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眾人已經等的百無聊賴,而陸柔之所以一直忍著不迴去,就是想看看那個老頭做出來旗袍到底能是個什麽貨色!


    為此她還不得不忍受全程看著蘇清悠靠著薄譽恆,直到她快要翻白眼,聽到李師傅這麽說,飛快地撥開前麵的落語和陸碧蓮,跟在薄譽恆和蘇清悠的身後進了李爺爺的房間。


    落語和陸碧蓮被她撥開,非常生氣,她們也快步想往李爺爺的房間裏走,但奈何房間太小,這兩個人被擠在門外。


    陸碧蓮平日裏是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性子。


    她見陸柔衝到她麵前,剛想揪住陸柔的頭發,卻聽到了蘇清悠的驚唿聲。


    “……天哪。”


    蘇清悠看著眼前的那件旗袍,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實在是太美了。


    跟在身後的陸柔透過蘇清悠和薄譽恆的間隙,也窺見了旗袍的一角,臉一下子青了。


    那件旗袍也很素雅,但卻比青花瓷的那件多了一點不同尋常的點綴,起到了驚豔的效果。


    “試試看,這次應該會非常合身。”


    薄譽恆上前取了旗袍,遞給蘇清悠。


    蘇清悠小心地接住,然後抱著旗袍,對李爺爺恭敬地道了謝,然後拿著旗袍往衛生間走去。


    她往外走,其他人自然就看到了她懷裏的衣服,免不了是一陣陣驚歎聲。


    良澄也算是見多識廣,但看到蘇清悠懷裏的那件衣服,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不由得往自己的小女朋友那裏看去。


    好嘛,陸柔秀麗的小臉上,青裏透黑,顯然是氣壞了。


    不知為何,良澄忽然覺得很有意思,淡淡笑了一下。


    等蘇清悠出來,穿著那件旗袍的時候,陸柔才知道一個人的怒氣永遠沒有上限。


    她此刻死死地瞪著蘇清悠,因為蘇清悠穿上那件旗袍之後,真的非常漂亮,以前她還能嘲笑這個堂姐土氣的很,現在……


    “清悠,你這樣真好看,我覺得比穿婚紗都漂亮。”落語目不轉睛地看著好友,由衷地讚歎。


    陸碧蓮直接拍起了手,“真好看!要是我也能這麽穿就好了。”


    她的話倒是讓陸柔眼睛一亮。


    陸柔看到那個老頭在一旁嗬嗬地笑著,就挑起眉頭,“喂,老頭,給我做一套,我給你錢,一千塊不用找。”


    良澄差點被她的話說的倒下來,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陸柔,覺得這個姑娘除了有一張好看的麵皮,還真是什麽淺薄到了頂點。


    “這種旗袍,這種質感,至少是要五位數的。”


    他見不得自己的女朋友這麽給自己丟臉,好心科普,“而且絕對要比之前看過的那套貴一倍,一千塊錢?你可以買旗袍上麵的一個短袖。”


    陸柔沒想到這旗袍那麽貴,有些不甘心,可她接下來的話都還沒說,就聽見李爺爺笑眯眯地說道:“抱歉,我不做。”


    陸柔直接走到李爺爺跟前,“老頭,五萬你幫我做一個更漂亮的,可以了吧?你住在這樣的地方,五萬都能夠你一年的夥食了!”


    “你怎麽說話的!什麽老頭老頭的,能不能有點禮貌!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麽寫?”


    落語推了陸柔一把,很不高興,“我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


    李爺爺倒是沒生氣,隻是笑眯眯地說:“如果合我眼緣,一千塊我也願意做的。”


    這給了陸柔一絲希望,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李爺爺不緊不慢地說:“可如果不合我眼緣,別說五萬,十萬我也是不會做的。”


    他說完,對蘇清悠溫和慈祥地問道:“薄夫人,你是打算這樣穿迴去,還是讓我幫你把衣服收好?”


    “李師傅,請幫我收一下衣服吧,謝謝。”


    蘇清悠再三道謝,隻是有些悵然,“可惜我現在懷了孕,等孩子生下來,穿這個衣服就會顯得大了……”


    “傻孩子,你可以之後把衣服給我,我把尺寸改小啊。要是你還想要新的,我會再給你做的。”


    李爺爺對蘇清悠的態度和陸柔截然相反,陸柔雙目翻白,差點沒暈了過去。


    她最後跺了下腳,氣急敗壞地走了出去。


    良澄沒有跟過去,他真的已經厭煩了去做這位大小姐身後的跟屁蟲了。


    衣服重新換好,李爺爺把衣服折疊的整整齊齊給了薄譽恆。


    薄譽恆已經準備走了,蘇清悠站定,卻沒有立即走,她躊躇片刻,終於對李爺爺說道:“李師傅,我能否有個請求。”


    “你說。”李爺爺擦了擦老花鏡,又重新戴上。


    “我想給我的閨蜜也定做一套,即使要花點錢。”


    蘇清悠說的堅定,倒是身旁的落語震驚了,“我,我不需要的……”


    “也沒什麽不行,閨蜜一起穿旗袍去逛街,迴頭率肯定百分百。”薄譽恆卻讚同地點點頭,對李爺爺說:”李師傅,加上我那一份的請求,希望您能給我妻子的好朋友也做一套衣服。”


    落語知道這兩人見不得自己心裏難過,想讓自己開心起來,她心裏又感動又心酸,依然準備拒絕,在旁邊看好戲的良澄說:“矯情什麽啊,這種旗袍情義在裏麵,都不是能花錢就可以買到的,也許一輩子都買不到這樣的衣服,既然他們想給你,你答應了不就行了?”


    落語迴頭狠狠瞪了良澄一眼。


    他說話不客氣,但說的確實在理。


    落語索性不再推脫,一口氣對李爺爺和薄氏夫婦三人道了謝。


    “沒關係,但畢竟沒有現成做的,可能需要你一個星期之後來取。”李爺爺說著,還細細地問了問落語喜歡什麽風格的衣服。


    他們同李爺爺告別後,落語想對蘇清悠說些什麽,蘇清悠反而拉著她說:“以後你是要做我孩子的幹媽的,現在我出點血,以後不管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可都要好好教育他們。”


    說完這個,蘇清悠想了想,聲音低下來,“小語,我剛剛在服裝店裏試的那件旗袍,那麽好看卻不適合我,我本來挺難受的,卻沒想到柳暗花明之間,見到了一件比那件好看十倍的旗袍。小語,衣服都這樣,何況人呢?”


    落語聽著,眼睛一紅,“我知道,但我和他的事情,怎麽說都有遺憾在裏麵……清悠,也許我不應該答應和他相處,本來我們說好了之後一起去草原上玩,現在鬧成這樣,恐怕我們五個人是很難一起見麵了。”


    “在事情還沒塵埃落定之前,你可不能悲觀,想開點,別人穿的閨蜜裝哪有我們的旗袍裝吸引人啊,想想穿著這樣的衣服在街上走,倒時候,不知道多少人追在你後麵跑呢……”


    蘇清悠安慰落語,在經過走路懶洋洋的良澄旁邊時,良澄忽然說:“落語在日本,是一種傳統技藝。”


    他說完這句話就快步走出了筒子樓,讓蘇清悠和落語都不明白他是個什麽意思。


    陸碧蓮整個過程中一直撅著嘴。


    她倒是也想求蘇清悠,讓那個老爺爺給自己做一套,可是最終臉皮薄,什麽都沒能說出口。


    良澄迴了車,見陸柔在車上氣唿唿地等著她,整個人的臉都黑下來,顯然是氣壞了。


    他慢悠悠地坐迴車裏,陸柔劈頭蓋臉來了一句,“你在上麵幹什麽呢,為什麽不下來!”


    薄譽恆的車子向他的鳴笛,良澄比了個ok的手勢,緩緩倒車,邊倒邊說:“你堂姐給她閨蜜也做了一套旗袍。”


    陸柔震驚,指甲陷進了手掌裏,“死老頭,那樣的女人都願意去做,為什麽不給我做呢?”


    良澄把車倒出來,向陸家的方向開去,“小柔,薄譽恆看上去,可絕對不像個窮光蛋,也許你的信息滯後了也說不定。”


    “不可能,我一直知道他那邊的消息,半年前還是s市的商業巨子,坐擁頭一把交椅呢,現在,公司沒了,家裏也破產了,不是窮光蛋是什麽?”


    陸柔立即反駁他,但良澄顯然不這麽認為,“他要是真這麽窮,不會一口氣定製兩套旗袍,更不會和這樣的匠人有些交情。也許你的家人,不應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堂姐身上,薄譽恆也許更厲害些也不一定……”


    陸柔猛地轉頭看他,“良澄,你對我們家的事情知道些什麽?別隨意揣測,把堂姐接過來,就是讓爺爺奶奶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而已。”


    良澄沒有迴答,隻是輕蔑地笑了笑。


    陸柔從後視鏡裏看到身後的那輛車上似乎又是一陣歡聲笑語,陷進掌心的指甲又深了些。


    難道薄譽恆還是很有錢?他家裏經曆了那麽多事情,難道他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陸柔的心隱隱地開始覺得不平衡了起來。


    而後麵那輛車上,落語用手機查了下自己的名字。


    “落語,在日本是一種單口相聲……”


    她默默地跟著念了幾句,想起剛剛良澄的話,問前麵坐著的兩個人,“剛剛那個人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蘇清悠想了想,“可能是覺得你的名字很獨特也說不定。”


    薄譽恆反而噗嗤一聲笑出來,對落語提示道:“也許你下載一段日本的落語聽聽,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一天過去,他們迴陸家的時候,蘇清悠這邊顯然很愉快,笑容都掛在了嘴角,而陸柔的臉色很明顯的不好看,因此在家裏,都失去了和良澄秀恩愛的興致。


    更讓她生氣的是,良澄吃完飯後就迴了房間,根本不理她。


    她心情鬱悶極了,就和自己的母親婁佳茵在陸家的後花園逛了逛。


    “媽,奶奶讓堂姐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麽?我已經受夠堂姐了,真不想在陸家看到她了,她和她老公在陸家騙吃騙喝的,你們怎麽能看的下去的?”


    對於女兒的抱怨,婁佳茵歎氣,“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你想想,你奶奶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發善心讓這些窮鬼來家裏蹭飯蹭住的?”


    她望著遠處的夕陽,幽幽地說:“說真的,看到銘心,我覺得還挺陌生的,這個孩子,和她媽媽不像,和她爸爸就更是一點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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