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下時間,宋許諾歎氣,原本僅存的一點希望都湮沒了。


    “那個,如果薄譽恆沒有出現在婚禮上,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啊?”落語坐在他旁邊,擔心地問。


    “後果非常嚴重,說了你也不懂。”


    聽到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唿,他右耳膜受到了最直接的傷害,皺眉道:“什麽事需要你這麽咋咋唿唿的?”


    “不是,你看看上麵?”落語瞪大眼睛,仰起頭,直直地看向天空,然後就保持這個姿勢沒有變過。


    “神經病……”


    他嘀咕著,卻也好奇地抬頭往上看去。


    一架直升機從他們頭上正好飛過。


    那架直升機……


    隨著刺耳的刹車聲,紅色法拉利一下子在馬路上停住了。


    落語差點被慣性甩到前麵的擋風玻璃,她整個人猛地向前傾了下,捂住狂跳的心口,怒視宋許諾,“你幹嘛呀!”


    “迴去!”宋許諾的狐狸眼閃閃發亮,笑容就差沒咧到後腦勺去。


    “可是,薄譽恆不是帶著清悠跑了嗎,我們迴去幹嘛?”


    “蠢女人!”宋許諾不耐煩道,“迴去你不就知道了?”


    “……”落語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也怒道:“迴去就迴去,說別人蠢是怎麽一迴事!”


    “我還沒計較你說我長得委婉呢!”


    “你長得不是委婉,而是娘,你就是一娘炮!”


    #


    薄譽恆結婚的地點,是露天的沙灘,在禮堂外麵。


    碧綠的草坪上,已經擺放好了被精心設計過的白色座椅,座椅後麵都係了條綠色的緞帶,上麵鑲著粉色的百合。


    一座由各色鮮花與綠葉裝飾而成的大門立於座位前方,櫻粉色的花瓣在地上鋪成寬闊而夢幻的一條路,指引著人們向前走去。


    旁邊藍色的海洋溫柔地吐納潮水,配合現場的音樂,有節奏的起伏著。


    賓客都來得差不多了。


    有的坐在座位上說笑,有的站著同他人攀談,也有人沿著海灘玩鬧,很多小孩子在現場追逐玩耍。


    蘇清文則在薄言身後靜靜地站著。


    薄言手握一杯香檳,環顧四周,覺得不太對勁,“還剩十分鍾婚禮就要開始了,怎麽新人都不在?”


    蘇清文也跟著他到處看了看,不少媒體也進入了婚禮現場,手裏都已經準備好了照相機,攝像機等各種設施,此時也急躁地在等著薄譽恆的出現。


    她心裏也覺得奇怪,而薄言身後傳出一個甜甜的聲音,“言叔叔。”


    薄言轉身,見是尤雨初,看到她身著很是普通的晚裝,挑眉,“婚禮都要開始了,怎麽還穿成這個樣子,譽恆呢?”


    尤雨初勉強扯扯唇,身旁一個男人一把勾住她的肩膀,“你今天要結婚,開玩笑呢吧?”


    看到薄言,男人也收斂了不少,老老實實地喊了聲“小叔”,笑道:“小叔,你也在這啊?”


    “難道你不和譽恆結婚了?”沒理薄譽名,薄言冷冷地問道。


    尤雨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急急地解釋,“小叔,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要和恆哥哥結婚的呀?”


    “那婚禮……”


    “誰知道呢?”尤雨初眼底的快意快速地閃爍了下,還是被薄言盡收眼底,“也許恆哥哥不來參加婚禮了也不一定。”


    “小叔,我們先去坐了啊。”


    薄譽名笑著,摟著尤雨初的腰走到位子上。


    蘇清文不動聲色地聽著,心裏已經翻過驚濤駭浪。


    什麽意思,薄譽恆不來結婚了?


    就因為蘇清悠不是他的新娘,所以他寧願放了這麽多人鴿子,包括那些媒體和狗仔們?


    她已經能料想到,這些蹲點了好幾天卻一無所獲的媒體人,會如何將滿腹的怒火寫成一篇篇抨擊他的文了。


    雖然心裏湧上了一層對蘇清悠的嫉妒,可更多的是狂喜。


    眼睛一亮,她立即對薄言說:“薄總,如果董事長真不來,那麽勢必會給現場造成混亂,也會對薄家帶來很大的傷害,而你如果此時力挽狂瀾,鎮定局麵,一定會成為薄家的救世主,而董事長的威望……”


    “我明白。”


    薄言打斷她的話,手已經開始整理袖口,露出冰涼的笑意,“我去前麵看一下。”


    蘇清文望著他的背影,也開心地咧起嘴。


    就算薄譽恆喜歡蘇清悠怎麽樣?


    他既然作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麽,離他失敗的日子就不遠了。


    離五點還有五分鍾,賓客們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


    蘇清文也坐下來,嘴邊掛著愉悅的笑容。


    薄言走向乳白色的司儀台,正好和從禮堂裏走出來的父親碰上。


    “他還沒來?”


    薄言低聲問道。


    拄著拐杖的薄老爺子眼睛眯起來,微微搖了搖頭。


    “阿言,這個機會,好好把握。”他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經過他,朝自己的座位走過去。


    薄言淡淡地勾了下唇角,轉過身,走到司儀台上,臉上已浮現出歉意的神色。


    麵對著已經有些喧嘩的賓客和焦躁的媒體們,他開口:“非常感謝各位嘉賓不遠萬裏來到這裏,參加我侄子薄譽恆的婚禮,在此,薄家奉上最誠摯的感謝!”


    在一陣掌聲過後,他眸色深沉了些,用更低沉的聲音說:“可現在,我必須要宣布一個十分抱歉的消息,那就是……”


    蘇清文的手緊緊攥起來,滿心期待他說出一定會舉眾嘩然的那件事。


    尤雨初挽著薄譽名的手已經不受控製地握緊,掐得薄譽名不滿地看了她好幾眼。


    “去地獄吧,親愛的恆哥哥……”她噙著冷笑,報複的快感從心底翻騰出來。


    “哇!天上的那是什麽?”


    賓客中的一聲驚唿讓人們把視線投向天空。


    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驚唿聲此起彼伏。


    正準備繼續下麵的話的薄言一愣,隨他們的視線也向上看去。


    一架直升飛機在他們的頭頂盤旋著!


    在人們還在猜測飛機上的人是誰時,裏麵的人已經跳下來,巨大的降落傘把讓他們緩緩地落下。


    “是薄譽恆!”


    “旁邊穿婚紗的,是他的新娘吧!”


    賓客們激動地站起來,盡管脖子已經仰得酸痛,卻不願意低頭,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精彩畫麵。


    不知何時起,天空中突然升起了五顏六色的泡泡,在夕陽的照射下呈現出迷人的光彩,美得讓人窒息。


    娛樂記者如癡如醉地看著,頭頭已經給了他一記爆栗,“看什麽看,快拍啊!”


    “天啊,頭條,絕對的頭條!”


    記者們邊興奮地議論著,手裏的動作不停。


    蘇清悠身著婚紗,緊緊地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被降落傘東拉西扯的往下降著。


    她聽到下麵鬧哄哄的,閃光燈更是刺激得她睜不開眼。


    聽到一陣陣的驚唿聲,她心裏很害怕,雙手無所適從地貼在身側,抓住了蕾絲織成的裙擺。


    “清悠,別害怕,睜開眼睛。”


    薄譽恆在空中對她大聲說,兩個手伸出來,“來,試著抓住我。”


    蘇清悠勉強睜開眼睛,明晃晃的閃光燈讓她有流淚的衝動。


    她雙手在空中亂撲騰著,正好摸到薄譽恆的手臂,一下子心就定了。


    適應了光線,她看著她的新郎,身著黑色燕尾服,眼眸定定地注視著她,讓她差點忘記了唿吸。


    “害怕嗎?”他大聲問。


    她猛烈地搖起頭,“不,我不怕!”


    說著,她笑了起來。


    他們十指緊扣,不偏不倚,正好降落在薄言所在的司儀台前。


    薄譽恆鬆開兩人握住的一隻手,兩人對視一眼,向已經站起來的賓客們鞠躬。


    突然,人群中爆出雷鳴般的掌聲。


    很多女眷此時都捂住臉,生怕太過激動而流出的眼淚會弄花她們精心打扮的妝容。


    “怎麽可能……”尤雨初在看到兩人真真切切的出現後,失神地喃喃自語,終於打碎了心裏的期待,一屁股坐下去。


    蘇清文不敢置信地搖頭,她衝出人群,跑了出去。


    薄譽恆拉著蘇清悠的手,走到司儀台上,對薄言掀唇一笑,“小叔,謝謝你幫我們主持,不過既然我們都來了,就不麻煩你了。”


    薄言望著兩個人,最後視線凝固在蘇清悠的身上。


    她望著自己的丈夫,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他勉強勾勾唇,往下走時差點不穩摔了一跤,有些狼狽地迴到了位子上。


    司儀要上來主持婚禮,也被薄譽恆抬手示意不必,訕訕地下去。


    他和蘇清悠站在台前,扔掉了降落設備,拿起麥克風,眼睛先是在周圍看了一圈,待賓客坐定,安靜下來後,才緩緩開口。


    “今天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很感激。”


    “但我最感激的,還是我的爺爺,如果不是爺爺承認了清悠,我想我就不會站在這裏,和我的未婚妻完成婚禮。”


    他說著,向坐在第一排,渾身顫抖的薄老爺子點頭致意。


    薄老爺子渾身已經抖成一團。


    他又看了一眼蘇清悠,淡淡地問:“想好了?”


    蘇清悠也望著他。


    他現在神情,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遞給她一份文件,鄭重地說:“嫁給我會很辛苦,你要好好考慮。”


    “我想好了。”


    她笑著,輕輕點頭說。


    薄譽恆緊緊握住她的手,對著下麵的所有人,也對著媒體。


    “在這,我很高興地說,她,蘇清悠,是我的妻子!無論之後將經曆什麽,我們都會一起走下去。不需要誓言,更不需要證詞。因為,我認定她了!”


    人群裏的掌聲經久不息。


    薄老爺子隻覺得雙眼一翻,已經從椅子上倒下來,暈了過去。


    ——他清楚地知道,這次的博弈。


    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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