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實話我沒有看懂你最後那一腳。”


    月光之下,幾個人坐在了周『惑』歧專屬的小院裏麵,十分悠閑地吃著一些應季的珍奇瓜果,討論著剛才在蘭家的所見所聞。


    “既然是給他們一個晚上的機會,為什麽還要把那個家主給弄暈過去,這不是自找麻煩麽?”風無缺不解。


    “我們當然是去找麻煩的。”司徒守拙笑了笑,在葉妖動手之前搶了她的一枚果子扔進了嘴巴裏。


    “等到明天去‘接收’蘭家的宅院,肯定會遇到阻攔,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口氣將整個蘭家的臉麵給踩到腳底下。”


    “如果蘭家主不暈過去,那麽吃虧的很可能隻是蘭家幾個分支,但是他們對付我們,是整個蘭家的授意,這個場子肯定要找迴來。”


    財仙王說道:“周『惑』歧,查到那個什麽上師的功法來源了麽?”


    麵前一個玉佩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從中傳來了周『惑』歧的聲音。


    “查到了,這個是蘭家的大本營那幾個州地的本土宗教,喚作金火宮的一個小地方。”


    “根據我周家的資料顯示,這金火宮本來是蘭家扶持起來為了和外來宗教鬥爭的一枚棋子,掌握的功法頂死也隻能夠修煉到古老者初級階段。”


    “但就在幾年前,這金火宮不知道得到了什麽造化,門中居然直接出現了五位古老者,配合蘭家鎮壓了周邊數個州地,硬生生將自己的地盤擴張了數倍。”


    “金火宮勢大,蘭家也改變了對於金火宮的對策,從扶持改為了公平合作。”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金火宮又出現了兩個古老者級別的存在,還和萬神廟的人搭上了關係,稱金火神尊是萬神廟烈火娘娘座下的聽講童子。”


    “由此一來,兩邊勢力的主次就對調了過來,金火宮頂替了蘭家,成為了那幾個州地真正的無冕之王。”


    幾年前麽,那應該就是嬴世的手筆了。財仙王點了點頭,這倒也是符合嬴世他們幾代人製定的政策。


    “周『惑』歧,再翻一翻,找找有沒有什麽萬神廟還有金火宮的一些來往信息。”


    一陣陣紙張翻動的聲音傳了出來,過了不久,周『惑』歧的身影出現在了小院的門口。


    “找不到了,畢竟這金火宮和一些大勢力還是沒有可比『性』,隻是崛起的速度過快才被我們家族給記錄了下來,再詳細一點的信息就沒有了。”


    財仙王抿了一口清茶,到了現在,就算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嬴世一家三代人的那種決斷還有心『性』。


    管中窺豹,從金火宮這麽一個小小的宗教勢力就能夠看得出來,嬴世他們在整一個東部帝國的摻進去的沙子可是不算少。


    但整個帝國的麵積何其廣闊,嬴世他們肯定有著一套更為完整的體係在負責這方麵的事情,單從其複雜的程度來看,已經不亞於一個大型的行省所要負責的政治事務總和了。


    他想起了周『惑』歧所說過的那件事情,一個戶部的官員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解決了冗雜的事務。


    “這小子隱藏下來的東西不少嘛,看起來比我後來的那一幫人唯實是留下了不少的好東西。”


    財仙王放下了自己的茶杯,仔細思量著其中的關節。


    風無缺等人見財仙王如此,各自找了地方修煉去了,沒有再打擾後者。


    財仙王的食指不斷地輕輕敲動這石桌,思考著嬴世到底在打著什麽主意。


    “原本以為這小子隻是在那幾個大型的宗教裏麵摻了沙子,沒想到小小的一個宗教也能被他用各種方法混雜在了一起。”


    在他看來,現在的宗教勢力,由嬴世以及那幾個大型宗教——天秘教、萬神廟、量一神教這三教在整個東部帝國博弈。


    前者很可能隻是想把水給攪混,然後『逼』迫著那三個教派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胡『亂』下棋,更是將這一整個棋盤攪得烏煙瘴氣。


    在財仙王這種知曉了前因後果的旁觀者看來,整個信仰界的爭奪已經變成了幾隻大號的蜘蛛織出來的網交相重疊,一隻小蟲子進來,都有可能引起蜘蛛的戰爭。


    “不過本王可不是什麽小蟲子,本王是養蜘蛛的。”財仙王拿出了一竅清風在手中把玩,“蜘蛛想要咬人了,那就吃掉吧。”


    “有必要先去打通一下關節呢。”


    次日,周『惑』歧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馬車上,抄起自己身旁的一根軟鞭就朝著前麵甩了過去:“走了,你們兩匹不幹活的,給本少爺動起來。”


    兩匹身軀巨大的黑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朝著蘭家的方向飛奔而去,財仙王等人默默地坐在了馬車裏麵,掀開了簾子看著外麵的風景。


    “周家未來的家主親自拉車,這個派頭已經夠大了吧。”風無缺吃著下人專門去外麵排隊買的一家老字號狗肉燒餅,身邊擺著一杯帝都特產豆汁。


    “不得不說身為一個西方人你可真是適應『性』強。”司徒守拙同樣啃著一個大大的狗肉燒餅,“隻不過這麽一搞的話,周家可就真的是被打上了我們的標簽了吧。”


    “今天出門的時候,你們沒看到麽,周『惑』歧那幾個長輩的臉『色』就跟吃了什麽一樣。”


    財仙王點了點頭:“就算是周小子以前再怎麽胡鬧,這種大事麵前肯定會有長輩來管教,可是他卻偏偏這麽做了,嘖嘖嘖。”


    車內一群人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周『惑』歧隔著一層都感覺到汗『毛』倒豎。


    “這幫人,又在考慮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笑了笑,又甩了一鞭子:“籲!”


    “蘭家主,出門迎客了!”


    周『惑』歧手中的那根軟鞭朝著門口兩個迎客的侍衛打了過去,一股燥熱的火元氣附著在了軟鞭上,給那兩個侍衛的鎧甲來了一次開膛。


    “啊!”


    兩個侍衛身上的鎧甲沒有那種為肉體隔絕異常溫度的功能,隻見他們的身體迅速被火元氣給包裹了起來,化作了兩個火人倒在了地上。


    財仙王走下了馬車,司徒守拙在他的後麵發動了玉符,一刀將那兩個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由於火元氣在劇烈燃燒,就連一滴鮮血都沒有留在地上。


    門內的人看出了事情不對,果斷拋棄了他們的同伴,將大門狠狠地關了起來,將特製的金屬門閂給塞上,啟動了大門口的防禦符文。


    “趕緊去向家主匯報,有人打上我們蘭家了!”一行人驚慌不已,就連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都有點慌了神的樣子,隻記得讓下人們趕緊去通報家主。


    那個蘭家主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將他的心腹管事給派到了門口值守,千叮嚀萬囑咐隻要財仙王一出現就趕緊通報。


    但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沒有按照貴族相見的套路來,而是直接殺上門來!


    “你們幾個小家夥,讓開。”


    財仙王看著身前顏『色』已經變得藍汪汪的大門,一股股黑『色』的力量圍繞在了他的右手上,準備強行破門。


    天條罪典自行分解,化作了細微的金屬顆粒包裹住了財仙王的右臂,一股股黃紅『色』的力量同時也包裹住了右手。


    “中!”


    在周『惑』歧他們的眼中,這一拳毫無花哨,簡簡單單的一招直拳轟到了大門的防禦禁製上麵,濁眾生的力量腐蝕了禁製,讓財仙王這一招直接打在了門上。


    轟隆!


    一聲巨響,兩扇大門應聲而碎,化作了細小的木屑激『射』到了後麵,割掉了一大片花草。


    而那些用自己的肉體堵著門的人則是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化作了滿天的血霧。


    “好狠毒的第一天醜,還我蘭家兒郎命來!”一聲怒喝,一個散發著光熱的金紅『色』光團朝著財仙王飛了過來。


    光團在空中展開變化,前端凸起了數量極多的尖刺,如果這一招打中了的話,換做了其他人,身體一定會變成了一具破破爛爛的皮囊。


    “雕蟲小技,吼!”財仙王張開嘴巴一聲大吼,一道威嚴的白虎法相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和他一起發出了暴虐的咆哮。


    一股鋒利無匹的庚金劍氣從財仙王的嘴中迸『射』開來,後發先至,反過來將那一個光球切成了數個小塊,消散在了空中,而裏麵的人,也已經別金紅『色』球體的高溫給燒成了灰燼。


    “本座不管這是你們蘭家和金火宮簽訂了哪條協議之後聯姻的產物,本座今天就是來尋仇的,跟蘭家無關的人,現在馬上滾出去,本座絕不追究。”


    一些蘭家找來的侍女還有下層的工人急忙從大門的位置跑了出去,就在這時一個身著下等服裝的男子從懷中掏出了一柄短刀,朝著馬車上的周『惑』歧就砍了過去。


    “周家少主,助紂為虐,今日就叫你死在這裏。”


    來者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力,渾身上下亮起了血『色』的光芒,短刀上麵除了這血『色』的光芒之外,還有一絲肉眼難以觀測到的綠意附著在了刀刃上,顯然是一把淬了毒『藥』的好裝備。


    “開!挪!”周『惑』歧輕喝兩聲,右手兩指劃出,瞄準了這名刺客的上半身。


    風無缺剛剛拿起了白錘想要給對方一個狠的,衝出了馬車之後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仿佛有神靈的手在波動空間的琴弦一般,那死士身邊的空間仿佛被空間之神挪動了似的,下半身在跑,而上半身停留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還保留著刺殺的猙獰。


    “何方宵小,也敢來和本少爺作對,難道你們蘭家,想要和我們周家開戰麽!”


    兩匹大黑馬仿佛受驚了一樣揚起了前蹄,又狠狠地落下,將那死士的下半身碾成了粉碎。


    同一時刻,上半身才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樣噴發出了數量可觀的鮮血,周圍窺視著這裏的人,都不由得在心裏暗自發寒,這是什麽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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