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川話音落下,現場一片叫好之聲響起。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沈熙川和夏唯謹轉身麵向眾人,微笑著同眾人拱了拱手以表謝意。


    ……


    蒲偉彤是在夏唯謹向沈熙川‘逼婚’的第二日迴的上京。


    在定國侯府中,聽隨行人說起當時的盛況,蒲偉彤後悔的恨不得將桌子都拍個粉碎。若是他不在路上貪嘴吃那道菌菇雞湯,被送醫館耽誤了兩日,這等熱鬧的事又怎麽了會少得了他……


    “哎,終究還是大意了。那沈熙川的手藝可比那鄉野的廚子好多了,怎麽就昏了頭非得要喝那菌菇雞湯?”


    蒲偉彤揉著額頭自言自語,忽聽得外麵雍親王趙永和聲音響起。“什麽菌菇雞湯?達明可真是不肯虧了你這張嘴。”


    蒲偉彤與趙永和已是相熟的不能再相熟了,聽到他聲音蒲偉彤側身看了一眼。見趙永和隻是穿著外出的常服,身邊隻跟著一個連衝,隨即又低頭喝著茶水徑自後悔去了。


    “什麽風兒把你吹來了?”


    趙永和抬腿邁入房內,在蒲偉彤旁邊的位子上落了坐。看著無精打采的蒲偉彤,好奇道:“你這次迴來怎麽跟隻鬥敗的公雞一樣無精打采的?可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爺高興高興。”


    麵對趙永和的打趣,蒲偉彤送了他一記眼刀後,便又捧著臉歎了口氣。“錯過沈熙川和般寧表弟的求親盛事,我哪能高興的起來。”


    “你現在迴來也不晚啊,聽說沈熙川和顧見溪早就盼著你迴來了。”說罷,趙永和看了眼依舊無甚精神的蒲偉彤,繼續說道:“皇兄打算讓你什麽時候迴京?你不在,我感覺上京待的都沒什麽意思。”


    “沒意思你還能攛掇著沈熙川和般寧他們開什麽沈園?”


    聽到蒲偉彤這話,趙永和立刻瞪大了雙眼。“開園子可不是我攛掇的,沈熙川本身就有那想法,我隻是跟著摻和了一下而已。哪成想,皇兄知道以後也起了心思。然後就成現在的樣子了。”


    說到這裏,趙永和也來了精神,放下手裏的茶盞,用肩膀撞了撞蒲偉彤的臂膀後,興奮的說道:“不瞞你說,那沈熙川經商可真是把好手。那園子在西山那邊,地段偏僻的很。那沈熙川愣是用了兩個月就給盤活了。上元節的‘十裏紅燈’你是沒見著,實在是震撼人心。事後我曾問了沈熙川,為何要這般鋪張。結果,沈熙川算下來,燈籠加上下人的費用,隻花了五十兩不到。”


    趙永和說著,喝了口茶讚賞的搖了下頭。“可惜啊,這人胸無大誌,若是為朝廷所用,皇兄也不會為了國庫而發愁了。”


    “現在沈熙川不是也在為你們趙家做事?”


    蒲偉彤說完,隻聽外麵腳步聲響起。兩人向外看去,隻見蒲管家領著小武匆匆走了進來。


    小武沒想到會在表少爺這裏遇到雍親王,同兩人見過禮之後,這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近段時間園子裏生意忙,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一時走不開,知道表少爺迴來了,特讓小的請表少爺過去聚一聚。”


    聞言,蒲偉彤的眼神驟然一亮。側頭看向一旁的趙永和,歪了歪腦袋問道:“你去不去?”


    “有好吃的哪能不去?”


    說著,兩人抖了抖衣擺一同往外走去。


    等兩人乘著馬車來到沈園的時候,沈熙川已經讓後廚整治出了一桌席麵。看蒲偉彤和雍親王一起進來,忙招唿下人上菜。


    幾人寒暄了一番後,沈熙川便迫不及待的問起了唐河縣那邊的情況。知道張峰將沈記酒樓運作的很好,沈熙川也就微微放下心來。


    隨後,沈熙川便又問起了大姐以及兩個孩子的情況。得知母女三人過的很好,而且鞋鋪還要開第二家分號後,也忍不住為她們母女三人開心。


    見沈熙川和夏唯謹欣慰的表情,蒲偉彤不禁有些吃味兒。“就知道你隻關心他們。”


    說罷,蒲偉彤見沈熙川斜眼看他,下意識直起腰身。察覺到自己反應後,蒲偉彤臉色一僵,當即梗著脖子說道:“你和般寧的好事我沒趕上,你可得好好補償我一下才行。”


    夏唯謹‘逼婚’沈熙川的事情,在上京又重新掀起了一股熱議。先前喬靜安散播的那些謠言,也隨之不攻自破了。


    雖說兩個男子在一起終究是有違天和,但人家父母都不曾反對,其他人多嘴就顯得討人嫌了。而且沈園相比其他酒樓確實要高出一籌,所以沈園的生意隻冷清了兩天之後,便又重新恢複了正常。


    “看大人說的,我和般寧成就好事大人好像出了多大力一般,您想吃席,那禮好像還沒上呢。”


    蒲偉彤被沈熙川的一句話給噎的半晌無語,瞪了他半晌最終努了努嘴巴什麽也沒說出口。


    趙永和見蒲偉彤吃癟心中開心至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挑著眉問沈熙川和夏唯謹道:“再有半月就要西山舉行春獵了,到時候威遠侯應當也會參加,你們若是有空也一起去吧。”


    沈熙川和夏唯謹自來沒參加過這種圍獵,聽趙永和這麽說不免有些心動。


    見兩人有些意動,一旁的蒲偉彤提醒道:“獵場上弓箭無眼,你們兩人可要小心,免得著了別人的道兒。”


    聽蒲偉彤這般提醒,沈熙川腦子裏第一反應便是喬靜安。想到獵場上亂哄哄的場景,沈熙川不由得心中一動。


    第94章 變故


    半月時間轉瞬即逝, 轉眼間已是到了圍獵時間。


    知道兩人要參加圍獵,放心不下的顧驚風翻出了早先的兩套盔甲非得讓兩人穿上。沈熙川伸手掂了掂那兩套盔甲的重量,莫約不下二十斤重。自己這身板兒勉強還能支撐一會兒, 若是讓夏唯謹穿好整套盔甲怕是上馬都費事。


    幫著夏唯謹將盔甲收起來, 沈熙川笑道:“我們都隻是勉強上馬不摔的水準,跟著圍獵還是有些困難的。我們頂多在周圍走走,下場就算了。”


    虞婉君本就不想讓兩人參加, 聽沈熙川這般說,立時讚同的點了點頭。“可不是, 而且現在剛剛開春兒沒多久,那圍獵屬實沒什麽好玩的。你們去看看就行了,切莫頭腦一熱跟著下場,遭罪不說, 打到的東西也都骨瘦如柴, 實在是沒什麽看頭。”


    沈熙川和夏唯謹聽虞婉君這般說, 立時點頭應了聲是。見外麵天色已經不早,已是到了該出門的時間。沈熙川和夏唯謹陪著虞婉君又說了會兒話,這才隨著顧驚風一起出來。


    此時,東邊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沈熙川和夏唯謹等顧驚風率先上了馬車,這才帶著小武一起上了車。


    因為起得太早了,一上車夏唯謹便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嗬欠。沈熙川見狀, 便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再眯一會兒,自己反倒是看著車外空曠的街景微微出神。


    沈熙川自認不是個好性兒的人, 自來有仇報仇, 有怨報怨。雖然不喜惹事, 但也絕非怕事之人。因著上京水深, 喬靜安連續下套,屬實讓沈熙川惱在了心裏,但也隻能暫時忍氣吞聲。


    如今老天爺將機會送到他麵前,若是不抓住,沈熙川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受過的那份氣。


    馬車晃晃悠悠來到獵場門口,此時皇帝車駕已經入場。沈熙川將夏唯謹搖醒下車,剛剛站穩等候多時的連衝便忙走了過來。


    “哎喲,侯爺和兩位公子可算是來了,我家王爺都已經使人問了兩三次了。”


    “有勞連管事了,家裏有些事情給耽擱了,所以才晚來一會兒。”顧驚風說了之後,便隨著連衝一起往裏走。


    見狀,沈熙川和夏唯謹也隻得跟上。


    威遠侯雖然已經退隱,但在禦前也是得臉的。待沈熙川三人一到,便立即被人叫入了王帳內。沈熙川和夏唯謹便因著沒有王命,便隻能在外麵等候。


    片刻之後,隻見王帳內突然疾步走出一個身著灰藍色,手捧拂塵的太監。沈熙川斜眼瞄了一眼,見對方腳穿長靴明白此人定然是個有品級的。當即正了正臉上的表情,又恢複成了先前眼觀鼻,鼻觀心那種老實模樣。


    “顧見溪顧公子,沈熙川沈公子何在?”


    那太監聲音落下,沈熙川和夏唯謹立時從旁邊走了過來。對著那太監見了個禮後,隻聽那太監繼續說道:“皇上有旨,宣兩位公子覲見。”說罷,那太監手裏的拂塵一甩,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顧公子,沈公子,請吧。”


    沈熙川和夏唯謹同那太監點頭道了聲謝,隨即抬腳走入了王帳。


    禦座隻上的帝王並沒有沈熙川想象中的那般威嚴,一身明黃色的錦袍端坐在上,溫文爾雅,好似一位溫柔佳公子一般。而且同人說話溫聲細語,完全感覺不出帝王的威嚴,讓人忍不住放鬆精神。


    “先前朕隻見了顧公子,沈公子倒還是第一次見。你們兩人的事,朕也有所耳聞。”


    聽到此處,沈熙川和夏唯謹躬下了身。


    見兩人如此,皇上微微笑了笑,擺手示意兩人起身。“你們二人不必拘禮,你們兩人如此勇氣可嘉,朕也忍不住敬佩。”


    正說著,忽聽得門口太監稟報:“陛下,雍親王求見。”


    雍親王的突然求見算是幫沈熙川和夏唯謹解了一下圍,他們兩人之間算下來也隻能算是私事,被當今第一人這般稱讚,沈熙川和夏唯謹心裏有些打突。


    趙永和進了王帳之後,三言兩句便攪和了方才的氣氛。隨意插科打諢了一會兒,趙永和便找借口將沈熙川和夏唯謹從王帳帶了出來。


    待走出王帳之後,趙永和迴頭看了眼背後如釋重負的兩個人,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我皇兄脾氣挺好的,你們兩個也不用太過緊張。不過你們兩個畢竟見駕比較少,在禦前有時候少說話還是沒錯的。”


    沈熙川和夏唯謹知道這是雍親王在提醒他們,兩人低聲謝過之後,三人見周圍景色甚美便打算去周遭走走。


    然而冤家路窄,待沈熙川三人剛走至林邊的時候,隻見喬靜安帶著小廝明義從樹林裏走出來。看到三人,喬靜安眼眸閃了閃,而後才向雍親王躬身行禮。


    趙永和自小就跟在蒲偉彤屁股後麵轉,對京中這些世家公子哥兒多少都有些了解。


    武安伯喬順年自來在京中風評便不好,眾人對喬靜安多少也有些偏見。原本趙永和還覺得老子身上的債,不該讓兒子來背。不過,後來某次無意中見喬靜安看著蒲偉彤的眼神黏糊又纏綿後,總覺得心裏跟吃了隻蒼蠅一般惡心難受。


    雍親王對麵前躬身行禮的喬靜安視若無睹,帶著沈熙川和夏唯謹便往裏麵走去。然而在路過喬靜安時,沈熙川不知為何腳步竟然慢了一步,轉頭看了一眼躬身行禮的喬靜安主仆,這才轉身跟了上去。


    對於沈熙川的停頓,喬靜安自然是感覺得到的。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喬靜安狹長的眼眸眯了一下。


    “明義,爺總覺得這姓沈的,好像更有意思了。”


    一旁的明義聽到喬靜安叫自己的名字,抬眸看了他一眼後,便又立刻低下頭遮住眼中滿是的譏諷。


    ……


    沈熙川和夏唯謹坐在角落裏,聽著皇上對眾人的鼓勵,轉頭彼此看了一眼對方笑了笑後,沈熙川將夏唯謹的手抓在手心。


    片刻後,場內忽然想起一陣歡唿,而後隻見數十名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勇士,催動著胯/下的馬匹奔入獵場。而沈熙川和夏唯謹看到這場景,也忍不住有些熱血。


    趙永和催馬溜達到兩人麵前,許是看著兩人眼中的意動,揚了揚下巴對沈熙川和夏唯謹說道:“怎樣?有沒有興趣去進去見識見識?”


    沈熙川看了看夏唯謹,見他眼神裏的躍躍欲試也就點了點頭。“我和般寧騎術不好,估計也就隻能在外圍走一走,怕是要拖王爺後腿了。”


    “本王還能嫌棄你們不成?”


    一旁的小武聞言,忙跑去將馬匹牽過來。隻是沈熙川這兩天騎慣了的那匹馬卻不知為何似乎有些躁動,沈熙川上馬之後便開始撩蹄子,毫無防備的沈熙川差點兒被馬兒給掀下去。


    待馬匹被穩住後,夏唯謹立刻建議道:“熙川,要麽還是換匹馬吧?你那匹馬的性子今天好像有些躁。”


    沈熙川見夏唯謹是真的擔心,便安撫道:“應該沒什麽事,再者說這會兒便是換也沒處換去。而且我們隻在外圍一圈走一走,應當不礙事的。”說著,沈熙川一夾馬肚來到夏唯謹跟前,“雍親王還在前麵等我們呢,莫讓他等急了。”


    夏唯謹轉頭看向雍親王,果然見他皺著眉頭不住地往這邊張望,於是也不再說什麽,同沈熙川騎馬朝著雍親王追去。


    躲在暗處的喬靜安看著策馬離去的三人,迴頭看了一眼身側低眉順目的明義,眼眸閃過一絲冷鋒。


    “明義,爺讓你給那姓沈的找些麻煩,可不是要他性命,你可別給爺惹出亂子來。否則,到時候別怪爺心冷手黑。”


    聞言,明義立刻俯身跪了下去。“爺,請放心!您便是給明義八百個膽子,明義也不敢給您惹麻煩。小的隻是讓那姓沈的吃吃苦頭,並不會有什麽大礙。”


    明義話音還未落下,肩膀上就被人踹了一腳。毫無防備的明義立時被踹翻在地,顧不得肩膀處傳來的劇痛,明義立時又爬迴來跪倒在地。


    “那姓沈的也是你能說的?!”


    喬靜安說罷,見旁邊有人過來,立時讓跪在地上的明義起身。“走,咱們也進林子看看。”


    聽到喬靜安說話,明義立時迎了一聲跟上。忽見喬靜安衣擺處站了一根枯燥,忙走上前躬身替他清理掉。


    然而,當兩人跟著沈熙川等人進入林中,卻發現並無對方三人的影子。正待喬靜安疑惑三人是否去林子深處時,明義開口問道:“爺,雍親王和沈公子他們好像不太擅長捕獵,應當隻是來逛一逛看看風景,會不會去那邊了?”


    喬靜安順著明義的手指看向一旁的一條小路,見那小路環境清幽,好似還有兵丁把守應當也沒什麽危險性,當即帶著明義走了過去。


    然而,喬靜安在踏上那條小路口,才發現這條小路的樹木枝葉甚是繁茂,甚至都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況。


    喬靜安感覺到有些危險,便要帶著明義退出去。然而就在這時,隻聽頭頂樹枝上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喬靜安立時抬頭向上看去,卻發現什麽都看不清。


    “爺,別怕,小奴保護您。”


    說著,明義將喬靜安掩到身後,表情戒備的護著他一步一步往外退去。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那異動突然又起。隨即,一隻像體型碩大的‘巨貓’從頭頂的樹枝上一躍而下,鋒利的兩隻前爪猛地抓向喬靜安的胸口。


    喬靜安怎麽說也是武將世家出身,當即鬆開明義的臂膀向後躲去。然而饒是如此也晚了一步,那‘巨貓’的利爪還是撕破了他的前襟,抓緊他的肉裏。


    喬靜安被痛的低吼一聲,見那‘巨貓’又朝他躍過去,當即大叫著不遠處的兵丁前來援手。


    看著連滾帶爬往外跑的喬靜安,明義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將衣襟劃破幾條口子也朝著喬靜安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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