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名字?”雖然男子已經答應跟她走,但顧音還不知道他叫什麽。


    “肖芒。”


    “好名字!”顧音誇讚道,“肖芒,看看你有什麽東西需要帶上的?”


    顧音話落,兩人看向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房子,有一瞬間的安靜。


    肖芒尷尬撓撓頭:“等等。”


    說著,肖芒就走向自己房間的位置,從裏麵扒拉出兩套衣服鞋子,再用布包裹著成一個小包袱。


    手裏抓著一小把碎銀子,肖芒走到老婦人跟前:“大娘,我隻有這些銀子了,你看夠不夠。”


    老婦人一把抓過銀子:“不夠你又不能拿出更多。”


    能拿到一點是一點,而且肖芒給的銀子也不少了。


    老婦人攥緊銀子,才悄悄湊近肖芒道:“你真要跟這女娃子走啊?不怕她騙你嗎?”


    “我現在身無分文,有什麽值得她騙?”肖芒無所謂道。


    老婦人聽了無言以對,肖芒說得不無道理,那姑娘一看就是不缺錢的,也犯不著騙人。


    肖芒又借老婦人的房子給自己簡單梳理,才走到顧音麵前:“怎麽走?”


    “先迴縣衙。”顧音朝小李子吩咐。


    肖芒聽了有些懵,縣衙?


    直到肖芒坐在馬車前麵,才訥訥問了一句:“小姐是什麽身份?”


    “小姐當然是小姐啦,縣令小姐。”小李子驕傲道。


    肖芒這才知道自己跟了個什麽人,沒想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縣主。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寧縣誰不知道隻要是跟縣主做事的,說出去都能豔羨一大把人。


    不過肖芒倒不是看中了金銀這種身外之物,而是顧音對有一技之長的人的全力支持,任由他們自由發揮,甚至還能給他們指點。


    隻是,縣主看上了自己什麽?燒石頭還是炸房子?


    這麽想著,肖芒也直接問了出來:“小姐,你要我做什麽呢?”


    “嗯……將一種東西分餾出不同的物質,你有沒有興趣?”


    “分餾?”肖芒疑惑,他第一次聽說這詞。


    “嗯,就是一種分離不同物質的手段。”顧音嚐試著解釋,見肖芒還是一臉迷惑,擺擺手,“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興許你已經試過了,隻是叫法不同。”


    兩人來到縣衙,顧音帶著肖芒去找她爹。


    顧懷義照例在辦公室裏查閱文書,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爹,您忙呢?”


    顧懷義頭也不抬,已經習慣了:“有什麽事直說就是。”


    “爹,您看看我帶了什麽人迴來?”顧音語氣興奮。


    顧懷義豁然抬頭,隻見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臉瞧著有些黑,一身粗布衣裳。


    閨女竟然喜歡這樣的男子嗎?顧懷義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神,這男的瞧著也沒什麽特別的啊,長得不算高也不好看。


    肖芒被縣令大人盯著不安地縮了縮頭。


    顧懷義見狀更是蹙眉,盯著肖芒遲遲不說話,


    顧音在顧懷義眼前揮了揮手,接著解釋道:“他叫肖芒,可以幫我們解決石油的問題!”


    顧懷義這才迴過神,瞪了顧音一眼。


    嚇死你爹了……


    顧音被自家老爹瞪得莫名其妙,弱弱道:“怎麽了?”


    顧懷義輕咳一聲:“沒什麽,你怎麽知道他能解決?”


    顧音將肖芒的事情跟顧懷義說了一遍,聽得顧懷義雲裏霧裏。不過這不妨礙他點頭,反正聽不懂,隨顧音安排就是了。


    沒多久,忽然一個衙差在門外稟報:“大人,縣主,王康盛迴來了!”


    “叫他進來。”顧音興奮道,他肯定是帶石油迴來了。


    王康盛一進門,不等他行禮,顧音便著急問道:“石油拿迴來了嗎?”


    “拿迴來了,在這裏呢!”王康盛捧著一個陶罐,渾身狼狽,精神卻是異常飽滿,眼神閃亮。


    顧音連忙接過陶罐放到地上,揭開蓋子,一股難聞的氣味散發出來。裏頭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哪個碗來!”顧音朝衙差吩咐。


    很快,衙差拿了一個大海碗進來,顧音也不耽擱,到了點液體出來。


    這時,顧懷義和肖芒幾人也圍了過來,看著碗裏黑乎乎泛著點點綠光的粘稠液體。


    “真的是石油!”顧音終於確認了。


    肖芒不清楚昨天的事情,不過想到之前顧音說的分離物質,莫不是說的就是這個?


    顧懷義見顧音確認了,也很激動,他聽說了顧音口中的瀝青,若是真能弄出來,那縣城外麵的道路就再也不用擔心被雨水衝刷,被車馬踩壞了!


    “那接下來要怎麽做?”顧懷義看向顧音。


    “那就看肖芒了。”


    肖芒被看得一臉懵逼,他做什麽了?他什麽都沒做啊……


    顧音耐心解釋:“這是石油,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石油裏麵有很多種有用的物質,但是我們現在需要把他們分離出來,這個就靠你了。”


    “分餾?”


    “對!”顧音沒想到他聽進去了,“設備什麽的不用你操心,你隻要想辦法他們分餾出來就行。”


    “怎麽樣?有興趣嗎?”顧音挑眉。


    肖芒眼神都亮了,猛然點頭道:“有興趣!”


    不過隨後又糾結起來,:“可是,這個要怎麽分餾?”


    “嗯……大概就是燒鹽水一樣,把水蒸氣另外收集起來,鹽留下?”顧音打了個比喻,“原理差不多這個意思,不過中間需要用到減壓蒸餾,這個到時具體再說。”


    肖芒沒有不答應的,不過眼神卻盯著碗裏的石油,一臉躍躍欲試:“小姐,這個能燒嗎?”


    “當然可以!”為了表示證明自己的話沒錯,顧音當場就要來火折子,然後一把將石油點著。


    然而,當看到碗裏冒出來的濃濃黑煙,顧音傻眼了……


    她,一時忘了這茬……


    猛然轉頭看向自家老爹。


    顧懷義看著這個膽敢在他辦公室縱火的臭丫頭,他還能說什麽?


    但凡顧音是個帶把的,他都能讓她嚐嚐竹筍炒肉的味道!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拿出去?想把我這裏熏黑才甘心嗎?”顧懷義一扶額,對幾人嗬斥道。


    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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