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使馮神威封聖喻傳旨河北,著安祿山十日後當還京觀榮義郡主下嫁之禮,安祿山為了穩住李隆基,使其放鬆警惕,當場一口應了下來,滿口答應六月必定親往長安,拜見陛下。


    另外,安祿山還重金賄賂馮神威,望其返京後在李隆基為其多加美言,馮神威不知事情的嚴重『性』,收下了安祿山的重禮,也答應了替安祿山美言,慢悠悠地迴了長安。


    “安祿山得知臣奉旨前來,竟拖著帶病的身體,親自出城二十裏相迎,以示對陛下的敬重,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倒是滑稽地很。”


    “哈哈哈...”


    大明宮紫宸殿中,時不時傳來李隆基爽朗的笑聲,顯然,安祿山的麻痹李隆基的策略起到了作用。


    馮神威的話讓李隆基相信了他自己之前的判斷,安祿山並非有意怠慢給事中裴士淹,而是身體著實不適,下不來床,這不,安祿山的身體才剛有好轉,便開始親自出迎中使了,這豈是有反意的表現。


    馮神威與李隆基說著,大肆褒獎安祿山心懷君主,還特地從貼身的行囊中取出了一個六寸長,三寸寬的木盒,交到了李隆基的手中。


    馮神威將這個木盒交到了李隆基的手中道:“陛下,此乃安將軍托臣交於陛下的‘助情花’,要臣千萬親自交到陛下手中。”


    李隆基一聽到“助情花”三個字,臉上頓時『露』出了難掩的笑意,接著他從馮神威手中接過木盒,打開一看,隻見木盒中安靜地躺著上百粒粳米大小的紅丸,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其實所謂“助情花”,就是安祿山獻給李隆基的春『藥』。


    李隆基年邁,在男女之事上已經時常力不從心,不比年輕時的感覺。可自從李隆基服用了安祿山上貢的“助情花”後,他每每與楊玉瑤同床時便含上一粒,用以催動,周旋一夜而筋力不倦,效果極佳。


    但“助情花”雖然能助李隆基重振雄風,但畢竟是虎狼之『藥』,服用久了難免傷身。


    李隆基服用春『藥』李瑁也是聽宮中的內線提起過的,但畢竟事涉內闈,李瑁就算是皇子也不好多言。而且李隆基卻早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聽不進旁人的話了。


    河北新進貢的助情花送到李隆基的手中,趁著好心情,李隆基頓時豪情大發,當夜便去了紫蘭殿,找了楊玉瑤侍寢。


    是夜,李隆基臨睡前送水口服了一粒,竟覺得精力旺盛非常,床笫之間顛鸞倒鳳,比起往日還要快意和酣暢許多,一連搗鼓了一炷香的功夫,還不覺得絲毫的疲累,李隆基對安祿山新進的『藥』越發地滿意了。


    李隆基隻當是自己服『藥』日久,『藥』效起了效果,他的身子骨比起以往越發地硬朗了,可是他卻不知,這次安祿山送來的助情花要比以往的顏『色』深上許多,因為這次的用『藥』足足是以往的五倍!


    李隆基一晌貪歡,已經被『迷』失了心智,貪婪伏在楊玉瑤的身上不停地蠕動著,吮吸著,一直弄得楊玉瑤香汗淋漓,精疲力盡。


    楊玉瑤早已發現,這一年多來,李隆基的身體雖越發地老邁,須發也比過去斑白了許多,但夫妻之事上他的體力卻偏偏異常地充盈,和這個年歲的老人全然不同,若是她的意識還很清醒,她幾乎要認為這個久久不知力竭的男子是她的曾經的情郎李瑁了。


    楊玉瑤知道,皇帝是人,也有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她才不相信什麽真龍天子之說,她曾派人調查過,她也知道李隆基正在服用一種虎狼之『藥』,隻是聰敏如她絕不會去阻攔,平白惹惱了李隆基。


    李隆基正沉『迷』於床笫之事的快感,可就在此時,門外竟響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陛下,觀州刺史府下觀州別駕司恩持裴給事中的令符求見。”禦前太監李大宜立於門外小心地稟奏道。


    觀州別駕乃從五品官職,按理說自然是沒有求見李隆基的資格,但他的手中卻拿著給事中裴士淹的令符,這枚令符是李隆基親自賜予,可以隨時麵聖。


    李隆基正在興頭上,聽到李大宜的話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不滿地問道:“司恩可有言明何事?難道就不能等到明日再說嗎?”


    李大宜迴道:“啟稟陛下,安祿山造反,起兵二十萬南下,如今河北軍已兵圍觀州,恐怕觀州撐不了幾日了。”


    “轟!”


    李隆基毫無準備地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腦袋一下子炸開了,猛地一震,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光了一樣,死死地趴在了楊玉瑤柔軟的身上,一瀉千裏。


    此時的李隆基的身體就像是一塊被仍進冰湖的,燒的通紅的鐵塊,極熱遇冷,一下子癱了下去,險些背過氣去。


    今日馮神威才剛剛帶迴安祿山的消息,信誓旦旦地說其忠心耿耿,絕無反意,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安祿山造反的消息就已經傳了過來。


    河北三鎮,二十萬大軍,如此規模的造反自大唐立國至今還從未有過,無論將來安祿山成功與否,李隆基這個皇帝都注定要被史書唾棄,成為曆代昏君中的一位。


    李隆基辛苦經營近四十年,才有如今的聲望,沒想到竟被安祿山一夜之間打了迴去。


    “三郎,你怎麽了?”楊玉瑤見李隆基癱軟在自己的身上,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連忙坐了起來,掐著李隆基的人中。


    李隆基方才會癱倒在床,雖然有驚訝和惱恨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心裏上的反差造成了,他畢竟做了這麽些年皇帝,倒還不至於被嚇得一倒不起。


    李隆基慢慢地緩了過去,咬著牙恨恨道:“狗賊安祿山該死!混賬馮神威也該死!朕要將他拖出去杖斃!”


    可憐馮神威,收受了安祿山巨額的賄賂,卻沒有享用的命,金子還沒捂熱乎就丟掉了『性』命。


    安祿山是楊玉瑤的義子,安祿山能有今天的權勢也少不了她的支持,楊玉瑤得知安祿山早飯的消息後終於想起了李瑁的話,覺得後悔萬分。


    “陛下,安祿山造反,當務之急是出兵平『亂』。”楊玉瑤建議道。


    李隆基命楊玉瑤為自己穿起衣服,起身對殿外的李大宜吩咐道:“來人!立刻穿楊國忠、靖王等一幹要臣入宮議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安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謹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謹言並收藏長安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