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顧淩宇不怕,但麵對任渠椋他還是要忌憚三分的。不僅是因為原作中魔尊是死於任渠椋之手,更因為在原作中便有提及,說任渠椋與顧淩宇的修為不相上下。


    原本不相上下,加上顧淩宇的運用不熟練,那可不就成了高下立見麽?


    思來想去,要讓林雁一欠自己一個人情似乎也和告訴任渠椋她在哪裏不衝突,於是開口道:“她現在人在泣露閣!真是不好意思啊,仙尊。之前答應了告訴你來著,可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桂掌門突然找上門來,我這也是沒辦法才著急離開的!”


    誰料,任渠椋卻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不相信你還問!


    話音剛落,任渠椋已經長劍出鞘,看樣子是打算動手。


    顧淩宇正要拔劍,卻見方才起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個木訥訥的小弟子上前攔住了任渠椋:“師尊!我和三師弟來到此處,是因為附近有鬼靈出現。師尊若是和魔尊在此地動手,靈力四溢,會讓那些鬼靈不敢出來,無從查知鬼靈出沒的真相!”


    聞言,任渠椋重又將那已經出鞘半寸的劍鋒插迴了鞘中。


    好機會!


    趁這時機,顧淩宇足見輕點,一躍三丈,打算直接開溜。


    畢竟原作隻說打起來的時候魔尊和任渠椋不分上下,卻沒說誰腳程更快,或許能賭一把呢!


    見狀,任渠椋轉身向兩個徒弟吩咐道:“你們留下,繼續探查鬼靈之事。若無法應對,及時傳音告知為師。”


    說完,不等兩個徒弟迴答,任渠椋便一躍而起,朝著顧淩宇追了上去。


    顧淩宇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也低估了任渠椋的耐心。


    他禦劍飛行尚不熟練,隻能在地上奔逃。此處人家眾多,若是任渠椋禦劍追上來,反而容易丟了目標,便隻能跟著顧淩宇在地上跑。


    可顧淩宇沒想到,這一追就是一個時辰!


    就算是有靈力加持,他也實在是沒力氣再繼續跑下去了。


    反觀任渠椋,麵不改色心不跳,依舊是那一副仙氣飄飄的樣子。


    顧淩宇默默欣賞了片刻之後,得出了結論一定是他使用靈力的方法不對!


    “怎麽不跑了?”任渠椋問道。


    “我都告訴你你徒弟在泣露閣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不相信你這個無恥小人!除非你和我一道,一同去找她。在見到她安然無恙之前,我都不會相信你!”


    “所以你就是想讓我帶你一塊兒去找你徒弟?唉,早說嘛!正好我也要去泣露閣,一塊兒去吧。”


    他還以為任渠椋被他惡心到了,想要直接一劍捅死他呢。早知道任渠椋沒打算傷他,他就不跑了。


    然而,任渠椋卻仍是一臉戒備地看著顧淩宇,顯然還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顧淩宇歎了口氣:“我說你徒弟在泣露閣,你不相信我。我說帶你一塊兒去找,你還是不相信我。仙尊啊,你怎麽這麽難伺候?那要不你說,該怎麽辦?”


    “你就這麽輕易地答應帶我去找我徒兒?”


    “不然呢?”顧淩宇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魔尊,你是仙尊,所以咱兩見麵就一定得打得不可開交,然後我再誓死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末了,不想放過任何刷惡感度的機會,顧淩宇又加上了一句:“我知道你有多強,正道第一劍嘛。雖然我也未必打不過你,但和你打還是要吃些苦頭的。我這人怕死又怕疼,才不幹這種事!”


    小說裏寫出來的像這樣的正道仙尊,向來都是及其討厭軟骨頭的。哪怕是自己的敵人,隻要對方硬氣到底就一定會對對方敬重三分,若是一上來就求饒,那才是沒有活路。


    他說出這麽一番貪生怕死的言論,仙尊現在心裏一定在鄙夷他!


    果然,任渠椋冷冷地瞪了他一會兒之後開口道:“真沒想到,魔尊竟是這樣貪生怕死的人!”


    顧淩宇無所謂地聳聳肩。隻要任渠椋別愛上他,怎麽說都行。


    哢嚓!


    趁顧淩宇不防,一個銀質手鐲突然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什麽啊!”顧淩宇驚恐地看向任渠椋。


    “我自製的法器,還未曾用過,也沒有名字。不過今日既用在了你身上,便叫它鎖魔環吧。”


    顧淩宇:“所以這是以我為名命名了一個全新的法器?不是,這東西幹什麽的?”


    任渠椋幽深的眼眸裏閃動著不容抗拒的神色:“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摘下來。而若不摘下來,今後你無論身在何方,我都會知道。所以,不要再和我耍什麽詭計!”


    原作裏沒有這一段!


    原作裏的任渠椋整天隻知道到處除魔扶道,身為天下第一劍修,隻對劍法感興趣,根本就不會研究這種煉器之術!


    顧淩宇哀嚎起來:“你是一個高冷仙尊!你為什麽要研製這麽暗黑的東西?”


    任渠椋不理會顧淩宇,隻冷冷道:“待確定了我徒兒的安全,我自會將它取下。但你若敢傷我徒兒,或是做出其他什麽為禍蒼生的事情,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必然不會放過你!”


    雖然任渠椋沒有愛上他,但是他的下場好像並不比原作好啊!


    “還不走!”任渠椋催促道。


    “去哪兒啊?”顧淩宇無精打采。


    “自然是泣露閣!你說過帶我去找我徒兒!”


    “大哥你行行好,我剛剛被你追了那麽久!你看這太陽都快下山了,咱先就近找個地發住下歇歇吧!”


    任渠椋蹙眉,待要說什麽,卻接到了傳音。


    他看了顧淩宇一眼,略走遠了一些,並起兩指放到了耳旁。


    顧淩宇遠也沒打算要偷聽,便專心地踢著地上一株頑強的狗尾巴草。


    他想了一下,其實若是能和任渠椋同行也不是什麽壞事。眼下顧淩宇已知的仇人已經有桂江雨和任渠椋這兩個了。任渠椋是個君子,相對而言好騙一點。若是今日追上他的是桂江雨,隻怕事情就沒這麽容易解決了。


    若是他一個人前往泣露閣,難保路上不會被桂江雨追上。但若是和任渠椋在一起,也能保障安全。


    就任渠椋現在對他的這個厭惡程度,想來也是不那麽容易動心的了,這一點他也可暫且不必太過擔心。


    正想著,任渠椋已經放下了手,朝著顧淩宇走來。


    “你先陪我迴一趟高欒鎮。”


    顧淩宇不解:“為什麽?”


    “輕隱和雁楨,他們遇到危險了。”


    第6章 本座怕鬼  你覺得你那兩個徒弟是去了寡……


    顧淩宇與任渠椋同乘,禦劍迴航,很快便抵達了高欒鎮。


    期間顧淩宇仔細迴憶過,原作中並未提及與高欒鎮或是什麽鬼靈有關的內容。


    原作是以顧淩宇和任渠椋的故事為中心展開的,大抵是在原作中這兩人都不曾在此時出現在高欒鎮,因此才沒有與之相關的劇情。


    那兩個孩子原本就是被他們的師祖,也就是任渠椋的師父派出來執行徹查鬼靈之事的。既然事先沒有通知任渠椋,隻叫兩個孩子出馬,想來此事原本該是不難應付。


    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草包廢物,若非當真遇到了無法解決之事,應當不會特意通知任渠椋。


    因此任渠椋說他們遇到了危險,顧淩宇的第一反應便是高欒鎮是否已經鬼靈遍地,血流成河之類。


    可奇怪的是,任渠椋與顧淩宇迴到高欒鎮之後,既沒有見到鬼靈,也沒有那兩個孩子的蹤跡。


    一切都很祥和寧靜,街上隻剩下三三兩兩的行人,許多店鋪都正在收攤打烊,尋常人家的屋舍中都點起了燈,柔和的燈光透過窗戶映在街上。


    然而,麵對如此平靜的高欒鎮,任渠椋卻仍是深深地皺著眉頭。


    顧淩宇和任渠椋走在街上,四下看著,什麽端倪也看不出:“看起來沒什麽大事發生啊。你那兩個徒弟在哪兒呢?”


    誰料,任渠椋竟答道:“不知。”


    “不是他們傳音把你叫迴來的嗎?”


    “他們隻是探查到了鎮中突然出現一股強大的靈流,因其遠遠超出了他們可以應對的範圍,所以才想著先通知我一聲。可是還沒說完,傳音便中斷了。”


    “這麽邪門?可是……”


    接下來的話顧淩宇沒有說出來,但是任渠椋也應該能想到。


    雁楨和輕隱都是修道之人,出現在這小鎮中原本就引人注目。若是他們遇到了什麽不測,必將引起鎮民嘩然。可是現下……整個鎮子都安靜得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對了!那家客棧!”顧淩宇猛然開口道,“去問問掌櫃,有沒有看到你那兩個徒弟去了哪裏!”


    任渠椋顯然也早就想到了,正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顧淩宇見任渠椋不理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跟了上去。


    兩人到達客棧時,小二正在給門前的燈籠點燈打算關門,見到二人,顯然是還記得他們,躊躇片刻才上前問道:“二位客官怎麽又迴來了?是要住店麽?”


    “小哥,我們來問個事兒。”顧淩宇想著任渠椋這樣的人必然不善言辭,不會和旁人打交道,便跨出一步走到了任渠椋前麵朝那小二問道:“小哥還記得今日來到店中的那兩位身穿白衣的小仙君麽?就是在門口和我爭執過的那兩位。”


    “自然記得!”小二見顧淩宇平易近人,便停下手中的活同他交談起來:“仙君要問什麽?”


    “他們是我這位兄弟的徒兒,今日我們玩鬧,結果走散了,想問問小哥有沒有看到兩個孩子朝哪邊走了?”


    那小二撓了撓腦袋:“抱歉啊仙君,我雖然看到了你們在門口爭執,但那個時候小店客人實在是太多,我也沒太留神。等我忙完,你們都已經走了。”


    聞言,任渠椋再次深深蹙眉,而後轉身便要離開。


    顧淩宇看他一眼,扭頭對小二說一聲“等我一下”,便朝任渠椋追了上去。


    “你走什麽啊!還什麽都沒問出來呢!”


    “他都說了什麽都不知道,還浪費什麽時間?”


    顧淩宇聞言,雙手抱胸看向任渠椋:“那請問仙尊,接下來你打算去哪裏找他們倆?”


    任渠椋沉默了。


    這件事情發生得毫無頭緒,他也不知道。


    一般各門派派發任何任務,都會給執行任務的弟子一個卷軸,記錄與這個任務有關的一切信息,包括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情,對手大約是什麽修為,有多少人等等。


    這一次的任務是派發給他的兩個弟子的,任渠椋沒有看過卷軸,也就不知道這次任務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那你有什麽高見?”任渠椋拿眼角斜乜顧淩宇。


    顧淩宇勾了勾唇角,在嘴角勾出一個深深的酒窩,朝著等在門口的小二走了過去。


    “仙君還想問什麽?”小二問道。


    “請問你們這裏最近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什麽奇怪的都可以!”


    既然琨玉山派能夠委派弟子下山扶道,想來一定是高欒鎮發生了什麽事,才會有人向琨玉山派發出了委任。高欒鎮這樣的小地方,發生任何事情風聲都會傳得很快,若真有什麽事情發生,客棧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是一定會知道的。


    雁楨和輕隱既然是來探查鬼靈之事,那自然是哪裏出了怪事往哪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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