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自從林子傾蘇醒過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了。


    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林子傾都在盡量的嚐試著與身邊的那些孩子接觸,然而那些孩子的冷漠和麻木卻超出了林子傾的預料。不論林子傾如何的牽引話題,或者說故意的做出什麽滑稽的動作,所引來的也隻有那些孩子射過來的冰冷視線。


    就像是一個個冰冷的木偶,除了進食和上廁所這種生理需求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似乎這些孩子永遠的都是那麽的冰冷,那麽的僵硬。


    不過讓林子傾多少感覺有些藉慰的是,在這些孩子之中,有著兩個孩子與其他的那些孩子不同,雖然同樣的冰冷,但是卻多出了一些生氣。同時這兩個孩子也是,將林子傾繩子解開的人。


    “別在白費力氣了,想要勸解別人,至少也別露出這種沮喪的表情啊。”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林子傾的左側響起。


    林子傾將自己的頭轉過去,看著眼前這個幫助過自己的孩子。


    整體看上去和正常的人類孩童差不多,長相極為的中性在加上那孩童特有的嗓音,根本讓林子傾分辨不出眼前孩子的性別。但是除了這些特征之外,眼前的這個孩子還有著兩個極為明顯的特征,第一個就是那長在身後,細長的藍色尾巴,第二個則是那孩子所擁有的如同是蛇類一般,分叉的舌頭。


    “你這算是在安慰我麽?”林子傾聽著那個孩子的話問道。


    “安慰,隻是看著你喪氣的樣子有點煩而已。”那孩子看著林子傾如此的說道。


    “是麽,那麽我就當你這句話是在安慰我好了,謝謝你。”林子傾看著那孩子如此的說道。


    眼前的這個半妖孩子,和其他的孩子不同,雖然平時也同樣的不說什麽話,但是那種表現更加接近與成年人的穩重和冷靜,而非是那些孩子的麻木和冷漠。


    “要是其他的孩子和你們兩個一樣就好了。”林子傾說著看向了另一個方向,一個嬌小的看起來有些害怕的身影。


    金色的短發,緋紅的眼睛,還有那毛茸茸的尾巴,以及那十分圓潤的身材和可愛的臉龐,這就是另一個解開了林子傾繩子的孩子。


    這個孩子雖然並不冷漠和麻木,但是卻十分的膽小。這個孩子在察覺到林子傾的視線之後,將自己的頭拚命的埋在角落之中,而屁股的位置卻對著自己撅了起來,而那條毛茸茸的尾巴也在林子傾的眼前一晃一晃的,其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一直笨笨的鴕鳥。


    “我想那大概是不可能了,他們和我們兩個不同,他們似乎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在我們兩個被扔到這裏之前,這些家夥就已經是這副無可救藥的樣子了。雖然說他們無可救藥,但是我卻也能夠明白他們變成那個樣子的原因。”那個中性的孩子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原因,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林子傾聽著那中性孩子的話,似乎是看到了能夠開解那些孩子的辦法,隨即的對著那中性孩子問道。


    “他們大概是被拋棄了吧,被自己信任的人拋棄了吧。那種事情隻要經曆過一次之後,就不會在相信任何人了。”那中性的孩子對著林子傾說道。


    ‘被自己信任的人拋棄掉,這孩子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吧。’林子傾聽著那種中性孩童的話,如此的想到。


    “對了,我還沒有問過你們的名字呢,我叫林子傾。”林子傾說著,將自己的手臂從那鐵籠的縫隙之中伸了出去,對著那中性的孩子說道。


    “林子傾麽,這個名字我記住了。至於我們的名字,在街邊流浪的野狗可不會有那種奢侈的東西。”那中性的孩子對著林子傾如此的迴答道。


    名字那種東西,隻有在需要使用的時候才會具有意義,所以對於街頭的孩子來說。有名字便意味著有人收養,有吃的,即使每日吃不飽,即使經常被毒打,那也要比在街頭流浪好的多。畢竟在很多次的冬天之中,自己可都是靠著同伴死去的屍體來取暖的。那種睡在屍體之中的感覺,反而會讓自己無比的安心。畢竟活人有的時候,也代表著競爭與惡意,但是死人不同,不管是什麽樣子的家夥在死後都是善良的。至少在這個中性孩子的觀念之中,世界就是那樣一副殘忍的模樣。


    林子傾聽著那中性孩子的話,隨即便愣住了。在那平淡的語氣背後,林子傾仿佛能夠感受到那種絕望與頑強的感覺。


    “這就是我的名字,這字是林,這個字是子,這個字是傾,這三個字就代表了我的名字。”隨即林子傾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用指甲掛蹭著地麵的油漆,在地上寫出來自己的名字。


    “林、子、傾。”那中性的孩子看著地麵上,林子傾用指甲寫出來的三個字。用自己的手在那痕跡的上方的來迴比劃著,看那樣子似乎是在看著什麽珍貴的東西,想要去觸碰卻又怕自己破壞了那種美好的東西。並且那孩子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高興神色。


    “不對的,筆畫的順序不是這樣的,跟著我的手來。”林子傾看著那孩子的模樣,內心升起了一種惋惜與心痛的感覺。隨後的林子傾抓住了那中性孩子伸過來的手,在地上的那三個字之上描了起來。而那中性孩子的手雖然有些顫抖,但卻還是沒有拒絕,跟隨著林子傾的力量開始一點點的動了起來。


    “為什麽?”在被林子傾手把手教導,學會了那幾個字之後,那個中性的孩子突然開口對著林子傾問道。


    林子傾聽著那孩子的語氣,雖然那孩子已經盡量的在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一些,但是林子傾還是從那話語之中聽出了一絲希翼與期盼的感情,甚至於那語氣之中還有著一絲的恐懼,恐懼自己的希望會破滅。


    ‘終究還隻是一個孩子麽。’林子傾聽著那孩子話語中掩蓋不住的感情,如此的想到。


    “為什麽我要教你認字麽,因為我希望你能夠有自己的名字,即使野狗也有給自己起名字的權利,而且這也是現在的我所能做到為數不多的事情了。”林子傾對著那中性的孩子說道。


    “給自己起名字麽,我,下一個字我想要學會,我,這個字。怎麽寫的,告訴我。而且告訴你一點,要是想要勸說別人的話,就自己先露出笑容吧。”那中性的孩子對著林子傾如此的說道,同時那眼底之中的排斥感也明顯的淡薄了不少。


    “這個建議我收下了,這個字就是,我,字。”林子傾看著那孩子的樣子,嘴角下意識的掛起了微笑,開始一點點的教著那孩子認字。


    而漸漸的另一個也就是那個胖胖的孩子,也慢慢的湊到了兩人的身邊,一起看著林子傾教那個中性的孩子認字。


    就在林子傾聚精會神的教學的時候,在在船艙底層的牆壁上,一雙眼睛真靜靜的觀察著林子傾。


    “看起來還蠻有精神的麽,不過素衣姐讓我去嚐試接觸一下這家夥麽,現在到是一個好機會呢。”羅柏看著下麵的林子傾,身形開始扭曲變化。


    隨後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的小女孩便悄悄的出現在了船艙的角落之中。


    ‘啊真是的,我為什麽要變成女孩子啊。唉,都是因為素衣姐平時的惡趣味,下意識的就變成這副樣子,算了,反正也是過來打探一下情況的,就先保持這個樣子好了’羅柏看著自己下意識變化成的幼女姿態,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的想到。


    “姐姐,我餓了。”


    就在林子傾正在交著那個兩個孩子認字的時候,羅柏此時變化而成的小女孩,用著怯生生的語氣,微微的拉著羅素衣的衣角說道。


    “咦,你是在和我說話麽?”當林子傾轉過頭來,發現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孩子是,臉上不由的露出了高興的表情說道。


    看來此時的林子傾,大概是認為自己的行動起效果了吧,所以才會顯的這麽高興吧。


    “嗯”羅柏聽著林子傾的話,用小女孩的樣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而在這個時候,羅柏也同樣的看見了那個中性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戒備的感覺,似乎是認出羅柏並非是這批孩子中的某一個。


    ‘這個小鬼,大概是將所有孩子的長相都記下來了,所以才能這麽肯定的認出我來吧,那麽就加快速度直接一點好了,反正隻要有體液接觸就好了。’羅柏看著那中性孩子的眼神,如此的想到。


    “為什麽要對我說呢,那便不是與很多吃的麽?”林子傾看著那被擺放在那些孩子附近的事物,對著羅柏問道。


    “因為,我隻能吸血,才能填飽肚子,不行麽,姐姐。”羅柏說著,用這副幼女的姿態,張開了嘴,露出了其中的獠牙。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露出的獠牙,林子傾有些遲疑了,但是思索了一番還是將自己的一隻手伸向了那個小女孩。


    “謝謝,姐姐。”羅柏說著,便一口的咬在了林子傾的手腕之上。


    在被吸血的過程之中林子傾並沒有感覺到痛感,甚至還略微的有一種身體放鬆的感覺。但是反而是這種感覺,讓林子傾越發的覺得有些可怕了起來。


    ‘這種能力,能夠讓一個人在不知不覺間被吸幹血液麽,不過好在這還隻是一個孩子。能力本身是沒有錯的,隻要好好的教導,應該就不會成為壞人吧。’林子傾看著自己手腕附近那顯得有些白的皮膚想到。


    而在羅柏吸取林子傾血液的過程之中,那個中性的孩子也一直的在盯著羅柏,身後那條藍色的尾巴也略帶不安分的拍打著地麵。


    “咳咳”在略微的吸取了林子傾一部分血液之後,羅柏的眼中明顯的露出了,某種不可置信的神色,並且還在原地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抱歉,姐姐,我實在是太餓,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在聊吧。”感受著體內的那種感覺,羅柏急忙的對著林子傾說著,同時還略帶驚慌的離開了林子傾的視線。


    “這是個奇怪的孩子,不過這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林子傾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牙印說道。


    另一邊羅柏在離開了林子傾的視線之後,身體便不受控製的變迴了原來的樣子。


    “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情,嗝,要趕緊的告訴素衣姐,嗝。”此時的羅柏一邊打著嗝,一邊的說道。


    、、、、


    “子傾,她的情況怎麽樣。”羅素衣打磨著自己手中的手術刀,對著從門外跑進來的羅柏問道。


    “她的情況,嗝,很奇怪,嗝,至少我的概念是沒有辦法治,嗝,好現在的林子傾。”羅柏依舊還是不斷的打著嗝,對著羅素衣說道。


    “就連你也不行麽,還有你現在的樣子,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羅素衣看著不斷打著嗝的羅柏問道。


    “隻是有些吃撐了,一會就好,林子傾的情況比我們想的要複雜的多。她的靈爐雖然已經徹底的破碎了,但是卻並不意味著林子傾失去了靈能,不知沒有失去靈能,其體內的能力反而因為靈爐破碎的原因,翻了將近有十幾倍左右。”羅柏對著羅素衣說道。


    “十幾倍,這個數字可真夠誇張的,難怪連你也會吃撐。”羅素衣聽著羅柏的話,絲毫沒有懷疑,隻是略微的感歎了一句說道。


    “雖然看上去誇張,但是仔細想想也並不是什麽太過分的事情。林子傾的靈爐在破碎之後,隨著其身體血液的流動,分散在了體內的各個部位。並且每一個破碎的靈爐,都在進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期之後,補完了自己。也正是因為這樣,林子傾體內的一個靈爐變成了十幾個靈爐,這些靈爐相互的牽製製約著,才讓林子傾的身體沒有被那巨量的靈能撕成碎片。要是在靈爐破碎的初級階段,我的概念的確可以讓那些靈爐重新的歸位。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任何一點的外力,都會導致林子傾這個炸彈炸開,不那種威力已經不是炸彈了,說是小型核彈更準確一些。”


    羅柏對著羅素衣如此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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