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不就是平板支撐嗎?”


    “老實點。”


    一根木棍點在自己麵前的地板上,咚的一聲,蘇浩甚至看到木屑飛了出去。


    真是大意了,沒有閃。


    他要是早知道訓練內容是這個,肯定會拒絕過來。


    開玩笑,他可是一個法師,為什麽要練戰士的技能?


    這是要把他練成琦玉啊。


    第一課,平板支持。


    苗柔在他的胸膛下放了一根針。


    有食指那麽長。


    這是真玩意兒!


    所以現在蘇浩即使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但還是強撐著做著平板支撐。


    直到……支撐不住。


    嘭。


    他摔倒下來,下意識的往右側倒去。


    不過就在他倒下的瞬間,苗柔手裏的長棍輕輕一敲,就把針震了下來。


    唿,唿,唿……


    “你說的沒錯,修煉金身,普通的鍛煉是必不可少的。”


    “不是……那……那不是誰都可以……”


    “苛刻的鍛煉會淘汰大多數人,但這隻是最基礎的。”苗柔的長棍伸到蘇浩的臉上,後者抬起頭,順著長棍往上看,努力讓自己的目光不到處亂飄。


    那根長棍上,開始慢慢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這是從苗柔身上發出,再蔓延到長棍上的一種能量。


    “據我了解的,百盟和佛家的區別在於,他們使用真氣化形,納物,寫陣法,甚至操控動物。但對於佛家來說,真氣的用途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的身體容納更多的真氣,最後做到無堅不摧,涅盤重生。”


    “佛家……唿……最後就是為了涅盤?”


    “是的,佛家金身大成,死後身體不腐,埋葬佛舍利於世間某處,待需要我們的時候變涅盤重生,弘揚佛法。”苗柔低頭喃喃自語:“這就是佛家世代的命運。”


    蘇浩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什麽。


    他忽然有些恍惚。


    這句話裏,藏的東西太多了。


    為什麽?


    因為這句話可能是真的。


    越是接觸這股力量,這些他們原先本以為是些宗教哲學的東西,早就變了味道。


    這五千字,人人都可以讀,二十塊錢一本。


    但唯獨蘇浩,說一句話,可能會收服一隻強大的異獸,甚至有可能殺人。


    而尋常的佛經,對那些普通人來說可以是生財之道,可以是消遣之法,但對於苗柔來說,這就是世代的責任。


    “繼續吧,俯臥撐,深蹲,平板支撐。”苗柔背過身擦擦眼角,語氣恢複正常:“以前在寺裏有很多鍛煉方法,有瑜伽墊也可以做到。”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可以練成?”蘇浩很痛苦的開始下一輪的鍛煉,這對於他這個死宅來說,無疑是一種處刑。


    “佛珠接受了你,你是很適合的容器。”苗柔沒有忘記把一根針放在蘇浩身下:“這說明你身體表麵就有真氣,這應該是天生的。”


    “我?不應該啊,真氣應該都是有顏色的。”蘇浩看著汗滴到自己的手掌上,一頭霧水:“我沒這種感覺。”


    “那我不知道了,總之,先試試吧。”


    “做完這組,你按你之前的方法修煉真氣。”


    “啥?”


    “真氣啊?你平時怎麽練,就怎麽練。”


    “我沒練過。”


    “啥?”這次輪到苗柔吃驚了。


    “真的,我沒印象我練過。和道家唯一的聯係,就是每天背道德經……”


    “那你怎麽殺那些屍犬的……還有……還有你那個聽話的異獸……”苗柔差點忘記這茬。


    這人召喚出來的東西,可能和釋覺的實力差不多,還可以和天狗打成平手。


    她甚至把蘇浩當成比她還厲害一點的同齡人。


    “就……背道德經。”


    客廳裏一陣沉默,苗柔許久沒有說話。蘇浩的俯臥撐快堅持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


    苗柔很可愛的捂住小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蘇浩隻能再一次很篤定的把自己什麽都不懂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對……你說過……我當時可能以為你在搞笑。”苗柔說道:“但是你連真氣都沒有練過……怎麽修金身?不對,你如果沒有修行真氣,佛珠怎麽可能接受你……還有道德經。不行,我不信,我不信。”


    “沒事的……我都ok,你看那修煉的方法要不順便也教我……我就順便……”


    “我想想,我要想想。”苗柔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陣香風繚繞,蘇浩瞬間就變得更有幹勁。


    做完她要求的鍛煉後,真氣的修煉並未傳承。苗柔認為,佛家的真氣修煉方式和百盟有本質區別,她要斟酌一下。


    “我去洗個澡,然後和你去看釋覺叔吧。”


    夕陽西下,苗柔準備出門去醫院。


    “洗澡不用了,你跑步去吧。”苗柔說道:“這也是修煉的一部分。”


    “啊!?”


    蘇浩垂頭喪氣的迴到自己的房間,秦臻當然去加班了,他隻能一個人換了衣服,然後跑步去醫院。


    退一萬步想,可能華醫生當時想讓他學金身,估計隻是想要他鍛煉身體而已。


    如果自己能像秦臻那樣敏捷,至少不會那麽容易被窮奇抓住。


    近戰法師?這個設定也不錯,下次自己是不是應該騎在窮奇身上,武器是一根長棍?


    “蘇浩。”


    “哎。”正處於思維放鬆的蘇浩下意識打了招唿,但下一秒,他便突然疑惑。


    這個人,他並不認識。


    休閑夾克,臉上有淺淺的魚尾紋,但那雙眼睛十分明亮,十分真誠。


    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第一眼看上去,就自帶和善的味道。


    “您是……”


    “啊,你應該還不認識我。”臧鬆年翻了下夾克,做出像是找不到名片的樣子,然後順勢掏出了手機。


    “這樣,你加我一下微信,我名字挺難寫的。”臧鬆年說道:“我叫臧鬆年,臧克家的臧,鬆鼠的鬆,過年的年。你可以記一個髒鬆鼠準備過年了,是不是很容易?”


    不是,我到底為什麽加陌生人的微信啊喂?


    蘇浩根本沒有掏出手機,還往後退了一步。


    “你找我什麽事?”蘇浩說道:“你怎麽認識我?”


    “我認不認識你其實也不要緊。”臧鬆年收迴手機,撓撓腦袋:“但我認識一個另一個人。”


    “襲擊晴輪寺的那個人,我知道他藏在哪裏。我打不過他,我希望帶你去。而且,隻有殺了他,釋覺才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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