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萬裏晴空,幾朵白雲點綴湛藍天空。在大山林木深處茅屋前空地,空氣清新,林間鳥鳴,拳風陣陣。


    正練著詠春拳的辰偉光著上身,大步重拳,打得虎虎生風。此時,茅屋走出一素白少婦,手中捧著裝有衣物的木盆,徑直走到澗溪旁洗衣。為了不沾濕裙擺,她將裙擺扯起束在腰間,露出了裙內的褻衣和曲線有致的修長美腿,她迴頭看了眼辰偉後,眼裏露出幸福之色,然後便蹲在溪邊洗濯衣物。


    辰偉練完拳,望向蹲在溪畔的少婦杜娘,心中感緒萬千。掐指算來,他來到這裏已經一個多月。自從魏忌殺掉了她丈夫而逃,山裏便隻剩下他和這遺孀杜娘。辰偉料想此刻諸葛亮還在隆中當悠哉的臥龍,打算出山後便去尋找諸葛孔明,希望他能夠送自己迴到現代。可是辰偉見她弱質女子在大山裏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又怎麽能夠在這隱藏猛獸的大山裏存活下去呢?他丈夫之死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他辰偉素來崇拜關羽的情義,自然也不能無情地把她留在這大山裏麵。可是自己又總不能在這荒山裏徒勞終生,一開始辰偉打算帶著她走出大山,卻被她拒絕了,原因是外麵兵荒馬亂,人比豺狼更狠毒。辰偉想到自己初來乍到便遇到黃巾軍殺戮,也知道外界兵禍荒亂,別說帶著一個女人,就算自己孑然一身也不知道能否在這亂世活下去。這魏忌受傷而逃,也是兇多吉少了。


    最後辰偉還是暫時留了下來,等他熟悉這個世界後,再作打算也不遲。


    辰偉練完拳,走到溪畔。杜娘看到辰偉練拳練得滿頭大汗,溫馴地替他擦汗,香軀接近,芳香撲鼻,看到她眉目如畫,辰偉忍不住摟住她的腰肢貼住自己。這一個多月裏,孤男寡女在深山裏日夜相處,在現代就是放蕩不羈品性的辰偉和她也算相敬如賓,十分難得。可是隨著時光消逝,杜娘喪夫之痛漸消散,而辰偉健碩英俊,性情灑脫不羈,待人柔情,著實讓她著迷,日久生情就自然不過。


    不過辰偉今日愈禮之舉還是頭一迴。杜娘被辰偉摟住,先是大吃一驚,卻也不推開,反而臉紅垂下頭,算是默認了辰偉的輕薄。


    辰偉見她此狀,心中大喜,右手按在她腰肢,左手卻抬起了她嬌羞的臉蛋,低頭吻了下去。


    杜娘嚶嚀一聲,檀口便被暖滑之物擠開,和她舌頭交纏在一起。杜娘雖然經過人事,可是丈夫是鄉間莽夫,尋常床事都是單槍直入,動作粗魯,不解風情,何曾懂得這**之術,但是辰偉來自幾近二千年後,深受島國以及西歐愛情動作片文化的熏陶,而且和李嬋有過實戰經驗,也算是老手,此刻對杜娘稍施以技巧,便把這未嚐過如此柔情的少婦沉醉其中,越發動情。


    這一個月來,男耕女織的生活辰偉早已經感到枯燥,而且尋常吃食都是山裏鹿兔之物,體內積得一身燥火,如今可謂一觸即發,吻住杜娘後,便上下其手,杜娘的臉更紅了,咬著紅唇嬌喘不已。


    荒山野嶺的,辰偉也不怕人撞見,沒有進屋便把杜娘身上單薄的衣裙扒了下來,那雙堅挺之物如玉兔蹦出,嬌軀凸凹曲線盡顯。


    杜娘嬌羞難當,喘著馨氣道:“白天不能……恩啊……”


    辰偉也知古代之人思想封建,白天作此事羞人,但是辰偉卻是現代人的思想,而且腹下欲火焚燒,難以壓抑,動作越發花哨,把已經動情的杜娘弄得浪蕩不已,最後杜娘嬌喘道:“進屋……”


    時光荏苒,如此日子一過就是半個月。這天清晨天還沒亮,杜娘整理了這段日子辰偉打獵積來的皮毛,準備帶著辰偉到五十裏外的陝縣趕集。以前都是她待在家中,死去的丈夫拿出去賣錢換米粉,這次她得帶著辰偉一起出山。


    聽到終於能夠出大山了,待在深山兩個月的辰偉興奮異常。等杜娘把裝有動物皮毛的竹籮給辰偉背上,朝陽剛剛升起,辰偉第一次走出延綿不絕的深山,真正地進入這個時代。


    當辰偉懷揣著興奮之情走出大山的時候,卻是“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的戰爭慘狀。途經的數條山村被戰火夷為平地,十裏之內,生靈塗炭,死的都是無辜平民,卻無一名士兵。


    “這些都是被賊兵殺死的,他們搶掠殺人放火無所不作,和山賊沒有什麽不同。”杜娘掩著嘴哽咽地說道。她的父母兄弟都死在兵禍之中,看到此番景象,自然觸景生情。


    辰偉摟過杜娘安慰,心中卻十分震驚,在這個物質貧乏,處處饑荒的年代,不但山賊肆虐,而且為兵的也是殺戮搶奪,甚至比山賊更狠。


    兩人沒有停留,因為他們要在市集散之前感到陝縣,用皮毛換錢置米。後來這段路,同樣的慘狀不斷出現,但是辰偉見多了也顯得麻木了,但是他也終於理解古人“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的悲哀,在戰爭麵前,人民寧願在太平年代做一條狗,也不願在動亂的社會裏做人。


    他們天未涼便出發,一直走到太陽當空後,在路上終於逐漸看到人煙,途中也遇到不少同樣來趕集的平民百姓。因為辰偉換上了杜娘前夫的衣服,而且這兩個月長出的頭發也足夠束成發髻,所以人們並沒有注意到辰偉,反而被杜娘的美貌所吸引了。他們又前進了幾裏,終於可以遠眺陝縣的城牆。


    進城的時候,杜娘繳納了幾枚銅錢,城門的守衛才放他們進去。進入了縣城趕集,杜娘去用皮毛換錢,辰偉也不懂古代交易的流程,也幹脆到處閑逛,東張西望,感到很新鮮,此番情景以前也隻有在電視機裏麵才見過,如今親臨其境,辰偉又開始感慨萬千了。


    而就在辰偉準備迴去找杜娘的時候,突然感到腳底震動,然後城門方向傳來劇烈的馬蹄聲,聽似千軍萬馬奔襲而來。不知哪處嚷了一聲“賊兵來了,逃命啊”,急促的鑼聲緊隨響起,原本擠擠攘攘的市集忽然變得混亂了起來,人們喊爹喊娘的,慌亂得四處逃命,辰偉想到之前一路遇到賊兵屠村的情景,立即猜到了什麽,想起杜娘,辰偉臉色微變,急忙迴頭,剛看到杜娘的身影便立即被亂竄逃命的人流衝散。此刻到處都是人,哪裏還看到杜娘的身影。


    “關城門!”隻看見城門的守兵紛紛湧向城門,準備守城。可是賊兵來勢洶洶,一名麵目可憎、絡胡腮的賊兵將領的戰騎直接撞飛關城門的士兵,手中大刀挾帶著來勢將一名守兵的頭顱砍斷,拋飛空中,血柱從斷頸處噴泉一般射出。緊接著密密麻麻的賊騎殺入城中,不分士兵平民,見人就砍,頓時城中一片哀慟慘嚎,四處逃竄。


    此刻,辰偉焦急萬分,在人群中穿梭,四處尋覓杜娘的身影,卻不知身後衝來那名絡胡腮的賊首,挾帶著馬匹衝來之勢,揚刀就迅猛地砍向路中央的辰偉。背部襲來的刀鋒頓然讓辰偉感到危機,可是當他迴身,那把血淋淋的大刀已經砍到他的身前。辰偉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難道就這樣死了?


    可是下一唿吸間,辰偉側麵忽然衝出一個嬌弱的身影,擋在辰偉身前,擋住了那把奪命而來的大刀。賊首的馬匹一馳而過,而舍命救了辰偉的杜娘卻香消玉殞。


    辰偉呆若木雞,抱著懷中的杜娘,渾身顫抖。他沒想到這個隔世的女子竟然會舍身救自己,這份真摯的感情讓辰偉內心感動流淚,可是杜娘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再也睜不開來。辰偉哀慟萬分,猛然迴頭望向那位正在肆虐地殺害平民的絡胡腮賊首,雙眼立即被仇恨燒紅,可當他準備為杜娘報仇的時候,再次湧進大批賊兵,絡胡腮賊首滿臉獰笑地指揮著賊兵大肆掠奪殺人,絡胡腮賊首被賊兵簇擁在中央,辰偉一時間難以接近,如果這樣殺過去,別說替杜娘報仇,自己也會被賊兵亂刀砍死。


    賊兵終於撤退,辰偉抱著杜娘的屍體走出了陝縣,安葬在一草坡上。迴想起這兩個多月的相處,杜娘的音容笑貌不斷浮現在眼前,但是這已經成為過去。杜娘的死對辰偉打擊很大,辰偉終於親親切切地感受到在這亂世的殘酷,隻有強大,才能存活下去,否則隻能像那些平民弱小,稍不慎就性命不保。


    杜娘已死,辰偉頓時感覺世界之大,卻無他立錐之地。重返深山終老,並非辰偉之性情。辰偉素有大誌,小時候經常聽爺爺講述三國故事,十分崇拜那些縱橫天下,指點江山,氣吞山河的英雄好漢,他不止一次對李嬋說過他要學劉關張他們,闖出一翻事業。


    杜娘雖然死了,卻激發了辰偉的鬥誌,在找到諸葛亮用八陣圖送自己迴去之前,他發誓要在這亂世好好活下去,活得精彩!


    辰偉恢複了自信,下定決心去隆中尋找名留青史的人物諸葛亮。可是當他望著被夕陽染得橘黃的地平線,卻不知方向,隻好重返陝縣,打算找個人問路。


    賊兵已退,大街一片狼藉,活下來的人抱著死去的親人撕心痛哭,淒涼情景,不忍注目。辰偉心情黯然,幸虧出山前杜娘把她多年積累的盤纏交給自己保管,才讓他能夠找到在一間生意蕭條的客棧住了一夜,旦日向店掌櫃問清了隆中方向後,又購置了些幹糧和一把短劍。幹糧是在路上吃的,短劍是用來防身的。準備好後,辰偉離開了陝縣。


    可是隆中路途遙遠,古代交通極其不方便,要去到隆中不知要耗多少日夜,而且途中兵荒馬亂,辰偉好幾次遇到兩軍廝殺,差點殃及池魚。可是身在亂世,又怎麽能輕易獨善其身呢。就在他途經一座破敗小鎮,準備補充點幹糧的時候,前方泥路突然跑來一匹馬,馬背坐著一名敗將,丟盔棄甲,十分狼狽,看到前方的辰偉,立即大嚷:“壯士救命!”


    辰偉幾乎本能地抽出了短劍,果然,在那敗將身後,出現了七八個追兵。


    敗將坐騎應該跑了不少路,力所不及,竟然在辰偉身前栽了頭,背上的敗將摔下馬來。如果辰偉自私,早應該遠遠躲避,免得引火上身。可是眼看追兵就要把他亂刀看死,這些天見得太多死人的辰偉終究還是出手,憑著過人的武藝,麵對八個兇兵也不落下風,可是終究缺乏實戰經驗,再加上體力消耗,久而久之,辰偉便露出了疲態。辰偉心知不敵,而且對方說不定還有後續追兵,不宜久戰,他拚命一搏暫時逼開對方的時候,一把抓住那敗將撒腿就跑。可顯然這敗將身份不一般,那些追兵竟然緊追不舍。不過也幸虧這些日子辰偉習慣了逃竄躲避,看到前方有帶著那敗將鑽進了一片茂密灌木林中,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追兵。最後還不放心,又跑了半天,一直跑出了樹林才停下歇息。


    “我叫牛輔,小兄弟,未請教?”那敗將在辰偉的幫助下僥幸活命,心中大喜,拱手向辰偉詢問道。


    “我姓辰,單名一個偉。”辰偉答道。此刻辰偉才開始打量起對方來,這漢子三十來歲,五短身材,但頭顱特大,骨骼粗橫,滿臉血汙,想來經過一場血戰。


    牛輔拱手答謝:“辰兄弟,今日你救了牛輔,這番恩情我牛輔感激不盡,等我和大部隊匯合,定有厚報!”


    辰偉卻客氣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準備離開。


    牛輔見辰偉施恩不求報,心中更喜辰偉,堅持挽留,道:“辰兄弟年紀雖輕,可身手不凡,我乃朝廷中郎將牛輔,當朝太師董卓是我的嶽父,如果你不嫌棄,不如留下輔助我,定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辰偉聽到董卓名字,不由一愕。董卓之名,辰偉所謂如雷貫耳。在曆史上,董卓算是遺臭萬年的角色。東漢末年獻帝時,西涼軍閥首領董卓是挾天子而令天下的權臣,官至太師,掌控朝中大權。其為人殘忍嗜殺,倒行逆施,招致群雄聯合討伐,但聯合軍在董卓遷都長安不久後瓦解。辰偉來到這時代已經接近三個月,如此算來,此刻董卓正值權柄滔天,不過半年後卻中了當朝老臣王允的“美人計”,死在其義子呂布之手。


    辰偉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之下竟然救了奸臣董卓的女婿,不由暗罵天意弄人。但是事已如此,也由不得辰偉後悔。而牛輔想他辰偉為他效勞,那就不可能了。要知道半年後董卓被以國賊之名被殺,誅九族,和他扯上關係簡直是找死。


    看到辰偉低頭沉思,牛輔以為辰偉心動了,當即大喜道:“小兄弟,如今漢獻帝隻不過是個傀儡,其實太師才是真正的皇帝,跟了我,還有後顧之憂嗎?”


    辰偉心中卻是冷笑,跟了你恐怕小命不保才是真。就在辰偉準備推辭的時候,林外平原突然塵土滾滾,馬嘶聲傳來,顯然有大批兵馬出現。


    辰偉色變,但是牛輔卻大喜擺手道:“別怕,是老子的兵!”


    辰偉心神略定,遠遠望去,果然看到湧過來的兵馬舉著寫有“牛”字的大旗!眨眼間,兵馬已經來到林間,看到牛輔,眾將士立即下馬行禮。


    “末將途中遇到敵襲,所以援救來遲,讓將軍受驚了!”一名絡胡腮將士來到牛輔身前拱手說道。


    辰偉看見此人,心頭劇震,此人正是半個月前殺死杜娘的賊首!見到仇人,辰偉身上殺意頓起,握緊了手中短刀,但是理智戰勝了衝動,他並沒有莽撞出手。


    “哼,李蒙你可知道本將差點死在敵軍之手,我看你不是遇到敵襲,是故意拖延救援吧,如果本將死了,你就能接管我的位置是不是?”牛輔顯然極其憤怒。


    辰偉望向絡胡腮,心中暗暗記下了他的名字“李蒙”。


    李蒙聽到牛輔責難,急忙單膝跪下求恕:“末將不敢!”


    他看似慌亂,但是眼內卻露出一閃即逝的殺意。因為他低著頭,瞞過了牛輔,但是卻落在了一直注意他的辰偉眼裏。


    “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老爹李儒的份上,我定斬不恕!”牛輔憤然擺袖。


    聽到李儒名字,辰偉感到耳熟,忽然想起三國演義中董㊣(11)卓似乎有兩個女婿,李儒正是其中之一,牛輔他不熟悉,但是李儒此人辰偉卻略為耳聞,因為董卓為了另立皇帝,曾指派李儒入宮毒死少帝劉辯。李儒為董卓所親信,大小事宜均與之參謀,堪稱智囊。但是在曆史名聲同樣不好,為人奸詐狠毒。這李蒙嗜殺如命,手段狠辣,正應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話。


    牛輔與李儒雖同為董卓之婿,但是關係素來不好,甚至明爭暗鬥。李儒派其子李蒙效力牛輔,此番救援遲到,居心叵測也。但是李儒甚得董卓倚重,牛輔又是不敢殺李蒙之原因。


    牛輔痛罵出氣後,方向眾將士鄭重介紹了救了他的辰偉。李蒙望向辰偉時雙眸閃過一抹恨意,辰偉卻料想這李蒙應該不認得自己,卻是恨自己救了牛輔。


    “辰兄弟,你可願意在我麾下效力?”牛輔望向辰偉,態度十分好。一來因為辰偉救了他的性命,而來辰偉救他時候展現出來的過人身手,讓他認為辰偉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辰偉瞥了眼李蒙後,想到能夠有機會殺死李蒙以祭杜娘在天之靈,他改變了主意,拱手答謝。


    牛輔見辰偉答應,大喜,令人給辰偉備馬,一行人浩浩湯湯迴到自己的營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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