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名女子暈倒的時候,寢殿外麵突然刮起一陣邪風,這陣邪風卷起了那群被殺死的牛羊的血腥氣味。


    裹帶著這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股腦的鑽進了每個人的鼻腔當中。


    一場腥風血雨,即將要在這北洲王宮中再一次上演,宋依依的內心忍不住的狂跳。


    之前那次在南原宮中上演的腥風血雨,還在他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如今又要再一次出現,他實在是不願再在這裏坐下去了。


    可是眾人在此,自己又貴為座上之賓,實在是沒有辦法先行離去。


    那北洲王淡淡的瞥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女子,內心起一絲的波瀾。


    那些女子看到同伴暈倒在地,也都一個個的膽戰心驚,不敢抬頭去看。


    這北周王渾身的氣勢本來就盛氣淩人,再加上他臉上戴著那古怪的青銅麵具,便更像是從地獄當中釋放出來的妖魔鬼怪一般。


    “皇上,你帶來的女子都如嬌嫩的花朵一般,簡單嚇唬一下便已至此,你還要把他們留下來嗎?醜話說在前麵,我這北洲可不比你們南園,在這裏要想活下去可是需要膽量的。”


    那皇上聽完他這番話,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此次他帶著這十位女子前來,已經和他們的家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了,一定會完璧歸趙,不會傷害他們一根毫毛。


    可是現在看來,如果把這十名女子留在這裏,自己迴去的話。


    那些貴族王公一定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可是若不這麽做,他心中這口惡氣實在咽不下去。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皇上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再推翻自己的結論,又在一遍又一遍的為自己找理由開脫。


    皇上微微皺著眉頭,心想:朕對南園嘔心瀝血十年之久,如此自私一次也該無妨。再說,這北洲王也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這十名女子與他無仇無怨。想必看在他們如此無辜的份上,也不會砍他們的頭,而是會將他們留下吧。


    皇上此時心意已定,朝中大臣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皇上見此絲毫沒有動搖,他向前走了兩步。


    “為何要停止,人我都已經給王上您帶到了,何必有再帶迴去的道理呢?王上看得上就留作您的妃,看不上我們南園也無需如此無用之人。”


    皇上此話一出,朝著一片嘩然,這種連自己的子民都不愛護的人,怎能期盼他做一個明君賢君呢?


    “既然皇上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若不接,那就是我的不領情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來人啊,給眾位姑娘端酒。”


    北洲王說罷,便轉身又坐迴到了自己的寶座之上,神情更加冷漠。


    “你,就是你!那個穿藍色衣服的,你第一個上去,記住!溫言軟語點兒,挑些好聽的說,把那衣領子拉低一點,這麽漂亮怎麽來!別哆哆嗦嗦的,像個小門小戶之家的女子。”


    皇上從這十名女子當中挑選了一個最為漂亮,身姿最為妖嬈的女子,把酒硬塞進了他的雙手當中。


    絲毫不顧那女人哭哭啼啼,眼淚即將奪眶而出的樣子,將他硬生生的推到了王上的麵前。


    “哭!再哭朕就把你們全家都滅了,你要記住,你全家人的性命,此時就在你這一張嘴這一碗酒上了,隻要晚上把這酒喝了,從此你家相安無事,朕保你們永世萬世富貴,相安太平。”


    那女子聞言,微微穩定了心神,畢竟她知道出生在太原的女子,生來身上就肩負著家族的命運。


    不是和親,就是為國送掉自己的一生幸福,這在出生那日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皇上你說話算數,隻要王上喝了我這杯酒,就一定要保佑我家太平。”


    “你放心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朕說的話那便是聖旨。”


    那女子聞言,深唿一口氣,穩定住自己哆哆嗦嗦的身體,兩隻手緊緊的抓住碗,不讓那碗裏的酒灑出來一滴。


    他慢慢的向前挪動著身體,速度慢的像是一隻蝸牛。


    她低著頭,在走上第一節台階之後,好像這才接受了自己生來就是被人擺布,被人宰割的命運。


    他抬起頭,用他那雙嫵媚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北洲王,臉上掛著一個恐懼但又熟練的微笑。


    仿佛他的笑容生來隻為取悅別人,從來不為自己的人生微笑一般。


    他端著酒走到了王上麵前,微微行了個禮,他刻意將領子拉低了不少。


    因此一彎腰,那雪白的酥胸便露了出來,若是其他男人見了他,恐怕早就將他撲倒在地了。


    可是北洲王不同於其他男人,母胎單身二十載,他的自控能力早已經超出了常人的認知。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宋依依這個妖精能夠撩撥他的心之外,其他的人不過是蒼蠅圍著花朵轉,吸不到他半點的花粉,反而讓他心煩,最壞的結局說不定還會被他碎屍萬段。


    那女子嫋嫋挪挪的走到了他的麵前,將酒送至北洲王的手上。


    “王上,民女不才,這杯酒請您喝了吧!”


    “就說這麽一句話,就想讓我喝了你的酒,為免把本王想的也太過愚昧不知了吧,你當真以為我們北洲的女子沒有漂亮的?你單憑這張臉蛋就可以俘獲我的心嗎?”


    北洲王有些不悅,別過頭去不再看她,微微側過身子,將那碗酒打翻到地上。


    咣當一聲,那碗在地上碎成了八瓣,酒水也灑了一地,眾人的心隨著這一聲響都被揪了起來,尤其是其他八名女子。


    此時向王上敬酒的,可是他們這裏家境最好,臉蛋最美,身材最婀娜多姿,也最富有才情的女子。


    他若是都不行,那其他人的結局可想而知,隻會比他更慘。


    “皇上恕罪,小女不才,小女這就再倒一杯酒,重新給王上您敬酒。”


    那女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對死的恐懼了。


    “不必了,來人,壓下去,砍頭!”


    北洲王話音剛落,那些侍衛們便衝了上來,每個人腰間都別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他們佩戴的刀與南園不同,他們隻配刀,刀上是沒有刀鞘的。


    那道明晃晃的刀鋒利無比,那刀撞到空氣上,都要被刮出一道口子來,那名女子見了早已癱軟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王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員大將被拖出門外,攥著拳頭,狠的牙根直癢癢著。


    北洲王根本就沒有要按照習俗辦事,這一切不過是他為了讓自己難堪,讓自己出醜罷了。


    那女子像是一種死狗一般,被拖到了門外,並沒有離這寢殿太遠。


    就在他寬大的門窗後麵,和殿中的人們隻有一線之隔,這北洲王如此安排,為的就是殺雞儆猴,殺一人展示他的威風。


    那名女子方才還知道哭喊,向別人求饒,可是這個時候毅然放棄了掙紮。


    她頹然地任由那些侍衛來擺弄,在殿前像是一個負罪的人。


    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女子無罪,有罪的是這兩位嗜血殘暴的男人


    宋依依就站在門口的旁邊,和這女子近在咫尺,如若這刀再長一些,恐怕揮下來就會傷了他的性命。


    那女子跪倒在那冰冷的青石板上,陰風刮著她的衣衫和淩亂的頭發,她的臉上由於眼淚而哭花了妝容,嬌嫩的臉龐一時之間像是被人用石頭砸了,蒼白的很。


    宋依依拿著酒樽,微微顫抖,那些噩夢再一次湧上他的心頭,他想上前去求饒,可是身體卻動不了。


    他隻記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猩紅,他張開眼睛依舊是一片鮮紅。


    那侍衛拿著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砍了下去,那名女子瞬間麵目全非頭和身體分了家。


    那腦袋像是有靈性一般,嘰裏咕嚕的滾到了宋依依的腳邊。


    那女子生前最後一眼看向的人便是那宋依依,宋依依也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麽意味。


    是羨慕,還是同情警告?總而言之,兼而有之。


    這個眼神他一輩子都忘不掉了。


    那頭顱滾落到宋依依的腳邊,宋依依就如被定住了一般坐在那裏,倒是這宮中的其他女爵和宮女們被嚇的驚叫連連,相互抱在一起,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宋依依被這尖叫聲拉迴了現實,他慢慢的放下酒樽,伸出兩隻手。


    極為恭敬的將那人頭重新從地上捧了起來,那樣子像是捧著珍寶一般。


    她捧著那個人頭靜靜的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向門外走著,他來到了那具屍體旁邊。


    那具屍體依舊穿著她漂亮的寶藍色衣服,隻不過衣領處因為鮮血而被浸染的髒了。


    這屍體有些詭異,頭顱沒了可是依舊直挺挺的跪倒在那裏。


    絲毫沒有倒下的跡象,宋依依將那頭重新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對上了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隨後轉過身子,泣不成聲,不敢再去看一眼,那八名女子此時早就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


    如今見到宋依依這番舉動,仿佛已經感覺到了宋依依那手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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