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耳邊總有建築業要迎來寒冬的傳言,他得未雨綢繆。聞濤倒是毫無保留,能說的都說了,為了感謝他這些年來對聞舒的照顧,還保證如果陸文州有需要,他可以將部分有用的人脈也介紹過去。這才是陸文州此次最主要目的。人脈是無價的。陸氏的名號在江城人盡皆知,可出了江城,再想要別人買賬就沒那麽容易。你不缺錢,人家也不一定缺,首先得提供給對方價值,其次還要讓對方相信你的人品。後者就太難了。錦上添花不足為奇,唯有雪中送炭才得以見證情誼。可現實不是小說,哪裏有那麽多“送炭”的機會呢?聞濤既然願意將多年積攢的關係網毫無保留的送過來,當然也不是別無所求。“我會出國一段時間,”聞濤搖著高腳杯裏的紅寶石般的酒液,語氣平淡:“想麻煩你幫我盯著點。”“怎麽?有人要挖牆腳啊?”陸文州打趣,順帶著試探。聞濤半真半假地歎氣,“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話是這麽說,可他看向的卻是坐在沙發上的聞舒,那目光柔得,都能擰出水。陸文州在心中不屑,“弟控成這樣,沒救了!”飯局接近尾聲,陸舟舟親自來送果盤,都是些五顏六色的熱帶水果,豐盛得不行。陸文州咬著煙看他,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可以隨意,卻不確定聞濤是否也願意加入,畢竟當年的聞醫生是出了名的不混圈子。“湊桌麻將而已,”陸舟舟厚著臉皮向聞濤道:“都是熟人,聞總不會不給麵子吧?”所謂“熟人”,自然都是些有用的關係。即便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聞舒打點。聞濤抬起手表看了眼時間,十點一刻,再看看還在拉著許念給人看手相的聞舒,決定今晚還是在外麵過夜。他向一旁的侍者吩咐:“開個房,把人先送上去,”轉而又向陸舟舟冷笑:“勞煩陸老板這次務必把人看住了。”“開兩個!兩個!”陸文州適時補充。陸舟舟聞言大喜,太監一樣捏著嗓子,“感謝二位照顧生意!”第29章 小打小鬧這一夜,大家都玩得挺痛快。四五圈麻將摸下來,贏錢的高興輸錢的更高興,臨別時陸舟舟一直把人送到了馬路口,站在綠化帶前不停揮手,臉上笑得啊,用小麗的話說就是,“跟古代妓院裏的老鴇沒區別。”淩晨一點,陸文州刷卡進房,見床上人睡得正安穩,立馬將腳步放輕許多。脫了衣服去洗漱,再迴來時燈已經開了。許念睡眼朦朧的靠在床頭玩手機,見他出來道了聲:“迴來了。”陸文州掀被子上床,使勁兒往對方那邊擠了擠,“陸舟舟這個王八蛋是真會幹買賣!淨他媽拉著老子借花獻佛。”許念無聲笑了下,手臂從他後頸環過,給對方揉著太陽穴解壓,“行了行了,又不是白獻,有他牽線也省得你去拋頭露麵了不是?”陸文州枕著他的手臂從鼻子裏哼了聲,沒好氣地問:“你今晚怎麽樣?”“還行,”許念感覺手臂有點酸,便換了個姿勢讓他靠到自己懷裏,依舊給人按摩,“聊天唄,他說我聽著。”事實並非如此。倆人在負一層的酒吧蹦了一晚上迪,聞舒今夜的情緒很亢奮,要不是知道他是醫生,許念都差點兒以為人嗑藥了。“別跟他走太近,”陸文州翻了個身,好讓兩人麵對麵,言語間有些嫌棄,“他腦子有問題。”這是什麽意思?許念麵露不解,他覺得聞舒還挺知分寸的。陸文州就喜歡看他這副等待自己答疑解惑的模樣,傻乎乎的,可愛得叫人心癢。他在被子裏摸過去,不懷好意地往人耳朵裏吹起,“說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許念剛清醒,照理來說多少該有那麽點遲鈍,架不住對方活兒太好,剛上手沒幾下就有了興致。許念把兩條眉毛皺緊,是一副隱忍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瞪過去:“愛說不說!”陸文州盯著他的模樣壞笑,這一笑可不得了,一雙眼底全都是藏不住的愛意,那麽深情,那麽專注。許念就這麽給看愣了。也就是幾秒的功夫,陸文州已經拱進了被子裏。陸文州一把掀開被子跑去衛生間,直到漱了口出來,見許念還沒緩過勁兒,目光迷離半張著嘴,睡衣領敞開,露出一片白膩膩的胸脯,脖子像是沒了筋骨,整個人懶懶的靠在床頭,那模樣說是活色生香都不為過。換做平時他保準已經撲過去,可惜眼下不能,昨天被自己折騰出的傷還沒好利索。想到此陸文州簡直想給自己兩嘴巴子,造孽啊!他給人倒了杯水,爬上床沒一會兒許念就主動靠了過來,枕著陸文州的半邊肩膀溫存。沐浴露的香氣時有時無,陸文州感覺自己要憋不住了,試探著問了句,“行不行?”許念的長睫毛抖了抖,繼而向上一抬睜開眼,“忍得住?”陸文州立馬頭如搗蒜,真誠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發毒誓。許念不太樂意,審視了他幾秒,看在對方那麽賣力服務的份上還是答應了。雖說同床共枕多年,可許念還是有點不自在,他不喜歡背對著,特別是在陸文州從後捏他的時候,那感覺像是對待一個物件兒而非發自真心。許念喜歡兩人麵對麵,喜歡看到彼此眼中的模樣。他畢竟還年輕,上床也要講究浪漫,陸文州卻已經把“欲望”這種東西看透了,圖的就是一個舒服省事兒。“疼!”許念抱怨,眼圈紅了大半,他敢肯定一定被磨破皮了。“嬌氣。”陸文州粗喘著,把他整個人轉了過來,吻上許念有些發幹的嘴唇,像吸果凍一樣吸著,在許念再次發出抗議前,將對方用盡全力壓入自己懷中。許念感覺要窒息了,四周全他媽是陸文州硬得跟石頭一樣的胸肌。可是很奇怪,就是在這種堪稱折磨的情況下。他居然有了別樣的感覺。羞恥心讓他想要隱藏自己的欲望,奈何力量懸殊,許念簡直頭皮發麻。“舒不舒服?”陸文州也有所察覺,故意問他。比起做愛,更令人上癮的是征服帶來的滿足感。他就是讓身下人欲罷不能。“你說,離了大哥還有誰能讓你哭成這樣?”陸文州有點角色代入。還是那種牛頭人的設定。許念簡直要被他折磨崩潰,眼淚一把一把的流,拚了命地搖著頭,“沒,沒有”這迴答令人滿意。對陸文州來說,這是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可對許念來說,那些來自身心的屈辱與雌伏同渡劫無異。-早上八點半,兩家兄弟在停車場碰頭。聞舒見許念走得一瘸一拐,當即就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麽。他為許念打抱不平,瞪著陸文州罵了聲:“禽獸!”陸文州眯著眼睛打量他,伸手攬過許念肩頭把人往懷裏一帶,挑著眉反問:“怎麽?你哥教訓得輕了?”聞舒臉上一紅,看模樣要發作,聽身旁的聞濤“嘖”了聲,擋在他身前道:“老陸,別逗他。”許念也在暗處掐了把對方的腰。陸文州心裏那個冤,奈何苦於無處發作,隻得朝對方揮揮手,帶著一肚子悶氣將許念拽上車。大年初三已經有公司複工,趕上早高峰,能把人堵得沒脾氣。陸文州有點後悔沒帶司機出門,煩躁地到處摸煙,許念挪了挪身體,把自己偷偷藏起來的那半盒坐到了屁股底下。“你幹嘛一大早就欺負小孩?”他試著轉移話題。陸文州沒找到煙,嘴裏叼了根許念留在車上的pocky餅幹,還是草莓味的,心情更加不好,“你見過二十七歲的小孩啊?”許念帶著不滿瞥他一眼,對方見狀立馬不吱聲,鬱悶的咬那節pocky。“你昨晚的話什麽意思?”許念找了首舒緩的音樂,試圖通過聊天幫陸文州分散注意力。“什麽話?”陸文州問,也就是一走神的功夫被人加了塞。他的路怒症徹底犯了,使勁敲了下喇叭,跟著就要搖下車窗罵人。許念終於受不了,冷著聲道:“能不能開,不能開下來換我!”陸文州撇撇嘴,乖乖把車靠邊停穩。兩人換了座位,坐在副駕駛的陸文州正要係安全帶,忽然感覺被什麽硌了下,伸手一摸,從屁股下拎出半盒煙來。許念見他拎著那紅色的包裝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登時冒了一身冷汗,“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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