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迴去把畫像整理一下?”陸淩風不知想到什麽,鬱舒出門之前又叫住他:“鬱舒,周末有空麽?”“嗯?”陸淩風朝他笑笑“一起去蹦極吧。”鬱舒不解:“怎麽突然想到要去蹦極?”陸淩風笑道:“帶你去解壓。”距離兩人約好去遊樂場蹦極的日子越來越近,楊洛發現他風哥最近在寢室裏經常上網查閱一些“釋放壓力”的資料,便暗戳戳地問陳楚:“風哥最近壓力很大嗎?他哪來的壓力?”陳楚瞥了他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嘿!”楊洛反應過來陳楚是在拐著彎說他沒心沒肺。眨眼到了周五,楊洛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幾張國外某知名寫真攝影師巡迴展的門票,樂嗬嗬地向陸淩風進貢,誰知被對方拒絕了。“不去,明天有事兒。”楊洛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去哪?”“遊樂場。”陸淩風沒有遮遮掩掩,依照楊洛的性格如果編個幌子哄他更容易引起他的好奇心。“遊樂場?!”楊洛從椅子上彈起來,蹬著虎頭拖鞋跑到陳楚跟前,“遊樂場,他說去遊樂場!”陳楚和陸淩風同時投去“關愛缺陷兒童”的目光。楊洛毫不在意,並立刻表示:“我們也要去!”陸淩風不知道他突然抽什麽風,自己收拾了衣服去洗澡:“隨你。”等陸淩風進了浴室,楊洛才收迴長頸鹿般的脖子,發現陳楚黑著臉看他:“誰說我要去了?”楊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跳上陳楚的桌子上坐下:“你什麽時候見風哥對遊樂場這種地方感興趣?他肯定是陪嫂子去約會的啊!我得把我那些存貨都理出來,明天準能派上大用場。”楊洛說的存貨是指遊樂場裏的彩票遊戲券,每一個項目都對應了不同數值的獎券,積攢到一定數目的獎券可以兌換禮品,大多是些公仔盆栽之類的。他之前和朋友去過幾次,也攢下了不少彩票,逢人就說是他的老婆本。“嫂子那麽漂亮,肯定也有很多漂亮的閨蜜,到時候隨便給咱介紹一個,還用看風哥撒狗糧麽?你就謝謝我吧!”陳楚:“……”楊洛帶著憧憬與希冀進入夢鄉,一夜好夢,第二天醒得比以往都要早,就連麵色都紅潤了許多。陸淩風衝涼出來就看見楊洛滿麵紅光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麽今天這麽興奮。幾人整裝出發,到達目的地時,楊洛下車後猛地衝向進園處,伸長脖子在人群中觀望,尋找人群裏最漂亮的女生。“風哥,是不是還有人沒來呀?”陸淩風瞥他一眼:“你怎麽知道?”又過了幾分鍾,陸淩風朝楊洛身後抬了抬下巴:“他來了。”楊洛眼前說是閃著金光也不為過,懷裏揣著的彩票蠢蠢欲動,他轉身看見來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鬱鬱鬱鬱……鬱舒?!”我那麽大一個嫂子呢??!!第15章 記遊樂園周六的遊樂園門口大排長龍,鬱舒本打算加入進去,誰知被楊洛拉住了兜帽。“不用排,跟著風哥走vip通道就行。”鬱舒:“?”陸淩風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感受到鬱舒的視線於是解釋道:“之前陪同一個交流團隊來過。”vip通道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入園後楊洛鬆開鬱舒的帽子,習慣性地用手肘勾住他的脖子微微使勁兒往自己那邊帶了一下:“嘿嘿,爽吧?以後跟著風哥混好處大大滴!”本以為鬱舒不會搭理楊洛,誰知道他笑了笑,說:“嗯,跟著風哥混。”楊洛正欲還說些什麽,胳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不疼,但是聲兒巨響,他“嗷!”的叫了一嗓子。鬱舒一轉頭,原本在前領路的陸淩風不知什麽走到了他身邊,朝楊洛肅聲說:“別動手動腳,下手沒輕沒重,要把人勒死了。”“怎麽可能!我都沒使勁兒……”楊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隻見陸淩風手指著鬱舒的脖子處,紅了一片,正是之前他勾住的地方,最後心虛得消音了。鬱舒的骨架比一般男生要細一點,皮膚也要白一點,脖頸處更甚,看上去像個易折又易碎的白玉瓷瓶。楊洛像隻做錯事被訓的小狗,眉眼都垂下去:“下次不會了,對不起……”往常楊洛挨批,都是陳楚把他帶走,路邊買根棒棒糖楊洛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自愈能力max。今天不等陳楚行動,鬱舒竟先一步走到楊洛旁邊,大概是從來沒做過,手臂不太熟練地勾上楊洛的脖頸說:“沒事兒,不疼。”如果楊洛會化形,此刻一定是隻甩著耳朵的金毛:“真的?!”他驚喜地看向鬱舒,於是也伸出一隻手,不過這次避開了鬱舒脆弱的脖子,而是攬上他的肩膀帶著鬱舒朝前奔去,鬱舒努力跟上他步伐的模樣有些滑稽。從陸淩風和陳楚的視角看去,鬱舒像是被楊洛劫持脅迫去參加兩人三足比賽。兩位京大知名高冷男神分別朝兩邊撇開頭,沒忍住一齊笑了出來。一個人犯傻是智障兒童歡樂多,要是兩個人一塊兒,那就是全天下最快樂的人。遊樂園四處都是賣小物件和紀念品的小攤,陸淩風把撒丫子拐跑鬱舒的楊洛召喚迴來,讓陳楚看緊了,自己走向一個綠色的蓬蓬車攤位,買了四根顏色一樣的係在手腕上的緞帶。這綁帶原本是家長用來標記小孩的,擔心走失,此時陸淩風發給大家,一人一根,讓他們綁在手上。楊洛不樂意綁:“風哥,這什麽死亡熒光綠,都能榮登年度醜東西鑒賞榜top3了。”其實不怪楊洛事兒多,隻是這顏色確實難以形容,顯眼是顯眼,醜也是真醜,有礙市容的那種程度。“我看了下,就這個顏色沒人用過,方便識別。”鬱舒藏在劉海後的目光滯了滯,甚至忘了眨眼,隨即心房裏像有什麽東西沸騰後溢出一樣,一片滾燙。陸淩風是替他選的,因為擔心他臉盲在人潮中會認不出大家。陸淩風沒注意鬱舒微妙的變化,他做了個表率,把綁帶擰成一股手繩係在左手手腕上,因為隻有一隻手,所以最後成結時用牙齒輔助撕扯了一下,透著一股子野性的性感,連帶著那根醜東西都順眼了許多。他們這夥人外觀在園區內本就顯眼,陸淩風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更是惹得旁邊圍觀的女生傳來發出一陣陣驚唿,膽子大一點的甚至輪番上來要微信,開場驚人的一致:“我有一個朋友……”等陸淩風把這群無中生友的圍觀群眾挨個打發走時,鬱舒還在和綁帶作鬥爭,見陸淩風看過來,他尷尬地笑了笑:“我快好了,再一下下……”陸淩風看了眼他手上幾乎為0的進度,果斷上前接過那根緞帶,動作卻停了下來。他說:“鬱舒,你忘了上次答應我什麽?”鬱舒起先確實沒反應過來,直到陸淩風又給出提示:“上次,在校醫院的盥洗室,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提示太過詳盡,鬱舒不僅想起來了,連臉頰和耳朵灼燒的溫度都和上次一模一樣。“記得,要學會向隊友求助。”“那你學會了嗎?”陸淩風目光灼灼。盡管有長長的劉海做掩飾,他還是不自覺地偏移視線,乖巧地伸出右手:“可以請你幫我係上嗎?”伴隨著頭頂一聲輕笑,鬱舒纖細的手腕被一隻幹燥的手掌握住,緞帶一圈一圈纏在他手上。陸淩風動作很利落,兩三下就在他手腕上打了個蝴蝶結。鬱舒“……”他雖然也很想要陸淩風那個同款酷酷的結,但誰讓他手殘,沒資格提要求。“謝謝你。”鬱舒輕聲道謝。“小事。”陸淩風滿意地調整了下蝴蝶結的弧度。“不止這個。”鬱舒定定看著他。陸淩風鬆開他的手腕,眉眼異常柔和:“嗯。”兩人對這件事絕口不提,卻又心有靈犀地覺得,他在想我所想。“你們在說什麽?”好奇寶寶楊洛百般不情願地和陳楚互相係好醜東西後便聽到陸淩風和鬱舒在一旁打啞謎,於是想要加入他們。陸淩風掃了一眼楊洛:“旋轉木馬看上去至少要排半小時,你再不去一會兒人更多。”“什麽?!”楊洛的注意力一下飛往東南方被粉嫩氣泡包圍的旋轉木馬,“那我們趕緊過去排隊吧!”楊洛拉著陳楚跑了幾步發現後麵的人沒跟上,迴頭眼神詢問:“?”“我們去蹦極。”陸淩風直接牽著鬱舒手腕上的飄帶朝反方向走去,鬱舒和楊洛誰也沒有提問的機會。等他們走遠了,楊洛隊也忘了排,隻是爪子搭在陳楚的前襟上:“楚楚……我,我沒聽錯吧,他們是要去蹦極?”陳楚低眉:“嗯,沒聽錯。”“我的老天鵝,”楊洛的表情如夢似幻,如同活見鬼,“風哥不是比我們還恐高麽……?”陳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遊樂場的主要消費群體是兒童,稍微刺激一點的項目也就是這個蹦極,陸淩風帶著鬱舒很快就排到了,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穿戴好設備,表情依然沒什麽變化,看起來都不是新手。機器發動前,風兒霎是喧囂,鬱舒看見陸淩風的嘴唇動了動,讀出兩個字。“別怕。”鬱舒則是用皮筋將劉海紮了起來,笑眸一彎,萬物失色:“不怕。”顯然,鬱舒沒有說謊。五分鍾後項目結束,相比於其他叫得鬼哭狼嚎,吐得昏天黑地的遊客,鬱舒和陸淩風都還算正常地走了出去,並且鬱舒還記得把劉海恢複原樣。楊洛和陳楚拿著水在不遠處等他們,見到人群中格外紮眼的醜東西,連忙迎了上去。“二位勇士作何感想?”陸淩風強壓著舌根的苦味,麵無表情道:“還好。”他原本以為恐高是視覺欺騙,這次特地閉上了眼睛。可沒想到閉上眼睛後,失重的感覺才是最致命的,仿佛人已經落地了,靈魂還留在空中。倒是鬱舒,看上去竟然有些興奮:“很解壓。”陸淩風在聽到鬱舒那句“很解壓”時候,頓時覺得這點苦不算什麽,起碼今天來的目的達到了。然而下一秒,鬱舒又說:“要不你們也去試試吧?人不多,我們一起排隊,還可以再來一次。”陸淩風,楊洛,陳楚:“……”楊洛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他即將麵如土色的風哥,關鍵時刻很給力地迎難而上:“鬱舒,我剛看到那邊有打氣球的,去看看吧!”好在鬱舒很快被打氣球的攤位吸引了,其餘三個恐高患者皆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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