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本大廈遺址紐約曼哈頓區


    斯塔克工業與聯邦政府合資成立的災害控製部災後救援中心的一隊隊救援人員整齊劃一地趕到了奧斯本大廈附近被沙堆掩埋的街區。


    而麵前的一幕讓每個人都感到打顫,這裏已經是一片狼藉,近乎一半的樓房埋在沙子裏,冷風蕭瑟吹得沙石四處飛走讓人禁不住想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


    幾個救援人員打著手電進入到奧斯本大廈已經塌陷出一個大坑的地下室,如此龐大的地下室幾乎要延伸至一個街區,裏麵的東西已經盡數被摧毀的無影無蹤,地麵上滿是黑色的燃燒所剩的灰燼。


    “奇怪,這裏不就是被那個沙怪把樓撞倒了嗎?為什麽發生了這麽強大的爆炸痕跡?”其中一個搜救隊員問向身邊的人。


    “這太正常了,燃氣泄漏,很多地震啦,台風什麽的都會因為燃氣管線被破壞而產生爆炸的。”另一個把安全帽當扇子扇風的搜救隊員說。


    “你開玩笑,隊長說過,自從上次紐約事件之後,一旦出現區域性事件都會立刻切斷城市電網和燃氣網絡避免發生次生災害,喏,你看這讀數,是‘0’。”旁邊的一個女性救援隊員馬上反駁道。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說那種可能性。喂,組長,帶個女生太麻煩了,一天天就知道較真兒。”那個用帽子扇風的隊員從隨身攜帶的背包外層扯出一條毛巾不停地擦著汗說。


    “她說的沒錯,隊長講話的時候我看見你在打瞌睡了,沃克,下次認真一點人家就不會較真。還有把安全帽給我戴好了,你忘了之前你是怎麽在病床上躺了三個月的?”帶頭的原來是這一救援組的組長,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字字珠璣,讓人完全沒有迴嘴的餘地。


    “謝謝。”那個女隊員低聲地對組長說了一句。


    “喂,不是……哦,我的老天,真的你們倆……”沃克被駁斥得啞口無言。後麵的走來的隊員都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卻裝作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


    沃克就這樣被站在那看著組裏的其他成員越走越遠,又抬頭看了看天空,確實是天空,因為整個奧斯本大廈已經完全倒塌,他們負責搜尋的地基就整個裸露在了天空下。


    “戴頭盔,戴頭盔……頭頂上什麽也沒有戴它有什麽用?防止被鳥糞擊中倒有可能。”


    “喂,沃克!你快跟上,是不是又在抽煙?我們救援過程要全程禁煙,防止引起二次火災你知道嗎?”前麵的隊伍停下來,組長向後麵喊道。


    “我知道,我沒有抽煙,這就過去。”沃克說著從內兜裏掏出了一盒煙,從裏麵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自言自語道:“你是我親哥嗎?我拿你當親哥,你拿我當表弟啊。不過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這裏燃氣含量既然是‘0’的話正好可以來一根。”


    前麵隊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沃克卻一點也不著急隻是自顧自的享受著煙霧繚繞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一旁電梯井裏突然傳出一聲很大力度的噴嚏聲,這把沃克嚇了一跳,趕忙把手電筒往那邊照去。


    電梯門中的一扇已經不知所蹤另一扇也已經嚴重變形,沃克舉著手電筒慢慢向那邊挪去,並且壯著膽子喊道:“有人嗎?誰在那?”


    沒有迴應。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他的牛筋鞋底碾動地麵上細沙的聲音清晰可見。


    “唿,好吧,可能是我聽錯了。”沃克哈哈一笑又嘬了一口煙,並輕鬆地吐著煙圈自言自語道。


    可就在這時,兩聲更大的咳嗽聲從電梯井下方傳來,聲音之大我可覺得連旁邊變形了的金屬電梯門都在震動。


    救援組組長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聲響,警覺地說:“你們聽到了嗎?”


    “恩恩,聲音很小,似乎很遠的樣子。”一旁的女隊員說。


    “沃克……沃克呢?他跟上來了嗎?”組長眼睛裏稍稍有點慌亂。


    “沃克,他沒跟上來嗎?”女隊員也焦急地用手電筒往後照去,後麵的隊員們都一臉茫然。


    “糟了,弟弟……”組長嘟囔著快步擠開人群往後走去,“你們先往前到指定地點,我去找他。安娜,導航裝置給你。”組長說著把手腕上的一個二十寸左右pad丟給剛剛的女隊員說。之後就匆匆向後麵的黑暗跑去。


    “這個給你,雷耶斯,你帶著隊伍先走,我去幫組長。”安娜說著把pad放在了後麵一個隊員手上說。


    此時沃克已經在一個石柱上綁好了繩索然後腳踩著電梯井的井壁向下一步步走去。


    “你……你還在嗎?你……別急哈,我這就下來救你,等我一下。”沃克喘著粗氣五步一歇,向下越走越深。


    “這……這奧斯本大廈地下一共幾層啊,我的天,這應該是……第四層吧,下麵……”沃克說著往下用手電照去,還是感覺照不透的樣子。


    “沃克!沃克你在哪?”上麵響起了組長的聲音。


    “哥,你終於記得來找我啦,我以為少我一個沒影響呢,我沒事的,我……啊——”還沒等他說完繩子就一鬆,他的身子就猛地跟繩子一起向下沉了將近半米的樣子。


    半米的失重狀態,再配上猛地一拉扯,嚇得沃克又大叫了兩聲。


    “我的老天,這要是出點什麽事老爸老媽非吃了我。”組長胡亂抓著自己的頭發說。


    說完順著他的繩子看去,發現剛剛鬆動的所在:“你這繩結打的是什麽呀,學習的時候不好好聽,你真要是……”組長一邊把自己的安全繩死死地係在沃克的安全繩上讓其更穩固,一麵去找更多的支點,以分散其所承受的力。


    汗水如同泄了洪的閘門嘩嘩的從他的臉上淌下來,他不住地擦拭臉上的汗水還是無濟於事,但他完全沒在意這些,嘴裏隻是一遍遍的默念:“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哥哥在這……”


    “組長!”安娜的聲音傳來,而後麵是一大串淩亂的腳步聲。


    “你們……”組長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抬起頭看著跑迴來的眾人急切地說,“不是叫你們先走嗎?安娜,你幹什麽?任務要緊啊。”


    “我們搜救隊的任務就是救援,這邊需要救援我就不能做事不管,我們隊員的生命並不比其他人的生命更低賤,更何況沃克下麵還有一個需要被救的人,我們應該尊重每一個生命。”安娜清泉般的聲音如同鋼琴曲般悠揚,卻在每個人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在沃克的繩子又一次猛地鬆了一下的時候,安娜和眾人便全部跑了過來把繩子拉緊,說:“組長,你問問沃克救到人沒有?”


    組長感動的愣在那了兩秒然後慌忙用對講機問道:“沃克你怎麽樣?”


    沃克這邊掉落了幾次後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地下五層的電梯口,他用手電筒向裏照去,光線到達的地方影影綽綽:“那是個什麽東西?”


    “什麽?你看到什麽了,沃克?”對講機裏傳來組長焦急的聲音。


    忽然,繩子猛地一鬆,組長嚇了一跳,眾人也是一驚。


    但隨後傳來沃克的聲音:“我好像看到了,現在過去一下,保持聯係。”


    在場的所有人都長舒一口氣。


    “臭小子……”組長哭笑不得地說。


    沃克穿過滿地燒的焦黑的碎石和已經看不出用途的金屬殘片來到了一個隻剩殘垣斷壁的房間內。一個男人正麵朝下一動不動趴在地麵上。


    “好吧,你不要跟我看玩笑了,剛剛我還看見你動的,我是斯塔克災害控製部災後救援中心阿爾法中隊e組隊員沃克·肖,我是來幫助你的。”沃克輕輕的朝他靠過去。


    奇怪,整個屋子連石頭都要被融化了,但他的衣服居然完好無損?好像是爆炸結束以後才跑過來趴在這的,這……


    像極了恐怖片裏的場景,被燒的漆黑的房間,一個沒有任何傷痕卻一動不動的人。


    就在這時,


    突然,


    “有什麽發現嗎?”組長的話忽然從對講機裏傳出,嚇得心提到嗓子眼的沃克差點把手電筒扔到那人的身上。


    隻見他足足定了十秒鍾的神才緩緩拿起對講機:“嚇死我了,我已經找到被困人員了,但……”


    “但什麽?”旁聽的安娜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心率低得幾乎感覺不到了已經,似乎是處於昏迷的狀態。”沃克試探性的蹲下身摸著那人的左側脖頸。


    “昏迷……”組長沉默了,他印象中好像有什麽邏輯不對。


    “哥……”沃克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逐漸圍過來的眾人都能聽出他的恐懼。


    “嗯?”遲疑了一會兒,組長擦著額頭上再次析出的汗珠問。


    “你說這昏迷的人咳嗽或者打噴嚏的幾率……有……有多大呀?”沃克的這個問題猛地點醒了組長的神經。


    對,問題就在這。


    明明都是聽到那聲咳嗽才想到沃克的,而且能夠傳那麽遠相比聲音是相當大的,但這個人……


    “昏迷的人那麽大聲咳嗽完還會接著昏迷嗎?”見對麵沒有迴複,沃克顫抖著又問道。


    “嗯……應……應該不會吧,看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組長顫抖著說完自己有些都不相信自己的問題。


    而就在沃克準備翻過那人的身子時,那人卻突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之後就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態用自己身上的各個關節盡力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然後彳亍著發著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那種低吼向沃克走來。


    “先……先生,您,您怎麽了?您……”當沃克的燈光照向那個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都靈魂出竅了:


    那是一副什麽樣的麵孔?


    皮膚下麵完全沒有肌肉組織,眼球是灰白色的鼻子就是兩個管狀物,還有那張誇張的大嘴,裏麵布滿了尖尖的牙齒,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嘴的外麵,沃克都能看到上麵滴下的發綠的唾液和口中讓人作嘔的熱氣。


    “沃克!沃克!!該死的。”組長使勁把對講機摔在地上握緊了雙拳。


    “托尼·斯塔克的戰甲漫天飛,而我們呢?作為他運營的災害控製部,我們居然連簡單的通訊都不能建立,我真的……”組長氣憤的叫道。


    “看這裏的情況,存在著很強的電磁脈衝幹擾,這也是我們一進來耳麥就不能用的原因,現在連步話機也都用不了看來真的是有什麽人故意製造的。”安娜把看著閃爍不斷的微型電腦屏幕說道。


    沃克這邊的腳已經僵直了,但仍然不受控製的向後退去,而周圍的黑暗中似乎又傳出了很多怪叫聲,手電的光束照去竟然有十多個,他們有的穿著工人製服,有的穿著白色的研究服還有士兵的作戰服等等……像……像死而複生的人……


    活死人?!!


    報紙上刊登的有些吸引眼球的所謂研究成果裏也有真的?


    沃克身上的汗水已經完全將外套都浸透了,他們怎麽都……


    就在沃克盡力和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的時候,


    突然,


    一隻手從他背後伸出來,是一隻黑色上麵裸露著灰白的外骨骼的“手”,簡直無法被形容為手,而應該說是爪子更為貼切,沃克都能明顯感到那尖尖的指甲劃過自己皮膚時的感覺。


    而到這他已經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恐懼了,電梯井裏傳出了沃克淒厲的尖叫,而且不止一聲,聲聲都歇斯底裏讓人聽後感到頭皮發麻。


    “沃克!沃克!!繩子呢?我要去救他!!!!”組長也已經是無法控製自己了,抓起一根繩子就往一旁的柱子上係。


    “組長組長,你先別激動,我們現在根本不了解下麵的情況,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不能再讓單獨一個人貿然下去冒險了。”安娜使勁抱著已經完全失控了的組長說。


    “世界已經不是我們所認識的世界了,超出我們想象的事情現在比比皆是,諾蘭,麵對未知的事物我們必須冷靜。”雷耶斯扶著組長諾蘭的雙肩盯著他漸漸噙滿淚水的眼睛喝道。


    這聲吼管用,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身體一震,然後有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諾蘭·肖!!”


    “羅曼隊長?”感覺到安娜的手有些放鬆諾蘭組長立刻掙紮著起身。


    眾人循聲而望,阿爾法隊的隊長親自帶著一隊人走了過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羅曼隊長喊道,“耳麥裏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的對講機呢?對講機也壞了?”


    “什麽?我們從進來就沒收到過信號,後來對講機也不通了……”


    “對,我可以證明的,我剛剛還在跟組長說強電磁脈衝幹擾之類的。”安娜堅定地說。


    “我們都可以證明的。”雷耶斯說著e隊所有人都附和道。


    “我聽見你跟諾蘭說了,我聽見你們所有人都在說耳麥和對講機不通,但是我們都聽的很清楚,是吧。”羅曼隊長把嘴湊到耳麥上說。


    耳麥裏的聲音很清晰,連他那絲帶著倫敦腔的尾音都能很清楚的聽到,可剛剛……


    “不可能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安娜、雷耶斯包括e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掏出耳麥和對講機,一切正常。


    “是神秘客。”一個年輕的聲音從羅曼帶著的一隊人後麵響起。


    “誰?”羅曼疑惑地看著後麵的搜救隊員,都麵麵相覷,“剛剛是誰說的神秘客?”羅曼緊接著又問了一遍。


    後麵的人群中逐漸讓出了一條路,布洛克已經背著已經暈厥的沃克緩步走來,羅曼驚奇地看著他:“神秘客……賣披薩的那家店嗎?”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大跌眼鏡。


    “那叫必勝客,隊長。”後麵有一個人湊過來小聲說。


    “我知道,”羅曼不耐煩地說,“我從不吃披薩。”


    “沃克,沃克!”


    看清布洛克背上的確實是自己弟弟的諾蘭慌忙迎了上去,盡可能穩穩地把他靠在一側的牆壁上,安娜和雷耶斯等人也馬上湊上來,安娜把食指關節放到他的鼻孔處後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還有唿吸。”


    “他隻是受了驚嚇而已,別緊張。他在下麵吸入了大量神秘客製作的迷幻劑,這會刺激人的神經將人內心中的黑暗與負麵情緒無限放大,而最終導致短暫精神失常,然後撞到電梯井的井壁上,還好我及時拉住他才沒讓他掉下去。你們也是這樣,隻不過,吸入的沒有那麽多,”布洛克看著諾蘭輕鬆地說,“其實通訊設備從始至終都是好的,你們從進入這裏開始就掉進神秘客的虛幻中了。不過好在這隻是殘留的,他本人已經之前塌陷的石塊砸死了,這你們可以放心。”


    “哼哼,死了?你分得清什麽是幻覺,什麽又是現實嗎?”站在隊伍最後的一個隊員陰陰地一笑。


    是昆汀·貝克。


    看到布洛克深信不疑的神情,他便帶上頭盔放心的離開了。


    被毒液粘住的隻是他外麵誇張的服裝,他的真人早就在布洛克離開之後就已經用一招金蟬脫殼鑽了出來,而待他迴去看到的滿臉是血的貝克隻是他隨便找的一具屍體。配上迷幻劑的效果,讓他們在看到衣服的同時先入為主的認為那就是本人的思想更為堅定。其實在那種緊張而又忙亂的情況下,就隻是他的衣服在那布洛克也完全不會懷疑。


    而至於毒液,因為它內心的希望,希望昆汀·貝克死,所以在迷幻劑的作用下,他內心當中的這種想法被無限放大,從而影響了他對事物客觀的認知。


    和昆汀·貝克一同悄悄離開的是雷耶斯,他知道布洛克講之前的通訊不通是幻覺後趕忙掏出兜裏的手機,看到了將近三十條未接來電後,就在大家討論神秘客的時候從廢墟之中偷溜了出來。


    “傑尼·布洛克,你之前與黑市的交易你不想被我拿到桌麵上來說吧,在中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西斯科爾男爵的九頭蛇軍隊是怎麽用上領先世界二百年裝備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來源自哪吧。”裏麵的人惡狠狠地說。


    “不不不,你別激動,圖姆斯先生,我並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你給我的價格雖然不如黑市,但隻要我告訴你信息剩下的什麽都不需要我來管,這錢賺著多輕鬆,誰能跟錢過不去呢,你說是吧。我剛剛就是遇到了點小麻煩,地下的信號不太好,嘿嘿……”從外表很難看出雷耶斯居然有這副嘴臉。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電話裏的圖姆斯厲聲說完立馬又變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臉,“哈哈,和我一樣,我就喜歡和你這種人合作。”


    “嘿嘿,就是就是。”


    “說說吧,這次又有什麽貨?我這幫兄弟們還等著吃飯呢,等了這麽久總算有次像樣的大戰了。還有,對了,德國機場那次不歸你們災害控製部管嗎?”


    “那次沒什麽油水,我就沒去,德國那邊國際刑警和美國特遣隊都在那也不大好下手,萬一折進去,以後沒人給你提供情報了不是?”雷耶斯笑著說。


    “哈哈,有股子奸商的嘴臉,那這次……”


    “這次沒問題,絕對妥妥的,斯塔克好多寶貝疙瘩現在都是廢銅爛鐵了,這次的貨絕對夠我們大賺一筆的。”


    “哈哈,是嗎?第一批貨車大概什麽時間啟程去馬裏蘭?對了,我算了算去馬裏蘭的貨車少了不少,你去看看是不是災害控製部是不是又在別處建新倉庫了。哈皮那小子別看他胖,其實跟猴子一樣精得很,之前有次差點被他布置的檢查站抓住。”在一個偌大的廠房裏,四條流水線和十幾個工人正在不停忙碌著加工各種超現代的零件與武器,穿著厚重羊毛內襯夾克的圖姆斯正悠閑地把腿搭在實驗台上,看到手下急匆匆地從門外跑進來想要跟他說什麽,他卻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他等他打完電話再說,自己還沉醉在與雷耶斯的生意會談之中。


    可還沒等他把手放下,門外便強行闖進來一隊全副武裝的人,為首的則是“交叉骨”朗姆洛,本來被極地銀狼訓斥過就很惱火,中途突然又被他丟下來做善後,他心裏真是不止一百次問候他老娘了。


    看到是他,圖姆斯立刻臉色大變,從椅子上坐起來。電話裏的雷耶斯還在眉飛色舞的描繪著未來圖景結果冷不防被掛斷了電話。


    “什麽鬼,不就之前是個安保大頭嗎?現在當上個小主管把他給嚇得。”雷耶斯不屑地撇了撇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說誰的頭大呢?”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句反問。


    “呦,”雷耶斯知道這聲音,立刻表情變得諂媚,迴過頭說,“老……板,您……您怎麽來了?我說的是我們家樓下那個保安,現在他終於不幹了。他和您可沒法比,您這是將來的巨頭啊。”


    “哈哈哈……”哈皮·霍根笑著拍了拍雷耶斯的肩膀。


    “那您忙,我先去幹活了。”雷耶斯見氣氛緩和了,知道再待下去有可能會露出破綻,所以趕緊找借口開溜。


    “恩恩,去吧,辛苦了。”霍根微笑道。


    看到雷耶斯慢慢走遠,霍根立刻收起了笑對旁邊一個胖胖的白色卷發的女士小聲說道:“他就是那個傑尼·雷耶斯是吧,馬上調查下他的通話記錄、銀行轉賬收支明細還有派個人跟蹤下他,平時的社交圈,他最常接觸什麽樣的人以及他常去的地方,注意一定不要走漏了風聲。”


    “好的,明白了,放心交給我就行。”女士看著雷耶斯遠去的背影不動聲色地說。


    “一定一定不要打草驚蛇,明白嗎,霍格?”哈皮·霍根不放心的再次強調道。


    雷耶斯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前走著,兩隻眼睛很不經意的看向兩側,他們的動作他用餘光盡收眼底,看到焦急地等著他歸隊的組長諾蘭·肖、安娜與其他隊員他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瞥向了邊有意無意看他一眼,然後跟身邊人說什麽的哈皮·霍根。


    “朗姆洛你究竟要幹什麽?我就隻想做點小生意,從垃圾場撿點東西來糊口,對於你們這組織那組織的事,我不想碰。”圖姆斯聲音顫抖著說。


    “呦,你說不做就不做啊?之前來找你,你之前不是對我主人說隻要沒有了蜘蛛俠就可以嗎?現在沒了,很快你就會聽到蜘蛛俠葬禮的消息。”朗姆洛笑著那滿麵手術遺留的傷疤都扭成了一團。


    “什麽?蜘蛛俠已經被你幹掉了?”圖姆斯一驚,額頭上冷汗直冒。


    平日裏視蜘蛛俠為勁敵,總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除掉他,但不論什麽樣的陰謀詭計他都能化險為夷,這次極地銀狼找上門他便隨口說隻要沒有了蜘蛛俠就可以與他做交易,就是想找一個推辭而已。


    可沒想到……


    “不光是蜘蛛俠,你當時還提到了怕引來複仇者是吧,複仇者們也都半死不活了已經,現在應該被我們引到南美洲去了都,路都給你鋪好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交叉骨那張讓人直犯惡心的臉湊到了圖姆斯的眼前。圖姆斯現在都能感受到他空中唿出來的熱氣,一下一下卻直讓他的後脊背發涼。


    “我……我,”圖姆斯看著朗姆洛的眼睛,他似乎從裏麵看到了一片火海的人間煉獄,看到了血流成河甚至看到了九隻章魚一樣的觸角慢慢包裹住了整個地球,“你再讓我考慮考慮……”


    “哈哈……考慮……”朗姆洛發出了一聲聲怪笑,然後突然陰沉下臉來掏出槍,一聲巨大的槍響迴蕩在整個廠房裏。所有工人都嚇了一跳,看著連聲音都沒來得及出就被爆頭倒在血泊中的年輕人輕輕地往後退去。


    “馬歇爾!你這個惡魔,朗姆洛!!”圖姆斯拽住交叉骨的衣領大吼道。


    “喔喔喔,放鬆放鬆,艾德裏安·圖姆斯,”朗姆洛一點也不害怕,“我的手下們的槍可是不長眼的,你難道想要為了這個額……叫什麽?馬歇爾?為了他而讓這裏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去陪葬嗎?”


    圖姆斯看著槍口下所有人眼睛裏的擔心、害怕、無辜、還有人默默地搖了搖頭,他隻能咬著牙鬆開了抓著朗姆洛衣領的手。


    “哎,這就對了,他已經死了兄弟,你再做什麽還有用嗎?別去想發生過的事,多想想以後,是吧。多想想,你的妻子,還有你那含苞待放的女兒是吧,這兩箱錢算是對殺了你的人的補償,拿著再去雇一個,這樣的人小黑巷子裏一抓一大把,現在還要考慮考慮嗎?”


    圖姆斯身體顫抖著看著朗姆洛滿是寒氣的雙眼,名噪一時的江洋大盜混到現在這份上連他自己都沒臉活下去了。


    “隻要你肯答應我放過我的家人……”圖姆斯咬著牙低聲說。


    “哈哈,當然啦,艾德裏安,我的老兄。我不但不會傷害她們,我還會好好保護她們的,至於什麽樣的保護,看你表現咯。”朗姆洛一臉壞笑地說完就向迴走去。


    來到圖姆斯一個一直惶恐地盯著那具屍體的黑人手下麵前笑著說:“我聽說那個人自稱額……‘驚悚’是吧,這個代號還不錯,你叫什麽?”


    “荷爾蒙不不……是赫爾曼·舒……舒爾茨。”那人緊張地不住在褲子上抓撓著。


    “哈哈,好吧,荷爾蒙先生,從此以後‘驚悚’這個代號是你的了。”朗姆洛說完大笑著帶著那隊荷槍實彈的特種士兵走出門去。


    整個廠房在他走後半晌沒有一個人動,全部都愣在原地,最後是圖姆斯聽到汽車的聲音漸行漸遠,外麵一片安靜以後才大喊一聲:


    “該死的!”


    緊接著憤怒的雙拳差點把試驗台砸塌了。這讓長長的試驗台另一側不計其數的燒杯、試管以及各種實驗器材後麵一個胖胖的戴著眼鏡的人嚇了一跳,趕緊把桌上還在震動的物體都用手穩住然後怯怯地說:


    “沒了複仇者對我們來說倒是個機會。”


    “你給我閉嘴,菲尼亞斯!”圖姆斯低吼道。


    “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赫爾曼·舒爾茨抹著眼角上的淚悵然道。


    在一條破舊的街邊,簡單收拾過行李的埃迪·布洛克正洋洋得意地招手打著出租車,他的包裏裝著左拉“臨終”前告訴他極地銀狼下一步計劃的文件,地點——哥斯達黎加納布拉爾島。


    “咱們拚了命保護的這份文件真的那麽重要嗎?”毒液在他腦袋裏說。


    “當然,”坐上出租車的布洛克說道,“那可是我們獲得的最有價值的情報,我估計這個我們真的有可能把我們送進複仇者聯盟呢,哈哈。”


    剛說完他抬起頭,通過後視鏡看到司機正以一個看精神病的眼光看著自己,他便趕緊收斂了笑,指了指耳朵上的耳麥說:“我們在講遊戲。”


    “我管你在講什麽,這地方特別不好打車,你要不說去哪,我就拉別人去了。”司機皺著眉頭沒好氣兒地說。


    “幹嘛火氣那麽大,去複仇者聯盟訓練基地。”


    “哪?!”


    布洛克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再看司機似乎都有要打人的衝動了。


    “這錢都給你,隻管往北開就行,嘿嘿。”布洛克笑著塞到前麵一卷錢。


    司機接過錢無奈地撇了撇嘴,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諷刺說了一句:“這點錢要開到加拿大可不夠啊,提前警告你。”


    說完便一腳油門,車輪與地麵發出尖銳的爆鳴聲,隨後迎著夕陽的餘暉向紐約北部駛去。


    (蜘蛛俠之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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