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看到田昊的樣子,知道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鬥誌,知道他已經放棄了,知道這場震懾人心得劇目終於要落定塵埃。


    突然,有人看到台上寒光一閃,緊接著一道鮮紅得血液滋射出來。


    田昊隻是詐降,他要在所有人都以為結束得時候,要在羽飛放鬆警惕的時候發動最後的攻擊,他要往前刺進一寸,要讓羽飛血濺當場。


    田昊還沒有死,他的下巴輕輕地抖動著,他的眼中淚水橫流,他的目光集中在他的劍尖,集中在羽飛身後一寸的地方。


    田昊不能相信,他拚著被羽飛刺死往前走的一寸還是差著那麽一寸,連一分毫都沒有近。


    但事實就是如此,無論田昊相信與否,這就是事實,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如果非要爭辯個為什麽?那隻能說,田昊遇上了羽飛,田昊遇上了不禦。


    包有仁的怒火已經不可抑製,他一掌拍碎身前的桌子,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羽飛!你膽敢在城主舉辦的龍抬頭會殺人?”


    羽飛迴過頭,嘴角輕笑:“像他這種人,不該死嗎?背後偷襲,不該死嗎?輸不起,不該死嗎?”


    羽飛用了三個不該死來迴答包有仁,那意思也在明顯不過:我和你包家勢不兩立。


    包有仁大吼一聲:“你這是對城主的汙蔑?你明知戰台上點到為止還故意下死手,是借比武報私仇?”


    羽飛對包有仁不屑一聞:“如果是我公報私仇,那為什麽都偷襲人的是他,而不是我?如果我公報私仇,為什麽我不一開始就殺了他?如果我公報私仇的,為什麽我會幾十上百次的隻將劍抵在他喉頭?”


    羽飛說到這裏,嘴角露出一分邪笑:“如果不是他非要往前多進一寸,他怎麽會死?”


    包有仁立刻迴道:“誰不知道不禦根本不可能破解?你用不禦本身就是殺人!”


    包有仁此言一出,主席台上所有人的臉色的都變了,台下的看客們更是亂成一片。


    “原來這一招叫不禦?”


    “這麽招數還真是名副其實,不可拆解,不可防禦。”


    一個年紀大的人忽然說道:“不禦,我好像聽說過。”


    另一個和他差不了多少年歲的人說道:“那不就是幾十年前?”那人的話剛說了一半就捂住了嘴,這件事是整個雲城的禁忌。


    徐霸天看向包有仁:“包家主,你好威風啊!雲城幾十年的禁忌,你說打破就打破,了不得啊!”


    包有仁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但還是嘴硬著說道:“這件事就是我不說,也遲早會被別人說出來,他不死,誰也別想把這件事藏著。”


    石崇對他本就不滿,聽了這句話,更是覺得包有仁混蛋,冷嘲熱諷道:“你有能耐,你去吧!我雲城學院的門永遠向著你包有仁敞開!”


    “你!”包有仁氣得瑟瑟發抖,他隻是嘴上說說,哪裏敢找柳束的晦氣。


    羽飛看著台上,也不言語,似乎是在等待著發落。


    城主向郭達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郭達點點頭,再次站到主席台前。


    “大家肅靜!”


    眾人一聽郭達的話,立刻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也想知道,城主對羽飛的態度。


    果然,眾人安靜下來以後,郭達開始了傳達。


    “城主有令,比武較藝,損傷在所難免,羽飛誤傷田昊屬正常現象,不追究其責任,隻是希望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大家能更加注意分寸,盡量必然誤傷。”


    眾人一聽見這條命令立刻就炸開了鍋,這是明著護佑羽飛啊!


    在眾人點評城主此條命令的時候,一些貧寒子弟卻激動的流出了淚,城主這是為平民人才做主啊!


    “城主!”這時候,包有仁可急了,包家的一個天才就這麽白死了,怎麽能讓他不心疼。


    城主轉過頭看向包有仁,緩緩說道:“包家主,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那個田昊也不是你們家的什麽重要人物,況且死都死了,再得罪一個少年天才,不好。”


    包有仁氣得臉都紅了,可所有人都不願意得罪柳束,他又有什麽辦法。


    包有仁隻好氣唿唿地坐下:“那就按城主說的辦吧!”


    聽見身後不再爭論,郭達才對著羽飛說道:“羽飛,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取得更好的成績。你下去吧,下一組上!”


    羽飛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簡單結束,但這已經是當前最好的結果了。


    第六輪羽飛的對手就是徐家的徐慎,這個徐慎還算有些手段,一上來就取守勢。


    羽飛也不著急,就靜靜地等著他出手。


    徐慎連續試探了幾次,都覺得無法躲過羽飛的不禦,但又不願就此離開。


    就在徐慎猶豫不決的時候,羽飛出手了,一劍抵在他的喉頭,徐慎退無可退,進無可進,隻好認輸。


    接下來就是決賽了。


    羽飛一直以為會是張家的那個張方做他的對手,但沒有想到,在四進二的賽事中,贏得居然是徐林彥,羽飛嚴重懷疑那個叫張方的是不是給徐林彥放水了。


    徐林彥看見羽飛的第一眼就是蔑視的笑:“羽飛,你不錯啊!居然熬到了現在。”


    羽飛知道他的話是一語雙關,意思是他的刺客居然沒有殺死他。


    羽飛也迴之輕蔑鄙夷的笑:“都是些紙老虎,看著唬人而已。”羽飛的話也是一語雙關,意思是你派的那些刺客都沒有什麽用。


    台下的人聽見他們兩人的話,隻覺得他們好像在說之前的比賽,實際上兩人卻在說之前的暗殺。


    徐林彥聽見羽飛也用雙關語來迴答他的話,不由得就是一驚,他可不知道羽飛已經知道那些人是他派出的了。


    “你都知道了?”徐林彥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羽飛的臉也冷得如同寒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徐林彥的眼中滿是殺氣:“好!那就不能留著你了!”


    羽飛隻輕輕一笑,轉動了一下劍柄。


    徐林彥的眼神立即變得警覺,往後退了半步。


    羽飛輕輕一笑:“你就這麽點兒本事?”


    徐林彥感覺到自己受到了羞辱,他的手攔在脖頸處。


    “哼!羽飛,你不是就會刺喉嗎?來啊!來啊!”


    羽飛還沒有發話,台上的徐霸天就大叫起來:“林彥,快把你的手放下!”


    徐霸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徐林彥就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一疼,他想趕緊往後跳,卻怎麽也跳不開這把劍,好像這把劍是從他的身上長出來的一樣。


    “林彥!”徐霸天大吼一聲,從主席台上猛衝下來,一掌朝著羽飛拍去。


    羽飛心中雖然驚怕,但動作卻不遲疑,身子往後急馳,避過了徐霸天一掌,右手的劍收迴,繞過了徐林彥。但饒是如此,徐林彥的腹部也是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一股鮮血流出。


    “我殺了你!”徐霸天大吼一聲,又是一掌朝著羽飛拍去。他是霸道了慣了的人,此時那還顧及其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羽飛,為他兩個兒子報仇,為他徐家掃除後患!


    城主坐在台上看著這一切,卻沒有絲毫動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羽飛再一次退後,他的清風步施展到極限,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徐霸天的攻擊。


    徐霸天此時已經不是惱怒那樣簡單,他更感覺到他受到了羞辱,感覺到他必須為徐家除害。


    羽飛卻不管徐霸天怎樣,隻是一個勁兒的躲避,同時用柳束交給他的辦法尋找著徐霸天的弱點,尋找著徐家功法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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