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怎麽了?”夕雨看著此時蕭炎軒的臉色,她隱隱約約感到不安。


    “沒事,剛剛那個是我從藍斯帝過來的朋友,日後讓他幫你開導一下,你的記憶太差了,好好休息。”


    蕭炎軒努力地擠出笑容,他原本想告訴她,但是看著她蒼白的臉龐,他把話吞下去,如果告訴他,隻會讓她心理承受更大的壓力,既然這樣子,還不如隱瞞著她。


    夕雨答應三天給答複李琨找出幕後指使,三天期限已到,想要迴去處理,卻被蕭炎軒阻止,外麵的風波蕭炎軒早已經按壓下,同時公司裏的事情他也幫夕雨處理好,如今蕭炎軒隻想她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一個月便可以。


    一連幾日,蕭炎軒都會找借口要她與冶老接觸談話,冶老爺把她催眠後,偷偷進行著治療。


    “怎麽樣?”蕭炎軒看著一旁熟睡的夕雨,他神色擔憂地看著眼前年過半白的老人問。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她的病很快就好有所好轉。”冶老滿意地看著沉睡的夕雨,和藹地笑笑道。


    “謝謝。”蕭炎軒這才眉頭有了一絲舒展,他溫柔地幫她擦拭額頭的汗水。


    蕭炎軒與冶老離開後不久,夕雨再一次睜開眼睛,她皺著眉環視四周,麵無表情地走下樓。


    “夕雨,你醒了?”蕭炎軒的突如其來一句話,夕雨停下了腳步,冷不防地盯著他。


    兩人眼神對峙了幾分鍾,蕭炎軒開口“你不是夕雨。”


    夕雨冷笑快速地往門口走,蕭炎搶先一步把門關上,夕雨也不示弱,因此兩人便在廳裏打鬥起來,夕雨一直處於下風,夕雨心裏明白自己不是他對手,所以她不能硬碰硬,隻想另想辦法。


    此時,冶老走進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心想情況不妙,便想著用眼神進行對她催眠,夕雨害怕地別過頭,不敢看冶老的眼睛。


    蕭炎軒看出端倪,大叫“冶老,她害怕你。”


    冶老點頭,隨後步步緊逼,把夕雨逼到一個角落,無路可退的夕雨拿起桌麵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鮮紅的液體瞬間溢出。


    蕭炎軒立刻大喊“住手。”冶老停下腳步。


    夕雨抓到蕭炎軒的軟肋,立刻威脅道“叫他出去。”


    “好,好,我叫他出去,你不要亂來。”蕭炎擔憂地看著她,示意著一旁的冶老,冶老爺隻好放棄,轉身離開。


    夕雨看著人已經遠離後,她目光似乎要把蕭炎吃掉一般,她神情冰冷舉著刀,血不斷地往下流,她絲毫不感覺痛。


    “讓他永遠不能踏進虞城,要不然我帶著你心愛的人與我一同離去,既然我活不了,她也別想活,。”‘他’當然是指冶老,夕雨放出狠話,因為她隻想活下去。


    “好好,我答應你,我讓他離開這裏,你先把刀發下,好不好?”蕭炎軒看著脖子上的鮮血,他心異常的痛和著急,隻想她能把刀放下,如果她再稍微用力,也許夕雨真的活不了。


    “給我一輛車,不能跟過來,要不然你收到的將會是你心愛之人的屍體。”夕雨眼眉也不皺地要求。


    “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我都答應你。”蕭炎軒連忙答應著,眼前這個夕雨更像一個瘋子,所以他不敢不從。


    他小心翼翼地盯著脖子的傷口,快速撥通沈暉的手機號,五分鍾後,沈暉按要求把車開到院子裏,把車鑰匙遞給早已經在院子裏等候的夕雨,沈暉審視一番夕雨後,內心居然也對她泛起一絲害怕之意。


    夕雨接過鑰匙後,一步一步地走向車廂,發動汽車,她決絕地離去,絲毫留戀的意思也沒有。


    車子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後,沈暉拿出手機,車輛早已經裝了定位係統,蕭炎看著手機上的紅色點“吩咐下去,跟好她,不要讓她出事。”


    在一旁的冶老無奈地搖搖頭,他從醫數十年,第一次遇到的人格會如此偏激,想要治療好,完全是要靠本人。


    “小軒,麵對她這樣子的情況,我可能治療不了,這個得要靠她本人,如果強行醫療,恐怕會......”冶老沒有把話說明,隻是說了一半。


    蕭炎軒表麵若無其事,內心早已經著急不已,他對著冶老溫和地說“辛苦冶老,早點迴去休息,我明天安排人送你迴去。”


    “小軒,你可得注意休息,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有空去醫院做一個檢查。”作為醫生的他,也作為從小看著長大的他,自然是心疼眼前這個人。


    蕭炎軒隻是應付式迴應,坐上保鏢剛開過來的車,按照紅色的紅點方向走。


    夕雨自然也不是傻,她把車停放在停車場,如今她身上沒有手機,身無分文,迴家肯定是不能迴,因為一旦迴家,便會再一次被蕭炎軒抓迴去,如今她最害怕就是看見蕭炎軒,因為隻要一看見他,內心深處真正的夕雨隻會拚命掙紮,她隨時都會有可能會被真正的夕雨代替著。


    她穿著睡衣和拖鞋,脖子上的鮮血烙印在潔白的皮膚上,更引起人們的矚目,路人紛紛投向異樣的眼光。


    夕雨此刻不知能找誰,在許多人盯著的情況下,她更加不能暴露自己,當她陷入失望之際,腦海裏快速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她認得紀紹寒的手下的標準,她便抓起跟蹤她的人,威脅道“打電話給你們的老大,出來接我。”


    “好的,好的。”他手不停地顫抖地迴答,因為他現在看見夕雨就很害怕,不要看夕雨身體弱小,打起人來一次比一次狠,他也不少被夕雨打過。


    夕雨放下他的衣領,坐在花壇的石椅上,她瞥了一眼在身旁站著的人“過來坐下。”


    保鏢膽怯地拒絕,夕雨怒瞪著他,他才願意坐下來。


    紀紹寒被眾人的簇擁下車,他邁著修長的雙腿,快步向她走來,路人滿眼花癡地看著紀紹寒,他身高挺拔,輪廓分明的五官,渾身散發出男性的荷爾蒙,天生就長成一副妖孽的樣子。


    “丫頭,你怎麽了?”紀紹寒看著夕雨脖子上傷疤,著急地問。


    “沒事。”


    “丫頭,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弄的,我幫你去教訓他。”紀紹寒看著傷疤,眼眸裏露出一絲歹毒。


    夕雨把他的情緒捕抓到,隻是她心裏忽略過去“帶我離開這裏。”


    他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走,夕雨可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如果蕭炎軒來到,就算是十個紀紹寒也沒有辦法帶她離開。


    “好,我們走,迴家。”紀紹寒扶著她進車門,夕雨用力掙脫著,直接走進車廂裏,紀紹寒勾嘴一笑,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他想要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


    手下識趣地在後備箱裏拿出藥箱,做他們這一行的,隨時受傷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每一輛車都有備用藥箱是最正常不過。


    “來,丫頭,我幫你敷藥。”紀紹寒消毒水倒在紙巾上,柔聲道。


    夕雨想也不想拒絕,但是紀紹寒也不是吃素,硬要給她上藥,一開始她掙紮,但他動作很輕緩地擦拭著她脖子上的血跡時,夕雨安靜地坐著,心裏一股暖流輕輕劃過,她狠毒的雙眸終於有一絲鬆動。


    敷衍完藥後,夕雨別過頭,聲音沙啞地道謝。


    “謝什麽,你把自己照顧好,就是給我最大的感謝。”紀紹寒想摸她的額頭,卻被夕雨伸手阻止。


    車廂裏的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紀紹寒移開手問“我還不知你的名字呢?”


    夕雨瞥了一眼叨叨不停的男人,不耐煩地吐出一句“李念。”


    紀紹寒輕聲默念著,再想開口問,夕雨已經閉上眼睛休息,紀紹寒隻能閉上嘴巴,看著安安靜靜的她,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個女孩就是一個迷,他想去了解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


    “少爺,夕雨小姐上了叫紀紹寒的車離開了。”


    “現在往哪個方向走?”


    “已經跟丟了。”


    紀紹寒出來打滾那麽多年,蕭炎軒想要做什麽,他也知道一清二楚,在他的視線下脫逃,雖然是比較困難,但是對於紀紹寒來說,並不是難事。


    蕭炎軒掛掉電話,手粗暴地拍打著方向盤,車的喇叭隨即響起來,他煩躁吐出一句“混蛋。”


    紀紹寒,蕭炎軒已經對他有一定的了解,他常年不在虞城,夕雨是何時認識他,而且他最近是由黑道走商道,有很明顯的趨勢就是他想往虞城這邊發展,同時出了名是陰狠毒辣之人,如果夕雨真正的人格出來了,紀紹寒會怎麽對她?蕭炎軒越想越擔心。


    紀紹寒再一次把她帶到兩人初遇的酒店,這裏是紀紹寒的產業,所以她自然是放心。


    她把睡衣脫去,換上酒店的浴袍,她坐在落地窗前,目光癡呆地看著外麵璀璨的燈光,她似乎心裏更加感到孤獨,此時窗外的景色看上去很美好,但卻沒有能容下她的地方,所有人都嫌棄她,都想害她。


    紀紹寒這一次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半響裏麵沒有反應,便拿房卡去感應,房門“叮”一聲被打開,一個白色孤立無援的小身影映入眼眶,他快步走過去。


    平時敏感多疑的她,隻要身邊有人,便很容易發現,但是如今不一樣,他站她身旁良久,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呆呆地坐著。


    紀紹寒順勢在她身旁坐下來,看著窗外的風景,他感慨一番“窗外風景多好,良辰美景,佳人在伴,真好。”


    夕雨眼淚汪汪地撇了他一眼,便把視線轉移,紀紹寒發現不對勁,他伸出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像是給安慰,這一次夕雨沒有拒絕,語氣也不像以往那樣冰冷“謝謝。”


    聽見她的道謝,紀紹寒嘴角微微上揚“謝什麽,傻丫頭。”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你知道嗎,所有人都討厭我,都想害我。”


    夕雨此刻如同受傷的小孩,她把頭埋在膝蓋上,無力地吐出一句,今天不知為何,她很累了,隻想放下這個防備,好好地放鬆自己。


    “因為我喜歡你,誰要害你,有我在你前麵頂著。”紀紹寒輕輕地摸著她頭,小心翼翼地安慰著。


    夕雨聽了後,緩慢地抬起頭,眼眸多了一絲靈氣,她對著他淺笑,這一淺笑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他愣在原地,她終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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