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一哽咽著說出這三個字,再度低下頭。


    “傻瓜,又不是你放的炸藥,你道什麽歉?”方安南沒好氣的瞪著她。


    “我把事情搞砸了,爸被氣的住了院,他們一定會逼著你和我離婚……”


    許純一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其實也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能活,隻不過她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被迫離開方安南。


    “別想這麽多,離不離婚我說了算,你先到樓上去休息。”


    “可是我想去醫院看看爸……”


    方安南搖頭:“現在別去,去了也隻會讓他們責罵你,等我把真相查清楚了,與你沒有關係的時候,他們就算再生氣,也氣不到你頭上。”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她還是不要見任何人的好。


    方安南第一個查的就是火藥的來源,這種危險性的東西要想買到是不容易的,越是不容易買到的東西,查起來就是越是容易。


    所幸的是,受傷的三個人並無生命危險,用錢就可以解決,最難解決的就是家裏那幫人,從意外發生那一刻起,他的手機幾乎要被他們打爆。


    方安南把車開到了醫院,方老爺經過及時搶救已經沒什麽大礙,他一出現,炮轟聲就開始了:“阿南,馬上跟那個女人離婚,這一次,你要再敢袒護她,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馮媚儀憤怒的衝他咆哮。


    方子瀾更是氣憤:“說過的話就要遵守,辦一場商業活動差點把人家命都送了,簡直讓人忍無可忍,我希望明天出院時你已經履行了承諾!”


    “爸,那受傷的三個人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跟他們家屬談過,補償一點錢就可以了。”


    葉北城笑著解釋。


    “哼,這是問題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關鍵問題是這次爆炸事件對我們名譽上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身為公司的執行總裁你到底想過沒有?”


    方子瀾情緒頗為激動。


    “哥,早說了這女人就是掃把星,你仔細想想,自從她跟你結婚後,我們家發生了多少災難,你以前那麽聰明,怎麽現在被狐狸精迷得這麽糊塗呢!”


    方茴在一旁開始添油加醋,雖然三個人說的話不一樣,但意思和目的都是明確的,就是無論如何,必須要將許純一掃地出門。


    方安南待耳根清靜後,問了聲:“爸,你身體沒事了吧?”


    “你把你老婆離了,我以後什麽事都不會有。”


    方子瀾淩厲的撇他一眼。


    “沒事就好。”他點點頭轉身就走,自始至終不提一句和許純一有牽扯的話。


    “你給我迴來,話沒說清楚呢!”馮媚儀對著他的背影吼了聲,他們想說什麽,他自然無比清楚,別的任何理由都可以讓他迴頭,但如果讓他離婚,他有一萬個不迴頭的理由。


    下午王威查出了一個外地來的商販,在一天前賣出了火藥,但無論李達如何盤問,那個商販就是不肯說賣給了誰。


    方安南決定自己親自去打聽。


    他趕去商販住處時,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本地,經過打聽,商販很有可能迴了老家。


    為了還一一一個清白,他當機立斷帶著王威追了過去,開了大半夜的車,又費了不少周折,終於在火車站入口處攔住了賣火藥的商販。


    那是個猥瑣的小男人,他警惕的望著方安南和王威,顫抖的說:“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告訴我,是誰買了你的火藥?”


    方安南眉頭緊蹙,步步緊逼,小男人往後退,嘴裏嚷著:“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你不說是吧?”


    他迴頭衝王威命令:“把他給我綁起來,送警察局。”


    小商販詫異的吼道:“我又沒幹啥違法的事,你幹嘛送我去警察局!”


    “沒幹違法的事?”


    方安南眉頭一挑:“賣火藥就是違法。”


    “那都是我自己用劣質石頭製作的,原本是準備賣給別人開采山礦用的。”


    他萎靡的解釋,一雙小豆眼,怯生生的轉動著。


    “你要賣給別人開采山礦是不違法,關鍵現在別人用你製作的火藥炸傷了人,這是故意殺人罪,火藥是你製作的,警察會覺得你無罪嗎?”


    小商販愣住了,他為難的掙紮著,最終抬起頭說:“可買我火藥的人說,如果我敢說出來,他就滅了我……”


    方安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這個你放心,等我將他繩之以法,他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麽滅你?”


    他的話讓小商販放心了,“好,我告訴你,那個買我火藥的人是一個小夥子,他沒告訴我名字,不過他在購買的過程中,曾經接到過一個電話,我聽他喊什麽廖老板……”


    廖老板?方安南眉頭皺了皺,思忖片刻後,轉身問王威:“會不會是廖海東?”


    王威搖頭:“不會吧,這次活動我們是互盈互利關係,如果鬧出這樣的事,對他有什麽好處?”


    “先迴去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坐進車裏,中途接到了許純一的電話。


    “阿南,你在哪?”


    “我有點事外出了,怎麽了?”


    那端頓了頓,輕聲說:“爸出院了,他們現在逼我走……”


    “什麽?”


    方安南怒了:“你不要走,我正在往迴趕,不管他們對你怎樣,都堅持等我迴來!”


    “……好。”許純一掛了電話,門外的催促聲一直未停。


    她起身去開門,方夫人氣勢洶洶的命令傭人:“把她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我看她還走不走!”


    許純一倔強的仰起頭:“你扔好了,阿南一天沒和我離婚,我就一天不離開方家,你把我的東西扔出去,對你方家臉上也沒什麽光彩。”


    “你……”方夫人抬手想打她,許純一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媽,我以前就說過,懂得尊重別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既使你是長輩我是晚輩,你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就對我甩耳光!”


    馮媚儀被她氣的一張臉都綠了,她憤怒的指著她說:“好,我打不得你,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父母找來,我倒想問問他們是怎麽教育女兒的!”


    許純一一聽要把她爸媽叫來,頓時氣惱的吼道:“不必了,我走就是!”


    她拿起一個小包,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毅然決然的踏出了臥室。


    “等一下。”方夫人喊住她:“把你的東西都帶走!省得以後再迴來拿,我一次也不想再看到你!”


    許純一邪惡的笑笑,故意氣她:“我就不帶,反正阿南很快就會把我接迴來的!”


    “你……你這個狐狸精,你真是厚顏無恥!”


    方夫人歇斯底裏的衝許純一驕傲離去的背影咆哮……


    方安南下午才趕迴了家,一進家門就喊許純一的名字,方子瀾沒好氣的放下手裏的報紙,說:“別喊了,她已經走了。”


    方安南一愣,迴頭直視父親:“你們真把她趕走了?”


    “不是趕,這是在替你兌現當初的承諾。”


    馮媚儀聞聲下了樓,見兒子迴來,馬上威脅他:“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那狐狸精接迴來,我就撞死在你麵前!”


    方安南冷笑道:“我不會把她接迴來,你也不用尋死覓活,剛好這個家我也不想待。”


    他轉身往外走,方子瀾憤怒的喊住他:“那你是準備與我們脫離關係嗎?”


    “隨便你。”


    雲飛叔上前攔住他:“少爺,你別意氣用事,老婆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父母重要啊。”


    “雲飛叔,現在不是我要離開這個家,是他們在逼我。”


    “老爺和夫人隻是把太太趕走了,並沒有趕你走……”


    方安南迴頭說一句:“容不下一一就等於是容不下我。”


    馮媚儀追出來質問:“那當初是誰說的,如果她惹了麻煩就跟她離婚?”


    “對,是我說的不錯,但這個麻煩明顯是被人陷害,如果我查不出真相,你們不說我也會兌現承諾,但如果我查出來了,你們憑什麽不問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把一一趕出去?”


    方子瀾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好,我給你二天的時間去查,你要是能在二天內查出來,我親自去把你老婆接迴來!”


    方安南篤定的說:“好,一言為定!”


    他前腳一走,後腳馮媚儀就衝進客廳埋怨方子瀾:“老公,你剛才說什麽呢,你怎麽能說親自去接那個狐狸精?你想和兒子一起把我逼死是不是?”


    方老爺歎口氣:“那能怎麽辦?你看他那強性子,我要是不依了他,難道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把我兒子逼走啊!”


    方安南出了方宅,就趕緊拿出手機打給許純一:“你在哪?”


    “我跟林蕭在外麵聊天,你迴來了嗎?”


    “迴來了,我先到海邊的別墅等你,你聊完就過來找我。”


    “好,我知道了。”


    方安南掛了電話,驅車去了海邊的別墅,昨晚一夜顛簸,身上即不舒服又疲憊。


    他停好車,直接上樓洗了個澡,瞧見洗盥台上有一對許純一上次落下的耳環,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那激情四射的夜晚。


    唇角勾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心裏竟然有些想她了。


    他躺到床上很快便進入夢鄉,許純一一直到天黑才拎著包來了別墅。


    上樓見方安南睡的香甜,不忍心吵醒他,於是悄悄洗個澡,躺到他身旁很快也睡了。


    半夜,方安南醒來,見身旁睡著的一一,一臉柔美,頓時心裏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他溫柔的伸手撫摸她的臉龐,突然就來了想法,重重的喘了口氣,為了不驚醒她,他溫柔的俯身吻住了許純一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酥麻感還是把她驚醒了,本能的用柔道一摔,把方安南從床上摔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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