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怎麽接受。


    白月光,竟然跟一個這麽皺巴巴的老頭玩師生戀。


    月光的濾鏡,徹底破裂了。


    早知道是這麽炸裂的關係,他死都不想上來。


    他寧願一輩子不再見到柳如霜,也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感覺比被人捅一刀還難受!


    果不其然,門一推開。


    五六個孩子就從房間裏跑出來。


    嬉嬉鬧鬧的笑聲,讓張昊覺得震耳欲聾。


    可怕。


    可怕啊!


    張昊站起身,看了看裏麵的房間。


    看樣子,這裏是小孩們的臥室兼書房。


    裏麵有三個上下鋪。


    中間有一排書桌。


    一盞明亮的書燈亮著。


    牆上貼著很多獎狀什麽的。


    看樣子是已經上小學了。


    幾個小家夥爭先恐後搶吃的。


    柳如霜攔住:“怎麽教你們的,洗手再吃飯!快去!”


    張昊看著頗有母親育人的神態。


    嘴角抽搐。


    她迴頭發現張昊正盯著自己。


    呆呆得摸了摸臉蛋。


    “你這表情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他很想誇柳如霜偉大。


    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


    五六個小孩。


    你是高中畢業就開始一年生一個?


    這就是偉大的母親嗎?


    他現在很想抓住薑偉,狠狠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喪盡天良的老登。


    搞變態師生戀就算了,竟然還逼著人生這麽多孩子……


    柳如霜是被洗腦了嘛?


    還是有什麽把柄在他手裏?


    就像電影裏那種老變態。


    幾個小孩,看到家裏來了客人,一臉好奇得盯著他。


    柳如霜趕緊介紹道。


    “快,叫叔叔,不對,你們叫哥哥,今天這麽多排骨和豬腳,都是哥哥請你們吃的……”


    “哇,謝謝哥哥!”


    “……”


    張昊現在可沒有心情跟小朋友互動。


    隻是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抽動兩下。


    旁邊的薑偉若有所思得看著張昊,竟然露出一種玩味的笑意。


    讓他很不爽。


    這老登……是在得意嗎?


    怎麽辦,張昊思考著,要不要報警。


    如果以柳如霜高中畢業的年齡,已經構成拐騙未成年少女了。


    結果,他剛掏出電話。


    一樓的大門發出聲響。


    又上來一個年紀稍大的老婦人。


    手裏拿著一些新的課本。


    薑偉起身接過老婦人的東西。


    念叨道:“老婆你也吃飯吧,這小夥子是以前高中的學生,跟如霜是一屆的,叫張昊。”


    聽到薑偉叫老婦人老婆。


    張昊一臉懵逼。


    終於忍不住對柳如霜發問。


    “如霜,這是薑老師的老婆?”


    “對啊。”


    “那這些孩子是?”


    ……


    ……


    半小時之後。


    小孩們已經吃完飯在房間裏看電視。


    張昊和柳如霜以及薑偉夫婦,坐在茶桌旁。


    經過漫長的講述,他現在才了解究竟是怎麽迴事。


    “如霜,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在鎮上當老師,這些都是你的學生?”


    柳如霜露出依舊清澈的笑容。


    點點頭:“對呀,難不成是我生的呀?”


    “嚇死我了……真以為是你生的!”


    柳如霜望著那些看電視的孩子。


    眼裏充滿溺愛之情。


    “他們都是村裏的小孩,留守兒童,家裏連老人都沒有,所以暑假暫時把他們接過來,住在這,順便給他們補習……”


    “薑老師現在也跟我在鎮上教書,所以也過來代代課,照顧小孩的衣食起居……”


    從她的口中,張昊也逐漸了解到她的過去。


    柳如霜自己,從小就是留守兒童,父母外出打工杳無音訊,是薑偉一直資助她讀書和衣食起居,一直到大學。


    屬於是亦師亦父的關係。


    高中畢業後,她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去了省裏的大學,讀完之後,抱著感恩之心,跟著薑偉,迴到了更窮的鄉村做起來免費教師,將這份感恩傳承下去。


    這些小孩的衣食住行,基本都靠著兩人支撐。


    可見其中的艱苦和付出。


    通過聊天,薑偉也從柳如霜口中得知了張昊的現狀。


    薑偉誇讚道:“張昊你現在出息了,雖然當年你數學成績不理想,但你現在可比其他同學厲害多了……”


    張昊有點不好意思:“厲害啥呀,跟你們不值一提……”


    他覺得有點羞愧。


    剛才竟然還誤會了兩人。


    以為是變態老師的薑偉,竟然是一個常年資助貧困留守兒童的無私之人。


    那些小孩因為他的出現,雖然不一定人人都能考上最好的大學,但也徹底改變了人生軌跡。


    屬於是功德無量。


    而柳如霜。


    讀完大學,她本可以撲向更加美好的人生,在大城市發展,自力更生。


    但她選擇了迴來,用當初自己感受過的善意,迴報這個世界!


    她依舊是那個溫柔,善良的白月光。


    甚至更加的耀眼了!


    “我真該死啊,我剛才還以為如霜你和薑老師搞……”


    “搞什麽?”


    其餘三人都露出詫異的神情。


    張昊尷尬得笑了笑。


    “沒什麽,對了薑老師,你們現在的學校在哪?”


    “現在就在富耕鎮旁邊。”


    “原來是那……”


    張昊當然知道這個地方。


    就在老家的隔壁鎮。


    雖然名字裏帶個富,但是卻是這一片最窮的。


    因為沒有出路,很多人甚至是老人都外出打工,人口流失嚴重。


    “薑老師,晚點能帶我去學校看看嗎?”


    “去學校幹嘛?現在暑假還沒開學呢。”


    “我想去看看,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這一次,張昊是真心實意想幫忙!


    就算沒有詞條獎勵,他也想出點力!


    他大致了解了一下學校的近況,麵臨各種短缺問題。


    缺老師,缺教學設備,缺住宿條件……


    隻要是涉及到錢的,各種缺。


    雖然有補貼,但對於一個學校來說,永遠是不夠的。


    聽完張昊的想法,兩人都露出笑容。


    柳如霜有些激動道:“張昊你認真的嗎?其實也不用勉強的……”


    因為她做這些事純粹是出於本性,願意付出。


    但害怕張昊是被道德綁架。


    “不勉強!跟你們比起來,我如果隻是出點錢,算得了什麽……”


    張昊覺得如霜仿佛又變迴了年輕的模樣,越看越好看。


    麵對著她,自己連說話都會不自覺變得溫柔……


    一旁的薑偉夫婦好似看出了點什麽。


    對了個眼神,咳嗽兩聲。


    “對了,今天我得帶孩子們出門去寫生了,上個美術課,那個,如霜啊,你們倆聊……晚點再帶他去學校看看!”


    五六個孩子聽到要出門玩,興高采烈得拿著畫本畫筆排好了隊。


    如霜趕緊站起來:“薑老師,我也去吧。”


    薑偉趕緊搖頭,把她按迴座位上。


    “我和老太婆一起照顧得過來,你倆好好聊,張昊現在可是我們學校的投資人!你任務很重!”


    “哦……”


    說完後,二樓的門被關上。


    沒有小孩的吵鬧,忽然變得好安靜。


    柳如霜麵色有點緊張和羞澀。


    張昊也是。


    “張昊你現在杭……”


    “如霜你還想吃什麽……”


    兩人異口同聲。


    撞了話。


    過了幾秒鍾的安靜。


    “張昊你先說。”


    “不,你先說。”


    “你說。”


    “柳老師,你先說!”


    “我……”


    最後讓來讓去,最後都笑了起來。


    柳如霜害羞道:“我不吃了,今天已經吃了你那麽多了,再吃要把你嚇著了……”


    “不嚇人,很可愛。”


    “……”


    柳如霜撩起耳鬢的發絲。


    “謝謝你張昊,沒想到你這麽善良,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


    張昊有些驚訝。


    “我以為你上學從沒注意過我呢。”


    “當然注意到啦,有一次學校裏開運動會,我身體不舒服……”


    張昊隨著她的講述,記憶湧現。


    難不成,柳如霜也一直在關注自己?


    他的小鹿開始抑製不住得亂跑。


    心跳加速。


    這該死的初戀般的心動感……


    結果還沒講完。


    嘭!


    二樓的鐵門被撞開。


    薑偉夫婦和五六個孩子因為失去鐵門支撐,一起摔倒在地上。


    薑偉罵道:“哎,讓你們幾個別擠別擠……”


    看著這群人,柳如霜一臉吃驚。


    “薑老師,你們不是去寫生……”


    薑偉站起身拍拍屁股,摸著地中海的頭發絲,一臉尷尬。


    “……對!剛才忘記拿畫筆了!”


    說是寫生。


    原來全在外麵偷聽呢!


    這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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