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真是好人呐,這些飯菜做的簡直太對味了,感謝你呀。”王德北的笑都快溢了出來,今天是他有生以來度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兩個兒子迴到自己的身邊,在記憶中也彌補了那一天的缺憾。


    那隻土黃狗出現在眼前,老伴兒的念頭也就沒有斷。


    圓桌一現,也就意味著團團圓圓。


    身為外人的李夏和夏麗也加入了這一家的行列,他們興奮十足。


    雙胞胎兄弟倆,其中的一個叫做王東,是大哥,他提議喝酒助興。


    李夏是一個不抽煙不喝酒的人,他在大學的時候,舍友曾再三鼓動他喝或者抽,他都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在男生宿舍的隊伍裏,這根本不會影響同窗之情,誰還會怪罪自己的父親或者兒子。


    他在眾人都幹同一件事情時,他總會仔細思考一番,這樣倒顯得他鶴立雞群了。


    夏麗倒是個喝酒的能手,她直接炫了一瓶子啤酒,想到李夏剛才說喝酒這一事,心中暗暗嘲笑他,特別得意,吃了幾口肉,然後又喝了一瓶酒,她覺得很不過癮,兌上五十三度的酒,傲嬌地喝了起來,臉上浮現出蕩漾的紅暈。


    李夏拍打了一下夏麗說:“你少喝點,小心醉了。”


    夏麗覺得這些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到現在還很清醒,隻是她想演一出戲,正好練練手,萬一迴到學校裏,話劇社的社長可是很嚴格的,她還想要在大二的時候,當個副社長。


    這次的人物動機就是:親自套出城市中的信息。


    目標:王東、朱向西。


    進發。


    她裝著醉意,眼睛翻白,拿著酒瓶,左右東搖西晃,就像是有一首歌裏唱著:搖晃的紅酒杯一樣,以至於將紮起來的頭發給弄散了。


    夏麗用著高嗓門說:“我沒醉,哪裏就醉了,我又不是養魚的人,來東哥,西哥,你們喝,不喝完就不算完。”


    李夏在一旁看著都有點害怕這個人物了,撒起酒瘋來簡直就像一個精神失常的小猩猩,但一個正常人去做戲,總有破綻出現,夏麗踢了李夏三腳。


    一次是巧合,兩次有可能是意外,那三次就是故意的。


    夏麗使了一個眼色,讓李夏勸酒,以此來讓對方確信自己就真的醉了。


    喝醉的人怎麽會清醒,李夏忍著笑,夾上一口燜麵,塞住要笑的嘴,用咀嚼來分散要笑的嘴巴。


    演戲也不用這麽演吧,實在太誇張了。


    夏麗很是無語,她就親自說:“大城市,好嗎?我也想去大城市,我一個孤寡的00後老人。”她扶著酒瓶子,臉貼著手,使得眼角都在跟她演戲,“聽說兩位大哥都在大城市啊,你們做啥呀。”


    “秘密。”從來沒有喝酒的朱向西,也就是雙胞胎的弟弟說,他的話就像是剛從冰窖裏拿出的冰,即使在悶熱的夏天,也很難融化。


    “秘密”一詞,讓李夏覺得他們正在隱瞞很多事情,或者壓根不想讓他們進去。


    想要套出話來,不是那麽容易的。


    身為一個npc來說,守護自己的任務是他們的職責,而作為一個玩家來說,了解更多遊戲內幕是完成的前提,就像是說話寫字一樣,沒有一筆一劃地勾勒,怎麽寫出洋洋灑灑的文章。


    夏麗故意表現出醉意橫生的樣子:“怎麽啦,不願意說呀,是不是掙了什麽好錢,然後不想跟我們分享,說嘛,那就說出來吧。”她又要踢李夏一腳,卻被躲了過去。


    但她的確踢到了一個人,不知道是坐在上位的王德北,還是坐在對麵的王東,還是斜對麵的朱向西。


    桌子裏麵的腿各種姿勢都有,翹起的,伸直的,彎曲的,交疊的,但都巧妙地避開了彼此。


    李夏用腿輕輕碰了一下夏麗,輪到他來演戲了。


    一個主演再怎麽演,如果連一個配角沒有襯托的話,那麽這場戲就不完整,也不好看,觀眾最想要看到是情感糾葛,內心戲極其豐富的人物,一個複雜的人物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人。


    “我們兩個想要去大城市尋找親戚,害怕沒有人來指路,然後就迷路了,你說城市那麽空,這迴憶那麽兇,這街道車水馬龍,我們孤立無援啊。”李夏故意露出了苦相。接下來他不能再唱了,否則就會要版權的。


    夏麗額了一下,盯著李夏,那兩個瞳孔就像是漣漪中一點黑。


    說就說嘛怎麽還唱起來了。


    唱就唱吧,你好歹得在調上吧。


    唱的連原唱都會納悶這是自己的歌嗎?


    夏麗察覺到自己不在人物狀態上。就嗯了一聲,迴過頭來繼續枕著自己的手。


    “是啊,兩位大哥,我們兩個人都是去城市尋找親戚的,我二舅,我哥都在裏麵,我們想要進去啊。”


    清醒的李夏趕緊點頭如搗蒜,用著充沛、熱烈,激動的神情看著來自大城市的兄弟兩個。


    朱向西最為內向,他一直在吃飯,他很難會有迴應,而另一位喝酒如喝水,爽朗大氣,要想看一個原形,喝完酒後的樣子是最容易看出來的。


    夏麗又給王東倒了一杯酒。


    他也不假思索地一通喝,酒就像一根棍子捅入嗓門,吞咽的動作幾乎看不出來。


    朱向西在旁說:“哥,你少喝點,我們還有事要去做。”


    王德北小酌了幾口,說:“向西啊,你哥今天也高興,讓他痛痛快快地喝個夠,每天那麽勤奮地工作,喝酒就算解脫,不要在乎那許多。”


    雖然在酒桌上不應該使勁勸任意一方喝酒,如果對方出什麽事情,在座的都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所以飲酒需適量,飯局才有品。


    但是,這是一家人的歡聚,他們也不開車。


    李夏想得很周到,他已經準備好薑湯,等他們喝得差不多,就可以上湯了。


    大哥王東喝了很多酒,已經出現醉意,他說:“我跟你們說哈,前麵的那個大城市,沒啥好的,看起來平安,好玩,唉,好玩極了,我們都沉迷進去了。從來沒有防沉迷,裏麵的遊戲可好玩兒了。不過……”他換了一張麵孔,“破解……正在選擇可以逃出去的人……”


    說完之後,他就唿唿大睡。


    朱向西拍了一下王東,說:“你喝的最多,就別說話。”


    王東所說的話,的確不像是一個npc玩家該說的話,按理來說,npc是一環套一環的程序,現在的他擁有人的感情,莫非,npc覺醒之後,程序就會擁有自己的感情了?


    他所說的話,對於李夏來說很夠用。


    在開發遊戲團隊的努力下,遊戲城的初衷是玩,而不是逃。


    換言之,動詞改變,行動過程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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