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在那五嶽國王宮的宣門殿內,呂王召集了所能召集到的謀士客卿,正在緊急議事。隻見呂王下首坐著翎衣公主和老將楊燁,禁軍統領陳濤、禦前將軍棲止、蕭龍、仇四海和雷八爺等人分列兩旁。除此以外,殿下還站著一眾文武官員。


    呂王道:“昨有探子來報,哈赤國聯合瀛闕國和鮮禹國,意圖進犯我國國土。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商討出一個應對之策。”一文臣問道:“國戰體大,不知這消息是否準確?”呂王道:“三國屯兵的消息在北海城早有流傳,本王所以差人前往邊境。昨日來報的探子乃是蕭將軍在漠北傭兵團時的舊部,就由他給大家說說當前的形勢吧。”


    蕭龍起身走在中間,向眾人道:“根據傭兵團兄弟們在關外一帶的查探。那哈赤國於雙月關之外,九峰山以西五百裏屯兵無數。粗略地看了一下,有九座巨型的烽火台在建。”禁軍統領陳濤,聞言驚道:“呀!按照古代兵法,以烽火為令,擊鼓為號。一座烽火台百萬兵士可見。若有九座在建,豈不是說那裏駐紮有九百萬的軍隊?”蕭龍神色凝重道:“是的,在每座烽火台之下,立有不下百架移動鼓樓。以我的估算,九百萬的數目,隻多不少。”頓了頓又道:“另外,在九峰山與鳴淵山脈之間的虎門關外三百裏,也駐紮了一支軍隊。從蒙帥傳迴的消息來看。隻怕也有不下三百萬的軍隊,在那營造陣勢。”


    “天啊!那哈赤國哪裏來的這麽多人,又是什麽時候來到了我國邊境!?”文官們一個個驚悚不已。殿堂裏一陣嘈雜之聲。呂王微微皺眉,叫道:“請眾位愛卿安靜,且聽蕭將軍把話說完!”


    蕭龍向呂王一拜,又繼續道:“在那軍陣之中,我們見到了瀛闕國和鮮禹國的旗號。所以,這加起來上千萬的軍隊,應該是此三國聯合的結果。三國裏以瀛闕國的國力最為強盛。鮮禹國次之,哈赤國最弱。他們的軍隊。應該是趁著家族爭霸賽哈赤國擾亂邊境之時,悄悄地屯集在了一起。”陳濤道:“既然哈赤國能聯合兩國來犯,我們或可向北海城和南方的浮槎國求援。”旁邊雷八爺道:“據可靠消息,浮槎國已經從五嶽國撤迴了商隊。並封鎖了國境,隻為防止過多的災民湧入。而北海城本身沒有軍隊,且一直處於中立,這次他們沒將那空間大門關閉,已經是對我們的最大支持了。”


    堂下一文官問道:“那我們究竟有多少兵馬在邊境上抵擋?”蕭龍道:“除開南方靈山和欒鳳山一帶守關的十萬軍士外,雙月關一帶有楊帥的五十萬銀鎧軍,虎門關那邊有蒙帥的六十萬箭騎兵,國都裏有十萬禁軍。這是我們目前能夠拿得出來的兵力。”那文官搖頭道:“如此怎能跟十倍於我們的敵軍抗衡?”轉向呂王又道:“啟稟吾王。就微臣所知,瀛闕、鮮禹兩國與我五嶽國本無仇恨。並且常有商隊往來。這一次不知為什麽會受那哈赤國的拉攏。不如我們向兩國派遣使節,一是問清楚原由,二是求他們撤迴軍隊。他們要什麽。我們就給什麽。這樣我們才能保存性命!”


    蕭龍冷哼一聲道:“現在大漠之外,烽火連營數百裏。沙丘與戈壁上排滿了戰陣,黃沙漫天,軍隊如蟻群般操練。勢已在弦,就等著開春雪融之時,便會來攻。你以為隻許些小利。就能讓他們退兵?”仇四海也道:“是啊!我看他們蓄謀已久,早就在窺探五嶽國的土地。豺狼之心昭然若揭。派遣使者,隻是給他們更多準備是時間而已。”呂王道:“那依兩位愛卿的意思,該當如何?”蕭龍道:“兵貴神速。依我看,該在敵人立足未穩,糧草未到,烽火未立之時,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擒殺他的主帥!”


    那文官道:“魯莽!你們也不想想,那千萬人的營帳綿延數百裏。就算有人武功蓋世以一擋萬,又如何能在其中找出主帥的位置?況且對於三國的領軍人物我們一無所知,就這樣衝出去,隻怕連一座烽火台也衝不倒哦!”


    此言一出,宣門殿裏眾人皆議論紛紛,除了仇四海、雷八爺等人主推一戰外,果真是求和的聲音要大些。那文官見狀頗為得意,又向呂王拜道:“吾王向來以仁政施國,凡事能忍則忍,切不可輕易與他國開戰啊!”呂王思索著不應,轉向一旁的楊燁道:“楊老將軍雖然早已卸甲歸田,然而政事變幻,此時正是國家用人之際,隻得將您再請迴來。不知老將軍對此戰局有何看法?”


    要知道,如今這楊家家主楊燁在朝中的分量,可不同那新近提拔上來的蕭龍和仇四海等人。不說他早年曾經征戰四方,身居重位。單道這屆的家族爭霸上,楊瑞技壓群雄一舉奪冠,已經讓楊家排在了四大家之首。眾人一聽呂王在問他的意見,一下子便靜了下來。


    楊燁拜過呂王,向文武眾臣端嚴道:“我隻有一個問題。在此兵臨城下之際,誰願前往敵陣遊說敵帥休戰,以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向瀛闕、鮮禹兩國派遣使節?”那殿下一片啞然無聲,誰也不願出言應答,就連那位振振有詞的文官都往後縮了縮。雖然古時素有“兩軍相爭不斬來使”的禮節,但是任誰都聽說過那哈赤國背信棄義的行徑。此時出關遊說,無異於自行送死。楊燁望著眾人的反應道:“看來大家都還算明白人,如此就好說得清了。”著人取出一張大地圖又道:“大家請看!三國在雙月關屯兵九百萬,在虎門關屯兵三百萬,這兩處可說是五嶽國的命門所在。雙月關若破。其後直至焦城、欒城以及積雷山一帶皆是平原,敵人可輕易奪取我國的大片江山。而虎門關離國都最近。虎門若是失手,敵人便可長驅直入。進京擒王。如此看來,這三國聯盟並不想給我們任何和談的機會,而是要一舉將五嶽國從這塊版圖上抹去啊!”呂王道:“依老將軍該當如何應對?”楊燁道:“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開關投降,任由敵人瓜分五嶽國。二是破釜沉舟,決一死戰!”


    呂王聽罷起身道:“老將軍分析透徹。想我五嶽國的江山是靠開國之王秦牧宗打迴來的,別人若是想搶,也得一戰方可!”忽拔出佩劍一揮。瞬間削斷王位上扶手的一角,向殿下群臣道:“接下來隻談戰事!誰若是還想著要和談。當如此扶手!”那文官戰兢兢忙伏下身,與其餘大小官員一起稱諾。呂王微微額首,轉向楊燁又道:“本王這次要親上戰場。老將軍可願意重新掛帥統領三軍?”旁邊翎衣公主一聽忙道:“父王這樣太危險了!國不可一日無君,禦駕親征之事。還請從長計議!”呂王笑道:“所以我打算讓你和棲止留在國都。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能力把持朝政。”翎衣公主還想勸說,卻被呂王揮手打斷道:“我意已決!以往是我懷柔治國忽略了軍事,以至五嶽國受到外國列強的窺探。如今大敵壓境,國將不存,我這個國王又怎能安坐王位?本王雖武力不堪,卻可激勵將士們的鬥誌。縱然戰死,也能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公主沒法隻得領旨。


    眾將官被呂王的氣概所感動,皆跪下拜道:“吾王大義!我們願意誓死追隨!”楊燁亦起身道:“既然呂王都要上戰場。老將我自然左右跟隨。隻是這次大戰的帥印卻不是我能拿的。”呂王請眾人起身,又向楊燁道:“老將軍是否要推薦楊瑞執帥?”


    楊瑞剛剛在爭霸賽和符陣師大會上都獲得了冠軍,本就要被賜封統帥。隻是他當時拒絕了而已。現在說起來,誰都覺得應該是由那少年來執掌帥印,可楊燁卻搖頭道:“行軍打仗不同單打獨鬥。我這孫兒雖然奪得了這次爭霸賽的桂冠,卻沒有在戰場上經曆過,對於兵法戰法的應用也不熟。擔不了如此重任。”呂王奇道:“那還有誰比老將軍更適合這個位子?”


    楊燁捋了捋胡子笑道:“在我焦城的鐵拳傭兵團,他們的軍師可擔此責。正好其人現在還在國都。”呂王忽道:“是那鐵拳傭兵團的軍師綦老先生?我聽說他也去參加了這一屆的符陣師甄選大會。”楊燁道:“正是他!看來呂王的消息果然很靈通。”呂王無奈道:“我也看此人非比尋常。隻是我派人去請過他。他卻不來啊!”楊燁笑道:“此人隱居焦城多年,不知從何處來。脾氣也有些古怪。要請得他來,除非是我那孫兒去說。”呂王攤攤手道:“楊瑞的麵子如何比本王的還大?”翎衣公主在旁笑道:“父王你是不知那楊瑞在沙漠古城裏做的事情,那時可是有許多人都欠了他的人情呢!”


    正說時,隻聽殿外有人來報,說:“爭霸賽武狀元正在殿外求見!”呂王一聽喜道:“快傳!”移時,少年來到殿中,聽眾人將局勢又講了一遍。果然一溜煙跑迴楊家別院去,很快將綦老給拉了過來。


    綦老見過呂王,被安排在楊燁身旁坐下,瞄了一眼那掛在殿堂上的地圖道:“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若想以弱敵強,隻有出奇製勝。”呂王一聽,大感欽佩,起身拱手道:“願聞其詳。”綦老道:“虎門關一帶,左有九峰山,右有鳴淵山,易守難攻。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令陳統領率十萬禁軍馳援,與蒙帥一起,共七十萬兵馬。隻守不攻,應該可以和那三百萬大軍周旋一段時間。關鍵是雙月關外,那九百萬敵人如何應付。”呂王道:“對此先生可有何良策?”綦老望著那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年笑道:“勝敗的關鍵在於兩個人。一個是那哈赤國的國師查赫巴,一個是我們這位人緣極好的楊家小少爺。”


    翎衣公主忍不住問道:“千百萬大軍對陣。勝敗的關鍵為何是他們兩人?”少年笑道:“那是綦爺爺看我把他強拉來,拿我開刷的吧。”綦老道:“非也。此事非你不可。”少年道:“何事?”綦老道:“你得發動你在北海城的關係,在三天內準備五十萬頂營帳。”少年道:“咦!那一個營帳少說也住得十幾人。我剛才聽說邊境上隻有五十萬人守關。您是叫他們一人住一個帳篷?”其餘眾人皆是與少年一樣。聽得一頭霧水。綦老隻是繼續道:“是的。正所謂,兵不厭詐。我就是要讓那五十萬將士撤下城頭,在關內黃沙鎮一帶豎旗紮營。每天以馬匹拉著木條揚起塵沙,每晚在營帳前點起篝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哈赤國那邊若是出戰,定是他們的國師查赫巴率領。此人不但損人利己,而且生性多疑。若是能讓他相信。我們有多於五百萬的軍士駐紮關內,那他是不會主動出擊的。而另外兩國見哈赤國不動。定然也隻是據守不出。如此,我們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少年道:“原來如此。這數目雖然是多了些,不過我今晚便趕迴北海城。憑借萬金商會和海戰幫的關係,一定在三天內收購齊全。”


    眾人大喜。同聲喝“彩!”呂王更是不住的點頭道:“妙!妙啊!看來楊老將軍推薦先生執掌帥印果然是對的!”綦老擺擺手道:“先別忙著高興。如此勝算隻有一半,若是被他們發覺有假,雙月關隻需半日便要被攻下來。必須在他們發覺之前,分別派人將那九座烽火台同時摧毀。如此那布列數百裏的軍隊就如同失去了眼睛。我們隻需在戰場的一角取得勝利,便可將三國大軍全部趕出邊境。”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沉默。誰不知那烽火台的重要?每場戰役,但凡要搭建烽火台,皆是有精銳重兵把守。而且敵方的大將,還極有可能會藏在某個烽火台附近的營帳中。要潛入那百萬大軍的營地,並將那九座烽火台同時摧毀。簡直難如登天,根本無人敢想。即使退一萬步來說,計劃成功了。那些執行計劃之人,估計也再難有命出來。


    “我與任雪妹妹和小玄女可以分別負責三座烽火台!”這時少年首先發言道。此三人在爭霸賽上都有露麵,特別是那任雪,隻一掌就擊退了那發出神門境氣勢的武楓。沒有人會懷疑他們能夠毀掉烽火台。少年這一帶頭,頓時有人跟上。旁邊蕭龍道:“好樣的!如此,我與姍姍負責一座!”仇四海笑道:“那我和雷八爺也去弄倒他一個!”綦老道:“我們鐵拳傭兵團會設法弄倒一座。不過這樣算來還有三座無人認領。”翎衣公主忍不住道:“我也去!”呂王聞言叱道:“別胡說!我剛剛命你坐鎮國都,你怎麽能上戰場?”翎衣道:“父王。不然還有誰能去?”


    “公主的那份讓我去!”“還有我!”


    突然那殿外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眾人轉頭一看,竟是京少和周橋二人從空中掠來。殿前侍衛們一看,唰唰唰,同時拔出了長刀,圍了過去。周橋還是一副公子姿態,舉著雙手叫道:“慢著!慢著!雖然我們是不請自來,不過也不用這種歡迎啊!”那京少卻是沒了往日的風采,隻是站在周橋身後向呂王道了聲“叔叔。”公主見狀跺著腳叫道:“周橋!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呂王向陳濤道:“這是怎麽迴事?我這侄兒不是應該在天牢中服刑嗎?”陳濤惶恐拜道:“是屬下失職!望吾王降罪!”京少道:“那不怪陳將軍。方才你們的話我們在屋頂上都聽到了。我下來是為了報叔叔不殺之恩的。如果毀掉烽火台還有幸生還,我一定再迴天牢服刑。”周橋攤攤手道:“所以,我就是這樣被拉下來的。”


    公主那邊拉著呂王小聲道:“父王,您別生氣。是我看不得表哥在牢裏受苦,叫周橋去把他給放了出來。沒想到他們會在此出現。”呂王道:“你這是要把我氣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錯事就要受罰。你作為未來的女王,怎可知法犯法?”公主道:“女兒知錯了。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讓表哥戴罪立功吧。”呂王幹咳一聲,向眾護衛道:“你們都把刀放下!”向京少又道:“那謀權篡位之事,你可知錯?”京少道:“侄兒知錯。說叔叔隻求安逸也是我的不對。隻求能為國家做一些事情。”呂王道:“好!就許你負責一座烽火台,事成之後可重獲自由。不過不許再迴王族,你可願意?”京少含淚跪下道:“多謝呂王!我願意!”呂王輕歎一聲道:“起來吧。”那周橋聞言,忙拉著京少退在了一旁。綦老道:“嗯,如此就隻剩下最後一座。”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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