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鷹教總壇,留守此地的天鷹教各壇主有:白虎壇主高山王,朱雀壇主常金鵬,神蛇壇主封弓影。


    殷野王出發之時已經帶走了一半的壇主,而殷天正支援殷野王之時,又帶走了一部分的高手。


    因此此時天鷹教之內雖然教眾頗多,但是高層戰鬥力卻沒有多少。


    這也讓天鷹教本來最大的優勢蕩然無存。


    而此時在天音教總壇外圍,天教教眾正在和張士誠的人馬激烈交手。


    果然如同殷天正所預料的那般,張士誠不僅沒有親自出現在天鷹教的分壇伏擊殷野王,甚至連攻打天鷹教總壇的人馬當中也沒有他。


    此時在外圍指揮攻打天鷹教總壇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張士信,不過因為他們兄弟倆的樣貌本來就很相像,再加上張士誠一般很少出現在外麵。


    所以此時張士信假扮成張士誠的模樣指揮部下攻打天鷹教,張士誠的生活習慣和表情動作他都了如指掌,因此也是模仿的像模像樣,不知內情的人第一時間很難分辨出來。


    就連他手底下的士兵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更何況是天鷹教外圍的探子呢?


    所以說像張士誠這樣的梟雄都是謹慎無比,他們雖然野心很大,敢於冒險,但是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而且也不會信任任何人。


    此時在外圍的天鷹教教眾正依托於總壇地形和天險,層層防守,不斷阻擊張士誠軍隊的推進。


    而在總壇內部的各位壇主,還正在焦急的商議當中。


    “不行,總壇萬不能有失,教主如此放心我們,倘若我們保不住總壇,還有什麽麵目去見他老人家!”


    “就是這些流寇草莽,居然也敢犯我天鷹教,真是不知死活,我們窩囊的在這裏守著,實在是憋火,不如殺出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白虎壇主高山王和朱雀壇主常金鵬兩個人性如烈火,最是脾氣火爆,因此主張殺出去和張士誠硬拚。


    在他們想來,自己等人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早已經將生死看淡,豈能容忍一波草寇如此欺辱!


    “難道你們忘了教主領走之前是怎麽囑咐我們的嗎?”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神蛇壇主封弓影終於開口了。


    他此言一出,剛剛還在爭吵的白虎壇主和朱雀壇主瞬間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殷天正走之前,確實已經對他們做好了交代。


    假如果他此去支援殷野王不慎是中了對手的圈套,而敵人趁此機會來攻天鷹教總壇的話。


    那麽封弓影等人務必要堅守不出,利用總壇的天險層層防守。


    敵人的大股部隊進不來,隻能依靠小股精銳不斷的攻擊,隻要他們能夠拖到殷天正趕迴來支援,便可解總壇之憂。


    但是相反的,假如他們貿然出擊,萬一有失,到時候總壇可就真的要失守了。


    白虎壇主高山王走到封弓影身邊歎息道:“這道理我又何嚐不明白呢?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龜縮在總台內部,放任外圍的兄弟一點一點被蠶食,即使拖到了最後勉強守得住總壇,難道就任那些兄弟白白死在敵人的刀下嗎?坐在這裏看著他們送死?我…我做不到啊!”


    說完這話,高山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不由得一雙虎目當中全是眼淚。


    “這些兄弟也都是跟著我一起廝殺過來的,生死兄弟,我又何嚐不心痛呢?”


    封弓影看著高山王一臉沉重,“可是如果我們出去之後總壇有失,那損傷的可不僅僅是外圍的兄弟,咱們整個天鷹教的基業都將葬送!”


    “我出去吧!我帶著一部分人出去,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送死,你們兩個人留在內部防守,你們指揮坐鎮,嚴密死守,等待教主迴來。”


    朱雀壇主常金鵬站了起來看著封弓影和高山王。


    “不行!”


    高山王和封弓影二人異口同聲道,而後看了一眼彼此。


    封弓影開口道:“老常你一個人出去,根本於事無補,外麵是成千上萬的大軍,你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到時候萬一你餡在軍陣之中,我們兄弟如何能心安!”


    “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是一時衝動,我想了很久,如今的局麵隻有如此了,兄弟!總壇就拜托給你們了!”


    “老常!你…”


    看著隱含淚水要說些什麽的高山王,常金鵬握住他的手而後說道:“如果拿我當兄弟,就不要擋著我,這些年教中新人輩出,老說我們這些老家夥占著位置又不做事,今天正是我輩用命之時,我不能給咱們這些壇主丟臉!”


    言罷常金鵬大步跨出,頭也不迴的朝著外麵走去,走出大廳高喊道:“朱雀壇的,都跟老子走,兒郎們,隨老子殺敵去!”


    “壇主威武!”


    朱雀壇眾人齊齊喝道,而後跟在常金鵬後麵向著外圍進發。


    大廳裏,封弓影看著眼含淚水,傷心不已的高山王說道:“不能讓常兄弟的犧牲白白的付出。老高,總壇安危就靠咱們兩個人了。”


    “老封,咱們之中就你智謀最多,你說吧,要我怎麽做,我聽你的!”


    “好,我估計敵人被老常拖住以後,肯定會心急,敵軍也知道短時間之內不能夠攻下總壇的話,危險的便是他們,我判斷敵人可能會分一部分兵從後山繞上來,你帶人在那裏埋伏,到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啊!老封,真有你的!我這就去…”


    聽封弓影說完計劃,高山王變迫不及待的興衝衝往外走。


    封弓影無奈的搖搖頭,而後說道:“等一下老高,我還沒有說完!”


    高山王迴頭歎息一聲道:“哎呀,老封你總是這樣一副慢吞吞的性子,急死我了,你快說吧!”


    封弓影也隻好加快語速道:“單憑外圍的天險必然不能夠抵擋敵人太長的時間,而且這樣咱們的損失太大,太過於被動,雖然老常抱了必死的決心,但我不能真的讓他出事兒!”


    高山王也點點頭兒,而後眼睛一亮,道:“莫非你有什麽好計策?”


    封弓影點點頭道:“我有一個想法,等一下,我帶領總壇之中的教眾,在前門之中修建足夠多的陷阱,埋上各種火藥和火油,等老常拖住對方,而你又在後山伏擊得手之後,我會在總台前廳發出信號火箭,然後我會故意放對方進來,這樣你也帶人返迴,咱們前後夾擊必然能給敵人重創!”


    高山王疑惑道:“老封你的計劃好是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把敵人放進來之後,咱們怎麽把他們趕出去呢?”


    “我沒有想著怎樣去擊退敵人,我隻要一個目的,便是把他們全部留在這裏,而且到這個時候教主也該迴來了,我相信教主既然會料到敵人有這樣的動作,那麽教主也必然知道我們的處境,我相信教主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總壇淪陷,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為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說到這裏的時候,封弓影抬頭看向了遠處,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的慌亂,有的隻是堅定的信念。


    “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剩下的就看教主的了。日月光照,天鷹展翅,聖焰熊熊,普惠世人…”


    看著喃喃自語的封弓影,高山王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他一起念著:“日月光照,天鷹展翅,聖焰熊熊,普惠世人…”


    此時在天音教外圍,張士信的人馬正被天鷹教教眾不停的偷襲搞得煩躁不已,索性下令大軍直接放火燒山,一路推進。


    此時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速戰速決,因此不計傷亡,強行命令士兵壓上去攻擊。


    盡管天鷹教眾依托有利地形,不斷的利用冷卻滾石陷阱等給張士信的人馬造成了極大的傷亡,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一路幾乎是用屍體鋪成的路在前進。


    但不得不說,張士信這樣的策略極有效果,天鷹教外圍的陣地正在一塊一塊的陷落。


    就在此危急時刻,常金鵬終於帶著朱雀壇的人馬殺了出來。


    因為地勢險惡,道路狹窄,所以張士信隻能不斷的派出小股部隊向前推進,當這些小股部隊碰到常金鵬帶領的朱雀壇高手之時,猝不及防之下,兩個小隊直接全被常金鵬所殺。


    接到消息的張士信不驚反喜。


    “哈哈!天鷹教的這幫孫子終於是挨不住了,老子最怕的就是你們像縮頭烏龜一樣縮起來,既然敢出來,那就別迴去了。”


    “傳我命令,拿下前麵那個人的人頭,賞金百兩!”


    遠處的常金鵬聽到之後,不屑的冷哼一聲,高喊道:“狗賊!想拿你爺爺的人頭,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有種的來送死啊!”


    麵對常金鵬的挑釁張士信卻無動於衷,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自己人多勢眾,完全不必受他蠱惑。


    隻是不斷下令士兵向前攻擊,在遠處直接用長矛和箭矢攻擊,壓近了之後便是一擁而上。


    常金鵬拔出身上大刀,帶著朱雀壇的高手不僅不退,反而一路血戰向前。


    他手起刀落之間,張士信的士兵紛紛倒下,但是無奈,對麵箭矢實在太過密集,他往往是需要持刀來格擋不時射來的冷箭,一時不查之下,便會被對方傷到。


    如此交戰片刻之後,他身上便有幾處地方都掛了彩,可是他不僅沒有感覺到痛苦,反而更是激發了他的血性,口中發出曆吼,越戰越勇,仿佛身上的傷痕並不存在一般。


    張士信手下一個小頭目湊過來說:“二首領,事情不對啊,這樣打下去,咱們的人傷的就太多了,而且對方武功太高,看起來普通士兵的攻擊根本就沒有用!”


    張士信瞪著他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的小心思,不過大哥既然派我出來,那我就必須為他拿下天鷹教。消耗這點人馬算什麽,有了錢之後兵馬還不是要招多少就有多少。對方雖然武功高不過也是一介武夫血肉之軀而已,一刀砍不死砍兩刀總會流血吧,再砍他十幾刀還不死嗎?”


    看著被他訓斥的不敢言語的小頭目,張士信歎息一聲說道:“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往往都是敗與兄弟不和,那梁山伯瓦崗寨不都是這樣的下場嗎?我們幾兄弟正是因為一直以來兄弟一心從無二意,因此才能夠一帆風順,有了如今的基業,我知道自己的本事,這輩子能夠輔佐著大哥打天下便足夠了。”


    “你放心,你跟著我出生入死,我也不會虧待你,我知道你對我的忠心,同樣的,我對大哥也是這樣的衷心,所以你不用擔心,大哥這是借機削我勢力。”


    張士信看起來五大三粗,身上痞氣十足,沒想到卻是個明白人,不過能夠在曆史上留下名號的人,又有幾個是普通人呢?


    而此時隨著常金鵬不斷擊殺敵人的朱雀壇中眾人已經出現了不少的傷亡,常金鵬也沒有辦法像剛開始一路前進,而是邊打邊退。


    看著已經開始慢慢後退的常金鵬,張士信冷冷一笑,而後說道:“告訴兄弟們,不要著急著壓上去,以防這是敵人誘敵深入之計,穩紮穩打地推進去,對方人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是!”


    小頭目恭敬的應下,看向張士信的眼神,滿是敬佩與敬畏。


    此時,殷天正和楊逍等人正在趕往天鷹教總壇的路上。


    因為殷野王受傷的關係,受傷不重的李天垣幾人也隻得攙扶著他。


    傳到岸邊停靠之後,又沒有馬車,他們的行動便落了下來。


    白眉鷹王見到此也有些無奈。


    楊逍想了想道:“鷹王,事態緊急,不若你我二人先行一步趕迴去。咱們兩個人的身法快一些,早點迴去便可以早點支援總壇,至於殷野王等人可以後麵慢慢趕迴來,我剛才已經將鬼獄陰風為各位兄弟姐解開了,再過半個時辰左右,他們便行動無憂,你看這樣如何?”


    白眉鷹王殷天正點了點頭說道:“楊兄弟,這樣甚好,有勞你了!”


    楊逍哈哈一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是自家兄弟,楊某義不容辭。”


    此時跟隨殷天正而來的三個老仆也站出來說道:“教主,不如我們三人也和教主先走一步迴去。”


    殷天正道:“不妥,你們三人一走,留著這滿地的殘兵敗將,很容易被敵人所趁,我和楊兄兩人的武力此行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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