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申聽明白了,原來是這般一迴子事。


    錢雨認為,她的不貞是有道理的,因為張逸天先對不住她,要拋棄她,她一氣之下才這樣。


    申申又不明白了。


    為了這樣的男人,甘心犧牲自己的名節,讓兩個孩子也跟著被戳脊梁骨,值得?


    不貞就是不貞,隻要在婚內,無論誰是誰非,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就是有錯的,沒有什麽好辯解。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張逸天。”


    “我承認,我先對不起你,可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我不休了你,如何娶郡主,不娶郡主,如何做縣令,蕪瘠村誰人來管?”


    錢雨開口,申申讓她等一下,問張逸天:“之前的縣令呢?”


    “病了,還鄉幾天就沒了。”


    申申沒接話。


    錢雨被打斷,懵一下才想起來要說什麽,怒而發問:“若非王爺許諾米縣令甚至更大的官職,你會願意幫著蕪瘠村嗎?你把自己想的未免太高尚了,其實還不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而打的幌子,郡主駙馬,屈尊做縣令,真是難為你了。”


    憤怒變成譏諷,濃烈的感情變得冷漠,絕非幾句話的時間。


    申申看著他們,忽然覺得剛才的評價誰對誰錯,似乎並不公平,這兩口子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


    “大人既然承認,民女就不想再受冤屈,民女要帶迴一雙兒女。”


    “休想,我的孩子也能與你這等人一起承受辱罵諷刺?”


    “是你有錯在先,憑什麽隻怪我一個人!”


    “我隻說要娶,在休你之前,我和郡主清清白白。你呢,幾天之後就出現在別人家裏。我有錯,錯在何處?男人娶幾個女人是錯嗎?”


    錢雨似乎氣瘋了,竟然笑了起來:“你沒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就有錯,即使想一想都是錯。可孩子沒錯,我是孩子的娘,我想見見孩子,和孩子待兩天。大人,你若不同意,就請大人為民女收屍!”


    她話音一落,手上就出現了一個匕首,對準了脖子。申申扯了一下玟玉的袖子,玟玉立即明白,反應賊快,出手快準狠,以錢雨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拿走了匕首。


    迴頭看申申滿意的眼神,別提多驕傲了。


    緊張的張逸天鬆了口氣,怒道:“錢雨,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想血濺此處陷害於本官,來人。”


    兩個衙役進來。


    “將此女關在廂房。”


    “張逸天,你憑什麽關我?”


    張逸天沒迴她,對兩個衙役道:“看我幹什麽,帶走!”


    錢雨被帶出去,張逸天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片刻後精疲力盡的站起來,“你們,隨本官迴家。”


    在椅子上做也很累,到了縣令家裏終於可以上炕,申申毫不客氣的躺了下來,閉眼休息片刻,起來,玟玉和張逸天放了炕桌喝酒,桌上兩個下酒菜,還不太多。


    張逸天邊喝邊抹眼淚。


    申申想,張逸天也不大年紀,跟小孩似的,不過,他的無奈和為百姓才如此,申申不知該說是對是錯。


    “不瞞你說,剛剛當真嚇壞我了,若不是你出手及時,我也活不下去。見到那一幕,我也想不起來責怪她。我想的是,她是不是被騙了,受了委屈怎麽辦。我愛錢雨,可我又不得不拋棄她,我沒辦法兩邊兼顧,我隻能選蕪瘠村。”


    張逸天含淚飲酒,十分痛苦的模樣。


    玟玉看申申坐起來,道:“過來吃飯。”


    申申嫌棄地說:“我才不和你們兩個老爺們一起吃飯,你們喝了多少,嗆死人了!”


    玟玉樂:“以後不喝這麽多了。”


    張逸天哭唧唧:“你們倆夠了,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是不是,還在本官麵前如此這般,當真忒不厚道!”


    申申哭笑不得:“大人也是用情至深之人哪,別的不說,就你還想著蕪瘠村,也是一樁善事啊。”


    “有啥用啊。是我有錯在先,否則錢雨不會給逼到那個份上。我這輩子對不起她,我也沒辦法補償她。”


    申申將被子圍在身上,一聞味道就知道是錢雨經常蓋的。


    “王爺以此作為條件,說明他也不是真正為民著想,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麽認識王爺這樣的大人物?”


    “我在二少爺琉璃坊工作兩天。”


    申申驚訝地說:“我沒見到你啊!”


    “你也在那?”


    “我做過一段時間賬房先生。”


    “二少爺讓方哥去宙州請一位重要的客人,方哥舉薦我,二少爺就派我去。途中遇到郡主,郡主對我一見鍾情。王爺找到我,說可以答應我任何條件,這是唯一的機會,我不能放棄。”


    “我也想問和錢雨一樣的話,若是,不讓你做官,你怎麽辦?”


    “隻要能幫到蕪瘠村,於我而言這並不重要。”


    “除了縣令,王爺還讓你做什麽?”


    “沒,沒有什麽。”張逸天心虛地說。


    申申本來還對他有好印象,對錢雨也挺深情,可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官職?


    “郡主在家嗎?”申申問。


    “又出去了,應該快迴來了。”


    話音剛落,就知道郡主說:“拿廂房去。”


    張逸天一聽不好,趕緊下地,鞋都沒穿,喊那丫鬟,“什麽東西,給我看看。”


    丫鬟看郡主。


    郡主點頭,丫鬟拿給張逸天,張逸天看了問郡主:“為何拿廂房去?”


    郡主低頭:“你怎麽不穿鞋就出來了,著涼怎麽辦?”


    “沒事,沒事。”


    玟玉和申申都下了地,對郡主見禮,郡主看了眼炕桌,問張逸天:“這是?”


    張逸天道:“有些公事,需要處理,他們留下兩日便走。”


    郡主微點下頭:“好。”然後坐下,讓丫鬟拿酒杯碗筷。


    丫鬟放好立在一邊,看了眼申申,申申也看她,走過去,“你多大?”


    “十二。”


    “這麽小。”


    “我從小就跟在郡主身邊,十年了。”


    “兩歲就能照顧郡主,真是能耐啊。”


    “什麽啊,是郡主照顧我。”


    郡主斥道:“誰讓你廢話的,閉嘴!”


    丫鬟閉嘴。


    申申問郡主:“郡主,我可以和她出去玩一會兒嗎?”


    丫鬟一聽玩,來了興趣,懇切的目光看郡主。


    郡主點頭:“去吧,不要出府。”


    丫鬟撇撇嘴,心道不出府玩什麽,還不如不出去呢。


    玟玉不放心地看向申申,申申迎上目光,點頭讓他放心。


    玟玉卻還是不太願意,試圖阻止,但申申給了他一個眼神,隻能皺眉坐了下來,看申申和丫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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