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情況與公子細細說來,原來是他搞到黃巾軍的腰牌,化作黃巾軍傳令小頭目,到處打聽。


    其後軍,有原來這裏投降了的人,領了路費者,有數百人無家可歸,又迴黃巾軍去了。


    這些人在軍中講述唐營其事,聽者多有羨慕之情,私底下都在議論這樣亡命沙場,還不如跟唐王去南方。


    那探子想著這消息對公子有用,便尋了過來。


    公子聞報大喜,獎來人千金,白米一袋。


    天色漸晚,便招來眾人,著人抄寫數百份布告:“凡是自動歸依唐王者,既往不咎,願從軍者從軍,原隨軍者隨軍迴長沙,願迴家者發糧一袋,五金。”


    著阿嬌帶數十名探子與來人,一起前去各處要道張貼。


    又命寧軒三十六騎先行,自己與張安帶四營騎兵,連夜出發。


    每人帶二十公斤幹糧,穿插越過其中軍,到一山穀口下營,並在營前百步處設數十張桌子,招安降兵。


    馬靜與軍師,帶其他士兵再趕二十裏下營,並催促魏延盡快調糧草來。


    馬靜致電公子,這也太冒險了吧,四營騎兵才多少人?


    對方有多少人,萬一他們不降,組織起來攻打你們,怎麽辦?


    麵對馬靜提出的問題,唐-軍若是孤軍深入,若是被敵人包圍之後亡命攻擊,該如何處理?


    眾人皆認為此乃兵法所不容。


    公子卻不這麽想,自己人能想到的,敵人也能想到,出其不意的做法,是為兵行險著。


    再說了,要脫身容易的,騎兵的戰鬥力,不是他這些由民眾臨時組織起來的起義軍能應付的。


    自然,公子也明白敵不過他們人多,所以讓馬靜帶著人馬,馬不卸鞍、人不脫甲等消息,有情況便來接應。


    馬靜那裏文有軍師、武有黑子和張豹,壓力不會過大的,若是真有什麽問題,楊涪可不是吃素的。


    張安在外整裝待行,卻還是很擔心,進言道:“此舉若是成功,尚隻能收數萬民眾,我們打一仗便有這麽多。若是失敗,這可是我們的精銳所在呀,主公。”


    公子笑道:“所謂的兵行險著,是有把握的賭,不是憑運氣,這個我心裏有數的。你不必擔心,我們的裝備,不是一般的弓箭能傷的,我們的兵,練數年之久,非是這些才丟鋤頭的人可比的,隻要不散亂,這四營兵,在對手沒有重型機械攻擊器的情況下,目前是無敵的。”


    二人帶著四營騎兵穿插行軍,公子一路行來,此際正值盛夏,可入眼之景使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官道兩側,偶有人家,也是煙生火起,屍橫門檻,不時有婦女兒童躲在雜草中以躲兵災。


    可是無論是誰都知道這跟沒躲沒什麽兩樣,因為這次草中讓她們一次又一次的拔過,那些能吃的都拔完了。


    以至於雜草稀疏,隔上百步便能將其看得清清楚楚。


    行到夜間,公子來到一條不算大的河邊,冷月當空,渡口無人,一條破船在清波上飄蕩,對岸堆滿了木頭。


    很明顯是敵人前軍過時搭了橋的,怕官兵來追,過完便撤了。


    張安歎道:“過完即毀,難道自己的中軍和後軍都不要了?”


    公子歎道:“伐木搭橋吧!”


    公子望著中天片月,野渡孤舟,看著身邊那些經長途跋涉而來到此處的兄弟,一個個的昏昏欲睡,心思這世人稱戰,筆下總是英兒,總是馳騁沙場,意氣風發,可誰解其中味!


    一聲長歎,題得一首《悲戰》,也不知道是悲已,還是悲人,但聽他悠悠吟道:


    玄天生片月,野渡泊孤舟。


    鐵騎停留處,鄉關入夢不。


    公子行軍八十裏,找到一個山口,指揮將士布防、下營。在山穀兩邊大量張貼告示,出二十張桌登記,又命人讀告示、做宣傳,不到一上午,便聚兩千之眾。


    公子便命這兩千人,四下去找尋招同伴,招一人獎一金。


    下午與馬靜兵合一處,找有水源的山頭下營,營四周一百五步內所有樹木柴草全數清理幹淨。


    傍晚,魏延著人來報,在到離此五十裏處下營。


    楊茂彥心思可以再要點糧了,便對馬靜說:“麻煩娘娘,通知張豹,去找皇甫嵩、朱儁要糧和錢。”


    馬靜笑道:“這才幾天,又去要,不好吧。”


    楊茂彥輕聲說:“沒問題,娘娘隻說如此如此,便能要到糧了。”


    馬靜依計行事。


    公子便著小歐哥以加急的方式進宮上表。


    帝大喜,準其湊,並封小歐哥為迎賓亭侯。


    獎公子萬金,美女十名,帛千匹。公子便命人教這十名美女歌舞,組建樂隊,準許其自行找對象嫁人。


    有了糧草理好辦事,公子在此整頓兵馬和收編人員,那中軍領頭王大將軍,見唐王在此收編自己的手下,全然不把自己當迴事,便氣不打一處來,便安排人手去撕告示,自己帶著五千披甲精兵直奔唐王營中而來。


    此路黃巾軍中軍將領姓王名不歿,字無病,本是前朝雍王王離之後,王離死後,大漢乃是家仇。


    王不歿身高九尺,吊眼鷹鼻,骨粗氣壯,多有先祖遺風,且天氣神力,武藝過人,時年十五,便打遍黃河兩河四十八縣無敵手。


    王名歿脾氣火爆,卻是剛正不嗬,出了名的不畏權勢,所以在軍中威信甚高。


    此番聽到探騎來報,說唐-軍竟穿插到自己前麵,把路給堵死了,還在那裏招降自己的人,氣得眼冒血絲,大罵不止。


    帳下軍師將一字閃電劍吳悔進言道:“將軍不必來氣,前番拿下許昌,得許多兵器裝備,這前軍也沒全部帶走,我軍也有不少甲士,尚可一戰!”


    王不歿遂命身邊的總兵清點士兵,準備與唐-軍決戰。一經清理,尚有一萬兩千之眾,其中有五千甲士。


    王不殃想著出奇兵以速度取勝,就也顧不得已是正午時分,二話不說,命薛冰帶五千人守營,自己領著總兵羅運、付定、顧林、馬髹、應雄帶著五千甲士,命吳悔領二千無甲戰士為後援,便奔唐王而去。


    萬三報與唐王,公子聽說其軍離自己隻有不五裏,想著自己兵少,這得出奇製勝。


    命張安留守,盡量拖住黃巾軍主力,自己則帶三十六騎,領一百親兵抄小道反奔其營。


    臨行公子一再交代他小心行事,張安應了聲“領命!”就開始悄悄布局,一切有條有理,並不驚慌。


    見遠處塵土漫天,仍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山前督促人員進行登記,便靜待敵人前來。


    王不歿大軍行到二百步,張安還在交待眾人如何登記,並不著急,等他開到騎兵陣前一百五十步。


    張安這才飛身上馬,領著兩員副將,帶著兩營重裝騎兵,也不打話,直奔黃巾軍中殺去。


    兩軍相接,王不歿尚來不及布陣,那些總兵得不到將令,隻好帶著黃巾軍,高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道。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朝張安迎來。


    張安一馬當先,躍馬提槍,刺死敵軍三名排頭兵後,躍馬突入陣中,帶著騎兵一路殺將開來。


    王不殃見來不及指揮,兩軍便已相接,心中大急,命人鳴起畫角,正欲組織反衝擊,卻又聽到兩側山上殺聲震天,一下軍中大亂,各自為戰。


    顧林、馬髹見張安英雄了得,便帶著甲士前來迎戰。


    張安也不打話,一個迴合挑顧林於馬下。


    那馬髹在人群中朝前擠,尚沒到張安陣前,便叫張安一箭射出中,跌下馬來,死於亂軍之中。


    這兩千甲士沒有了總兵的指揮,一下便失去了方向,眾人一通亂殺,多有黃巾甲士避讓不戰者。


    張安帶著兩營騎兵,盡馬速衝行,殺個對穿,轉過身來,見敵將旗在太陽之下,顯得格外耀眼,大喝一聲道:“大家隨我向那將旗之處奔殺,斬將覓侯,在此一舉!”


    眾人齊唿“逃者生,擋者死!”隨著張安殺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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