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鈺並沒有忘記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他是來找那位少夫人的。


    那位少夫人自然是住在內院的。


    隻可惜一連一月過去,師鈺都沒看到那位少夫人的蹤影。


    而且, 他居然也一次都沒碰到那位傳聞中據說很殘暴的老祖。


    這裏的法陣很多, 陰山荀氏也自然有一位鎮山的老祖,師鈺不敢貿然放出神識查探。


    隻得先暗自搜尋,再待時機。


    *


    懸門大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決賽。


    這天每個人都很激動, 不論有沒有進入決賽,沒進入的也可以去看台上看看大佬打架。


    進入決賽的更是一個個磨刀霍霍, 準備上台去爭一爭前三名的獎勵的。


    據說這次進入前三名就會得到懸門的賜福。


    這種賜福雖然聽上去有些虛無縹緲,但是要知道在修道之上, 有時候最難的就是運氣, 有時候距離飛升可能差的就是這一絲半絲的運氣。


    這種賜福確實是十分難得的獎品。


    因此進入決賽的修士都非常珍惜這次的機會。


    此次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進入了大家的視野,之前從未聽過長虹門的修士這次都通過懸門大賽認識了這個新崛起的門派。


    長虹門這次進入決賽的居然有兩人。


    謝良一大早就已經被眾位師兄弟圍了起來。


    “師兄, 加油啊!這次我們奪冠就靠你了!”


    “是啊,張師弟這次能進入決賽純粹是因為這小子運氣實在太好了,一路居然沒遇到一個能打的,硬茬都被別人碰上了。”


    謝良笑了笑:“如今我們門派的成績不是靠我一個人,大家都做的很好。”


    眾人聞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正當眾人這裏一派氣氛大好的時候,忽而有人指著遠處的黑雲喊了起來:“快看!那是什麽?”


    “……快下雨了嗎?”


    謝良也應聲抬頭看去。


    隻見那黑雲漸漸從天邊朝著這裏逼近,接著越來越近了,漸漸顯露出原貌來。


    “那是什麽…… ”


    謝良忽而神色一變。


    這時有人在他耳邊喊了起來:“魔獸!”


    “那是一大片魔獸!”


    “獸……獸潮怎麽會出現。”那名弟子嚇得麵色慘白。


    “別怕,懸門……有結界的吧,應該,應該魔獸進不來。”


    就在大家稍稍鬆一口氣的時候,又有人尖叫了起來:“結界、結界破了…… ”


    所有人麵色慘白。


    那是數以萬計的魔獸……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慘叫。


    *


    一日後。


    師鈺他們被通知放下活計,晚上去參加宴會。


    於是師鈺等人便早早起來在屋內候著,上午的時候便有人給他們送來了今日晚宴要穿的衣裳。


    師鈺看著送來的衣裳首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紅色的輕紗輕薄柔軟,腰間銀色的細碎的鏈條叮玲玲垂下,衣領很低。


    傅容總算看到他臉上有了些神色波動,心中暗自覺得好笑。


    “這是我們要穿的?”師鈺問。


    “認命吧,那些管事都看著呢。”傅容此刻已經穿好了那件衣裳,紅色愈發襯的他膚白若雪,“據說這裏那位荀氏老祖最愛紅衣,他不喜歡嬌俏的少女,唯愛那穿著紅色衣裳的少年。你我自然要按著那位老祖的喜好來了。”


    沉默了一陣,師鈺最終還是將衣裳換好了。


    傅容見他換好衣裳出來覺得眼前一亮。


    果然美人,穿什麽都是好看的。


    這些衣裳本該豔俗,但穿在這人身上唯獨覺出股豔來,混合著他身上那股清冷出塵的氣質,直叫人覺得冷豔惑人。


    “哎呀,真好看!”傅容迎了上去,親親熱熱地誇讚了一句。


    出去一看,果然他們這些人,無論是跳舞的還是唱曲的,還是去做侍從的,都穿著一色的紅衣裳。


    遠遠看去,全是貌美的少年,穿著輕薄的紅衣裳,雄雌莫辨,更有股性別錯亂的禁忌美。


    這些少年們已經和最初來時精神狀態大不相同了,想來應當過的還不錯,隻不過今天頭一次出席這樣的晚會,一個個臉上自然還有些忐忑。


    師鈺拿著侍酒的工具跟在侍從後麵時,半路上他這次終於看到了那位少夫人。


    她隨意穿了一件很樸素的鵝黃色裙子,發髻簡單地用一支金簪挽起,身上再無其他首飾。看上去簡直有些過分簡樸了。


    師鈺跟在侍從後碰到她的時候,正好有一位穿著明豔的侍女將端著的酒潑到了她的身上。


    那侍女發間滿是瓔珞珠飾,穿著不俗,倒和府上正經小姐似的。


    師鈺聽前頭侍從的話才知道,這原是這府內老祖宗那裏經常侍奉的大丫環,所以才如此張揚。


    被侍女當著眾人的麵故意弄髒了衣裳,這樣近乎羞辱的舉動,那少夫人卻也一個字都沒說。


    少夫人確實有一張姣好的麵容,據說以前曾是名動一方的花魁,但是如今在她身上卻看不出半分的明豔張揚,她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麵色也很蒼白,倒像是一朵楚楚可憐的荷花。


    碰到這種事,她也隻是抿了抿唇,而後便提著被弄髒的裙子匆匆離去了。


    師鈺看了她一眼便迴過了頭。


    前麵鼓瑟吹笙,宴會已經開始了。


    池邊已經點上了各色的花燈,遠遠看去,宛如一顆顆明亮的星辰。


    分明在夜晚,這裏卻亮若白晝。


    兩邊坐著今日的賓客們,其中有不少都是師鈺曾經認識的人,也都是名噪一時的大人物。


    陰山荀氏已經有了這樣的凝聚力可以將這些人聚在一起嗎?


    其中有幾個還是不出世的隱士。


    這宴會看著奢靡無度,美人琴聲,香風陣陣,但要說這些修士來此是為了這些,師鈺怎麽也不相信。


    師鈺給自己加了一個避人耳目的法術,為自己遮了遮容貌,還是以防萬一吧。


    在這麽多修士大能的眼下,師鈺連隱匿都不敢施展,露出一點法力都可能引得這些人的注意。


    他隻得真的裝作普通侍從的樣子,為他們斟酒。


    在為一位鬼修斟酒的時候,師鈺偷偷抬眼看了一下上方的那位荀氏的老祖。


    他端坐在高位上,鶴發童顏,狹長狡黠的雙眼被看一眼便會感到一陣不適。


    隻一眼,師鈺便發覺,這位荀氏的老祖竟雖然神色靈動,但是他卻發覺他麵容肢體有些極細微的僵硬。


    師鈺感到一陣莫名的違和,隻不過在場修士眾多,他也不敢貿然放出神識去查驗。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碰到了自己的手。


    師鈺低頭一看,發現那位鬼修正將自己手放在了他手上,一雙眼睛輕輕眯起看著他。


    師鈺挑眉笑了。


    他輕輕俯下身,說:“這位大人,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說話罷。”


    第54章


    謝良一行人已經足夠狼狽, 這次的獸潮比之前那次更加洶湧,魔獸的平均等級更高,謝良護著零零散散幾個弟子從獸潮中衝出來的時候, 整個懸門已經淪陷。


    方圓百裏的城鎮也盡數被獸潮□□、踐踏。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急,他們甚至沒有時間去哀傷。


    親手埋下一個被魔獸咬斷四肢的小女孩後, 謝良和幾個領頭的年輕修士,被分派出去到陰山地界, 尋求那裏的荀氏前來援助。


    “必須將消息傳出去, 否則大半個郡縣都會陷落, 那就不僅僅是一個懸門了!”


    “獸潮這次莫名出現, 有可能是魔界結界鬆動了,必須派人前去查探情況。”


    懸門的那位長老將幾塊令牌交給了幾人。


    少年們有的並不願意走,想要留下來和眾人一起對抗獸潮。


    “快走!離這裏最近的隻有陰山荀氏,隻有他們能驅除魔獸,隻有他們有能力救下整個郡縣! ”


    獸潮突然襲來的當天,長老們便當即立斷派了幾個有決斷有能力的少年, 前去尋求陰山荀氏的幫助了。


    最後, 少年們隻好在長老們的護送下含淚離開了。


    經過一整夜不眠不休的長途跋涉,少年們一路廝殺著衝開魔獸的圍擊趕到陰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幾人一番詢問終於找到了荀氏府邸。


    在向管事說明來意後,幾人將令牌交出, 而後便被恭恭敬敬迎了進來。


    但誰知還沒等幾人鬆一口氣,下一刻他們幾個人就被抓了起來。


    謝良因為進府時留了個心眼, 被追捕時, 他僥幸逃脫了。


    但是一路過來的其他人卻都被抓了起來。


    索性晚上有宴會,府上一時分不出那麽多人手來抓他, 他得以在府中四處藏匿,隻是懸門危在旦夕,陰山荀氏對他們的態度讓他實在心灰意冷,謝良如今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


    況且他也暗自打聽了這麽久的消息,那位荀氏老祖,四處搜刮美少年,貪婪好色,怎麽也不像什麽正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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