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人家自然不是要白白把荊州給咱們,你剛剛說徐州,可知當初陶恭祖托付徐州於為父時,是真叫來了糜竺陳登他們,不想讓自家兒子接手爛攤子,也不想讓徐州百姓再遭戰火。”左將軍抬手摸了摸自家公子的腦袋,倒是很滿意少年跟得上自己的思路,接著解釋道,“而景升兄今日所言,更多的是試探,是對我這個手握精兵猛將的客居之人,並不放心啊。”


    “那,表麵上是為讓荊州,實際上是要托孤?是讓您輔佐劉琮?”劉安挑了挑眉毛,心說這劉表也夠虛偽了。


    不過這不就是政治嗎,亂世裏的軍閥,大概都是這樣吧,誰知道後來的白帝城托孤,自家老爹是不是也是這麽試探諸葛亮的。


    “那你覺得,如果是這樣,為父還應該答應那劉景升讓荊州的意思嗎?”


    “當然不能,若真是這樣,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猜忌些什麽,萬一再因為對我們不放心,在曹操來之前,讓蔡家的蔡中、蔡和,還有張允他們,對咱們下手,或者或者直接就把您和孔明兄扣在襄陽。”


    “那到不至於,景升兄畢竟有恩於我們,而對於未來的安排,我們二人還是有些默契的。”兩個老狐狸也不是傻子,外敵虎視眈眈,他們兩個畢竟還算得上是統一戰線的戰友,都是漢室的宗親後裔,雖說可能並沒有對外表現的那麽親密團結,但真撕破臉皮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知道依著您的行事原則,不會接受他的假意托孤,提領荊州,而您對於他托孤的請求,也早有預料和準備,並不反對和抗拒。”少將軍笑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


    他就說自家老爹好歹烽火狼煙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還在許昌和曹操玩過什麽衣帶詔的大型政治遊戲,怎麽可能是演義裏那個迂腐的傻白甜。


    這荊州就算是死了一個水師嘟嘟,說到底,也不是他們想不想要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要,何時要,怎麽要的問題。


    “荊州牧這個位子,無論是劉景升的哪位公子繼承,咱們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孔明的意思是,最近咱們主要在於盡可能的在新野和樊城兩地,擴充人馬和軍備,到時候依照形勢,自有解決的方案。”


    看到自家公子理解了自己的想法,左將軍倒是安心了點,至少不用擔心這小子再背著自己,搞什麽自以為正確的事了,天知道他可是受夠了給自家兒子收拾殘局這種事,講講道理,能避免就避免吧。


    “您是說,咱們過些日子又要招兵練兵了?”這倒是好事,流民那麽多,於治下的安定,也未必是好事。


    之前他們擴充過一次軍隊,就已經大大緩解了很多問題,如今戰事將近,劉表那身體,能搞明白身邊的世家大族之人,就是好的,絕對沒時間沒工夫管他們,可不正是再添些人馬的好時機?


    自己這些年在糜威那裏投的資理的財,如今再不用可就晚了。


    “不是過些日子,前些天就在準備了,各部人馬都盡量擴充,我給孔明三千的人數,過些日子找個機會,讓他領了軍師中郎將的軍職,你也一起,以“副軍中郎將”的身份,正式留在北大營帶兵。”


    “至於需要新增的人馬,迴去和坦之文長商量一下,過幾天迴府後,我讓你糜竺舅舅把錢糧安排好送來。”


    “這動作倒是快,您怕是在隆中就和孔明兄商量好了吧?”少將軍笑著說道,這個軍職,倒是不出他所料。


    軍師中郎將,建安十三年左將軍劉備的發明創造,最開始就是為諸葛亮量身定做的,總掌軍政事務,權任甚重,後龐統亦受此職,位諸葛亮下,等到諸葛亮遷軍師將軍後,就未再置,之後的曆史上,也就十六國大夏曾設此職。


    身為官職名的發明小能手,劉備倒是開創了不少官職和稱唿的先河,甚至那個“主公”二字,最開始也是對他的專屬稱唿。畢竟曹魏那邊,一般習慣叫領導“司空”、“丞相”、“魏王”;東吳那邊更是,喜歡欺負老虎的——“大”帝孫權,直接就很不要臉地讓手下人叫起了“至尊”。


    而他的“副軍”二字,也是此類的創造,說起來代表的意義,也是足以讓他欣慰了。


    隻是曆史上,應該是得了益州以後領的軍職,如今也許是因為上次的事,畢竟重來一次人生,在收拾蔡瑁的時候開了點掛,如今十六歲就到手了。


    隻是看這招兵買馬的速度,還真符合諸葛亮那工作狂的作風,也不知到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趕過去玩玩,要知道前幾年擴軍的時候,他就遇到過很多好玩的事。


    “糜竺舅舅那邊倒是不用太麻煩,小金庫我們幾個還是有點的,人也不用太多,商量好了就和您說,隻是到時候招人,我們狼騎的人馬,要精英中的精英,我還是想自己帶著人去篩選。”


    三千倒是用不著,自己如今的千人,最常用的也不過是機動性最強的,最精英的三百騎兵,若不是以後大規模的軍團戰役需要,其實人數多少,並不耽誤他作戰訓練的事。


    畢竟說起來,新野和樊城這兩個地方,總共能招到多少兵丁?與其找一堆新兵,費時費力地訓練,不如增加些精英和戰馬,按照今晚和諸葛亮那邊商量研究的訓練方法和對敵戰陣,讓自己如今的戰力發揮到最大。


    “行,過些天打獵結束,你直接留在新野,去找子龍,他會安排這事,坦之他們幾個想跟著,也一起過去。”對於這重合理的請求,左將軍倒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很是痛快地開了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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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大公子搬迴了府中,下人們也都沒人再敢胡亂猜測什麽了,都去準備起了小公子和三小姐的滿月酒席,幫著兩位夫人照顧著家裏的小魔王們,畢竟,那劉阿鬥是真能哭啊。


    躲在自己院子內,看著跟在自己身邊悉心照顧著的阿芳,最近欲言又止的樣子,坐在院內讀書的少將軍,不由感歎了句,這事真不是自己著急不著急,身邊的人,怕是想的更多。


    前些日子,寇東他們幾個原來就跟著自己的侍衛,就曾經私下問過他的態度,王伯更是從新野趕過來,特地來看他,嚇得小鄧艾還以為他母親出了什麽事。


    不過這些人倒是沒擔心多久,左將軍的為人,還是很值得放心的,兩位夫人更是一直就照顧地十分周到,在少將軍耐心安撫過自家小侍女後,更是沒誰再覺得自家小侯爺,如今在將軍府能真受什麽委屈。


    故而,除了被小公子吵得不行,這滿月酒,大家還是喝的很開心的。


    接下來少將軍的十六歲生辰,更是在外出打獵時得到了一個意外的驚喜,倒不是虎豹豺狼之類的猛獸,而是一直幼年蒼鷹。


    說起來,在荊州這地方,比起老虎或是熊,這種猛禽倒是更少見的東西,如今能過上蘇軾口中那“左牽黃,右擎蒼”的遊獵生活,也是一種意外的幸福了。


    而新加入狼騎的,除了這隻蒼鷹,還有三百個少年鄉勇,和諸葛亮為了陣法找了三千人不同,關平魏延和自家主將商量後,一致覺得,如今最好把精英控製在三百狼騎這個數量中。


    剩下的七百人,湊全千人的步兵方陣,交與諸葛軍師訓練,三百狼騎,作為最機動的精英,留給他們幾個少年。


    接下來等著他們的就是臥龍先生的初戰了,且問夏侯惇,想不想吃一頓火燒。


    卻說那曹操差夏侯惇引兵十萬,殺奔新野來,張飛張三爺知道了,和兄長雲長笑著說道,“可讓那孔明前去迎敵便了。”


    正說之間,左將軍本人卻來叫人出兵,”夏侯惇引兵到來,如何迎敵?”


    “哥哥何不使‘水’去?”這話說的很是符合張飛的性格。


    隻可惜他哥也是懂他,迴了句,“智賴孔明,勇須二弟”


    諸葛亮這邊倒是想的明白,直說了自己的擔憂,“但恐關、張二人不肯聽吾號令;主公若欲亮行兵,乞假劍印。”


    玄德便以劍印付孔明,孔明遂聚集眾將聽令。


    “博望之左有山,名曰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可以埋伏軍馬。雲長可引一千軍往豫山埋伏,等彼軍至,放過休敵;其輜重糧草,必在後麵,但看南麵火起,可縱兵出擊,就焚其糧草。翼德可引一千軍去安林背後山穀中埋伏,隻看南麵火起,便可出,向博望城舊屯糧草處縱火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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