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覺得這幾人有些古怪,卻還當真隻是來找女人的。那人又看了一會兒,便打算去報告主子,這幾人沒什麽問題了。


    這是隔壁房間,通過角落裏的小孔觀察客人的情況的。以免有江湖之人混進來,偷龍轉鳳了也不知道。


    哪知,這人剛想轉身,眼前便是一黑,接著便不省人事了。倒下去之前,那人隻覺得眼前有白色的東西一晃而過。


    楚立看著地上躺著的人,熟練地搜了搜他身上。找到一枚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沒有見過的圖案。


    換上這人的衣裳,也幸好這人戴著蒙麵黑布,楚立偽裝易容了一番,將昏倒了這人直接鎖進衣櫃,然後打開了這房間的門打算出去。


    迎麵有拳風唿嘯而來,楚立側頭躲過,便看見銀冷冽神情冰冷地站在他麵前,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楚立一驚,連忙接下他幾招,低聲道:“主子,是我。”


    帝王一愣,皺眉道:“手腳那麽利索!?還以為你陷在溫柔鄉裏出不來了呢!?”


    楚立輕笑,道:“這些個庸姿俗粉,屬下再怎麽*也看不上啊!舞燕怎麽樣了?”


    銀冷冽臉一黑,道:“她會睡到明天早上。”


    剛剛他在她唇上塗了烈性的迷幻藥,這女子還自己咬了他的手指,可不昏迷得更快麽?看那樣子,應該是稍微學過輕功,其他的武功和藥物辨識,可能還當真沒有學過。也就是說,舞燕不會是這*背後的聯絡者,搞不好,舞蝶才是。


    楚立頓了頓,道:“六爺已經很聰明地往這天香樓的後院去了呢!我們也去吧!”


    言罷,楚立先出了房門,按照剛剛觀察到的那樣,直接往後院走去。後院入口那兒有人,看見他,便問:“何事?”


    楚立沉著聲音道:“找主子。”


    守著的人便讓開了。楚立出手甚快,一瞬間點了那人的穴,讓他保持站著的姿勢,看著前方,但是一動也不能動了。


    帝王便跟著走了進來。


    剛剛銀巽該不會是翻牆進來的?楚立一邊想著,一邊走向後院的閣樓。這裏,他如果沒看錯的話,剛剛那個城主便是進了這裏。


    小心地上了屋頂,兩人借著夜色,無聲無息地拿開了房上的瓦片,往下看去。


    剛剛的舞蝶正嬌媚地趴在一個男子身上,旁邊還坐著兩個黑衣的男子。看裝束,和舞蝶在一起的那個應該是城主,其餘兩個人,江湖氣息甚重。


    “你的意思是說,借本城主的力量,端了你們的對頭商鋪麽?”東宛城城主挑眉看著對麵兩個人,雙手絲毫沒有避諱地在舞蝶身上撫摸著。


    “是的,若是可以,我們東家願意獻上千兩白銀。”一個黑衣人開口,眼裏有些貪婪的神色。


    官商勾結的戲碼,很常見嘛。楚立撇撇嘴,看了帝王一眼。後者的臉色倒是不太好看,死死地盯著那城主的方向。


    “可以,明兒我便讓人去檢查那藏嬌樓,花樓嘛,有幾個幹淨的,一查還是會封的。”城主懶洋洋地說著,身上的舞蝶已經滿臉通紅。


    “那,我們便不打擾了。”黑衣人朝城主點了點頭,兩人齊齊地往外走去。


    楚立身子一動,想跟著黑衣人去看看來曆,銀冷冽卻伸手按住了他。


    “還有六爺在,你不用去。”銀冷冽說著,下麵的城主已經開始準備和舞蝶共度良宵了。聲音挺大,聽得銀冷冽麵如寒霜。這個狗官,真是丟盡了鳳棲的臉麵。


    明天要查藏嬌樓,一聽便是與這天香樓為敵的花樓。官商勾結,除掉對手,這一招算不得多陰暗,但是在帝王眼裏,也是不能容忍的吧?況且,這東宛城主的德行還真是太敗壞了。


    帝王的聲音低沉而含著怒意:“迴去,不用看了,明日再說。”


    楚立轉身欲離去,豈料有一塊鬆落的瓦片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嘩”的一聲裂開了。


    這聲音不小,卻明顯驚動了下麵的人,舞蝶反應甚快,穿上衣裳便大叫了一聲:“來人,上房頂抓賊!”


    看來,這舞蝶的功力不低啊!


    楚立一驚,與銀冷冽一同往下麵落去。豈知剛一落地,就有許多護院打扮的人圍了過來。二話不說,拿著刀便往兩人身上招唿。


    銀冷冽抿唇,兩人錯開,側身躲避著,然後順勢奪了一人的刀過來,反手穿破一人的胸膛。


    銀冷冽拿出袖子裏的匕首,擋著刀,飛腳踢開幾人。但是,誰能想得到,這小小花樓,竟有這樣多武功不算弱的護院?這是在保護什麽?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銀冷冽尋了空隙,一把拉過楚立,使了輕功,往外飛去。


    楚立穿的是黑衣人的衣服,自然不會被認出來。可是帝王還是平常的衣服,臉也沒遮,倒是有些麻煩了。楚立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周圍的房屋。身後有人不停地追趕著,雖然兩人輕功不錯,但遠遠地總也被跟著,還是躲著才行。


    經過一條巷子,帝王閃身進了去,拉著楚立也一起。然後往巷子旁邊的宅院去翻去。


    外麵的喧嘩持續了一會兒,見人不見了,便繼續往前麵追去。


    兩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才開始打量起來周圍的環境。


    這一處院子不大,隻有一間屋子亮著燈。兩人現在是在花園的一棵樹下,周圍一片安靜,隻隱隱的,有些人說話的聲音。


    “走罷。”楚立正打算出去,卻被帝王按下了。銀冷冽側耳聽著聲音,皺了皺眉。


    …


    此時,有人從前門進來,敲了敲房門。裏麵的人應了一聲,那人便道:“剛剛天香樓來了賊人,老板說,讓幾位都出力幫忙查查。”


    門開了,有一個青須滿臉的人站在門口,接過那傳信的人遞過來的令牌,驗了驗,點頭道:“知道了,我們必定會幫忙的。”


    銀冷冽挑眉,天香樓也和這些人有關麽?真是誤打誤撞!


    楚立摸了摸懷裏的令牌,道:“主子,屬下有個一箭雙雕的主意。”


    “嗯?”銀冷冽仔細聽著楚立附在他耳邊說的話。這主意不錯!況且,那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帝王皺眉,看著楚立朝那又關上了的門走去,抬手敲了敲。


    “又是誰?”門複又打開,青須漢子看著楚立,皺眉道:“怎麽派了兩個人來傳話,今晚上事情可真多。”


    “誰說不是呢。”楚立將那塊搜來的令牌遞給了他,然後道:“今晚東宛城城主在天香樓,主子和他談了生意,想不到那城主獅子大開口。不聽話的傀儡不必留著,我們又不方便動手,所以還是得請你們幫忙。”


    那青須漢微微驚訝,朝裏屋裏看了一眼,道:“連城主也不留,這東宛城可不是要亂了。”


    裏麵有人笑著迴答:“亂了好,亂了等會兒就直接殺到客棧去。”


    青須漢笑了兩聲,對楚立道:“知道了,我們定會幫忙的。”


    楚立點頭,然後退了下去,看著門關上了,便朝銀冷冽的方向走去,同他一起出了這院子。


    “這一招,可算是能讓我們喘口氣。”銀冷冽讚賞地看了楚立一眼,道:“今晚可以迴去好好休息了。”


    這撥人在天香樓殺了城主,毀了那筆交易,天香樓的幕後老板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晚上他們也就沒有精力去客棧了。看一場內鬥,可是特別好玩。


    銀冷冽沉默的迴到客棧……


    *悄悄過去,熟睡的人們永遠不知道外麵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清早地起*,菊香和翡翠照舊端了水進來,道:“主子們,該起身了。”


    睡醒的琉璃打了個嗬欠,從*上爬起來,心情甚好地更衣洗漱。


    主子似乎忘記了昨兒個被人點了睡穴呢!


    菊香看著也不免跟著一笑,擰了帕子過去給帝王擦臉。


    翡翠伺候琉璃更衣。琉璃嘟著嘴問清楚了昨天夜裏的事情。知道沒有發生什麽要緊的事才鬆了口氣。


    翡翠幫她係著腰帶,琉璃似乎想起什麽便開口問道:“六爺昨夜裏可迴來了?”


    翡翠道:“方直大人聽說是迴來了,六爺沒有。這早上一大早外麵就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銀巽還在天香樓麽?銀冷冽聽了微微皺眉,朝外麵喊了一聲:“青風。”


    青風應聲而進,沒有抬頭看帝王,隻是拱手聽命。


    “去打聽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青風點頭,讓人出去問了,隨即又轉身迴來稟報道:“方直昨夜裏迴來,說黑衣人是往外地趕去了,看樣子是像惹到了什麽麻煩事。”


    “嗯,知道了。”銀冷冽點了點頭,更了衣,對琉璃道:“要出去看看熱鬧麽?”


    琉璃笑道:“有何不可,我有預感,會是很不錯的熱鬧呢!”


    街上今天難得地人煙稀少,兩人走著,隻見一隊隊的巡邏士兵各個街道走動著。偶有百姓,都是低頭走得極快。


    青風說,昨晚東宛城城主死在了天香樓,還有大批的刺客也一同葬身了那兒,導致天香樓的一眾人全部被抓進了衙門,樓也被查封了起來。


    “一舉多得呢!”琉璃低低地笑著,道:“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下一個東宛城城主是誰,以及,那些人要怎麽辦呢?”


    一個城主死了,朝廷是會立馬派人來補上,安撫民心的。隻是,現在帝王不在,葉相與莊安二人暫掌朝政,太後監國。那麽派來的人,到底會是哪一方的呢?


    遠處,隱隱地還可以看見禁軍的服侍了。這裏離京城不遠,出了這麽大的事,有人過來安撫,也是不出所料。


    天香樓已經被封了,屍體都被移去了義莊。有士兵警告他們不要在街上走,趕緊迴去。琉璃點頭,拉著銀冷冽往另一邊走。


    “我們要離開這裏麽?”琉璃問帝王。


    銀冷冽搖頭,饒有興致地道:“我還想知道,沒有帝王的朝廷,誰比較能做的了主。母後對於這件事,是定然不會插手的,東宛城也算是繁華的城池,城主一職,葉相必然會爭派自己的人來。但你父親和莊侍郎也不是那麽容易認輸的人。我想看,誰輸誰贏。”


    琉璃挑眉,想了想,道:“應該是葉相罷,我父親哪有什麽實力跟葉相對抗?加上貴妃娘娘…”


    話說出口,琉璃連忙停下,抿唇道:“總之我覺得,應該是葉相的人。”


    銀冷冽看了她一眼,微微彎起了唇角,道:“嗯,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也許會是你父親的人來。”


    “為何?”她父親哪來那麽大的能耐!?為何帝王會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帝王搖頭,也不說原因,繼續往前走:“去衙門看看罷,應該有人來臨時審這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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