終於鬆了一些,阮秋也輕輕鬆了口氣。


    車上的王司機本以為自家少爺要去香宮接哪個女孩,卻見上來的是上次打過照麵的,和自家少爺的兄弟們拚酒的,長的特別好看的那個小老師。


    這迴臉燒的通紅,和自家少爺連體人兒似的黏糊著。


    王司機不禁心裏暗暗咂舌,但一句話也不敢多問。


    “......去雲慧小區,五號樓。”阮秋說。


    這是顧芒的家,上次把醉了的顧芒送迴來時就是這個地址。


    車裏的溫度宜人,顧芒本來身體裏麵就火燒火燎的,此時頃刻就悶出來些汗,不安分地動著身子,要把身上的外套蹭下去。


    阮秋知道顧芒難受,緊緊抱著他,卻擔心顧芒著涼,哪敢給他脫外套,一邊抱著他輕拍後背安撫,一麵低聲哄道:“老師,乖點兒......等會兒迴家了再脫好不好?”


    顧芒哪裏聽得清他說話,他現在隻覺得熱,仍然不止不休地要掙脫外套。


    阮秋頓了一下,他沒照顧過人,此時腦子一抽,把顧芒襯衫前襟拉開了一些,沒敢拉開太大,隻露出瑩潤鎖骨,沾了紅糖般滲透出紅蜜色澤,鎖骨上還有一點小紅痣。


    他唿吸發緊,幾次深唿吸,才輕輕往裏麵吹了口氣。


    這迴應該會涼快點吧?


    他不確定地想著,忽然聽到耳邊一陣把人骨頭都要酥掉了的低吟。


    阮秋結結實實地愣住了一下,緊接著就是把車簾拉下關上,隔絕前後座的視線。


    震驚地腦海一片空白的王司機:......


    懷裏顧芒顫了顫,果然不再動了,阮秋臉色通紅,正迷茫接下來該怎麽做,懷裏的人又動了動。


    他眼睛睜開一條縫,平時冷清淡色的眸子蘊鬱著潮濕的水汽,像霧靄中攏著白霧的森林。


    阮秋怔怔地低頭和他對視。


    那眸子要沾濕他的心他的衣,一擰就透出水來。


    顧芒就這樣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吐出蛇信子一樣探出一截腥紅的舌尖舔了舔下唇。


    他眼前一陣陣旋轉,早就分不清是不是夢境,早就分不清眼前的阮秋是哪個世界的阮秋了。


    他隻知道這是他的愛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奔波四顧尋尋覓覓的解藥。


    “......難受。”


    他說著,沒等阮秋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顧芒就靠了過來,濃鬱的香氛氣味放大,下巴傳來濕熱的觸感。


    阮秋如遭雷擊,渾身僵硬,以下巴那裏為圓心給全身都蕩漾開一陣陣帶電的酥麻。


    他在吻他......嗎?


    他的老師,在吻他。


    “吹......”顧芒伸手去扒拉阮秋的手,低聲要求解渴一樣的低喃:“吹吹。”


    剛才很舒服,麻麻的癢癢的,又涼又熱,很舒服他還想要。


    阮秋呆呆地再次扯開一些顧芒衣襟,輕輕往裏吹氣,又激起顧芒的輕顫,交頸鴛鴦般又脖子蹭他,給他一個討好的黏糊糊的吻......


    好不容易才到家裏,阮秋抱著人來到臥室。


    他打開顧芒的手機看到備忘錄,知道了顧芒平時吃的藥,很輕易從櫃子底下翻出藥來,藥有些奇怪,有些明明白白寫著胃藥,有些是白瓶子,沒有額外標簽。


    不過備忘錄寫了顧芒有時候會有些失眠,阮秋知道安眠的藥類大多數就是這樣的空白瓶身,也沒多想,給顧芒吃了一些。


    人終於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阮秋摸了摸額角,不經意間自己竟然也出了一身的熱汗。


    他打了電話給夏宇,那邊已經完事兒了。


    “哈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那老女人臉色有多難看,本來臉上就一堆皺紋,還舔著個臉在那撇神拉嘴裝可憐,誰特麽理她啊,”


    “還有他那個傻逼弟弟,更是重量級,原來那麽多前科都是拿錢料理的,這迴老賬就賬一起算,他們姐弟倆去監獄手牽手咯~”


    “對了,你那邊咋樣?把顧老師送醫院沒?”


    阮秋聽完,臉上沒什麽表情,耳根卻紅了,“沒有,我直接迴他家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夏宇有些懵逼,進展這麽快的嗎?


    他試探性問:“那個......他,我記得他不是中那個藥了嗎?”


    阮秋看著顧芒潮紅的臉,人吃完藥已經好很多,就是一直喊著熱,這也是他打電話的原因。


    “嗯,對。”


    夏宇:......


    他聽出來顧芒的藥性應該還沒解開,“那你咋還沒把他送醫院。”


    “不想送。”


    這迴阮秋是迴答地直接又了當,他側過身,握住顧芒的一隻手,“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樣子。”


    醫生也不行。


    夏宇:......?


    行吧,反正他向來不理解他這個發小。


    “那你就......就,”夏宇一個青春少男也臊了臉,“你就自己給他解唄。”


    阮秋問到了點上:“我怕他醒來後會怪我。”


    他垂下眉眼,想著之前二人相處,每次都是自己挑事兒,顧芒著實鮮少對他做什麽出格的事,自己要是現在做什麽豈不是趁人之危了。


    夏宇:......


    那你妹地就送他去醫院呀!


    他這迴是真有點驚訝了,阮秋向來做事不拘一格,他沒想到人都擺在眼前了竟然也會顧慮這麽多。


    “對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之前不是對人接觸就過敏嗎?”


    阮秋聞言也愣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自己和顧芒十指相扣的手,陷入沉思。


    從剛開始到現在,他確實和顧芒接觸好多迴了,身體直接相貼也不是沒有,但自己並沒有發生其餘時那種反應。


    難道......顧芒真的是他的藥?


    他沒管夏宇那邊疑惑地“喂”“喂”,掀開了被子的衣角。


    剛才顧芒嫌冷,在被窩裏已經把衣服脫個七七八八,白淨瑩潤的身體染上薄紅,襯的那點鎖骨上的紅痣異常的漂亮。


    阮秋心裏給自己打氣,他隻是實驗一下自己那個怪病會不會對顧芒起反應,不是為了別的。


    繼而深唿吸一口氣,把衣服調整成和顧芒差不多的狀態,鑽進被子裏抱上去。


    當兩人當真扭糖般完完全全抱在一起時,阮秋渾身過電地發麻,幾乎要舒適地唿出聲。


    相貼的身體一絲間隔也無。


    靈魂好似被圓滿補全,拚接了完整的另一半,幸福交加著快樂,慰藉,愛意......各種雜七雜八的感情交錯在一起,讓人溫暖地要哭出來。


    阮秋正怔楞著,隻聽一聲響,抱著的人像是熱地受不了一般,翻身把他壓在床上。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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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真麵目


    兩具年輕的身體, 觸感是同樣的潤澤青韌,相貼地毫無間隔,此時這樣沉甸甸地壓在阮秋身上, 頃刻就讓他紅了臉。


    “你......”


    阮秋幹巴巴地叫了一聲,推了推顧芒的肩膀, 力度很輕。


    身上的重量雖然不輕, 但對於阮秋這樣從小被家裏精英教育練過散打的人來說並不重, 隻要阮秋現在想,毫無疑問地可以掙脫過去。


    更何況放在以往任何時候,有什麽人膽敢這樣趁著酒醉或者別的什麽趴在他阮大少身上, 不給他一梭子都算是阮秋心情好了。


    可此時此刻。


    他頭發散亂地這樣被壓在柔軟的鵝絨綿上,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 哪怕是一丁點的要反抗的想法。


    盡管他一直在否定,但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喧囂著期待和更多。


    顧芒燒迷糊了, 不可能止步於小學生一樣的單純貼貼, 他一手去環著阮秋的腰,一手禁錮住他的後腦勺, 再抻長脖頸, 去尋找慰藉的冷源......


    然而身下的軀體也在一步步變得更熱, 怎麽能去給顧芒降溫?顧芒不滿地嘟囔一聲,織蛛網似的把身下人裹緊, 不安分地蹭動。


    不久後也終於沒了什麽力氣,頭搭在阮秋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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