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某些人深思的時候,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遠處因為張昊等人堵路而擁擠的街道人潮分開。大隊騎兵全副武裝的朝這邊趕來,殺氣騰騰,氣勢凜冽。


    之前一直貓在天街另外一側,恨不得自己會隱身術的那二十幾個巡邏兵丁鬆了口氣,擦著汗迅速奔向了隊伍。沒辦法,這邊實在太危險了。剛才一場看下來,他們這些兵丁中大部分都還感覺雙股戰戰那。


    大軍遠遠將張昊等人圍繞,前排兵丁手持強弓勁弩,雖然還沒有張弓搭箭,沒有瞄準眾人,但那種威脅卻是顯而易見的。為首兩名身著甲胄的大將騎馬自軍陣中行出。


    其中那位身材高大,一張馬臉,留著山羊胡的中年大將越眾而出,遙遙對張昊等人拱手行禮,道,


    “各位江湖同道,在下郎奉。奉尚書大人之命,鎮守雒陽。雒陽乃是帝都,秩序井然,一直以來各位同道都心存默契,哪怕有恩怨要解決也都刻意避讓開尋常民眾。這點郎奉感激不盡。


    今天不知道各位為何聚集在此。郎奉托個大,還請各位給在下一個麵子,暫且罷休。郎奉已經備好了水酒寬待各位。相信各位同道不忍心看到郎奉被尚書大人斥責吧?!”


    郎奉雖然長相並不出眾,但這一番話卻有禮有節,臉上一直帶著笑,態度和善。再加上後麵的軍陣,這又是先禮後兵的意思了。可見能夠被王世充托付雒陽,他並不是什麽庸人。


    在場眾人一陣沉默,目光紛紛集中到了張昊身邊。不隻是沈落雁宋師道和曲傲以及拓跋玉,就連暗處的人們都想看著張昊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


    這可是全副武裝的軍隊,並且這裏還是他們的主場。可以說在雒陽,沒有人能夠比王世充擁有更強的力量。這點來到雒陽的各方勢力都很清楚。越是如此,他們越想知道張昊的舉動。


    這位他們眼中神秘的狂徒,從之前的表現來看,真的是霸道強勢。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統統不放在眼裏,甚至之前的話語中就有種將雒陽當成自己地盤的意味。如今正主來了。他會如何?或者說他還擁有什麽神異?


    “不知閣下貴姓,可容郎某做個東道?”郎奉看向張昊,態度越發和善。


    雖然眼前這人名不見轉,但郎奉不敢有絲毫小視。之前陸續有哨探對他們匯報過一些情況。郎奉和宋蒙秋聽得不是很明白,卻知道眼前這人似乎來頭不俗實力強大。


    並且隻看眼前的場麵,也能分析的出來。


    在場的有鐵勒人的宗師曲傲師徒,有突厥武尊畢玄的幾個弟子。有聲名日盛的跋鋒寒和徐子陵,有嶺南宋閥天刀宋缺的兩個子女。還有擊潰了宇文化及。被人視為天下第一勢力的瓦崗軍的軍師和將軍。


    郎奉和宋蒙秋掃過沈落雁幾人的目光十分不善,兩家已經近乎撕破臉。這幾個人來到雒陽顯然是準備算計什麽。不過這時候不是和她們算賬的時候。終究雙方還沒有徹底撕破臉,那麽就不好光明正大做些什麽。


    更何況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郎奉和宋蒙秋奉命鎮守雒陽,他們絕對不希望雒陽秩序變得混亂。特別是知道這段時間因為相傳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在雒陽以和氏璧選取明主,雒陽或明或暗的不知道了混入了多少勢力。


    整座城市都是暗流洶湧,沒準什麽時候一個導火索,眾多桀驁不馴的江湖人物鬧起來,就會帶來混亂和破壞。


    張昊眼角抖了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方才竟然脫口就要訓斥郎奉。還好及時反應過來。不管怎麽說,人家有禮有節的,你上來就叱罵,反而顯得自己沒素養。


    難道是剛才裝x裝的太入戲了?這個念頭在心中閃過,張昊沒有多想。但心裏卻依然有些不爽利。表現出來的就是他的臉色有些陰沉,讓他身邊的單婉晶都感覺有些不適。


    “恐怕要讓郎將軍失望了。”張昊盡量讓語氣平和一些,但給人的感覺卻並不是如此。


    單婉晶,宋玉致和徐子陵都望著張昊,徐子陵微微皺眉,他的靈覺最為敏銳。總感覺短短時間裏,張昊身上的變化很大,那是一種精神上的變化。之前張昊氣息雖然充滿威壓,卻王道平和。如今卻越來越霸道酷烈。


    隻是徐子陵並不清楚為何會如何。而且他對張昊也並不熟悉,所以隻是沉默著。


    “這位閣下事務繁忙倒也無礙,何時有空何時來找郎某就是。隻是閣下如果有事情要處理,能不能換個位置,這裏乃是交通要道,妨礙行人什麽的到是無關緊要。不過想來閣下也不想牽累無辜百姓吧?”


    郎奉臉上笑容僵了僵。卻還是勉強笑道,


    “聒噪!”張昊心頭火起,隻感覺這樣一個龍套跟自己扯來扯去很是煩躁。甚至都有種爆發罡氣,摧毀眼前這些軍隊,讓他們不要將這些當成依仗,好似有著這些軍隊,就能夠和自己平等對話似得。


    這時候張昊心中一動,催動著馬匹朝著空曠的天街禦道上行去。完全沒有理會黑著臉的郎奉,還有在他身後的宋蒙秋。


    郎奉和宋蒙秋對視一眼,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麽,顯然是商量著解決辦法。


    另外一邊,單婉晶遲疑了下,並沒有跟上張昊。她有些不明白張昊走上禦道做什麽?雖然這時候楊廣以歿。隋朝的威嚴近乎喪失殆盡,禦道再也沒有了以往的至高無上。但平時還是很少有人過去的。


    而且這時候過去要做什麽?單婉晶心中疑惑,同樣有不少人心中疑惑。難道是通過這種方式挑釁郎奉等人?畢竟王世充好歹還頂著大隋的招牌那。


    “這個人到底有什麽依仗,竟然敢這麽霸道!”宋玉致看著張昊走遠,對宋師道小聲說道,


    宋師道溫雅的臉龐神情有些凝重,略微搖搖頭,道:“小妹,你覺得這個人是不是瘋子?”


    宋玉致怔了怔,盡管方才張昊的表現絕對不討人喜歡,甚至讓人惱怒。但怎麽看都不是瘋子傻子。


    “這就是了。既然不是瘋子,那麽自然就是心裏有底。我有種感覺,這個世界似乎真的要有劇烈變化。對小妹你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你不是不喜歡那個李天凡嗎?我看有這人在。李密是別想拿下雒陽了。”


    宋師道看著宋玉致,目光極為溫和。他以前就知道這一點,但是宋師道無力反抗他那身為宋家神靈的父親。對於權利財富,宋師道並不放在心上,他隻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過得幸福。


    “哥……”宋玉致眼圈微微一紅。在宋家,她和宋師道最為親厚,不隻是因為血緣關係,也是因為兩人彼此都知道,其實他們並不喜歡家裏給他們安排的未來。


    “那個壞家夥肯定是擔心被人砍死,這時候是準備跳河跑路了。”淳於薇這位草原少女碎碎念的嘀咕道,除了在畢玄麵前,淳於薇還從沒有像今天這麽吃癟,心有怨念在所難免。


    “你覺得可能嗎?”拓跋玉有些無語,苦笑著道。


    “怎麽不可能。哼,就算他躲過這一次。迴去後,我也會求師傅教訓他。嗯,不讓師傅殺了他,最好生擒活捉交給我做牧奴。我很想看看他那張死人臉做了牧奴後會是什麽神情。”


    淳於薇說的氣衝衝,到了後麵,竟然眉開眼笑,仿佛她的設想已經實現了似得。


    這下子周圍的師兄弟們都不說話了,麵麵相覷,不想打破這個師妹的美好幻想。讓她自得其樂去吧。


    “他要做些什麽那?”對岸酒樓,婠婠已經站在了窗口,不然因為角度問題,看不清張昊那邊的情況。那雙似乎氤氳著淡淡薄霧的眼眸中充斥著意外驚奇期待之色。


    似乎很久沒有這種驚奇感了。哪怕寇仲徐子陵兩個都沒有給她這麽激烈的刺激。


    而帶著麵紗的祝玉妍同樣站在婠婠身邊,足以顯示出這位陰後對張大帝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家夥的重視了。


    “大師,我的心很不安。似乎這個人會給這個世界,不,不隻是這樣,除了世俗外。他還將給江湖、給佛道魔帶來徹底的變化。”師妃暄纖手握住窗欞,那種淡然出塵的氣息都變得極為不穩定。


    “阿彌陀佛。”嘉信宣了聲佛號,“世事本就多變,一切都是紅塵的磨練。”


    師妃暄沒有迴應,那雙清澈卻又幽深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張昊。


    “二公子,或許我們可以添把火。郎奉和宋蒙秋身負重任,不敢懈怠。轄區內出現了如此特別的人物,還絲毫不給他們以及鄭國公臉麵,想來他們心中極為氣憤,隻是一時下不定決心。


    氣氛已經很緊張了,一支暗箭就能讓形式爆發。”


    臨街的酒肆內,幾個器宇軒昂的男子站在窗前,其中一個麵向陰柔的男子道,


    “暫且不要。如今王世充和李密相爭,本來王世充就處於劣勢,如果城中出現太大損失,影響太大。先等等看。”說話的是個氣勢恢弘的英俊男子。


    張昊這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其他人有何想法看法,來到禦道上,看了看周圍,滿意點點頭。天街寬足有百步,這甚至超越了現代的公路。足夠寬敞,方便進出。


    揮手間,時空門浮現,迅速擴大著,片刻間,時空門的寬度足足覆蓋了大半天街,高度也並沒有遜色多少。


    水波漣漪似得時空門,在漸漸升高的太陽光芒照耀下,閃爍著瑰麗璀璨的光芒,猶如天際之門。(未完待續。)


    ps:啊啊啊,我張日天怒了啊。你們怎麽竟說實話??不管是誇得還是指點的,都說的那麽老實,這太讓人感動了有木有?我張日天明明無情無義,為什麽眼角有些濕潤?


    懂大家的意思了。看了一些書友的建議,自己明白問題在哪裏了。謝謝大家。


    這再次證明了我果然是個好人,我果然不是龍傲天,是吧?哎,我為什麽這麽純良?!果然是靈魂太過純潔的關係啊。


    最後,沒精華了。剩下的下周補。哎,教練,給我來兩串腰子。


    晚上應該還能再寫一章,謝謝今天大家的支持,雖然碼了一天字,但看到你們的評論,心裏很歡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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