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解釋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全部弄懂,索引貓能夠成為索引貓就是為了指引讀者的,用簡潔的文字描述這一個片段的內容,其本身就帶著不同的意思。我根據他們的毛發,眼睛瞳孔,胡須,臉型來判斷,我要找的書。毛發為白色,代表著素雅,高潔,再根據瞳孔來看,如果是藍色的,那應該就會與純情相掛鉤。”


    “那他們的問題呢,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遠中打斷了一下,“你們溝通看起來無障礙。”


    “其實,我不聽不懂他們的喵叫。”李夏說。


    遠中錯愕道:“聽不懂,怎麽能夠聊那麽長時間,真是匪夷所思呀,我學他們的語言學習了五天,現在還是半知半解,後來我就加入了其他豐知的大軍,但……”


    遠中意識到再說下去就會暴露身份,趕緊調轉碼頭,說:“但是我還是不會。”


    看出來了,這個豐知應該就是豐知首領的手下,代豐知首領處理圖書館裏各種事情。


    李夏說:“貓是有感情的,它們來迴走動說明對這本書是激動的,如果它們很冷靜,說明對這本書的評價並不高,而且你還需要觀察它們的眼睛,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可以從眼睛中判斷出這個人情緒,態度,所說的話是否屬實,貓也不例外。”


    “你家養貓了。”遠中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的思考,因為遠中始終覺得一個人類怎麽能夠看透一隻貓的心思,倆個物種之間隔著一條大河,唿喊幾句都會被水流聲給衝斷。


    李夏也開始錯愕了,這個豐知所說的話與自己說的話,半杆子都打不著,跳躍的思路,李夏斷了一下他的思路。以前他的確不會受到他人說話影響,但這一次是介於貓、喪屍、人之間的對話。


    人有人語,貓有貓語,喪屍也有喪屍語。來迴橫跳,累了,肚子也累了,累到癟了。


    李夏重新組織了一下思路,這個豐知的意思應該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不共通,那麽貓和人,人和喪屍更不可能,人心隔肚皮,貓也是,喪屍未知。人再怎麽聰明,發明了動物語言機,還是無法理解貓所說的話。


    想通後,李夏繼續說:“人是生活在環境的物種,貓也是,同在一個圖書館,圖書館又是明眼擺在那裏的,又不會逃跑,書也是,雖然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他們對於自己想法與理解也會有不同。要彼此擁有相同的想法,就得定位。”


    遠中越聽越著迷,將凳子往前拉了一下,在心裏麵,他認為這樣可以聽得更明白。


    李夏也停了一下話,算是尊重對方了,接著說:“我看過了,圖書館裏的書在沒有歸類之前,都會在一個地方,索引貓知道在哪裏,它們通過身體語言來對書進行評價的時候,我就會對書有了一定的了解,但這僅限於索引貓的觀念,還不等同於我的。而定位指的是,我與書的世界觀的建立。”


    “哦,原來如此,歸類了之後,書就有了定格,我們都會根據這個書庫的名稱有了一個印象,就會添加到了自己的理解中。我說的對嗎?”


    李夏托著長音:“額……”他不想反對這個豐知,也不想讚同,他說的對,自己也說的對,或者根本沒有對錯之分。


    李夏認為書是不能夠定格的,尤其是小說,類型隻是一個大範圍的鎖定,裏麵的內容複雜又曲折,非得一字一字的校驗才能夠懂得其中的路數。


    就像是劃定的考綱,可總有超綱的時候,這就解釋了索引貓的作用,它們是為來訪者弄清楚哪本書是否適合閱讀,哪本書又不適合閱讀。


    見李夏沒有正麵迴答,遠中又問道:“如果這樣講的話,我每到一個書庫,就會陷入大綱陷阱,在固定的思路中,繼續走下去,失去了自己的思想。我居然是個行屍走肉?”


    很意外,這個豐知自創了一個名字“大綱陷阱”,李夏想起了一個有意思的梗,醫學生在期末考試的時候,總想著讓老師畫一下重點,老師說,全本書都是重點,病人又不會按照書上生病。


    李夏突然一笑,遠中很納悶,自己說的難道有什麽問題嗎?他這是在取笑嗎?不對呀,他剛才和顏悅色又理性分析,應該不會有瞧不起的舉動。


    遠中皺著眉頭,凝視著李夏,看穿一個人的心思,最好是看他的眼睛,李夏的目光堅定,自信且睿智,沒有蔑視之心,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人類都是會演戲的角色,自他們登陸到藍星上,經曆幾百萬年的演變,才成了如同霸主一樣的存在。


    從高往低,從無到有,人類翻過了許多巨浪,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是世界的翹楚,藐視眾生,有自己的傲氣也是有的。


    遠中一瞬間想到了這些,他對自卑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不敢在看向李夏了,側視著桌子,手指在轉圈圈。他怕李夏又會出現什麽樣舉動,令自己讓自己難堪。


    李夏說:“你們每一個豐知都有名字嗎?你們取名字的時候,是不是都有寓意呀。”


    突然這麽一問,遠中好似從雲霧繚繞的愁心中找到了一束光亮,沒有人問過這個名字,準確說沒有喪屍問過。


    豐知們都在讀書,哪裏會有閑情雅致去取一個名字,即便有,誰會在乎呢,彼此交流溝通時,都是先用眼神來交流一下,我要開始與你說話了,你準備了好了嗎?如果移開,抱歉,我有事,你去跟別的豐知說吧。


    名字似乎成了空氣。


    遠東激動地說:“有,當然有,這是我閑下來的時候取得,我告訴過其他豐知讓他們都這麽叫我。我叫遠中,遠是遙遠的遠,中是中間的中,很好聽吧。”


    “那有什麽寓意呢?”李夏好奇道,“因為很多人起名字是因為父母對孩子寄予了厚望,比如我,我爸給我起的名字叫做李夏。‘李’與‘理’諧音,讓我能夠聰明,當然這是祖宗傳下來的姓氏,我無法更改,所以就特意加了這層意思,而夏就了不得了,我覺得夏天是一個具有力量感的季節,豐盛、激情。”


    說到對夏天的理解,李夏的眼睛好似住進了光,明亮,睿智。


    “真羨慕你能對你名字理解得這麽通透。”遠中崇拜著說,“‘遠’指遙遠的路途,漫漫道路千萬條,願走的每一條路都是符合心中所想,這便是‘遠中’。”


    “很好啊。”李夏說,“有意境,有想法,祝福你。我覺得任何東西都有名字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大廳中間的那本書,怎麽會沒有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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