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神域阿斯嘉德


    洛基在房間裏端詳著牆壁上母親弗麗嘉的肖像。那副母親年輕時的畫像是唯一可以讓他輕鬆,露出發自內心微笑的東西了。


    自己是阿斯嘉德與寒冰巨人的那場大戰特殊的戰利品。想到奧丁看到自己時,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與得意而洋溢在臉上笑意,洛基忍不住的發自內心的惡心。


    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將戰敗者的兒子養在自己身邊?


    為了顯示自己的榮耀嗎?


    洛基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麽要生在這個世界上?


    雖貴為阿斯嘉德皇子,哥哥索爾的陰影卻始終揮之不去?


    奧丁過分的寵溺他的大兒子,就是故意想讓我感覺到我不是他親生的,我不屬於阿斯嘉德而讓我痛苦嗎?


    為什麽?!


    洛基眼睛裏滿含淚水,那寄人籬下的心酸與委屈隻有母親才會了解。也隻有母親一直默默地愛護著他,知道心疼他,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從母親那裏才能真正的溫暖與愛。


    “母親,母親!求求你帶我走吧,不要丟下我,為什麽?為什麽您要為奧丁的殺戮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值得您這樣做嗎,四十年前明明是他幾乎將整個黑暗精靈族屠殺殆盡,就是為了它——以太。為什麽黑暗精靈迴來卻用您的血祭奠他的同胞?奧丁該為此付出代價,他的死還不夠,我要親手毀掉他所創造的一切,他的畢生為之奮鬥的阿斯嘉德,,建立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神聖國度,我要建立一個真正公平的新秩序。”


    洛基眼睛裏透著血光,他像孩子一樣趴在母後弗麗嘉的畫像上抽泣,希望母親的愛能夠透過這冰冷的牆壁傳遞出來。


    “洛基!洛基!”


    索爾急切的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往這邊—


    —洛基房間的裏屋快步走來。


    洛基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後伸出手,房門隨他的意念自動關上了。外麵站著的則是洛基的幻像。


    這是洛基的技能之一,可以出現很多自己的幻像,以混淆敵人的視聽。這招也經常被用在報複索爾身上,並且屢試不爽。索爾走到門前,看到洛基麵帶壞笑的背靠著將門關上。


    信以為真的索爾急不可耐地說道:“以太不在神殿,父親在世時從來沒跟我說過,你知道嗎?”


    “以太不在神殿嗎?”洛基轉著眼珠,臉上依舊帶著那笑容,“我怎麽可能知道?你覺得奧丁會告訴我什麽?”


    “那阿斯嘉德就拜托你照顧了,我聽說存放以太的地方出了點問題。太危險了,我需要過去把它帶迴來。”索爾說道。


    “樂意效勞,哥哥,我不是第一次幫你照顧阿斯嘉了,你每次一聲不響的就跑迴你所鍾愛的地球,而父親經常病重,都是我在幫你打理這個地方。”洛基的語言裏帶著嘲諷與不滿。


    索爾已經習慣了洛基如此的說話方式。


    從小就這樣,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而且自從他知道自己的甚是以後……


    其實不論是誰如果知道自己隻是是勝利方從失敗方手中搶走的戰利品,也都會很難以接受。這一點做哥哥的可以理解,尤其是母後跟父王相繼過世以後,洛基成了他唯一的親人,他更加希望能和弟弟和睦相處共同治理阿斯嘉德,有可能的話還能攜手打破諸神黃昏的預言呢。


    這樣想著,索爾帶著一點點激動離開了洛基的房間。


    待索爾走後,洛基的幻像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中。


    隨後房門緩緩地從裏麵被推開了,露出洛基憔悴的麵龐。這表情與他的幻像的笑容形成了極大地反差。


    他依靠在房間的小窗戶上,從這裏恰好可以看到阿斯嘉德在寧海的碼頭。那艘古舊但卻威風不減當年的三桅帆船揚起了巨大的風帆,蓄勢待發。


    這就是“勇士號”。


    在彩虹橋的力量還沒有如今這麽強大之前,阿斯嘉德的軍隊都是通過一支龐大的無敵艦隊,南征北戰維護九大國度的和平的。


    而這艘“勇士號”便是這支無敵艦隊的旗艦。


    索爾正站在船頭,寧海中吹來的風將他身後的鬥篷吹得像波浪一樣高高揚起,頗有奧丁當年叱吒風雲,調兵遣將的氣勢。


    “哼,虎父無犬子,真是奧丁的好兒子啊,跟你父親一樣高傲,好戰,漠視生命,殺戮是你們共同的愛好是吧。我會讓你們嚐到戰爭的惡果的。讓你們知道,是你們!導致曾經輝煌榮耀,高高在上的阿斯嘉德走向了滅亡。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親手造成的。你們會為自己的高傲付出代價。”洛基惡狠狠地盯著漸漸包裹著金光向天空飛去的“勇士號”。


    “洛基,你究竟幹了什麽?居然跟薩諾斯交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幹什麽,你會毀了整個神域!你是阿斯嘉德的叛徒!”一個身著白衣,麵貌清秀俊美的男子憤怒的闖進來,並把一個已經被拆開的信封和幾頁紙甩在了地上。


    “嘿嘿嘿,布吉拉,別那麽緊張嘛,”洛基歪著嘴陰陰的笑著,“你不是會寫詩嗎,來讚美一下現在的阿斯嘉,留下一點念想,因為很快他就將成為曆史了。”


    “你瘋了!洛基,你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我以神域的名義將你放逐,天父……”


    “夠啦!”布吉拉義正言辭地聲音被洛基突然的低吼打斷,“奧丁已經死了,索爾不在,在阿斯嘉德。隻有我才是這裏絕對的王,你想質疑我嗎?那你得死!”話音未落,洛基便突然瞬移到布吉拉麵前,一把袖珍的佩劍也恰在這時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腹部。


    “洛基……你……”


    一股鮮血從布吉拉口中湧出,染紅了他潔白的衣襟。


    “我怎麽了?別把話說了一半就死啊。”洛基奸笑著,拔出那把佩劍,輕鬆地拽起布吉拉的袖口擦拭著上麵的血跡,並繼續把它藏在身後的刀鞘裏。


    推開門,變成了布吉拉的模樣走出了房間。


    “其實本來沒想殺你的,不過你應該感到榮幸啊,布吉拉,你流了諸神黃昏的第一滴血。”洛基默默地說罷,見四下無人便悄悄地推開了光明之神巴爾德爾房間的門。


    巴爾德爾正在窗前讀一本有趣的書。


    他的房間裏到處是美麗的花花草草和金絲籠中有銀鈴般清脆叫聲的鳥雀。看他滿麵春風,完全沉浸在其中。看到妙處都情不自禁的讀出聲來,那聲音像宮殿裏樂隊演奏的樂曲般的悠揚。


    忽然,他感覺到了一股陰氣襲來,然後是黑影閃過。


    巴爾德爾猛然一驚,定睛一看:


    原來是布吉拉。


    “布吉拉,你嚇了我一跳,”巴爾德爾長舒了一口氣,拍著胸部笑道,“你去找洛基了麽,他怎麽說?是不是真的想背叛阿斯嘉?”


    “沒有,他說……這是個惡作劇,傳言諸神黃昏的預言快要成真了,他想借這個機會嚇唬咱們。”洛基幻像成布吉拉故作輕鬆地說。


    “你在緊張什麽啊,我的老朋友,還記得嗎?我們在一起唱歌,念詩,甚至一起吃飯,但我好像記得你切肉的時候是左手握刀吧。對吧,洛基,我和布吉拉可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你休想用這種小把戲來騙我。”巴爾德爾突然厲聲道。


    “不簡單啊,巴爾德爾,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呐。不過可惜的是,在你這聰明才智沒有某個自以為是的娘娘腔再用浮誇的詩歌來讚美你了。”洛基恢複了自己的模樣笑著說。


    “你想幹什麽?!我的房間是父王派重兵把守的地方,你殺了我國王衛隊就會立刻衝進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洛基。”巴爾德爾眼睛裏充斥著怒火。


    “是嗎?要不咱們試試看?”洛基狂笑著,從口袋中抓出一隻正在掙紮的植物。


    它遠看就是一段樹枝,但是仔細看就能夠看到樹枝自己正在不停地扭動著。


    這是一種靠寄居而生的植物,平時存放在黑暗之神霍爾德爾陰冷黑暗的地下室中緩慢生長,但隻要一見光它就會變得異常的活躍,四處尋找宿主。


    “這是……槲寄生!你怎麽……你從霍爾德爾那偷來的?”巴爾德爾怒目圓視。


    “是啊,那個瞎子,什麽都看不到,我連幻術都沒用就搞到了,怎麽樣?不過很快他就會過去陪你的。”


    “洛基,你好陰險,你是阿斯嘉的恥辱!”


    “錯!巴爾德爾,是我,一直生活在恥辱之中!”洛基惡狠狠地說完,就將那個植物生生的插進了巴爾德爾的胸口。


    早已饑渴難耐的槲寄生很快鑽透了他的胸甲,紮根到了巴爾德爾的肉體之中。拚命的榨取著他體內的營養,同時莖葉也在以恐怖的速度膨脹。。


    巴爾德爾痛苦的扭動著身體,並發出一聲又一聲痛苦的低吼。


    “你會遭報應的……洛基。”巴爾德爾咬著牙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槲寄生的莖葉便從他的口,耳,鼻,眼中伸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房間裏的光線也開始忽明忽暗。直到他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之後,整個房間便完全陷入了黑暗。


    所有美麗的花開始迅速凋零,金絲籠中的鳥雀虛弱的扇動了兩下翅膀就像石頭一樣掉落到籠底。


    不僅如此,天空慢慢被黑雲籠罩,寧海的海麵上也開始升騰起灰色的大霧,並逐漸從四周向阿斯嘉德主城包圍過來,浩蕩億年的神域好似被一隻惡魔之手慢慢的攥在了掌心。


    “出了什麽事?”還在重建上次被寧海海嘯衝毀的家園的人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走到了海邊。


    海姆達爾也緊鎖著眉頭走出了還在修葺的橋頭堡,“阿斯嘉,恐怕有滅頂之災了。”他自言自語道。


    說罷,他便從彩虹鎖中拔出那柄名叫天啟之鍵的巨劍通過那條長長的唯一阿斯嘉德主城相連的橋向主城跑去。


    兩側是又開始波濤翻滾的寧海,長長的橋上僅有海姆達爾一個人擎著巨劍孤零零的奔跑,難免有種淒涼之感。


    “出了什麽事,巴爾德爾皇子?”


    幾名衛兵急切的推開巴爾德爾房間的門,而此時的洛基早已幻像成了黑暗之神霍爾德爾的模樣。


    衛兵們看到眼前的一幕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光明之神巴爾德爾的身體完全成為槲寄生瘋長的溫床。他原本強壯的軀體如今養分盡失幹枯的像朽木的枝杈。


    而麵前這個人,


    光明之神巴爾德爾孿生兄弟—


    —黑暗之神霍爾德爾正在一旁陰陰的笑。


    霍爾德爾和巴爾德爾雖然黑暗與光明相互對立,總是矛盾不斷。但畢竟兩人是親兄弟,就像事物的兩麵性。


    有光明必然有黑暗,黑暗孕育光明,光明成就黑暗。


    二者相輔相成,既相互對立又互為補充,才造就了這個世界。


    但人們更多的渴望光明,


    因為它可以照亮一切,可以讓我們看清一切,一切美好的事物;而黑暗,則是在掩蓋,掩蓋一切的冷漠,嫉妒,仇恨一切令人唾棄的東西。


    但是隻有看到黑暗,人們才會憧憬光明,這對雙胞胎兄弟本身就是一對矛盾共同體。相依相存,一旦失去了一方,另一方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霍爾德爾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霍爾德爾,你……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兄弟?你瘋了!?”衛士長激動地闖進來大吼道。


    “哦,我是瘋了。千百年來同樣是皇子,我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奢華的待遇。我從小就雙目失明,所以我隻配生活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每個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我,為什麽?一下生我就被定義為黑暗。我也渴望光明,我也渴望有這麽明亮的房間,這些花鳥,這些……”


    “夠了!你根本不是霍爾德爾!”衛士長叫道。


    霍爾德爾吃了一驚,手足無措地問:“什麽?”


    “你從小失明,不可能看到這裏的一切,你到底是誰?”衛士長咆哮道。


    “衛士長真是粗中有細啊,難過我父王這麽器重你將這支最精銳的皇家衛隊交給你掌管。”“霍爾德爾”現出了原型。


    “啊?洛基殿下……怎……怎麽會是你,是你你……殺了巴爾德爾。”衛士長有點慌。


    “是我又怎麽樣,人是我殺的,還有這皇宮裏所有的人,都得死!我要用你們的血來迎接黃昏的到來。”洛基狂笑著。


    “黃昏?諸神黃昏?!洛基殿下,在索爾不在的時候,你已經是阿斯嘉德的王了,你到底還要怎樣才能滿足……”


    “索爾!索爾!又是索爾,為什麽是他,我到底比他差在哪了?他一天天的往地球跑,奧丁病怏怏的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一直都是我,是我!在管理這裏的大事小情,是我!一直在幫助他們爺倆收拾爛攤子,為什麽?到最後提到國王,還是索爾!”洛基突然又變得暴怒起來。


    “洛基你已經罪不可赦了。我們要將你送入天牢,等待你的隻有神域的審判。”衛士長義正言辭地說。


    “哼哼?審判?為什麽要審判我?人是霍爾德爾殺的。”洛基突然又露出了壞笑。


    “快,快去通知瓦利,我在這裏先製止住洛基,我們絕對不能讓他毀了阿斯嘉!”


    衛士長告訴後麵的衛兵,那個衛兵卻低著頭一聲不吭,衛士長一驚,低頭一看,地麵上趴滿了他身邊衛兵的屍體。


    “什麽?這是……”衛士長顫抖著說。


    瞬間身邊所有站著的衛兵全部變成了洛基的模樣:“虧你當了這麽多年的衛士長,居然這麽點防範意識都沒有。”洛基的聲音在他耳邊迴蕩。


    “你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洛基,你會遭報應的。”衛士長厲聲說道。


    “可惜你看不到了。”那個低著頭的衛兵帶著洛基特有的壞笑抬起頭,然後舉起長矛插進了衛士長的胸膛。


    “唉,可悲的人啊。”


    周圍所有洛基全部消失了。


    那名衛兵擦著手上的血,幻像成了衛士長的樣子,輕快地走出了巴爾德爾的房間。


    外麵正如他所料,已經被衛兵們包圍的水泄不通。看到出來的衛士長,衛兵們馬上收起戒備,立正站好。


    “是霍爾德爾,他瘋了,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兄弟巴爾德爾,我們一定要找到他,交到神域接受審判,你們幾個去通知其他的神隻們,在議事廳集合,現在必須拉響警報,不然整個阿斯嘉就毀了,你們幾個就守在巴爾德爾的門口,在事情解決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去找瓦利。”“衛士長”安排道。


    衛兵們紛紛急迫的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因為他們深知事情的重大,尤其是“諸神黃昏”的預言愈演愈烈之時。


    “衛士長”看到這一幕露出了一絲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奸笑。


    幾個衛兵輪流把守的巴爾德爾的房間裏,被長矛貫穿胸腔的衛士長的眼睛仍然怒目圓睜的盯著房門,洛基變成自己的模樣走出去的地方。


    天神族的頭顱收藏家提馮的基地


    索爾一行人從“勇士號”上下來,迎麵是一張張驚奇的臉,在這種小地方,這些作為奴隸驅使的人居然能見到堂堂阿斯嘉德神域的人—


    —那些遙不可及的神。


    在他們看來這本身就是個神話。


    “你們上次來的時候他們也用這種目光看你們麽?”


    索爾環顧四周無數的目光,感覺到很不適應。所有的人都停住手裏的工作注視著他們,好像在觀摩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一樣。


    “不,我們上次可沒有這個排場。尤其是這艘‘勇士號’和你大張旗鼓降臨,雷神索爾在他們看來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們上次來都要圍著粗布頭巾混在人群之中。”希芙在他身邊無奈地說。


    “好吧,既然已經這樣了,”索爾小聲地說完,對眾人喊道,“我是索爾·奧丁森,來自阿斯嘉德神域,我是來找我父親奧丁的朋友提馮的,你們有認識他的麽?叫他出來。”


    “我天,索爾這麽大的氣場啊,有他父親的感覺。”霍根笑著說。


    “我看幹脆叫他自己來算了,我感覺咱們在這裏特多餘。我推了好幾個美女的邀請才跟來的,你看他和希芙……”範達爾戲謔道,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是不是該離他們遠一點,我看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不喜歡我在旁邊。”沃斯塔格稍稍挪了一下高大的身軀,留下索爾和希芙兩個人並排站在中間。


    “是啊,你確實不該跟他們離得太近,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可怕,如果被打擾到會吃人的。”範達爾笑道。


    “看來沃斯塔格該找個妻子了。”霍根也笑了。


    “妻子?我覺得倫夏就蠻不錯的,可是……”沃斯塔格不好意思的表情與他近三米龐大的身軀極不相稱。


    “噢,我的天,又是矮人倫夏。得了吧,我看你就忘記她吧,他身高才到你小腿。”範達爾沒好氣地說。


    “我是真心喜歡她欸,個頭有什麽關係嗎,霍根,你說。”沃斯塔格有點激動。


    “這個,額,我覺得如果是真愛的話,也是可以的,是嗎,範達爾。”霍根顯得有點尷尬。


    “哦,好吧,”範達爾撇了撇嘴,“你喜歡就好啦,大個兒。”


    索爾看半晌沒有人迴應,就準備再喊一遍。


    希芙則在旁邊使勁拽他,讓他親自去找提馮。


    這時一隊混混一樣的家夥拿著各式各樣武器擠開圍觀的人群站在了索爾麵前。


    首先他們先殺雞儆猴般衝周圍的人大喊道:


    “幹嘛呢?!你們不用幹活啊!阿斯嘉,阿斯嘉人有什麽好看的!跟地球人長得一摸一樣。扣你們一天的工錢!”


    周圍的人嚇得馬上連滾帶爬的跑迴到各自工作崗位繼續幹活。


    “哼,想先殺殺我的銳氣?有意思哈。”索爾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喂,索爾……”聽到索爾的話,希芙一驚,想拽住他。


    沒成功。


    “這下有好戲看了,他們也不看看招惹的是誰,索爾現在可是阿斯嘉德的王,他們看來要倒大黴了。”範達爾幸災樂禍地說。


    索爾往前走兩步,仰起頭看著來人,看來不論是從數量上,還是個頭上他都不占優勢。


    “怎麽了?小子,你有意見麽?想見提馮大人。得預約,要不然,滾迴你的神域去!”領頭的那個身高兩米多一臉兇相的人惡狠狠地說。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索爾居然沒生氣,而且還笑著重新握了握手裏的錘子。


    “你笑什麽?信不信我叫你哭。”那個人雖然語氣依舊強硬,但能感覺出,這笑已經讓他的心裏發虛了。周圍的奴隸們時不時迴頭看著他們,同情這個來自神域的男人。


    “你們看什麽看,給我老老實實工作,信不信現在就剁了你們。”那人把火氣又轉移到奴隸身上。


    “哼哼,”索爾冷笑了一下,“隻會把氣撒在這些可憐人身上,提馮就這麽教你們的麽?”


    這一句話徹底讓領頭的人顏麵掃地了,他怒氣衝衝地嚷道:“我看你是活膩了,阿斯嘉德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他身後的人都隨之目露兇光。


    “什麽地方?見不得光的地方,肮髒的地方。”索爾依舊是冷冰冰地說,每一句話都帶著如同雷神之錘上的寒氣。


    “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就……”


    話音未落那人樹幹粗的胳膊便掄圓了打來。


    但嚎叫的並不是被打的人。


    索爾很隨意的抓住了那人的胳膊,用力一攥,骨頭斷裂的聲音如同岩石破碎般悶響。


    “不行,不行,啊,我的胳膊,骨頭已經斷啦!”那人馬上跪倒在索爾麵前。


    “你還愣著幹什麽,幫我啊!”


    後麵的人已經完全看呆了,聽到命令才如夢初醒似的舉起武器向索爾砍來。


    見此情景,索爾將那人的胳膊猛一拽,後麵人的刀便直直的將領頭人的胳膊砍斷。鮮血流了一地,那個人疼的在地上打滾。


    後麵的人見狀更加氣急敗壞的衝上來,索爾也不躲,反而奮起迎戰。霎時電閃雷鳴,雷神之錘上不停地迸發出一道又一道閃電,錘子帶著如銀蛇般的電光在敵人中間上下舞動。


    冷不防一記流星錘砸來,巨大的衝擊讓猝不及防的索爾單膝跪地在地麵滑行很遠。


    “索爾!”


    霍根和範達爾一行人想要幫忙,索爾伸出手示意不要過去。簡單的理了一下垂在臉前的頭發後,嘴角露出了滿足的微笑,頗有獨孤求敗的感覺。


    隻見他將雷神之錘高高舉起天上馬上降下一道耀眼的白色閃電將他包裹,隨後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衝入敵人之中。


    耀眼的白光讓在場的人們近乎失明,有的隻是那一聲聲麵對死亡時歇斯底裏的叫喊。


    最後索爾騰空而起將雷神之錘用力的砸向地麵。


    隻聽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仿佛整個天神頭顱都被震顫了。瘦弱的範達爾忙扶了一下“勇士號”的船殼,他感覺連阿斯嘉德的旗艦也在發抖。


    “他的力量更強大了。”霍根對範達爾說。


    “嗯,希望他的力量可以一直保護著我們,和神域。”範達爾抽出腰間的長劍撐在地麵上才勉強控製住發抖的腿。。


    索爾落下的地方形成了一個直徑近二十米的大坑。方圓近百米的地方都是被燒焦的軀體。


    希芙帶著躲起來的奴隸們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驚呆了。


    索爾激動地從坑裏飛出來說:


    “看到了嗎?我的能量。”


    “我看到了,索爾,有你在,神域絕對不可能迎來末日的,我相信。”希芙幾乎是跳到他懷中。


    “這不是奧丁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嗎?你知道當初他得到你是多麽自豪。”


    一個滿頭白發身穿紅色長衫的老人走了過來,行了一個非常複雜的鞠躬禮。


    “是你,”索爾把希芙輕輕推開,“提馮,這就是你離開神域以後轉業做的事情麽?貌似這種勾當並不合法。”索爾的話語中透著寒氣。


    “我們貌似好多年沒見了吧,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你還是個四處亂跑的小孩子……不用一見麵這麽大動幹戈吧。”提馮的聲音依舊不急不慢,他四下看著自己平時耀武揚威的手下焦黑的屍體。


    “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說的,我父親臨終前的時候精神恍惚,把以太送給你保管了是吧,現在我想拿迴來,不知道你是不是……”


    索爾說到這又重新握了一握手中的錘子,希芙看到錘子正開始發出白色的電光,索爾接下來要幹什麽她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她也深知索爾的性格,如果提馮此時拒絕或者開始繞圈子的話,殘疾應該是無法避免的。


    “索爾……”


    希芙小聲的提醒道,希望能夠壓製住他,雖然她心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索爾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攔得住。


    但出人意料的是,提馮馬上從身後拿出了那個封印以太的燈盞。


    這個動作著實打了索爾一個措手不及。


    “想要的話就給你吧,但你一定會後悔的。”提馮收斂了笑容,一字一頓地說。


    索爾楞了一下,伸手接過了以太燈盞。對著提馮欲言又止,是該讚賞提馮現在的真誠,還是該奇怪提馮今天這反常的舉動。


    “快上船吧,索爾,趕緊迴阿斯嘉吧,這場災難估計它是在劫難逃了……”提馮的聲音很小,但在索爾聽來卻如同一聲炸雷般,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什麽!你說什麽?提馮你是在說諸神黃昏嗎?那個古老的預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索爾的聲音中更多的是懇求。


    “怎麽可能,那不過就是一個無聊的笑話罷了,神域的新國王剛剛登基,我們會更加繁榮的。”範達爾走上前來說。


    “放心吧,索爾,這不會是真的。”希芙也在一旁勸道。


    “不,這不是危言聳聽,這是個忠告,記住我說的話,小心洛基。”提馮莊重地說。


    “你說洛基?不……不,洛基是我的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不,不這不可能,你胡說。”索爾的手腳在顫抖,雷神之錘也失去了剛剛奪目的光輝,變得暗淡。


    “這不是真的,索爾,走,我們迴阿斯嘉。”


    沃斯塔格扶起索爾,往“勇士號”走去,範達爾馬上跟上,希芙和霍根都用充滿厭惡和氣氛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提馮一眼然後也跟了上去。


    但提馮並不為所動,仍然大聲的對著一行人的背影喊道:


    “記住我說的話,索爾,小心洛基——你的兄弟,你完全不會想到他到底能幹出什麽。”


    提馮的聲音聲嘶力竭,他多麽希望索爾能夠明白一切,畢竟,在索爾還小的時候提馮還經常見到他在皇宮裏,草地上奔跑,玩耍的景象;畢竟,神域阿斯嘉也是自己的家鄉,是自己曾經傾盡所有都要守護的地方。


    但是迴應他的—


    —隻是“勇士號”艙門關閉所發出的那沉悶的響聲。


    “願先祖保佑阿斯嘉。”提馮低下頭虔誠地低聲說道。


    “差一點你就壞了我的好事,提馮,你太讓我失望了。”突然,四周又傳來了滅霸薩諾斯的聲音。


    “薩……薩諾斯,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為什麽?我真的什麽都沒說啊!”提馮驚恐地抬起頭。


    滅霸的飛天座椅正懸浮在他頭頂上空。


    “真的嗎?你真的沒說什麽嗎?那你就是在質疑我嘍?是我聽錯了麽。”薩諾斯惡狠狠地說。


    “不不不,薩諾斯,我已經為你做了這麽多了,你應該……”提馮有點語無倫次。


    “你的任務完成了,我說,你完成非常完美,這也就意味著你的使命結束了,提馮。”薩諾斯的態度突然180度大轉變,親切地說。


    “我……我的使命,結結……結束了?我……”提馮顫抖著跪倒在地嘟囔著,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什麽似得哀求道,“不不不,薩諾斯,不要這樣,你給我的承諾……你曾經答應過我的……”


    “嗯,是的,我允諾給你的,現在就可以給你。”薩諾斯歪著嘴角陰冷的一笑。


    伴隨著上萬人的嚎叫,整個天神的頭顱立刻在一道白光之中化作了無數星星點點的碎片漂浮在了茫茫宇宙之中。


    “不對啊,這個事情不對。”霍根沉思良久後對索爾說。


    “什麽不對?”索爾的目光顯得還有些許的呆滯。


    “我們要去提馮那拿什麽他是怎麽知道的?為什麽我們還沒說話他就把以太給我們了?”霍根一臉疑惑地說。


    “他……”


    索爾一時語塞。


    是啊,彩虹橋被毀,急迫的他們並沒有事先通知提馮他們要去的消息,更別說是以太了。


    而提馮好像早就準備好了在等待他們一樣,甚至早早地把以太都為他們準備好了。索爾緊鎖眉頭細細思索著提馮說過的一係列的話。


    突然,他大叫道:“通知舵手,調轉船頭!加速返迴提馮的基地,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麽。”


    近乎同時,“勇士號”的船體猛地一震,桌子上的餐具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出了什麽事?!”索爾三步並作兩步向艦橋衝去。


    “我們的船收到巨大衝擊波的影響,好像是在後方。”最先衝出來範達爾說道,希芙和沃斯塔格也緊隨其後從艦橋跑出來,索爾也猛一轉身,跟了上去。


    來到後甲板的時候,霍根已經站在了望窗前,後甲板有一扇巨大的了望窗,視野十分開闊,可以清晰地看到船後方的一切,戰鬥中巨炮和巨弩會被推過來,攻擊後方的敵人。


    “已經太晚了,索爾。看來這一切是精心策劃好的。”看到因為著急而上氣不接下氣的索爾,霍根卻很平靜。


    索爾看著遠處天神頭顱的方向出的巨大而刺眼地白光。


    他笑了,雷神之錘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這……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啊,我剛當上國王才幾天,我算算才幾天,我造了什麽孽,分什麽要這麽懲罰我?”


    “索爾!索爾!”


    眾人見狀忙趕緊安撫著近乎瘋癲的國王。


    年輕的他承受了太多太多,誰能說清為什麽詛咒會在他剛剛登基成真,為什麽神域相安無事上千億年非要在今天迎來末日?


    希芙示意眾人先出去,讓她來安撫索爾。無奈的人們也隻好把兩人單獨留在後甲板離開了。


    “希芙,希芙……我,我到底該怎麽辦希芙,誰能來幫幫我。求求你們救救神域吧……”眾人離開後索爾真的難以抑製住心中情感的爆發,抱著希芙嚎啕大哭。


    “一切都會過去,都會好的。”


    希芙的眼淚也不住地向下落。


    她真的很心疼索爾—


    —阿斯嘉年輕的王。


    他的內心並沒有那麽堅強。強壓之下也會崩潰,會絕望,會感到無助。而希芙能夠做的也隻能盡自己所能去安慰他。


    因為她深知如果索爾倒下了,就更不會有人能夠在這次的災難中堅持下來,整個阿斯嘉更將不會再有任何的希望。


    “我不想做國王,我可能無法帶領大家度過這場災難了,我……”


    索爾悲愴的哭聲在整間房間裏迴蕩,每個聽到這哭聲的人都會為之動容。


    希芙更是如此,她用顫抖的雙手輕輕地拍著索爾的後背,哽咽地說:


    “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索爾,你會帶領我們走向光明,破除黑暗的,就像當年的先祖一樣,我相信你。”


    門外的霍根,範達爾和沃斯塔格此刻也淚流滿麵,為自己無法替索爾分擔哪怕是一點點的壓力也好而感到痛苦和難過。


    “我們會挺過去的,索爾,我們大家都相信你,你一定不能先倒下。”霍根含著淚默念道。


    “我會為你,為阿斯嘉獻出我的一切,索爾,我會堅守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範達爾抹著眼角的淚水。


    “放心吧,索爾,有我們在,阿斯嘉不會倒。”沃斯塔格咬著牙堅定的說。


    神域阿斯嘉德


    洛基一臉壞笑的坐在奧丁金宮的王座上,麵前是滿地衛兵和議事員的屍體。


    他手持著昆古尼爾——由世界樹枝製作而成的流星之槍,洋洋得意的看著一旁跪在地上顫抖的少女。


    “你會遭天譴的,洛基。”


    少女的話語裏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天譴呀,我坐在這裏就是天啊,你知道這隻槍上在被那幫矮子們設計出來的時候被刻上了什麽字嗎?”


    洛基一興奮地看著流星之槍,摸著上麵凸起的文字繼續說:


    “‘持有此矛者,將統治世界’現在是我拿著它,這個世界都要聽從我的管理,我的懲罰就是天譴,瓦爾基裏,你知道嗎?來吧,做我的妻子,跟我一起來統治這九大國度。”


    “做你的妻子?我情願去死。持有此矛的人,統治這個世界的人是服務人民的人,而你隻妄想所有的人都臣服於你,做你的奴仆,你不可能成為王的!”


    瓦爾基裏清秀的麵龐上帶著晶瑩的淚花,更加的楚楚動人。


    洛基甩了一下鬥篷走下王座來到瓦爾基裏身邊,俯下身看著她說道:


    “我怎麽舍得讓你死呢?瓦爾基裏,我深愛著你啊,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事因為拉了一下你的手,被奧丁關在黑屋子裏整整十一天。他待我就如同牲口般,當時的我真的感覺生不如死。但我可不會那麽做的,尤其是對你,如果膽敢忤逆我的話,我不會像奧丁那麽仁慈的,你會被剃光頭發,扒掉衣服掛在咱們皇宮外,讓大家看看我們堂堂女武神最本真的樣子。”洛基奸笑著。


    “洛基……你……你好陰險歹毒,居然……如此的卑劣。”瓦爾基裏握緊了拳頭。


    “謝謝誇獎,我引以為榮,這就是政治,排除異己,不流點血怎麽能保我王國根深蒂固。”洛基怪叫道。


    “你隻會讓阿斯嘉走向滅亡。”瓦爾基裏眼中似乎能冒出火來。


    “那我先讓你見見什麽叫滅亡。”洛基將手腳都被捆綁的瓦爾基裏抱到了天台之上。


    外麵的天空沒有白晝的明亮也沒有黑夜的深邃,


    有的隻是鮮血般的殷紅。


    “諸神黃昏,你欣賞過這麽美的景象嗎?隻有巴爾德爾和霍爾德爾死後才能見到的,霍爾德爾殺死了自己的親兄弟巴爾德爾,瓦利又殺死了霍爾德爾。兇手瓦利現在關在地牢會付出他應得的代價,而我知道你最擔心誰,小瓦。”洛基笑著輕撫著瓦爾基裏的背向下看去。


    “女武神愛戰神,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洛基強笑著說。


    下麵庭院裏身披重甲手持大劍圓盾的青年緩緩抬起頭來,一張棱角分明的麵龐,蔚藍色的眼睛裏充滿著堅毅的神情。


    “提爾!”瓦爾基裏近乎失聲地驚叫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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