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銀冷冽見琉璃處境驚險,不免棄了活擒灰衣老者的念頭,轉身尋了空隙,飛向琉璃。


    “主子,危險!”楚立周旋在黑衣人的攻勢下,無法脫身。銀冷冽迴頭一看發現一支冷箭正朝他飛來,不,準確來說,它的目標是被眾人護著的安琉璃。


    銀冷冽拉過琉璃驚險地躲過飛箭,便往灰衣老者身後的懸崖飛去。同時暗器出袖,滅了一片身後跟著的人,順帶最後一枚,直直地朝灰衣老者而去。


    灰衣老者嚇了一跳,趕緊地拉過一個人來擋著。旁邊的黑衣人被他用來當了替死鬼,再迴神的時候,山頂上已經沒有了安琉璃和銀冷冽的身影。


    “人呢?”灰衣老者大驚,丟開手裏的已經死透的人,怒吼著問。


    周圍的人皆是沉默,有人指了指後麵的懸崖。灰衣老者睜大眼睛道:“跳下去了不成?”


    “不。。。。。。”楚立見帝王竟然縱身躍下懸崖,不禁大驚失色。手裏的刀更是如旋風般雷徹,雙眸殺得更是通紅。


    那懸崖也是深不見底的,跳下去能活的幾率是多少?灰衣老者走到懸崖邊看了看,看不見底。這麽多的人,費這麽大的力氣,居然也沒能將這狗皇帝活捉,還不被其他同行笑話死麽?


    “給我下山去找!”灰衣老者大吼了一聲,暴躁地道:“找不到你們就看著辦吧!”


    下屬們心驚膽戰地應了,紛紛從另一邊下山去。那懸崖太高,就算銀冷冽武功蓋世,也理應…活不下來了吧?況且,他還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


    可是,殺得火熱的楚立又怎麽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灰衣老者被他眼底駭人的恨意嚇到了,再見到不遠處的銀巽正拚命地趕來。忙奮力扔下了一個煙幕彈,掩蓋了他離去的蹤影。


    琉璃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一個山洞裏了。旁邊燃著火,銀冷冽正笨手笨腳地烤著什麽東西。她坐起身來,隻覺得額角有些疼痛,用手摸了摸,嘖,好像是起包了。


    剛剛跳下來好像銀冷冽是抱著她的,一路下墜,中途有一棵支出來的樹,銀冷冽便抓住了那樹幹,她有些恍惚,不知怎麽額頭便撞上了那樹幹…然後…然後暈過去了?


    “醒了麽?”銀冷冽轉頭過來看著她,關心道:“頭還暈不暈?”


    琉璃的臉色很白,安靜地坐起來悶聲道:“不暈了。”


    銀冷冽看她半晌,忍不住彎了唇角,將烤好的不知名的飛禽遞給了她:“好像可以吃了。”


    嗯?琉璃看著眼前這一塊黑黑的東西,眼角微抽,呆呆地伸手接了,問:“這是什麽?”


    烤成碳了吧?還能吃麽?琉璃打量了半天,伸手將皮麵那層碳皮給剝了。裏麵的尚算不錯,熟了,能吃。


    咬了一口,琉璃也沒多嫌棄,撕下翅膀一類的歡快地吃起來。帝王的心情甚好,直到看著琉璃吃完兩個翅膀,他才開始吃自己手裏的東西。


    嗯,帝王咬了一口,眉頭緊皺。跟想象的…差別太大啊,肉不嫩,也沒有什麽味道。銀冷冽抬頭看了琉璃一眼,後者還是在繼續吃。


    “不覺得難吃麽?”帝王問。


    琉璃邊吃邊道:“我說過,不見得多好吃,但心意在這裏。這烤鳥兒不好吃,茶酥也是一樣,但是我喜歡吃。”


    兩人一陣靜默,各自將手裏的東西慢慢吃完。


    “這裏是哪裏?”琉璃問帝王。這廝真是膽大妄為得很。縱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強,這懸崖也不是說跳就跳的呀!要跳就跳唄,可別帶上她呀!真是嚇得她夠嗆!


    可恨的是,這廝在躍下懸崖時還有空跟她開著玩笑,道:“什麽都試過,就是沒跟你玩過空中飛人。”


    想起來,琉璃就覺得眼前這男人可惡之極!


    此時,銀冷冽道:“山崖上的一個山洞,剛剛拉住*時出現的那棵樹枝的時候,這山洞就在旁邊,我便帶你進來了。不然你昏迷著,我可沒辦法帶你完好無損地落下去。”


    琉璃點了點頭,目光卻突然落在銀冷冽的手上。剛才那麽大的衝力,他抓住那樹幹,手沒事麽?


    “伸手給我看看。”琉璃道。


    帝王瞥她一眼,沒搭理她,隻是撥弄著柴火。


    琉璃擰眉,伸手拉過銀冷冽的手。左手完好,嗯,這是抱著她的手。右手呢?琉璃拉過來一看,皺緊了眉。帝王的右手手心已經血肉模糊,傷口也沒處理,還沾著許多樹灰。


    “怎麽不先處理一下?”琉璃沉聲問。


    銀冷冽撇了撇嘴,四處看了看,道:“山洞裏又沒有水,我如何處理?”


    琉璃咬牙:“你都知道出去捉飛禽迴來,就不知道出去找水源?”


    “飛禽很近,水源太遠了。”銀冷冽淡淡地說了一聲。


    琉璃怔了怔,隨即明白,自己還在山洞裏昏迷,他這是不想走遠的意思麽?頓了頓,琉璃微微一笑,扯著銀冷冽起來,道:“出去找水源吧,傷口會感染的。”


    銀冷冽不情不願地起來,皺眉道:“外麵很多人在搜山,出去不是又惹麻煩麽?你呆這裏,我自己去找好了。”


    言罷,轉身就往山洞外麵走。琉璃無奈地跟上去,拉住他的左手,道:“你放心我離開你的視線,我也不想離開你。”


    銀冷冽瞥她一眼,會心一笑,任她牽著自己的手,將自己往外拉。安琉璃的手冰涼,卻握得他的手心微熱。銀冷冽覺得,在這荒山野嶺住幾天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山洞在懸崖半途上,銀冷冽一路借著崖石的力,安全地帶著琉璃落在了崖底。琉璃仔細聽著不遠處的流水聲,拉著銀冷冽一路往有水聲的地方而去。遠遠的,還是有搜山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


    那群人已經搜到崖底了麽?琉璃聽著聲音,往一處山泉而去。沒走一會兒便找到了泉水,那泉水清澈,順著石縫流出來,有淡淡的清香。


    琉璃蹲下來,拉著帝王的手湊近那泉水,輕輕地清洗帝王手心的傷口,將雜物一一弄幹淨了,然後扯下自己的麵巾,將傷口包了起來。


    許久沒正麵見過安琉璃的臉了呢!銀冷冽靜靜地看著,隻覺得她側顏極美,眼神專注的時候,容易讓人看得走了神。


    處理完傷口,琉璃順帶飲了一口那泉水,甘甜可口,冰冰涼涼的,讓整個人都清醒了起來。她不禁一笑,又多喝了兩口。


    銀冷冽挑眉,看她喝得歡快,輕笑道:“我也要喝。”


    琉璃聞言,掬了水遞到銀冷冽麵前。帝王輕呷了一口,嗯,的確很好喝。


    “能帶迴去就好了。”琉璃又喝了一口,正想感歎一下宮裏的水不好喝,後腦勺突然就被人勾住了,接著整個人就被攬入了那人懷裏,唇上覆上了一片溫熱。


    銀冷冽靜靜地掠奪著琉璃口中的泉水,黑眸深沉如海地看著她睜大的雙眼,唇舌輾轉,輕易地就奪去了琉璃全部的唿吸。


    琉璃腦子裏一片空白。


    帝王溫熱的唿吸和她的鼻息混在一起,舌頭輕巧地闖進她的牙關,慢慢地輾轉著。這動作好溫柔,溫柔得琉璃完全迷失了,隻能呆呆地任他攬著自己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帝王眼神漸漸炙熱,手也慢慢收緊。看著琉璃呆呆的樣子,那黑眸裏劃過一絲笑意。泉水甘冽,唇舌之間還有屬於安琉璃的淡淡冷香,銀冷冽手指微收,扣著琉璃瘦弱的肩膀,力道漸漸地大了。


    山林寂寂,偶有人聲從遠處傳來,兩人呆呆相擁,差一點兒便忘記了時光仍在流轉。


    “去那邊看看。”有人的聲音漸漸近了,琉璃才終於迴過神來,伸手去推銀冷冽,臉上竟然慢慢地起了紅暈。這家夥也不看看此時此地適合不適合!?


    銀冷冽被她推得退後了半步,眼裏染上了點點的笑意,低笑著道:“有人來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琉璃臉紅得很,忙轉身就走。


    銀冷冽看她這神情實在太可愛,忍不住笑了出來,趁她還在鬱悶著,一把便將她抱了起來,往山外跑去。琉璃哭笑不得地道:“抱我幹什麽,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走太慢了,山路不好走,還是我來吧!”帝王正色道。


    琉璃一嗆,也懶得與他爭辯了。就隨他抱著往外走。身後搜山的人,越來越多了。銀巽他們也下落不明,又如何才能找得到呢?


    出了這座山,遠遠地看過去有一座城池。帝王放下了琉璃,兩人一起往那城走去。本來說過了波音城,就去水天城看看。如果有什麽事情走散了也可以在那匯合。但是這一鬧,出來的方向已經不是水天城的方向了。琉璃抬頭看著城門上的字。


    寶山城。


    “這可如何是好?”琉璃問帝王:“水天城在哪個方向?”


    銀冷冽搖了搖頭,道:“從那山裏出來,哪裏還分得清方向。不過我記憶裏,寶山城離水天城不遠。天色不早了,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琉璃點了點頭,兩人走進了這城池,街上人不多不少,百姓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的樣子。隻是看著這兩個突然進城的人,臉上有著驚豔的神色,路過的人都不停地看著他們。


    麵紗被用來包帝王的傷口了,所以安琉璃的臉現在是沒有遮掩的。這城裏的人都紛紛看向她,倒是讓琉璃微微皺了眉。


    帝王停下了步子,從旁邊的小攤子上選了一條麵巾,付了碎銀。


    “你不戴麵紗還當真是麻煩。”銀冷冽皺著眉頭拉過琉璃,將麵紗給她戴上。白色的麵紗,配著紫色的長裙,也煞為好看。帝王仔細地給她戴好,順便理了理琉璃的鬢發,補了一句:“讓你調皮地梳少女發髻,迴去還是換做婦人髻吧,省得多事。”


    琉璃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不過麵紗一戴,周圍的目光也少了不少,琉璃也鬆了一口氣。


    “這城裏…”突然想起了什麽,琉璃拿出懷裏的紙打開來看。銀巽出發前似乎也提到過寶山城,寶山城據說是官匪勾結,經常有擾民地痞一類的人存在。暗衛搜集的情報說,有兩家最大的殲商,一家永好客棧,一家迴頭酒樓。


    “我們去永好客棧吧!”琉璃收起紙,對帝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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