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宛縣劃分為三個區域,一是隔離區,已經確認染病的患者,將他們統一安置在一個地方,起碼遠離正常人群半公裏以上。”


    “第二個區域是沒有染病的普通百姓,讓他們各自在家,不要到處跑,不能進入隔離區一公裏以內。”


    “第三是看守區,一旦現有人出現症狀,立刻單獨隔離在一間屋子裏麵,呆滿三天,如果無事則放出,這幾天不許與人接觸。這三個區域,最好成一個三角對立的形狀。”


    小太監才將楊小桃寫的東西讀了一個開頭,就被言信然厲聲咆哮:“黃口小兒,簡直是滿嘴胡言亂語!天花乃數千年都無法治愈的瘟疫,隻要將人分開,就能沒事?你當我等都是傻子嗎!”


    言信然突然的怒吼將楊小桃嚇了一跳。


    喲!好大的火氣!


    楊小桃反應過來以後也不甘示弱,“言太尉,我何時說過,這樣就能將天花治愈,您叫我黃口小兒,先不說我是君,你是臣,您一大把年紀了,和我一個‘黃口小兒’嗆聲,有意思麽?”言下之意就是,我在你眼裏不是一小屁孩兒麽,你至高至上,和我嚼勁你至於麽?


    言信然本來打著先製人的念頭,在楊小桃的一番話下,就變的他自降身份了,他臉色十分難看,為官數十載,第一次被一個小兒,還是女子,在百官麵前下臉子,他徹底將楊小桃記住了,這個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杜常青見到老對頭吃癟,還是自家侄女帶來了,頓時就樂了,“言老頭,你這麽大歲數了,人家小姑娘有心,給些自己的意見,而且聽著都挺有道理的。你卻要加以阻撓,怎地一點都不愛護小輩呢?”


    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言信然整張臉變成絳紫色,心髒病時的人都沒他臉色難看。他的吼聲暴怒懾人,指著杜常青罵道:“老臣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你這廝怎地如此不識好歹,若是這些法子有用,還會等一小姑娘說出來?”說到這裏。他從人群中找到了華能醫,“華能醫也在這裏,難得堂堂能醫還比不過一小兒!?”


    華川本就不想出風頭,可是言信然指名道姓的將他捧了出來,他連帶著將言信然一起給記恨上了,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月桃郡主所言,臣確實聞所未聞。”


    “嗬。”言信然嘲諷一笑,看向杜常青和楊小桃的眼神中充滿著不屑。


    說迴楊小桃本職的事情,她必須自己出麵解釋清楚,“諸位可能誤會了。”


    楊小桃一出聲。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從不抬頭的平王,和把自己當背景板的田無忌,都一一望向她。


    “瘟疫乃天花之事實,是剛剛鄒禦史誦讀奏折時,大家才知曉的,而本宮方才呈上去的東西,是昨夜連夜寫出來的,裏麵所寫之內容,並非治療天花的方法。而是防止一切瘟疫進一步蔓延的手段。言太尉,本宮這麽說,您可聽的明白?”


    言信然身為太尉,手握重兵。是五朝元老,楊小桃本以為這樣的人是十分的高大上的,可眼前的這個人和她心目中所幻想的完全不搭邊,這麽一個衝動的老頭,究竟是怎麽坐到這麽高的位置的?


    既然他不注重自己的身份,那麽楊小桃也不會過於在意。她隻管扮演好自己郡主的角色就是。


    而對於言信然來說,今天一天之內所受的‘羞辱’,是他成為太尉以來,再也沒試過的,他伸出食指,指向楊小桃,額角的血管突突的跳躍,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忽地一下子暈了過去。


    “言太尉!”


    “頭兒!”


    “師傅!”


    越宏毅一個大跨步,險險將人接住,地板可是石頭做的,如果老人家往上麵一摔,骨頭一折,估計在床上再也起不來了。


    “師傅,您怎麽了!您醒醒啊!”越弘毅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此時虎目圓瞪,兩眼通紅,眼淚怕是隨時都會掉下來。


    楊小桃也沒想到言信然說暈就暈了,兩人的立場雖然不同,但有人在她麵前倒下,肯定會去救的。


    可是她願意去救,別人卻不願意給她救。


    越弘毅憤怒的瞪著楊小桃,“你將我師傅害暈,現在還想作甚!”


    楊小桃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後退一步,對想置身事外的華川說道:“華能醫,麻煩您看看言太尉的情況。”


    “是。”華川蹲下身子看脈。


    楊小桃不用看,都猜到是高血壓,一下子腦充血暈了過去,可是華川倒好,足足過去一刻鍾了,還在哪裏‘閉目養神’,半天不說一句話。


    這些禦醫!


    楊小桃猜想,華川一是不敢在眾人前麵說出言信然的身體狀況,二是知道這麽暈倒,要不很快就醒了,要不就是爆血管,神仙都就不迴,他若是有什麽動作,就越弘毅那副模樣,將他當成殺人兇手都有可能,還不如以靜製動。


    這不,眼瞧言信然悠悠轉醒了,華川才嚴肅的說道:“言太尉一時怒急攻心,這才暈倒了,現下醒來了,迴去修養幾日,便無大礙。”


    “來人備車,將言太尉送迴府裏。”杜子月開口了,“言太尉,既然身體不適,在府裏修養幾日罷,若是有什麽消息,本宮會差人告訴你的。”


    剛剛那麽一下子,年紀也是真的大了,言信然有心不想離開,可渾身乏力,腦子暈沉沉的,隻得讓越宏毅將自己攙扶走了。


    他這一走,杜常青和杜子月是一夥的,朝堂上變成他們的一言堂了。


    雖心有不甘,但言信然能達到今時今日的地位,絕對不是用混的,他完全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個道理,再說,這瘟疫是這麽好處理的麽?哼,他倒是要看看,就憑一個女人,能做出個啥樣,最後還不是得求他派兵去善後?


    思及此,言信然心中的鬱氣頓時消散不少,上了馬車之後,對越宏毅說道:“我已無事了,你快些迴去吧,替師傅瞧著,他們耍什麽花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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