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電梯,進入電梯,一人占了一個角落,互不幹涉。


    再次見麵後,兩人獨處的時候也有那麽兩三次了,對於這種彼此無言的狀況和晏心裏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麽在意,甚至感覺不尷尬了。


    她轉著車鑰匙,盯著電梯牆的紋路,神情專注。電梯往下走,停了好幾次,上了很多牽著小狗小貓,領著孩子出去遛彎的人,電梯一下子變得擁擠。


    和晏被擠到角落裏,周堯夏也被擠到了她旁邊,因為人多,他離她很近,幾乎是貼著她的。


    除了之前的接吻之外,兩人並沒有靠的如此近過,他身上特有清爽的味道和淡淡的酒味,混合在一起,並不難聞,和晏卻想逃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他對她的吸引力還在,她十分清楚這個事實,他是有女朋友的,她又親眼看到,對於他,她如今隻能敬而遠之,才能控製住自己。


    控製住自己安分守己,不跨紅線。


    而他旁邊的人卻一點有女朋友的自覺都沒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本來和晏還能忍,可看著樓層還有十層,他又越來越近,頭幾乎要放到她肩上,她忍無可忍推了下他:“離我遠點。”


    旁邊的人巋然不動,開口:“人多。”


    酒味撲了和晏一臉,她看向周堯夏,他的臉有點潮紅,剛才離得遠,她一直以為他沒喝多,沒想到,也喝多了。


    不然,對她冰冷的那雙眼睛,這會兒怎麽會帶著流光,還有些溫柔。


    跟一個喝多了的人,沒什麽說的,和晏索性不在跟他爭辯,她別過頭不去看他,心裏祈禱趕快到停車場。


    心裏想著,突然肩膀上落了一個重物,和晏沒有迴頭,也知道那是什麽,因為他溫熱的鼻息,一下一下地吹到她的脖頸上,讓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


    周堯夏,你到底想怎樣?


    怎麽會這樣大的本事,輕易就撩的她心不安寧。


    和晏眼睛不自覺地有些濕了,是因為什麽?


    大概是因為後悔吧,後悔當初自己任性說了分手,不然的話,他們現在也許還好好的,結了婚,甚至有了孩子。


    大概也是因為再也不可能吧。他太好,她的第一次戀愛,他就給了她終身難忘的記憶,讓她再也很難愛上別人。


    電梯裏吵吵嚷嚷,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對男女,姿態親密,一個沉睡,一個流淚。


    “叮。”電梯打開,擁擠的人魚貫而出,肩膀上的人沒有動,和晏也沒有動,讓這一刻久一點也沒關係。


    久一點,過了這一刻,走了這一天,她……她就真的,真的放下。


    電梯關上,起起落落,來迴好幾次,不知道是不是命運開始心疼這對分開異旅的人,再沒有其他人上電梯。


    當天晚上,和晏把周堯夏送上了出租,自己一直在後麵跟著,直到看著他搖搖晃晃的進電梯,她才離開。


    迴家的路上,開著車的她,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沒有壓抑,沒有掩飾,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迴到家,父母已經睡了,小表弟也休息了,她放水洗澡,在嘩啦的水聲下又哭了一場。


    她感覺自己又迴到了剛分手的那段時間,吃飯,睡覺,哭泣,不過幸好,那段時間,她要出國,還有學習可以分心。


    那現在呢?


    她該怎麽辦?


    身心疲憊的和晏洗澡出來,摸出手機,看到宋潮白給她發的微信。


    昨天相親結束之後,宋潮白表達出對相親很滿意的意思,於是兩人互加了微信。


    宋潮白這個人很懂得跟女士的相處之道,昨天到今天,隻是禮節性地問候,不表現得過於急切,又不會打探別人的生活,讓人感到反感。


    和晏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吧,泡個熱水澡,早點休息!


    她手動了動,猶豫了下,迴了一個晚安,關掉手機,躺在床上。


    宋潮白是個不錯的人,可是她……她現在真的喜歡不上,那天信誓旦旦的以為,遇上一個不錯的人,她也能跟人相安無事,平平和和的過一輩子。


    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她做不到的,用另一段感情來淡化這段感情,她做不到。


    她入相了。


    她太蠢了。


    她根本做不到。


    這件事情,別人誰也幫不了她。她想她需要點時間,自己去消化。


    那就要跟宋潮白說清楚,畢竟他人挺好的,她不能對不起人家,也不能耽誤人家。


    和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躺下就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她隻見過一麵的女人。


    那個挎著周堯夏,顏色豔麗的女人。


    她伸著大紅色的指甲,追著她跑,嘴裏喊著:“讓你勾引別人男朋友!”


    “那是我的!”她辯解,急的氣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豔麗的女人,聽了停了下來笑的張狂:“以前是你的,現在可是我的了,你是前任!前任,懂嗎?”


    “你見過有幾對前任死灰複燃的?別做夢了!”豔麗的女人說完,又要追著她打她。


    和晏被嚇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出了一身。


    夢裏的場景她記憶猶新,字字句句的真話刺刀一樣地往她心裏紮。


    她無力地抱著膝蓋,黑夜裏再一次無聲地流淚。


    和晏第二天沒課,九點多起來的時候,家裏隻剩下休班的渠母,母親看到她依舊紅腫不堪的眼睛,自然又是詢問一番。


    和晏隻得說沒睡好,其他的沒有說。


    “會不會壓力太大了?”渠母心疼女兒:“老杜也該迴來了吧,等老杜迴來,你也請假休息一段時間吧。年紀輕輕地把身體拖壞了可怎麽辦?”


    和晏也有這樣的打算,點頭:“好啊。”


    拿了麵包跟牛奶,和晏坐下吃飯,渠母問起了昨天晚上:“把你師兄送到家了吧。”


    “嗯。”和晏點頭。


    “是送到家就迴來了?”渠母問道。


    “嗯。”和晏點頭,其實根本沒有送到家,隻是跟著他到他家樓下而已。


    看女兒點頭,渠母滿臉的不讚同:“你這孩子都不知道照顧你師兄一下,他一個人,又喝了酒。”


    “媽。”和晏打斷母親的念叨:“我也大了,孤男寡女的照顧師兄,你說合適嗎?”


    “師兄師妹怎麽不合適,也就你不開……”渠母昨天見了周堯夏,對他更是滿意,又想著他跟女兒的配對。


    隻是話說到嘴邊,突然想起了女兒的相親,聽邱姐說,他外甥很滿意,她看女兒似乎也不反感,看著倒也不錯。


    隻是,她還是比較喜歡堯夏,知根知底,懂事,沉穩,又有能力,而且,有他跟老渠的關係在,他也不敢欺負了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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