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實在是太異常了。


    不管是周圍的環境,還是那任務順利的程度都是在是太過異常了。


    那種順利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不安了,感覺就像是一個已經排練好的舞台劇一樣。自己隻不過是那編寫劇本之人手中的玩偶,被人肆意的控製了玩弄著。不隻是自己,就連敵人也一樣的被對方掌握在手中,尤其是這幾天之中,偶爾感覺到的窺視感,更加讓陸啟年確定了這種想法。


    陸啟年在深夜之中,躺在一輛汽車的後座之上,半閉著眼睛,一邊的假裝的睡覺,一邊的迴憶著整個事情的經過。


    在進過將近半天的路程之後,伊頌便帶著自己一行人進入到了市區之中。


    隨後一路上根據這盧海鬆所提供的線索,以及眾人的努力,和反抗軍有關的東西被一點點的揭露了出來。私下的機械加工廠,安插在教團中的內應,還有那被發現的偷渡路線,以及一些早就被通緝了多年的妖族。


    所有的事情就這般不可思議的被揭露了出來,並且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全部過程之中雖然有所戰鬥,也經曆了幾次的危險,但是眾人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


    而且最為讓陸啟年不相信的一點是,那些事件的當場都恰好的留有了,反抗軍高層的筆記亦或是日記一樣的東西,並且那些筆記中所記載的著的內容還隱隱的串聯在了一起。


    “每一次的搜索都會發現日記或者筆記樣的東西,並且每一頁上麵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內容,甚至這些日記之間的內容還可以相互的印證,簡直就像是準備好的線索一樣,真是讓人越發的不想去相信呢。”陸啟年喃喃自語的說道。


    思來想去,陸啟年終究還是躺不住了,從那床上做起身來,在床頭的位置找到香煙,在用火機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那香煙。讓那種辛辣的感覺從自己的口腔鼻子,一路猛躥到肺部,然後在一點點的從那鼻孔之中噴出來。


    “真是劣質的便宜貨。”感受著那種嗆人的辛辣味,陸啟年如此的說道。


    曾經的陸啟年雖然喜歡喝酒,但是卻並沒有抽過香煙,抽煙是在最近幾天才剛剛學會的。至於原因麽,自然不會和年輕人一樣隻是為了所謂的新奇和好玩。而是因為陸啟年曾經意外的發現,在背後窺探著自己等人的家夥,似乎十分的討厭香煙。討厭到即使隻是看到有人吸煙,就會厭惡的移開自己的視線。這一點是在陸啟年在反複幾次,不經意的過程之中試探出來的。隻要一接近那些抽煙者的附近,那種詭異的窺視感變迴消失。


    所以在得到結論之後,陸啟年也開始嚐試著抽起了香煙。


    隨著那嗆人氣味,以及那白色煙霧的擴散,陸啟年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種窺視感開始逐漸的變淡,雖然那種淡薄了起來,但是卻並沒有和前幾次一樣的消失。


    ‘因為我充當了某種重要的角色,所以即使用這種方法,對方也不會完全的將注意力轉移開麽?不過現在對方的注意力已經變淡了不少,即使有些不自在,但是也足夠了。’陸啟年如此的思索著,開始掏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寫了起來。


    “幕後的主使者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得到有關於反抗軍的重要情報。假如那位幕後的主使者是反抗軍的高層,那麽是想要借助於我們的手,打壓其他派係的人麽。可是隻是為了打壓,就付出了如此重大的代價真的值得麽,尤其是那一條鄒素通道,可以算得上是反抗軍經濟的命脈了,就算是再怎麽打壓,也不會蠢到將一條走私通道都搭進去吧。”陸啟年如此的說道。


    陸啟年雖然話語是這麽說著的,但是麵前的筆記之上卻隻是寫了,一些雞毛蒜皮而又雜亂無章的小事,用來轉移那個窺探者的注意。


    “那麽既然幕後主使者是反抗軍高層的可能性不高,那麽反過來思考呢,如果是教團的高層呢,比如說伊頌。”陸啟年思考到這裏,在一次的深吸了一口口中的香煙,讓那白色的煙霧盡可能的將自己全身都包裹起來。


    “可是如果是伊頌的話,他的情報到底是來自於那裏,有為什麽要這麽做。最重要的是,為什麽除了我們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部隊的身影。麵對著這種事情,隻排出一些預備役實在是有些太過輕視了吧。要知道有很多的工作,都應該是由白狼來處理的,但是除了地方的常住騎士團之外,我們並沒有看見其他部隊的影子,這實在是太異常了。”隨著陸啟年的思考,第一根香煙已經被陸啟年吸食殆盡。


    在略微的一個停頓之後,陸啟年再一次的點燃了第二根香煙。


    “如果這兩個原因都不是的話,那麽就隻有第三個可能性了,教團的高層與反抗軍的高層互相聯合麽。不隻是合作的話,不會讓反抗軍承受那麽大的損失,那麽很有可能反抗軍的高層本身就是教團的人。教團這一次的行動,也是為了清理掉反抗軍中反對那位的人,以及借助於那位的情報來打壓反抗軍。所以我們在沒有交到其他的特殊部隊,所以這件事才會交給夜梟騎士團的預備役來做。那麽監視我的人又是誰呢,夜梟騎士團的正式成員麽?”陸啟年在抽完第二根香煙之前,暫時的得出了如此的推論。


    然而陸啟年不知道的是,關於這次的事情,他隻猜對了一半。


    代表著教團和反抗軍力量的,伊頌和盧海鬆兩人,的確算是互相合作的關係,隻不過並非是處於教團的命令,而是洛慕華的命令。


    畢竟做為曾經白狼的一員,陸啟年深知教團的強大與底蘊,這也就導致了陸啟年的潛意識或者說認知水平之中,並不存在能夠與教團抗衡的組織,即使反抗軍這種針對教團的恐怖分子,所帶來的也隻是巨量的麻煩,但麻煩終究也隻是麻煩。


    不過像洛慕華這種,強大到足以對抗一個世界的存在,如果沒有相應的情報,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一點吧。


    至於教團其他部隊的問題,除了因為洛慕華暗中插手影響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關鍵因素。那就是在林子傾他們從龍之墓地出來後,安小魚所給教團的坐標。


    為了確定第四魔女的位置,以及為了與第四魔女的戰鬥做準備。教團隻留下了洛慕華控製的第三軍團,以及白狼騎士團的團長和其直屬部隊,保護第一區也就是核心區。至於其餘的軍團和夜梟騎士團的正式成員,則被教團全部的抽掉到了虛空之中,開始鎖定那個封印第四魔女的虛界碎片,同時也重新的編製了一個調查軍團,用於探查第四魔女現在的情況。


    不過那些情報和筆記,到的確是盧海鬆故意留下來的,伊頌也同樣的是有意識的在幫忙,隻不過目標卻不是為了什麽間諜任務,而是為了陸啟年,或者說做為林子傾引子的家夥。


    、、、、


    “你不去見一見她麽,不管怎麽說,素衣姐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吧。”羅柏將身體倚在牆壁上,看著在哪裏磨著手術刀的羅素衣問道。


    羅素衣聽著羅柏的這句話,磨著手術刀的雙手不由的顫抖了一點,那一柄手術刀也在這一刻脫手而出。


    “朋友,林子傾的那個朋友,那個做為教團醫生的羅素衣,在策德市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也隻不過,是一具活著的屍體罷了,我不是林子傾的朋友。林子傾的朋友,也不會是一個,以人為食的鬼。”羅素衣雖然說話時麵無表情,但將那柄脫手的手術刀撿迴來的手,卻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羅柏看著羅素衣此時的表現,他知道自己做為唯一能理解羅素衣的人,必須要做什麽才對,至少羅柏不想看著羅素衣因為那種負罪感而日複一日的折磨著自己。


    “如果真的不在的話,去看看有何妨。而且就算是嘴上否認著,但是不管是你的動作還是你的內心,卻都在否定著自己的說法。素衣姐,去看看林子傾吧,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羅柏伸出自己的手對著羅素衣說道。


    “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可是,可是要是被子傾發現了怎麽辦,現在這副樣子的我,已經沒有站在子傾麵前的資格了。”羅素衣聽著羅柏的話,十分明顯的開始動搖了起來。


    ‘素衣姐,也意外的有著少女的一麵麽。’羅柏看著羅素衣的反應如此的想到。


    “越是害怕失去,就越不敢去接觸,而麵對著那種害怕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去麵對它,放心好了,林子傾不會發現我們的。”羅柏再一次的對著羅素衣說道。


    “好吧,就看一眼。”羅素衣聽著羅柏的話點了點頭說道。


    、、、、


    這是林子傾在蘇醒之後的第三天,在這個過程之中,沒有任何的人來到這間貨倉,林子傾也同樣的沒有聽到過貨倉外麵的聲音。


    那種感覺似乎是整個船隻的最下層,用來關押這林子傾和那些孩子的地方,就像是被反抗軍的人遺忘了一樣。


    (其實是被盧海鬆當成經驗包和人形線索送掉了)


    而在這三天的過程之中,林子傾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過多不適,甚至還因為有著想要開解這些孩子這一目標的存在,林子傾反而覺得這三天過的無比充實。


    當然了雖然關於睡覺環境和食物林子傾都能忍受,但是在上廁所方麵林子傾隻要沒有忍到極限就絕對不會開口。因為每一次林子傾要上廁所,又要先拜托林斌將馬桶搬過來,還要盡量的在籠子的角落之中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最後還要在林斌的抱怨之中,拜托林斌將馬桶倒掉。隻要是想一想那個過程,林子傾都有著一種難以想要撞牆的感覺。


    至於林斌,就是那個中性的孩子,在經過林子傾的教導之後,林斌便用林子傾的姓氏為自己取了這個名字。同時林斌在為自己起了這個名字之後,臉上開心的表情明顯變多了不少,尤其是在別人叫林斌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孩子更是會高興的不得了,雖然現在之有林子傾一個人會這麽叫就是了。


    今天的林子傾依舊在教著林斌識字,此時林子傾手臂所能夠觸及的地方全部都被林子傾用指甲刻滿了大小不一的文字,就連林子傾的指甲也因為長期在那船漆上剮蹭,而染上了一層洗不掉的顏色。


    不過好在從今天開始,林子傾已經不同在為了,地麵上沒有辦法用指甲刻字這一點而發愁了,因為從今天開始,林斌便要開始嚐試著自己去讀書。


    至於書籍麽,同樣是在那些孩子的身邊找到的,被掩埋在那堆零食的下麵,雖然不是專門用來啟蒙的書籍,但是在這種條件下能夠找到一本書,已經足夠在林斌和林子傾開心的了。


    而林斌的大腦也和林斌表現出來的樣子一樣,聰明沉穩冷靜,還透漏著一股不符合孩子氣息的成熟,明明有很多的字自己沒有教過,但是那孩子卻能夠通過自己推測來辨認出那些字的意思。


    就在林子傾和林斌一起讀著那本書,而那個膽小的小胖子則在邊上聽著兩人讀書,同時眼中也不時的閃過一絲光芒。


    暗處,羅素衣和羅柏也在這個時候觀察著林子傾。


    在看到林子傾的時候,羅素衣那在成為鬼之後從未安定下來的內心,在這個時候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那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一樣的傻。”羅素衣躲在遠處,看著那跟兩個孩子在一起讀著書的林子傾說道。


    “但正是因為這種毫無保留的天真,才更能吸引到其他人,雖然表麵上看隻有三個人在看書,但是這裏的所有耳朵卻都在關注著她不是麽。”羅柏在羅素衣的身後說道。


    “在明天晚上的時候,這批孩子要進過一次的交接和運輸,到時候羅柏你就動手吧。”羅素衣在看了林子傾一會之後,對著羅柏如此的說著的同時,也表現出了要離開的樣子。


    “不再多待一會麽?”羅柏看著羅素衣問道。


    “不了,我隻是一隻飛蛾,雖然看見那火光會感到安心,但是卻絕對的不能去觸碰,所以還不如斷了自己的念想。”羅素衣最後的看了一眼林子傾,如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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