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自從知道自家女兒喜歡時昱,心中自然也不由得心疼她,明知道如今時昱的處境,就算喜歡,現下也並不能遂願。


    一路顛簸,那內務府的人們,將他們送迴公主府,一切也算了當。


    瞧著宮中隨行而來的人們,都迴宮複命了去,時昱和盛爾雅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殿下,這是承梅機人讓我轉交於你的,一枚鵲哨,遇危險之時,吹響它,承梅機人自當會出來相助。”


    時昱說著從懷中將那枚鵲哨拿出,遞到盛爾雅的手中。


    她信手接過,拿在手中仔細打量這那鵲哨上下。


    鵲哨的尾端是一開孔之處,應當是吹響尾端,隨之那小鵲兒的尖嘴便會發出哨聲,身上的突然花花綠綠,倒是精致的緊。


    “這樣子甚是小巧,那我便收下了。”


    她將那鵲哨好生放到自己的袖間,瞧著時昱繼續說道。


    “在這公主府也不必拘束,總歸你是主子,他們那些下人便不必放在眼中,隨意行事便是了。”


    時昱微微點頭,這雖成為駙馬,官高一階,但禦林軍中的事情,還是需得他處理的。


    那禦林軍中人,好似都十分懼怕自己,不,應當是懼怕時戎。


    大婚之事也算是塵埃落定,隻是眼下倒是有一件他十分憂心的事,那便是將要到來的容溫溫的皇子選秀一事。


    時昱從前隻是聽說過,倒是並未對那選秀之事了解甚清。


    看著他偶帶愁容的樣子,盛爾雅在一語中的。


    “是為了容家小姐?”


    “嗯。”


    時昱也毫不避諱的說著,自己和溫溫的事情,想必如今她也是知道的。


    “皇子選秀一事,想讓她完璧歸趙,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是有何難?”


    時昱下意識的接話道。


    “難就難在...三皇兄看中了這姑娘...在加上容副將的家世...許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隻有盛爾雅最了解皇家中人的脾性,身為皇子,他們再喜歡一個人,家世不好也是徒勞。


    他們再不喜歡一個人,隻要有家世傍身,他們依舊會裝作十分中意的樣子。


    好巧不巧的是...


    三皇兄如今遇見了那個,自己又中意,家世還是上等之選的,事情自然也沒那麽容易..


    “其實,你更應該擔心的是過程,不是結果。”盛爾雅繼續說著:“皇子選秀,參加的都是有名有勢的世家小姐,往年選秀能完好的出宮的,少之甚少,女子中的下三濫手段,是你想不到的。”


    時昱微微皺眉,他從前便有所聞言,這該如何是好。


    盛爾雅微微歎氣。


    “可謂是樹大招風,如今便傳聞容小姐備受三皇子喜愛,此次選秀,是為皇子們選正妻,參與的人數眾多,難免會針對她,我瞧著容小姐雖然是個機靈的性子,但卻是單純的很,這深宮諳道,日後還是許多加防範啊。”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於緊張,我自然會在宮中打點,讓宮人們對她多加照拂,隻是我附近已在宮外立府,自然也不是時常住在宮中的,許多事情,還需你給她日後好生交代。”


    時昱點頭應著,這事情屬實棘手,不過三皇子是為君子作風,日後讓溫溫於他好生解釋一番,應當也可。


    男人的心思總是想的簡單些的,日後事情的變數,也是他們料之不及的。


    他們二人正在這廂關心著容溫溫的事兒。


    卻是房頂之處傳來一陣禦風而行的腳步聲,盛爾雅還未發覺,時昱卻是瞬間站起身子。


    拿起長劍便推門而出,左右看著無人,他正朝前一步,卻是腳下踢到一個東西。


    這不低頭倒好,低頭一看,他也不由的渾身一震。


    盛爾雅正準備從房中出來,時昱卻是轉身直接關上房門。


    “公主且先在屋內等著。”


    這房門口原本伺候的人們,如今都消失不見了,這倒是件怪事。


    他方才踢著的東西,是一個用黑布包裹的圓球,下麵隔著布流出血水,上麵綁著的地方還有頭發叢生。


    想必...是一顆人頭...


    他緊蹙雙眉,拿著刀尖朝著那布頭一挑,頓時眸色大震。


    這...這是禦林軍副將向羽的人頭?!


    卻是剛從那房門口的階梯上走下去,眼見左右兩處都那些婢女們都歪歪倒倒。


    時昱湊近她們身邊隻是一眼,便瞧見脖子上的刀痕。


    這是直接被割喉而亡,是剛剛?!


    “來人!”


    時昱厲聲朝著附近說著。


    公主府內也是有巡邏的士兵尚在。


    剛路過這公主院落的門口,便聽見時戎的聲音,二話不說趕緊的朝著他這方向而來。


    一來卻瞧見這一幕。


    “你們在此看著,切勿讓公主出房門,派人先去尋錦衣衛易大人過來,我追上去看看!”


    他話音剛落,便朝著房頂出使著輕功一躍,沿著那人方才在房頂處發出聲音的方向追去。


    這也算耽擱多時了,時昱追上去卻還能遠遠瞧見那黑衣人的背影。


    他顧不得多想,直直的追了上去。


    那黑衣人越過叢生的房頂,身形沒入城邊的一個破舊的院落之內。


    時昱想都未想的,從那高空中一躍而下,


    腳步剛落入那院子中,四周瞬間湧來許多身著青衣之人舉著長劍朝他直逼而來。


    時昱抽出自己的長劍與他們交手。


    這一交手方知,這都是個頂個的至少七境的高手。


    想必是早已埋伏好的。


    時昱武功雖有八境,但卻並非善戰之人,更何況對方人多勢眾。


    幾個迴合下來,他愈發力不從心。


    那長劍揮舞起來,刀柄之處也將他的虎口處磨傷破皮。


    他的身後正有一人拿起弓箭,正瞄準他心髒的位置。


    這若是當真中了,可謂是一擊致命。


    好在時昱在應付那些人的刀劍間隙,瞄見那人正眯著眼準備瞄準自己。


    他長刀一挑,將那些人的刀劍挑起,隨之朝著他們揮出自己袖中常備的銀針。


    他飛身踮地而起,而那羽箭也隨之而來。


    雖並未射中他的要害部位,卻是在他飛身之時,那長箭沒入他的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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