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的男子麵露訝色,原本放在司徒身上的目光頓時移到他的身後,望向那原來一般般,現在卻出塵得不似人間能有的——仙!


    無論是出塵也好,還是仙氣兒也罷,都帶著一種高高在上向下俯視的意味。


    這種意味並不濃重,就像是一個家教極為嚴格的富家子,在與普通人交往時的態度,依舊彬彬有禮,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但在其下隱隱約約蘊藏著的疏離,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來。


    嘴角的微笑越發妖/豔,陰柔男子看著司徒:“那是你男人?”


    司徒這裏心情正好,於與非的這番表現他倒是看得心裏舒服至極,對於男子的追問,也就毫不在意的微點下頜,算是承認了。


    “那可真夠可惜的,怎麽辦?我對你們二位可都喜歡得緊呢。”男子捂嘴輕笑,明明是調戲的話,聽來卻越發陰冷,變成了另一種意味。


    司徒微微皺眉,這男子要是對自己感興趣,他毫不在意,從小到大對自己感興趣的人多了,就沒有一位他不能擺平的,但要是對於與非?


    嗬嗬!


    一種奇妙的感覺從心底翻騰出來,帶著淡淡的酸味,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司徒終於先前跨出一步。


    冷漠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緒。


    這一步跨出,周邊的光線都仿佛黯淡了下來。


    對麵陰柔的男子眼神一縮,立刻向後退了一步。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氣旋從司徒踏足之處擴散開來,猶如衝擊波一般,毫不客氣的衝向對麵的三人。


    大漢一聲怒吼,身上肌肉虯接,身形頓時大了一圈。


    那女子倒是取巧,在司徒腳剛要落地的瞬間,心有所感,便毫不遲疑的一個轉身,就站到大漢的身後,速度奇快,輕靈若舞。


    陰柔男子皺起眉頭,那看似軟弱無骨的雙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最終在胸前結出一個手印。


    氣場的衝擊波無息而至。


    整個房間似乎都被這道恐怖之極的氣息掀翻,地麵開始龜裂,樓體開始抖動,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有種透過高溫空氣看過去的扭曲。


    大漢後退一步,悶/哼一聲,臉色慘白,等迴過神來,再看四周,卻都安然無恙,剛剛所見卻都是刹那間氣機交感之下,引發的幻像。


    隻是武道上的氣機交感與演技上的氣機交感到底是不一樣的。


    演技上的氣機交感最多也就是精神衝擊,會導致精神萎靡,最多休息個幾天也就會恢複正常,衝擊再大,也絕不對傷害到人肉/身的一絲一毫。


    但武道上的氣機交感顯然要危險得多得多,相比較演員那不到大成無法真實的氣場,武道的威壓顯然更具有攻擊性。


    這也是為何最頂級演員即便能擁有近乎超凡的能力,但站在國家的角度卻又並不是那麽太在意的主因。


    畢竟演員不是操演師,失去了千變萬化或是萬宗歸一之類的武道支持,操演師被卸下了利刃,去除了爪牙,已經不足為懼。


    大漢慘笑一聲,正想往前,卻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響,低頭一看,地麵的木板上被滴了殷/紅的鮮血,伸手往鼻下一抹,卻是一手溫濕,滿手是血。


    “真是厲害。”陰柔男子撤去手印,迴頭看了大漢一眼,嘖嘖讚道。


    看他這副模樣,倒像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司徒微微眯眼,像是想起了什麽,“寶瓶印?你是宋家李脈?”


    像是被刺到了痛腳,那陰柔男子神色大變,臉色鐵青,“你也知道李脈?”


    “宋家兩脈隱有不和……倒是真的。”司徒顯然知道些什麽,卻沒明說。


    “宋家?嗬!我討厭宋家!”


    “武氏已不存,你這又是何必?”於與非從後麵走了上來,短短的瞬間他就明白麵前的男人是誰。


    全都是司徒剛剛所說的——宋家李脈!


    也難怪於與非覺得這男子眼熟,這人的相貌極為精致,與司家大哥的妻子宋清月隱隱有些許相似。


    什麽是宋家李脈?宋家李姓的一脈??不是宋家嗎,又何來李姓?


    於與非立刻就想到了關鍵點,那位唐朝女帝,原先可是宋武公後裔。


    也就說,宋家在古時候是姓宋的,後來為武姓,再後來為了避諱才複姓為宋。


    而和武氏能搭上關係的,也隻有那個時代的帝王一脈,李氏。


    若是說這一切還都隻是於與非的猜測的話,那麽是司徒剛剛的一句【寶瓶湧卻就坐實了那位的身份。


    【寶瓶湧毫無疑問是佛家的。


    而和佛家牽扯最深的李氏,貌似也隻有那帝王一脈。


    前因後果就這麽清清楚楚的放到了於與非的眼前。


    歸於宋家一脈,也有著宋姓,但卻與主家不是那麽太對付。


    畢竟作為支脈,宋家李脈也是有著自己的傳承的。


    可惜由於那位女帝的存在,李脈早就混入了宋家血,女帝還真就是李脈的老祖宗之一,想否認都沒法否認,相貌的相似就是鐵證。


    再加上這傳承下來的李脈僅僅是旁係,歸於宋家倒是不算奇怪。


    “武氏不存,宋家卻在。”


    “不過別誤會,我隻是對宋家有點討厭罷了,曆史上的那些狗血事件,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更沒有另起爐灶的意思。”


    “畢竟如今的宋家主,還算得上是公平。”


    陰柔男子像是想起了什麽,頓了頓,“宋家李脈,宋子蕭。”


    “司家,司徒。”司徒麵無表情的說道。


    於與非在邊上聽著,心裏不由抽抽嘴角——這華月軒如果他所料不差,應當也是宋家產業,僅僅是對宋家有點討厭,你就這麽粗暴的上來拳打腳踢?你要是真憎惡的話,豈不是要丟炸彈?


    “倒是抱歉了,我可沒曾想到會在大年初三遇上司家的人。”宋子蕭的聲音依舊綿柔,語氣卻冷冷冰冰沒有半點起伏。


    於與非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宋子蕭紈絝病發作,衝到華月軒要包房,說實話,以他的身份還真是一件小事情。


    但!


    誰能想到會有人大年初三就上來包房?


    嗯……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服務員,沒準也是做給客人看的。


    你看,我華月軒盡力了,但真的抗不住啊!服務員都被打成這樣了,雖然我們華月軒屬於宋家,但我們可真的沒有徇私啊!


    然後,宋子蕭抖抖自己的身份,要是旁人包了這房,怕是也就算了,十有八/九都會讓給這位爺。


    華月軒沒錯,宋子蕭也沒算太過份,以他的身份這更像是惡作劇,一切都在合理的範疇之內。


    多麽美好啊。


    偏偏遇上包房的是司徒。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於與非倒是挺感謝這位看上去有點神經質的宋家少爺的,要不是這位的突然來到,自己的突破還真不知道會拖延到什麽時候。


    這條古時隻有頂級操演師才走過的路,於與非終於也走了上去。


    “我也沒想到。”邊上的司徒漠然道。


    於與非聽著想笑,這可真是沒想到,誰會想到這宋家的少爺今天會衝上來?這還是真無巧不成書。


    目光移動,於與非看向那站在大漢身邊的女子,她上身穿著短打的皮衣,下/身穿著的是黑色皮褲,腳上踩著過腳踝的高跟皮靴,雖然是冬天,但身材曲線卻是一目了然,性/感得能撩出火來。


    相貌也極為瑰麗,像是怒放的玫瑰,大/波浪的黑發披肩而下,簡直能讓男人看直了眼。


    倒是一位極品,怕是身世也不簡單,剛剛司徒氣勢勃發的時候,這位可是提前就有所感應,躲到了那位大漢的身後。


    也難怪宋子蕭少爺會這麽火急火燎的來要包房,這是忍不住了,要白日宣/淫?


    腦海中一冒出這樣的念頭,於與非就不受控製的看向邊上的司徒,迴想起解鎖的那些羞恥姿勢,這些世家的少爺,好像一個個都臉皮甚厚。


    “子蕭……算了吧,我剛剛就說了不要了。”女子看雙方安靜了下來,上前幾步,拉住宋子蕭的胳膊,柔聲道。


    又抬眼看了對麵司徒二人,眼神略有些尷尬。


    聲音雖輕,卻透著爽朗大氣,於與非摸/摸下巴,也不知這位美人是怎麽就看上神經質的宋少爺了。


    不過這件事,她還真說不上沒有錯。


    要麽她在宋家少爺心裏還沒那麽重要,要麽她根本就是做做樣子,沒盡力阻攔。


    手輕輕一揮,甩開女子的手,宋子蕭沒看女子的表情,對著司徒說道,“既然是司家人先來的,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


    “可我畢竟是宋家人,這麵子還是要的。”


    “所以明天搭搭手?”


    聲音越發綿柔,冰冰涼涼似是寒氣刺骨。


    於與非收迴目光,看來這位大美女並沒有徹底俘獲宋少爺的心,是與不是反倒是沒有那麽重要了。


    不過這宋少爺可真夠神經質的,這事又關宋家什麽事?為自己的麵子就直說,什麽鍋都讓宋家來背,宋家也夠冤的。


    司徒用餘光掃了一下於與非,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這麽幹脆,這麽完美的男人,怎麽就有人了呢?”


    “真是討厭啊!”


    “看你這樣子,不到明天中午是起不來了,我就大發慈悲。”


    “明天晚七點,夏爾地下酒吧見,我包場你付錢。”


    話未落音,這任性到神經質的宋家少爺扭頭就走,大漢臉色蒼白,卻也是直接跟在後麵走了,那大美女神色複雜的看了司徒二人一眼,急急忙忙的跟上。


    包間門口被趕走的服務員睜著被打腫的眼睛,顫顫巍巍的靠近門口。


    被打得五顏六色的臉上,竟然也能看出驚訝到不行的神色。


    竟然能讓這位爺走了,這裏麵的二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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