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玉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楚玄璟正在氣頭上,此時他進去替鬱靈犀說話不合適,所以,便讓鬱靈自己進去,他先在外麵等她。


    剛進入棠梨宮,鬱靈就看見妹妹跪在地上,楚玄璟在正上方,下麵坐的都是品階比較高的妃子,而這件事的“受害者”楊瀟兒,正站在賢妃身側,哭哭啼啼。


    “臣妾叩見陛下!”


    “免禮!”


    鬱靈聽的出楚玄璟正在生氣,她不是為靈犀求情,而是要弄清事實。


    “謝陛下。”鬱靈並沒有起身,而是陪著靈犀一同跪著。


    “靜王妃為何不起?”賢妃沉默半晌終於開口,然而語氣中卻帶著疑惑,她疑惑她是不是為了給鬱靈犀求情來的。


    “陛下,這人偶可否讓臣妾一觀?”


    楚玄璟讓富貴兒呈給她,鬱靈拿起人偶,仔細端詳一番,不論從布料,還是施蠱的方式,都與靜王府發現的那個一樣。


    她心中了然,將人偶放進托盤。


    “靜王妃可看出什麽端倪?”


    “迴陛下,前些日子,臣妾也遇到此事,不論是做人偶的布料,還是這人偶上的銀針,均與靜王府發現的那個一樣,不過,承蒙王爺信任,此事正令人著手調查相信不久便會查出。”


    鬱靈犀抬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睛,鬱靈堅定的眼神告訴她,別怕,姐姐相信你,姐姐陪你。


    看到最親近的姐姐來了,心中那份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


    “姐姐……”


    她哭的那麽無助,自己明明是冤枉的,為什麽他都不相信自己?


    楚玄璟看著哭的傷心的鬱靈犀,心如刀絞,可麵上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


    “靜王妃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咯?可也不至於這麽巧吧?兩姐妹身邊同時出現人偶,而且還都一模一樣,到底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麽,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吧?”


    說話的又是德妃,這宮裏的女人,除了幸災樂禍就是落井下石,怪不得不招人待見。


    鬱靈犀一聽急了,她這是告訴別人,鬱靈她倆是串通好的。


    “陛下,臣妾沒有……”


    “陛下,鬱貴妃心思單純,恐怕此事真如靜王妃所講,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賢妃開口求情。


    “陛下,巫術在曆朝曆代都是禁忌,鬱貴妃竟然敢如此頂風作案,實在沒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裏,依臣妾來看,不好好教訓教訓,她是不會承認的!”


    德妃賢妃兩人爭執的不可開交,場麵一時混亂不堪,而其他人也都是看看熱鬧,並不參與她們的鬥爭,這種得罪人的事,何必呢?


    不論得罪誰,今後都不會有好日子過,還是冷眼旁觀比較好。


    “夠了!”


    楚玄璟一聲憤怒的咆哮,棠梨宮頓時鴉雀無聲,爭吵不休的兩人也停止爭執。


    他騰的站起來。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既然巫蠱人偶是在鬱貴妃這裏發現的,從今日起,廢黜鬱靈犀貴妃封號,逐慈雲寺清修,在此事未查清楚之前,沒有詔令不得迴宮!違令者……斬!”


    這個斬字重如千金。


    眾人都被驚呆了,本以為她會被打入冷宮,沒想到,居然會是驅逐出宮?


    “不,不……陛下!陛下!靈犀沒有害人!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鬱靈犀不相信他會這麽做,搖頭努力為自己辯解,並哭喊跑去追他,門外的侍衛卻將她攔住。


    他走了,走的那麽決絕,決絕到,都不曾迴頭看她一眼。


    “靈犀。”鬱靈緊緊抱住她,她知道,即使喊破喉嚨,楚玄璟也不會聽的。


    “姐姐,陛下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靈犀淚如決堤,她心痛的厲害,剛剛失去自己的孩子,如今卻要將她驅逐出宮,最是無情帝王心,嗬嗬,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其他嬪妃看楚玄璟離開,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便陸續的也跟著離開,狠不下心來的人搖頭歎息,也許,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專寵了一年的貴妃,一夜之間,什麽都失去了。


    鬱靈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這個傷心欲絕的妹妹,她需要她,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孤單,也隻有這樣,她才覺得有了依靠。


    看著鬱靈犀痛不欲生的模樣,賢妃盯著她們看了許久。


    鬱靈感覺身後有兩道異樣的眼光在注視著她們,迴頭一看,正好看見賢妃輕勾的嘴角。


    “賢妃娘娘,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楊瀟兒小聲問。


    “事兒都解決了,還留下來幹什麽?”


    人都走了,空蕩蕩的棠梨宮,隻留下小霜,還有緊緊相擁的姐妹二人。


    聖旨來了,一切都如他剛才說的,廢黜靈犀貴妃封號,即刻前往慈雲寺清修。


    接到聖旨的那一刻,鬱靈犀昏了過去,小霜和鬱靈慌忙扶住她,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人情涼薄。


    鬱靈犀失魂落魄的靠在小霜肩頭,馬車緩緩駛出宮門,老鬱得知此事,帶著趙氏匆匆趕來看望女兒。


    “靈犀……”看著神情呆滯的女兒,趙氏立刻淚如雨下。


    “娘,別擔心,靈犀是去清修,等事情水落石出,陛下還會讓她迴來的。”


    鬱靈抹去趙氏的眼淚,輕聲安慰。


    “唉,想我鬱恆的女兒從無害人之心,沒想到,卻屢屢遭人陷害,造孽啊!”


    老鬱痛心疾首,一瞬的功夫,他又蒼老了許多,滿頭華發,顯得那麽的滄桑。


    鬱玲瓏被成雲兒陷害致死,鬱靈犀進宮也是遭人陷害,還落了個孩子沒了,被逐出宮的下場,老鬱為了兩個女兒操碎了心,鬱靈看著他那飽經風霜的臉,幾欲流下眼淚。


    “相爺,夫人請放心,鬱貴妃與小霜情同姐妹,小霜必定竭盡全力護貴妃娘娘周全!”


    天已經不早了,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慈雲寺。


    “爹,娘,小霜是陛下派來伺候靈犀的,有她在,靈犀不會有事,女兒也會常去看望,請二老放心。”


    “瓏兒,小霜,你們可一定要照顧好靈犀啊,她身子……”趙氏嗚咽著說不出話來,剛流過產,照顧不好可就糟了。


    “女兒明白。”


    “走吧,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唉……”


    馬車載著靈犀走了,這一路,隻跟了墨軒一人護送她出宮,顯得那麽孤單落寞。


    鬱靈望著馬車逐漸消失在視野,才緩緩轉過身,正好看到楚玄璟站在城門樓上,盯著那消失的一點。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哼!最是無情帝王心,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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