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商氏董事長長子於今日迎娶同性戀人,世紀婚禮聲勢浩大,引人注目……”


    “據本台報道……”


    “是真愛還是陰謀?商重城長子商時序今日迎娶同性戀人,對方的身世引發爭議……”


    有錢能使鬼推磨,哪怕趕得如此急切,商時序的婚禮還是引起了華國包括海外的媒體爭相報道。


    商時序畢竟是商界新秀,在國外就已經聲名在外,更何況迴到了國內,商重城還明裏暗裏的要培養他。


    但商時序曆來低調,謝絕了一切媒體的進場報道。


    迎親隊伍聲勢浩大,一度需要交警前來維持秩序,司家所在的別墅區稱不上高檔,今日卻是迎來前所未有的關注,一度拉高了周邊商鋪的營業額。


    前來參加婚宴的一些遠房親戚,都對司家這個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司家二兒子猜測紛紛,但到底主家自圓其說,他們哪怕有疑問,也不敢當著商家的麵去反駁,畢竟好歹算是一家人。


    好在司雲錦和司雲川兩人的年齡差大,中間剛好能夠插一個司鶴羽進去。


    “這司家二兒子是哪裏來的?”


    “誰知道呢?爹不疼娘不愛的,這要嫁人了,就把這二兒子給找出來,別是不知道從哪買來的人吧?也不知道到底是看重還是不看重,這嫁過去怕是受大罪了。”


    “說什麽呢你?就算是受罪,那對方可是商家,頂級豪門,四大家族都比不上的,有錢就行,受什麽罪啊受?”


    好在司家和寧家雙方的老一輩都已身逝,而知曉內情的幾個人不外乎司家司遠寧兩兄弟和寧家兩姐弟。


    對外統一的口徑都是司鶴羽一直身體不太康健,養在了老家,怕衝撞了才一直瞞著,二十年前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哪怕有疑惑,到底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


    旁人半信半疑,但瞧著司鶴羽和司雲錦有那麽一兩分的相似,也不好再說什麽。


    寧亦這事辦得妥帖周到,就算以後真的查出來了,但那個時候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司鶴羽嫁了,司家出了個孩子,商家就算真要怪罪,大不了魚死網破。


    司鶴羽乖巧的坐在房中等待接親隊伍的到來。


    司遠寧拿著當初司鶴羽給司雲錦的扳指,外加一張卡,前兩日司鶴羽就已經開始改口稱二老為爸媽。


    “孩子,這是你當初的扳指,這張卡裏有五百萬,爸爸還會給你打錢,你……你別委屈了自己。”


    卡給司鶴羽,他也不會用,更不知道這小小一張卡怎麽裝五百萬?那可是好多好多個零,他現在已經認識阿拉伯數字的了。


    司鶴羽想要推拒,司遠寧和寧清俯身抱住司鶴羽:“收著,這是應該的,你有點錢傍身,日子……日子總歸不會難過到哪裏去的,你記住,司家永遠是你的家,你是為了司家,才受了這般委屈,司家的人,永遠都會感謝你的,更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司鶴羽推拒不掉,死死的捏著卡和扳指,眼眶泛紅,那日走的時候,父兄母親嫂子祖父祖母也是這般殷殷教誨。


    隻是司鶴羽恐再難有對他們盡孝的時候了。


    商時序全程都很暴躁,伴郎是他從小在周家那邊就認識的幾個好友。


    車裏的氣氛實在是稱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詭異,實在太安靜了。


    沈觀南實在是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踢了踢坐在正中間的商時序:“哎,不說結婚證都辦好了麽?也不說發給我們看看。”


    辦結婚證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到場,給了照片和戶口直接加急就辦下來了,一人拿了一本,誰也沒有打開看過。


    商時序睨了一眼,沈觀南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的做了手撕嘴上拉鏈的動作。


    商時序惱怒的捏了捏眉心,周幼詩的遺物照片已經發過來了,大部分都是周幼詩給商時序畫的畫,嬰孩時期的居多。


    不知道商重城把這些東西藏到了哪裏,他找了兩年了,也沒有找到。


    商時序本不想來接親,但隻有經過正常流程的婚禮,那些畫才會到他的手裏,商時序隻能妥協,昨晚幾乎一夜未睡,今天實在是沒有心情和好友嬉皮笑臉,這場婚禮本就無人祝賀。


    不多時就到了司家,處處張燈結彩,到底還是有結婚的氣氛在。


    眾人在別墅院子被一眾親戚圍住,莊言澈直接把紙袋裏麵的紅包給拿了出來,紅包裏麵不止有錢,還有一些鑽石、項鏈、珍珠耳環等奢侈品,反正商家有錢。


    天女散花一般的把紅包給丟了出去,氣氛到位。


    在門口被假意為難了一番。


    聽到下麵笑鬧的聲音,司鶴羽不知怎的有些緊張,手機猛的響起,看到司雲錦的電話,司鶴羽立刻看向司遠寧。


    司遠寧快步走過來,司鶴羽把手機遞給司遠寧看,正好一條消息出現在手機上。


    司鶴羽,你幹什麽?我不要你犧牲自己成全司家!不準嫁,你聽到了沒有,不準嫁!!!


    可見司雲錦的憤怒。


    司鶴羽越發的緊張,司遠寧拍了拍司鶴羽的肩膀,就怕司雲錦著急自己開車趕迴來,開車很容易出事。


    司遠寧拿著手機側身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後迴來對著司鶴羽道:“沒事的,有人看著他的,手機給他收了,你們完婚之後才會給他。”


    話音剛落,樓梯間就響起了笑鬧聲。


    司遠寧和寧清退出屋子,等會兒還要敬茶。


    門被關上了。


    這邊的伴郎是寧家那邊的兩位遠親,司鶴羽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司鶴羽乖巧的跪坐在床的正中間,現代婚禮和古代婚禮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司鶴羽還是第一次切身感受現代的婚禮,這段時間在電視上惡補了多場接親的視頻,也有專門的婚禮策劃師來告知流程和步驟。


    司鶴羽的鞋子被藏了起來。


    他們說要讓新郎找到了以後,給司鶴羽穿上,才能把司鶴羽帶走。


    幾個小輩在門口咋咋唿唿的要紅包,猜字謎,繞口令……


    屋子裏喧鬧得司鶴羽有點緊張,差點喘不上來氣。


    門終於被推開。


    滿屋喧囂突然靜止,商家來接親的人一個接一個的目瞪口呆,司鶴羽坐在大紅色喜被中間,身上是一套銀白色的西裝。


    聖潔得不像樣。


    司鶴羽微微抬眸去看,手裏拿著手捧花的應該就是商時序了,發現和想象中那個狠決淩厲,滿臉兇神惡煞,青麵獠牙的人有些不一樣。


    快頂到門框的身高,臉部輪廓很是剛毅,濃眉大眼,站在那裏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以司鶴羽有限的審美也瞧得出來對方是個很好看的人。


    比寧丹簡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純黑色的西裝,衣襟處繡的是司鶴羽最喜歡的暗印金線竹紋。


    從西裝倒是看得出來是一對的。


    司鶴羽不知應該作何反應,隻能彎了彎眉眼,露出淺淺的笑意,溫柔可人。


    沈觀南直接我去了一聲:“這……這就是要你娶的?你這走狗屎運了吧?”


    莊言澈在最後,拍了一下沈觀南:“他……他笑起來怎麽那麽乖啊?”


    沈觀南接著道:“真有二十一了麽?時序,你這賺到了啊。”


    咚咚!咚咚!不知是誰的心跳聲竟這般大。


    商時序從短暫的驚豔中迴過神來,很快的迴想起了這場婚禮的內核,又開心不起來了。若不是這樣結合的該多好,恍惚中商時序自己都覺得自己約莫是瘋了,竟然有這個念頭。


    三個人站在門口身高腿長的,把司家這邊的兩個伴郎和送親的人襯得十分的嬌小,瑟瑟發抖。


    商時序大步一跨直接進了屋來:“別廢話,找鞋子。”


    接親的人魚貫而入,屋子裏瞬間擁擠不堪,商時序順手就把手捧花塞到司鶴羽的手裏,司鶴羽手忙腳亂的接過。


    商時序長出了口氣,火急火燎的走流程,專心致誌的找起了鞋子。


    送親的人擠在屋子裏麵說說笑笑,找鞋子的新郎伴郎忍不住的暴躁,屋子都要翻遍了結果什麽都找不到。


    商時序控製不住的在尋找鞋子的過程中去看司鶴羽,這就是嫁給他的人了麽?這麽乖, 這麽軟。


    司鶴羽不說話,每次對上商時序的眼神就微微笑一下。


    笑得商時序一連好幾次都差點被屋子的地毯凳子給絆倒,滿腦子都是別笑了,這人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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