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士信有些似懂非懂,楊逍笑道:“再者即使我要殺掉張士誠,需要一個好的借口,好的理由,需要走一個正常的程序,那就是大家經常使用的手段,不能夠太過於驚世駭俗,對於外界的人來說張士誠要悄悄摸摸的死,不能大動幹戈。”


    “可是對於知道內情想要殺掉他的人來說,張士誠的死要符合邏輯,要有自己的一套流程,要符合人們的想象,要很困難,要內外配合,要絞盡腦汁,這樣才夠合情合理,這樣才能皆大歡喜,這樣才能人人滿意,不是嗎?”


    張士信輕輕的的點點頭,楊逍所說的意思,他大概有些明白,這其中的算計他隱隱約約有些猜測。


    楊逍歎息道:“我知道他畢竟是你的親大哥,也許你已經看清形勢,覺得他不並不會長久,也願意為我所用,但你的內心深處總歸會有猶豫,會動搖。”


    “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你不必猶豫,也不必動搖,因為張士誠必定會死,這對我來說不是難事。”


    “隻不過他死在你的手裏,讓你參與會讓你更有價值而已,讓天鷹教參與進來,天鷹教也會心滿意足,有報複感。”


    “讓我手下的人參與,殷天正會承我的人情,我手下的人也會有奉獻感,你要知道,我並非是非要你動手不可,隻不過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張士信聽到這裏冷汗淋漓,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顫栗,楊逍輕飄飄的話語簡直猶如惡毒的詛咒,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他感覺,自己所謂的意誌,所謂的定力,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下了恐懼。


    楊逍繼續說道:“猶豫是人之常情,你如果沒有這一點猶豫的話,未免太過冷血,這樣我用起來還會有些忌憚,可是你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應當能認清形勢,知道什麽才是正確的選擇。我覺得你是個人才不想讓你失去作用,因此你的參與很重要。”


    說著楊逍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紙條遞給他,“這是我藏在張士誠身邊的暗子,你可以和他們聯絡,計劃怎麽定,什麽時候實施,我都交給你,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這一次你猶豫了,但我希望不會有下一次。”


    “屬下明白!”


    張士信恭敬接過,額頭的冷汗已經悄悄的滑落。


    楊逍看著他有些緊張,笑了笑道:“我給你的武功秘籍你看了嗎?”


    張士信忙恭敬道:“屬下已經看過了,不過,這秘籍有些博大精深,屬下資質愚鈍。”


    楊逍擺擺手道:“沒有什麽資質愚鈍,你是聰明人,能夠讀懂秘籍,雖然你習武的年齡有些太晚,不過這武功秘籍裏有易經鍛骨篇,以每日你按時修練就能夠改善體質,讓你慢慢的改變筋骨,武功進展會更加迅速,趁著現在我還在這裏,有什麽不懂的你大可以問我。”


    “是屬!下明白,多謝教主的厚愛!”


    楊逍笑道:“提升武功也是為了讓你更有自保能力,活得更久才能夠更好的為我效力。”


    就在這時張士信隻聽到身邊傳來兵士的吵鬧聲音,應當是喝醉酒的兵士正在迴營,他陡然停下說話,一臉警惕看向外麵。


    而楊逍全然不管自顧自說道:“除了易經鍛骨篇的修煉之外,九陰神抓這門功夫最大特點就是可以速成,出手淩厲招招必殺,因此更適合你。”


    看著張士信有些提心吊膽,不時朝著外麵張望。


    楊逍笑著說道:“我說過了,外麵的人不會聽到我的說話,從這個帳篷路過的每一個人不會注意到我和你,在他們的眼裏,眼前就是一個黑暗的帳篷沒有一點動靜,這也是我教給你的秘籍的功夫,不過你想修煉到我這個境界恐怕不太容易,但仍有一些希望。”


    張士信聞言心中暗自驚心,剛才一個人在大帳裏麵升起的一點點小雜念瞬間消失不見,死死地將之按倒在腦海裏,恨不得能封存自己的記憶,絲毫不敢有想法和念頭冒出來。


    他知道麵前坐的這個人白衣勝雪,身著長衫,笑容溫和給他講解武學至理,但實際上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惡魔,屬於那種殺人不見血操縱人心的惡魔。


    自己在楊逍眼裏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張士信知道這是他的作用和他的價值,這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幸運,總之,他不會再有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楊逍似乎將他的想法看在眼裏,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卻笑著點點頭,要的就是這樣的震懾效果,真以為對你那麽信任,一點都不帶防備的嗎?


    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呀,該敲打就得敲打,不過經此一事相信張士信應該可以放心使用,不會再有別的蠢念頭了。


    雖然剛才張士信被自己的移魂大法所影響,潛意識裏種下了不敢再有絲毫反叛楊逍的念頭。


    而且這個念頭張氏士信平時根本不會發現,隻會當做是自己內心害怕恐懼,或者是真的臣服於楊逍陽。


    而且這種感覺會隨著時間的發展,慢慢在心裏生根發芽,忠誠的念頭會越來越深。


    張士信本就是梟雄人物,智計和意誌都是人中之龍,隻是因為楊逍展現出的武力值太過恐怖,有一種打破了他的認知的作用。


    這才讓他一直處於心神失守的狀態,楊逍也不時的在他麵前顯露自己非人的能力。


    因此張士信對楊逍的催眠暗示才會沒有防範和抵抗,如果是張士信沒有受這麽多的刺激,或者他身懷武功對於楊逍的能力不是那麽驚懼的話,也許這樣潛意識的催眠他還要費一番功夫。


    楊逍對張士信沒有那麽信任也是正常,張士信並不是明教老兄弟,半路加入進來的,哪能真的完全放心呢?


    對楊逍來說,張士信對他有用這就足夠了,所以他會用張士信,也會為他套上枷鎖。


    天下眾生,不過都是棋子而已,而他要做的,就是能夠將所有可用之人,聚攏在自己身邊,這便足夠。


    天下之間有能力的英雄人物何其之多,至於有野心的梟雄之姿,又是何其之多,如果每一個人傑楊逍都要想著除掉對方的話,那麽他要殺掉的人太多了。


    殷天正有人主雄風,自立一方。


    殷野王野心勃勃,雄心壯誌。


    郭子興、朱元璋堅韌剛毅,胸懷大誌,禮賢下士。


    哪一個不是有梟雄之姿呢?


    可是楊逍要想成就大業,隻有團結更多的人,一味殺戮並非是辦法。


    其實楊逍更在意的,還是不斷探索武道真理,修煉各類武功秘籍。


    他倒是真的想試一下,到底能不能打破人體極限或者出現破碎虛空這樣的境界。


    至於王朝爭霸,他並非是貪戀權力,隻不過,元末的統治實在過於腐敗,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到處都是流離失所,饑荒遍地,白骨累累。


    而楊逍又熟悉曆史的走向,因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也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


    不為別的,隻為追求一個更好的結局。


    所以他才會不斷的布局,不斷的謀劃。


    這一切的目的,其實沒有一點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不過他也清楚,就怕自己說出去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


    離開張士誠的軍營之後,楊逍迴過頭,看著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大帳,清晰的將裏麵的喧鬧之聲,絲竹之樂感受了一會兒。


    他嘴角掛著一抹輕輕的微笑,轉身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雖然他身著一襲白衣,但是浮光掠影的輕功身法使用出來。


    步行穿梭,身如鬼魅。


    如果眼力稍差一點的人,幾乎很難在黑夜之中發現他的影子。


    他不停的在夜色之中穿梭行走,無論是林間樹木,還是山間丘陵,幾乎不見他有絲毫的停頓。


    就在這時,急速奔走的楊逍身體稍微有一個停頓。


    很快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然後身形陡然一個加速,化為四道殘影,從四個方向飄然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他消失之後的兩三個唿吸,一個人影如鬼魅般出現,然而等他走到近前,卻不見人影。


    來人身法迅速,在周圍幾棵大樹之間兜兜轉轉幾圈,而後發出一聲輕咦。


    但下一秒他臉色一變,隻見他的肩頭多出一隻手掌,他迅速轉身,而身後卻空無一人。


    下一秒他的身影騰空而起,一路沿著大樹至上,他站在樹梢頂端向四下張望,依然沒有人影。


    他輾轉騰挪之間,不停的在周圍奔走查看,絲毫不見人影。


    就在這時他突然站定不動。


    然後長長歎一口氣道:“屬下參見教主,教主神功蓋世,如今輕功勝過屬下許多,實在令人敬畏!”


    他的頭頂上方傳來一個聲音,“韋兄,怎麽如此謙虛?”


    他陡然轉過身來,隻看楊逍笑嗬嗬的看著他。


    “是我一時性起和韋兄開個玩笑而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韋一笑。


    韋一笑歎息一聲說道:“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對天鷹教不利,我想著剛剛才從殷白眉那裏離開,得他款待我總要去看一眼,便一路追隨來到張士誠的大營。”


    “就在剛才,我遠遠望見一條白色人影閃過,輕功之高是我平生所見,好奇之下便追了上來,隻能勉強看到一個影子,一路追隨到了這裏不見人影。”


    “我在納悶是誰,但又想到這人不欲傷害我,而且在江湖中武林高手一代宗師我知道有不少,但是輕功能高到這個地步,我是不信的,想來想去,隻有教主怕是有這個能力,因此這才一試,想不到果然是教主。教主輕功卓絕,實在令韋一笑汗顏呢!”


    楊逍哈哈一笑道:“上次和韋兄交流過輕功身法之後,我又有所感悟,因此參悟出這一門輕功,還沒來得及和韋兄好好交流一番,剛才我看到你從身後追來,便和韋兄開個小小的玩笑,還望你不要介意。”


    韋一笑道:“楊兄這門輕功,著實令人驚歎。不過老蝙蝠有一點想不明白,剛才我前後左右上下幾方都查探過,確定周圍沒有人。因此,到底是如何躲藏讓我感受不到?”


    楊逍笑了一笑道:“這也沒有什麽難的,其實剛剛我一直在韋兄身後。”


    韋一笑陡然一震,而後道:“不可能!”


    楊逍笑道:“為何不可能?”


    韋一笑歎口氣說道:“楊兄,我知你武功高深,不過輕功再高,你人在空中總要借力也總要換氣的,而且輾轉騰挪之間總有借力之處,你剛剛如果一直在我身後,無論你是換氣還是借力我都必然有所感應。”


    聽到這裏,楊逍也是點點頭,江湖中,所有輕功身法都是一般原理。


    韋一笑也和楊逍探討過輕功,看楊逍點頭知曉他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因此歎口氣道:“可是方才,我沒有感受到你換氣的氣息,也沒有感受到你借力之時踩踏樹枝草葉,因此你怎麽可能一直在我身後呢?”


    楊逍笑道:“韋兄,這就是我這門輕功的獨特之處了!”


    韋一笑頓時來了興趣,忙道:“願聞其詳。”


    楊逍看他著急的樣子笑道:“韋兄,走,咱們邊走邊說,我想,你也一定是打算去找殷白眉吧!”


    韋一笑點點頭道:“不錯,上一次我勸過殷白眉,他沒有給我答複說是要考慮考慮。我這一次,一來是打聽到天鷹教有難,想著能不能助她一臂之力。”


    “二來嘛!想著再來勸勸他,畢竟都是老兄弟了,對了楊兄,你還沒有告訴我輕功到底是怎麽迴事?”


    楊逍笑道:“韋兄,邊走邊說,邊走邊說…”


    而後楊逍哈哈一笑道:“韋兄,我使用輕功你且看好了,能看出來嗎?”話畢,人已經從原地消失。


    楊逍此時速度倒是沒有多快,看著輕飄飄的,腳下生風一般慢悠悠在空中疾馳,偶爾將要落地之時,還沒有貼著地麵,輕輕一震,便又再次浮起。猶如一片落葉在風中起舞。


    韋一笑跟在身後不斷傳來驚疑之聲,半響才道:“楊兄,你這是借了風力?”


    楊逍笑道:“說是風力也不太準確,準確的來說是空氣之浮力。”


    “浮力?”


    “哎!韋兄,怎麽又停下了?邊走邊說,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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