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德?你是怎麽破開法陣走出鬼墓的??還有,你剛才對我們的客人做了什麽!”


    看到謝正德與我站在鬼墓之外,前來的鬼墓門無不震愕,而為首的那名山羊須老者更是怒喝道,如臨大敵。


    “怎麽?你們鬼墓門囚禁了我三十年,難道還不許我出來透透氣不成?”


    謝正德看向了那名山羊須老者,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輕蔑:“你們鬼墓門,口口聲聲自喻為名門正派,可實際上也隻不過是一群有眼無珠不辯是非的泛泛之輩,杜明他受你們邀請前來鬼墓門,卻被你們的人囚禁於鬼墓之中,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隻怕你們鬼墓門的聲譽從此就毀於一旦了吧!”


    “謝正德,你休要信口雌黃!鬼墓門的名聲不是你想汙蔑就汙蔑,鬼墓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那個山羊須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憤怒,隨後徑直從腰間拔出了一柄桃木劍,直指向謝正德。


    就在出劍的瞬間,整個陰嘯山當即陰風湧動,這些陰風不斷在山羊須老者身後匯聚,隨後卻是化作了一頭頭麵目猙獰的鬼靈,朝著謝正德洶湧而來!


    “哼,如果是你們門主宇銘淵親自出麵,老夫還會忌憚三分,可眼下就你一個譚炳坤,我還真不放在眼裏!!”


    謝正德微微眯著雙眼,眼神中的那一抹輕蔑卻是在這一刻濃鬱到了極點,而下一秒,謝正德伸出了手,一股近乎實質化的陰氣從他的手中洶湧而出,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朝著前方洶湧而去。


    陰氣所過之處,那些朝他進攻而來的鬼靈一個個無不發出陣陣淒慘的哀嚎,隨後靈魂迅速肢解消散當空,在謝正德麵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這名稱之為譚炳坤的老者召喚出來的鬼靈,在瞬間就被謝正德的陰氣盡數毀滅,可那陰氣餘威不減,卻是繼續朝著譚炳坤本身洶湧而來。


    譚炳坤手掐法決,開始快速地念起了法咒,一道道由氣凝結而成的意形符出現在了他的周身,這些意形符隨後紛紛縈繞在他手中的桃木劍上,演化成了一道神秘的法陣。


    意形符,是比血符更加強大的符文,而這譚炳坤隨手間便以意形符結成法陣,從這道行看來,似乎與我之前所見的沈長秋差不到哪兒去。


    隨著這道法陣的形成,桃木劍上立即爆發出一股極為渾厚的陽氣,直接迎向了由謝正德外發而出的陰氣。


    陰陽二氣在半空中相遇,卻是激起一陣陣劇烈的氣浪擊撞,在二人的戰鬥範圍內,一陣陣狂風肆虐而起,猶如一把把無形的刀子一般,將周圍的樹木以及地麵劃開一道道長長的口子,原本想要上前共同對付謝正德的鬼墓門弟子們,此時也頗為忌憚地退了迴來,生怕受到波及。


    這一刻,謝正德微微皺了下眉頭,可眼中的輕蔑依舊:“譚炳坤,三十年不曾交手,想不到你的道行倒是長進了不少!隻可惜,還是太弱了!!”


    話落,一股更加強大的陰氣卻是從謝正德的身體中爆發而出,原本還能與他平分秋色的譚炳坤臉色當即扭曲到了極點,似乎有些難以抵擋住謝正德的攻勢,他握劍的手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哢擦!哢擦……


    一陣刺耳的木頭碎裂聲響徹當場,一眼看去,隻見譚炳坤手中的桃木劍在那渾厚陰氣的侵襲下,卻是裂開了一道道的裂痕,一層層的木屑不斷從劍身上剝落開來。


    嗡!


    終於在某一刻,一陣嗡鳴聲響徹當場,那把桃木劍在眨眼間化為碎片,碎裂的木屑紛飛而起,在譚炳坤的衣服上劃開了一道道的口子,而譚炳坤臉色也在刹那間化為紙白,而他的身體也隨之倒飛了出去,撩起一陣鮮血噴湧。


    “三十年的囚禁,三十年的恩怨,如今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將譚炳坤擊敗之後,謝正德的身上當即湧現出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大量的陰氣縈繞在他的身旁,就要大開殺戒。


    “師傅,你現在已經獲得了你想要的自由了,就適可而止吧!”


    見謝正德想要動殺戒,我連忙朝他勸告道,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我放出來的,如果因此而讓我得罪了整個鬼墓門,那我以後還要不要在這道門之中混下去了?


    謝正德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蔑笑:“杜明,你這修行過佛法的人可真是不一樣呐,到這個時候還是那麽一副菩薩心腸!你可不要忘了,你身為鬼墓門的客人,卻被他們當做被驅使的牲口關進了鬼墓,還差點將你送給你的仇人當見麵禮。師傅現在要做的,是替你還有我自己出氣,可你卻反過來替他們求情?未免有些可笑!”


    “可是,你如果就此收手,我與鬼墓門或許還有迴旋餘地,而你一旦殺了他們,那麽身為你徒弟的我,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謝正德的這番話不無道理,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說你有理就能肆意妄為的,因為在‘理’的背後,我還得權衡利弊。


    然而,謝正德對於我的這番話卻不以為意,他發出了一聲冷哼:“退路?你身為我謝正德的弟子,誰敢不給你退路?就算你在陽間呆不下去,也可以跟著我前去鬼間,隻要有我謝正德在的一天,那麽鬼間就是你的天地!”


    說罷,謝正德卻也不再理會我,當即大步朝著譚炳坤的方向走去。


    此時,譚炳坤以及被眾鬼墓門的弟子扶起,從口中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斑白的山羊須,而他之前握劍的右手虎口也被震開,在顫抖中源源不斷的流淌著鮮血。


    “魔頭,你想幹什麽!”


    這一刻,包括孫元在內的眾多鬼墓門人紛紛拿起了法器,滿是戒備地看向了謝正德。


    “幹什麽?明知故問!”


    謝正德一聲冷哼,卻是直接動用了噬魂術,一股磅礴的陰氣頓時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所有人都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嘶嚎,而他們的靈魂,正在那股陰氣的拉扯下,就要從他們肉身中剝離而出!


    在場的這些鬼墓門人,他們幾乎所有人的道行都在我之上,可在謝正德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麵前,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而謝正德的臉上,此時也是越發猙獰。


    魔永遠是魔,不管他對我如何,這一本質也終究不會得到改變,而從眼下的這番場麵看來,我將他放出來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謝正德的噬魂術雖然是範圍性的,卻唯獨對我一人沒有任何的影響,我頂著那一陣陣刺骨的陰風朝前走去,來到了謝正德的近前。


    “師傅,收手吧,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沒必要再大開殺戒!”


    我徒勞地朝謝正德勸告著,可謝正德卻是給了我一個白眼:“哼,我謝正德梟雄一世,怎麽就收了你這麽一個軟弱怕事的徒弟!”


    “我被鬼墓門囚禁了三十年,也被他們折磨了三十年,我們之間的仇恨隻能血才能夠洗得幹淨,你說我怎可收手!”


    謝正德一聲怒喝,卻是再度加大了噬魂術的力度,一時間,鬼墓門人當中,開始有一個個人接連倒在了地上,而他們的靈魂卻是飄飛到了半空,在那凜冽的陰氣中不斷的朝著謝正德所在的方向拽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大急,可眼下的我卻根本沒有阻止的能力,畢竟在謝正德麵前,我實在太過弱小。


    “正德兄,三十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那麽暴戾。”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徹了當場。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股無比磅礴的陽氣卻是從天而降,生生的將由謝正德外發而出的陰氣抹滅。


    隨著陰氣的抹滅,噬魂術當即被打斷,那些受到噬魂術影響的鬼墓門人如獲大赦,那些被抽離的靈魂也重新返迴了肉身之中,一臉心有餘悸。


    這一刻,謝正德的臉色也是一陣大變,他不再理會周圍眾人,卻是朝著當空發出了一聲怒吼:“宇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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