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有點猶豫,他今晚著實是被鬼嚇著了。但是係統在就說明這個屋子裏是沒有鬼的,想到這一點,雲安心底又生出了一點勇氣。雲安小心翼翼的站直了身子,雜物間不大,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盡頭,但因為裏麵東西太多,過於雜亂所以有很多視線死角。透過雜物間窗戶灑進來的一點點月光,雲安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著,皺著鼻子一點點嗅聞著,想要找出到底是哪裏傳出來的燒焦味道。他沒花太多時間,很快就找到了燒焦味道的來源。隔著一點距離雲安借著月光看見了雜物間的水泥地上的一個銅盆。銅盆裏有黑漆漆的一團東西,看著很輕,還有些碎屑飄出來。在銅盆的旁邊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物十,因為月光沒有照射過去,所以隔著距離雲安不太能看得清楚。看著銅盆,雲安屏息等待了幾秒,沒有在雜物間裏聽到其他的動靜後他才慢慢的走過去。蹲下身子可銅盆裏的東西他實在是看不太清楚,便隻好大著膽子伸手碰了碰,卻燙得他一縮手,指尖像是快要被燒著了一樣的感覺。應該是有人不久前在這個銅盆裏燒了些什麽東西,這些碎屑就是燒完後的痕跡。燒的會是什麽?書信?劇本?因為燒得太過幹淨所以雲安隻能自己猜測。倒是係統很興奮,它本以為雲安能活著度過今晚就算不錯了,沒想到還能收獲意外之喜。【宿主大人,你還記得中插任務發布時的提示嗎?幸運又努力的玩家可以收獲和任務有關的信息。這個應該就是了!】雲安蹲著身子看著銅盆犯了愁,就算這是和他任務有關的信息,可是這東西都燒得幹幹淨淨了,什麽信息都沒留下。雲安的視線移到了銅盆旁邊的長方形物件上,因為屋子裏太黑,他也看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麽,但是他戰戰兢兢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碰。這個物件是涼的,摸著的手感有些光滑,像是木頭刷了漆。或許這就是任務發布時所說的和任務有關的信息,雲安想了想,還是伸手拿起了這個長方形的物件抱在了懷裏走到了月光照射進屋子裏的那小塊地方。這物件看著不大,但還挺沉的,像是鐵墜子一樣,雲安隻是抱著它走到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就又出了點汗。若是時間長了,他恐怕是抱不住的。清冷的餘光餘暉灑進來,雲安低頭去看懷裏的物件。陰冷的寒風從雲安的褲腿灌進來,像幻化成了人形,貼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一聲隻發出了半截的尖叫聲在狹小的雜物間裏戛然而止。雲安一個踉蹌,懷裏的物件也滾到了地上,月光映射下,這赫然就是……一個小小的牌位。牌位上寫著幾個大字“愛子聰聰之靈位。”牌位的最上麵有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小孩笑容燦爛,看上去隻有兩三歲的模樣。雲安的恐懼聲被摁在喉嚨裏,那雙漂亮的雙眸裏滲出淚來。牌位上的照片也發生了改變,小孩的笑容越來越肆意,嘴角似乎裂到了腦後,照片裏的眼睛似乎也掉落了下來。隻是短短的幾個唿吸的時間,照片上小孩憨態可掬的模樣就轉變成了雲安曾經見過的鬼嬰模樣。這是那個鬼嬰的牌位。雜物間裏驟然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小孩哭泣聲,震耳欲聾,十分刺耳。雲安猛然跌倒在地,緊緊捂著雙耳,好像連唿吸都快停止了。【係統先生,係統先生。】雲安用僅剩的意誌唿喚著係統,但是係統沒有給予他任何迴應。鬼嬰來了。雲安蜷縮成一團,他自暴自棄的想,這一次他可能真的逃不掉了。他緊緊閉著眼睛,引頸就戮,等待著被鬼嬰殺死的那一刻,可是在他閉眼時他無法控製的想起了舞台花拉他的那一把。還有花手心裏的溫度,很燙。“花先生。”雲安像隻冬眠的小動物一樣將頭埋在膝蓋裏,緊緊環抱著自己,他一遍又一遍的小聲的念叨著花的名字。想從中汲取一點勇氣,讓自己不要那麽害怕。他知道花不可能聽到他的唿喚,更加知道花不可能來救他,可雲安心裏就是存了一點點的念想。“砰”的一聲,鐵門被人大力踢開,手電筒刺眼的光亮傾瀉而入,雲安抬起頭,看見了一道逆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口。“花先生?是你嗎?花先生?”雲安驚喜極了,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也顧不得摔倒時的疼痛,掙紮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跑。“雲安,你沒事吧?”林梁擔心的麵容出現在雲安麵前。不是花,雲安跑向林梁的步伐緩緩變慢。看著雲安眼中隱藏的那一點點失望,林梁燦爛明亮的雙眸都暗了暗。“我……我沒事。”雲安搖搖頭,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林梁身邊。林梁手裏握著一個照明範圍廣的手電筒,很亮,照著雲安,他蹲下身子看了看雲安受傷的那條腿,皺著眉道:“這能叫沒事?你都破皮流血了。”雲安在浴室的時候膝蓋上就受了傷,傷還沒好,便又傷上加傷,再加上他細皮嫩肉,肌膚白得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這在普通人身上的小傷在他身上看著就格外的嚇人。雲安含著淚搖搖頭,雖然很疼但他至少還活著。“你怎麽會……”雲安受了驚嚇,說話還有點結巴。他看著林梁蹲下身子從懷裏掏出了紙巾小心的為自己擦掉了腿上的血,有些不適應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不習慣別人碰他,可林梁隻以為自己把雲安弄疼了。他站起身子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笨手笨腳的,弄疼你了。”“我是在二樓的時候聽見好像上麵有動靜,又聽見了一聲驚叫,我聽著像是你的聲音,所以就跑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你。”看著林梁大搖大擺的拿著手電筒四處晃悠,一副無所顧忌膽子很大的模樣。雲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不可置信道:“你今晚在劇場沒有碰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嗎?”兩人都心知肚明雲安說的是什麽。林梁搖搖頭,表情有點得意道:“沒有。不僅今晚沒有,我從進這個副本開始一次奇怪的東西都沒有碰到過,可能我年輕膽子大,又不是很信這種東西,他們敢來就算我會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雲安第一次生出了羨慕旁人的想法。林梁一次都沒有碰到過,而他被鬼怪折磨得一刻也不得安寧。“我剛剛在這裏碰到了不好的東西。”雲安低垂眼眸,一想到方才見到的牌位,他還是渾身發寒,“我們先下樓吧。”林梁點點頭,他走到雲安麵前,蹲下身子,男生稍顯青澀的肩背雖然不那麽寬厚卻也能背得動一個人,可雲安卻遲疑不決。“我……我自己也能走,謝謝你,林梁先生。”雲安的聲音很輕柔,像天鵝羽毛一樣劃過林梁的心,撓的他心中直癢癢。“雲安,你不用和我客氣,也別叫我什麽林梁先生,雖然咱們沒有成為隊友,但也算是朋友了吧。”林梁迴過頭,青年人的眼神炙熱真誠,“朋友之間可以互幫互助,我背你下樓隻是一件小事而已。”雲安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林梁止不住的念叨催促聲中妥協,乖乖的趴在了林梁的背上。在要離開的時候,雲安想了想還是沒有忍住,忍著恐懼大著膽子迴頭望了一眼雜物間。大門敞開著,那被雲安摔在地上的牌位不見了蹤影,隻有一個銅盆孤零零的依舊停留在原地。林梁背著雲安還沒下樓,才走到三樓的樓梯口,三樓天花板上的暖黃色燈光驟然被點亮。男人穿著深藍純色的睡衣依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偏著頭看著他們。是花先生!雲安眼裏的驚喜像煙花一樣被瞬間點亮,他險些都快忘了自己還趴在林梁的背上。看著雲安的胸膛與林梁的背部緊密相貼,花波瀾不驚的漆黑眼眸中隱隱閃過一絲不悅,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雲安的身體很軟,像沒有骨頭似的,可以隨意擺弄,這一點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還能迴憶起昨晚在公共浴室裏雲安撲進他懷裏的觸覺,柔軟得像天邊的一塊雲彩,能揉捏成花想要的樣子。但是現在看著雲安與林梁的接觸,花原想繼續維持自己在雲安麵前的“好人”形象,可是話一出口就變了味。“現在是淩晨十二點半,你們二位在三樓鬧出的動靜很大。”花的語調帶著點慵懶,但沒有人會因為他的慵懶而忽視他話語裏的不悅。雲安拍了拍林梁的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林梁有些不願但拗不過雲安的意思,還是將人放下了。雲安落地時牽動了膝蓋上的傷口,有些疼,他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很快抬起頭看向花,像是怕他不高興一樣道歉道:“花先生,是不是我們打擾到你的睡眠了?對不起。”“其實我們是有事……”雲安的話沒有說完,花便揮了揮手打斷了。“你們二位半夜在三樓有什麽事情不用告訴我,因為和我沒有關係。”花臉上還掛著一點點和煦的微笑,可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刺骨,“隻是雲小姐,我記得你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林梁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雲安有點懵的看著花,不知道這件事怎麽忽然和程羅京扯上了關係。“雲小姐和林先生男女有別,深更半夜的林先生背著雲小姐下樓,如果被其他人看見了,我覺得可能對二位的名聲不太好。”花彬彬有禮,仿佛真的隻是提出一點建議。“我們是事出有因,雲安的腿受傷了,我才背他下樓的,就算被別人看見了,我們也問心無愧。”林梁大聲道。可是當花那漆黑的眼眸看過來時他莫名的對這個男人有些發怵,明明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強大的樣子。“雲小姐受傷了?林先生看著好像也不太好。”花揚了揚下巴,指出了林梁的外強中幹。雲安這才發現林梁的褲腳上也沾了點血,像是剛剛踹門時不小心劃破了。“你……你怎麽不說?我……我自己也能走的。”雲安有些著急。林梁苦著臉道:“我這傷也不嚴重,沒什麽的。”他還欲再說,可花卻忽然走了過來,他一言不發直接打橫抱起了雲安。“林先生既然也受了傷那就別逞強了,我帶雲小姐下樓吧。”第8章 劇場之歌猛地被人打橫抱起,雲安發出了短促的驚唿,重心不穩時他下意識的摟住了花的脖子,抬眼望去,然後忍不住的紅了臉。感覺是自己動靜太大,打擾了花的睡眠,所以雲安不太敢看花的臉色,一直低著頭,緊張得連唿吸都放緩了。可眼睛不敢看,身體的其他感官便被放大了。花的睡衣麵料很滑,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雲安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隆起的弧度,那雙曾經救過雲安的手牢牢的抱著他貼在他的後背。好像無論什麽時候,花的掌心都是熱的,讓雲安很安心。想到這裏,雲安抱著花脖子的手又緊了緊,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縮成一團藏進花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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