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黎音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瀲灩的桃花眸放空的望向不遠處,心底隻剩一個念頭,都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了,怎麽桃夭上神還沒把藺珂長公主給調教好嗎?


    他當真是要受不住了。


    怎麽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這些人都要上報?難不成,當他這第九天闕什麽都管啊?


    雖說心底不願意的緊,落黎音還是耐著性子,把堆積的事物給處理的幹幹淨淨的。


    這些日子以來,因著他看的比較緊,那人一直都沒有機會離開第九天闕。


    落黎音眸光微動,心底存了幾分念頭,他不能一直都把那人給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得給他一點機會,若不然……這樣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遲早有一日會徹底的被對方掌控了局麵。


    可落黎音不是那樣的一個人。


    他習慣於自己能掌控全局,哪裏能夠忍受得了。


    更何況……這遠遠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這樣的關乎整個天界的安危存亡之事,由不得他不慎重。


    落黎音看了看身側一臉倦色,支著下顎小憩的白澤,君上一點都不覺得心虛的直接把人給喊了起來。


    落黎音指間微動,一道靈光直接打在了白澤的手上,眉眼精致的青年一下子便跳了起來。


    被人擾了清夢的白澤眼底還帶著一點暗色,隻可惜……白澤是敢怒不敢言。


    能怎麽辦呢,他又打不過那倒黴君上。


    落黎音好以整暇的看著白澤,不鹹不淡的道:“怎麽?想打我?”


    白澤:……


    真是,虧的您老人家還知道呢。


    當然,這話白澤也就隻敢在自己的心底想想罷了。


    他可一點都不想被那倒黴君上給記恨上。


    整個天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第九天闕那位君上的小心眼?


    落黎音的小心眼,和他出眾的容貌以及……強大的實力,早就一並傳遍了整個天界。


    落黎音默默的欣賞了一會兒倒黴吉祥物格外憋屈的臉,霎時間便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上了幾分。


    “你去告訴他一聲,叫他來我這一趟。”倒黴君上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對著白澤說道。


    白澤:……


    所以,您老人家大費周章的把我給喊起來,就是為了給你跑腿啊???


    可白澤縱然是有滿腔的怒火,對上落黎音那雙瀲灩的桃花眸時也一點都不剩了。


    純粹是被嚇的。


    落黎音笑吟吟的看了看白澤的臉色,依舊是用笑吟吟的嗓音問道:“你還有別的法子?”


    白澤痛快的搖頭,表示自己一點法子都沒有。


    倒黴君上滿意的輕哼了一聲,悠哉悠哉的又晃悠到了主座之上,落黎音找了個格外舒服的姿勢,朝著白澤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催促著白澤趕緊走,別在這麻煩他。


    白澤:……


    這倒黴君上可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總之,白澤君是覺得自己快要伺候不了了,所以他家小祖宗那樣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就沒看穿這個到美軍上的真麵目呢。


    每到叫這個倒黴君上欺壓的時候,落黎音便覺得自己格外的思念鳳韶。


    有阿韶在的時候,這些精靈狗碎的小事兒,落黎音才不會丟給白澤做呢。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落黎音體恤白澤,不願意叫白澤累到。


    那純粹是因著……落黎音用鳳韶用慣了,他的所有的小習慣小怪癖,鳳韶是都知道的,畢竟鳳韶才是那個第九天闕的管家。


    這倒黴君上現在天天指使白澤做這做那的,別看他用起來是一點都不含糊,好像還很是熟練,可事實上,這個倒黴君上格外的挑剔。


    隻不過,現如今落黎音手底下還是暫時找不到一個能叫他完全信任,還有這樣大的實力的人了。


    故而……就算是很不滿意,落黎音也隻好是捏著鼻子認下來了。


    誰叫他……是真的,沒那個合適的人選了呢。


    這倒黴君上正在一點都不覺得愧疚的使喚著人家白澤,心底卻還在盤算著什麽時候要多叫鳳韶調教幾個人,以備不時之需。


    “阿音,你叫他來做什麽?”白澤一臉不解的看向落黎音,最近,他家阿音可真是把那個人盯得死死的,卻還叫他挑不出毛病來,若非是白澤一早就知道真正的寒亭與落黎音相處起來是什麽樣子的,他大約都是要被落黎音給騙過去的。


    那倒黴君上,看起來是什麽都不行,可這戲,演得到真的是很像了。


    白澤一臉好奇,落黎音卻一點都不覺得心軟,他睨了白澤一眼,眼角的笑意叫倒黴吉祥物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個,落黎音一笑,定然是沒有什麽好事兒的,白澤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看見落黎音笑了。


    這人雖然笑起來的樣子很是好看,但……這也根本就架不住啊,誰知道……這個人看著你笑的那樣好看的時候,心底到底是香的什麽呢。


    白澤是真的怕死了。


    落黎音請哼了一聲,盡量不去看白澤的蠢樣子。


    君上覺得自己遲早要叫那個倒黴吉祥物給笑死。


    可那倒黴吉祥物大約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鬼樣子的。


    落黎音骨節分明卻又格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桌案上敲了兩下,目光灼灼:“難不成……你不想看看,他到底是能做到哪一步的嗎?”


    白澤心說,我還真的不想。


    他一直都知道落黎音膽子大,卻不知道這個人能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把那人放在第九天闕,已經是足夠的叫人驚訝了,白澤根本不知道,落黎音竟然還沒完。


    可……不管有多猶豫,有多不讚同,白澤還是乖乖的按照落黎音的意思去了。


    落黎音從來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情,白澤是知道的。


    他願意相信那個人,一如從前的很多年。他相信,落黎音不會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心情便不顧這天下生靈於不顧的人。


    就像白澤相信,落黎音之所以大費周章的把他給喊醒,而非是自己親自過去,就是因為這人實在是太懶了一點了。


    落黎音可不管白澤的內心戲到底有多豐富,這倒黴君上反正自己是舒服了。


    當然,君上怎麽可能一點理由都沒有呢。


    縱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叫白澤來給自己當一個免費勞工,這倒黴君上都是給自己找好了冠冕堂皇的借口的。


    畢竟……他直接找上門,大約還是會叫那人懷疑的吧?他這幾日以來,可絲毫沒有要單獨召見他的意思。


    落黎音怎麽可能會老老實實的承認都是因為他懶呢?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白澤再是無奈,在是想跟這倒黴君上討價還價,最後還是一步三迴頭的走了出去。


    白澤總覺得……落黎音這是不懷好意來著。


    事實證明,白澤想的是沒錯的,那倒黴君上的確是不懷好意。


    可那惡意,卻不是對著白澤去的。


    “寒亭”一臉驚訝的看著像自己走過來的白澤。在他的觀念當中,寒亭這個人,大約就是一個比較重要一點的奴才。可不管在怎麽重要,那終歸是個奴才的。


    所以,他對落黎音那近乎嚴苛的要求接受的很快,甚至,在他看來,這樣的才算是正常的。


    白澤覺得自己的心底有一點點的不太舒服。他看著那個頂著寒亭的臉,但卻根本就不是寒亭的人,心底的殺意幾乎要抑製不住。


    都是這個人幹的。


    不管是鳳韶,還是寒亭。


    還是他和落黎音上一次險些隕落在極暗之域。


    若不是因為他,落黎音也不可能被逼的連那種東西都動用了。


    他家阿音的身上,分明是不該沾染上“道”的。


    “白澤君,您有什麽事兒嗎?”“寒亭”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說罷便略微躬身,似乎是在等著白澤的吩咐一般。


    白澤心底忽然間有些難受,寒亭,寒亭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耿直的青年,縱然是在第九天闕待的時間不長,可白澤卻格外的喜歡寒亭。


    大約是因為……那個人身上的某些地方和他自己很像。


    就像是,沅枳上神在看阿酒的時候的那種心情一般。


    隻是現如今,不光是那個耿直青年,還有更多更多的人和事兒,都是因為眼前的那個人。


    白澤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該怎麽做才好。


    可是……想起落黎音正在盤算著的事兒,白澤到底是忍住了。


    他不可以,把落黎音籌劃了很久的事情給毀掉。


    縱然,白澤說真的很想要直接殺了那個人。


    “阿音仿佛找你有些事,你盡快去吧。”白澤竭力的控製住了自己的嗓音,冷淡的掃了那個人一眼。


    那人一怔,似乎是沒料到一般。


    就他自己而言,他在這裏這麽多的日子可落黎音卻從未召見他。


    隻是,那人到底是心機深沉,恰到好處的展露了一點意外以後,便格外的平靜了下來,“多謝白澤君前來告知。”


    白澤看著自家那張與從前一般無二的臉,心底卻更加的煩躁了幾分,他現在更希望那個人能夠趕緊的離開才好呢。


    白澤頗為冷淡矜持的點了點頭,把話帶到以後,便直接的轉身離開。


    “寒亭”好像對這樣的態度習以為常一般,頗為恭敬地躬身,似乎是在送他離開一般。


    白澤唿出了一口氣,心底的酸澀幾乎要說不出來了。那樣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那麽倒黴的叫他給盯上了呢。


    那人在白澤離開以後,臉上的恭敬的表情竟然一點都沒有變過,似乎是很怕被人看出破綻一般。


    若是這話叫白澤聽見,吉祥物非得叫他知道知道,他不光是這件事上破洞百出,他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好好的叫人看不出來這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的時候。


    落黎音冷淡的等著那人過來。心底的計劃已經盤算了無數遍。


    那人一路上的表情都恭敬異常,在看到落黎音的一瞬間甚至還非常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落黎音忽然間就開始懷疑那人平日裏對伺候自己的那些人到底是有多少的規矩。


    所以才會誤以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與他一樣。


    隻是不管心底是怎麽想的,那倒黴君上臉上到底是一點都不顯。


    落黎音神色淡然,“不必多禮。”


    “寒亭”半低著頭,唇邊卻驀然的閃過了幾分笑意。這便是,那位君上信了他來吧?若不然,一般的奴才,哪裏能得到一句“不必拘禮呢?”


    落黎音的眼底略帶了幾分的諷刺,隻是這位君上在“寒亭”的麵前素來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怕那份諷刺明晃晃的擺在了眼前,那人也隻覺得這不過是尋常。


    畢竟……執掌第九天闕的君上,性子傲一點才算是尋常的。


    哪怕得了落黎音的一句“不必拘禮”,那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周全了自己的禮數,恭敬道:“多謝君上體恤。不知君上今日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落黎挑眉,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要你去神獸界走一趟。”


    那人適時的擺上了一點茫然,好像全然不知道落黎音是什麽意思一般。


    落黎音輕聲哼笑,眸光半垂,緩緩地說道:“白澤最近行為很是詭異,我要你好好的在神獸界查探一番,切記……莫要打草驚蛇。”


    既然……他這樣喜歡看兄弟閻牆的戲份,君上怎麽可能不滿足他呢。


    果不其然,那人的眼睛很是隱晦的亮了一瞬,恭恭敬敬的抬眸,“屬下定然不負君上所托!”


    雖說嘴上是這麽說的,可這人心底還是不由得激動了幾分。


    這麽多年以來,第九天闕和神獸界的關係,都因著落黎音白澤之間的信任一直親密無間,仿佛沒有什麽能叫他們變得不那樣聯係緊密。


    可現在這個機會卻活生生的擺在了他眼前。


    怪不得,怪不得落黎音竟然會叫白澤來做那個跑腿的人,原來是已經在心底厭棄了他。


    果然這人到底是心思淺薄,竟然不知道神獸界對他有多麽重要,沒有在更早的時候把神獸界收入囊中,不過這樣更好……省了他很多的麻煩。


    那人還在做著把神獸界收入囊中的美夢,全然沒有注意到落黎音眼底的那一抹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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