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流產一事,很快就傳了出去,褚芙蕖怨氣作祟的傳言,私下裏又傳開了。


    楚玄璟曾經下令,誰再提及此事,決不輕饒,所以,這件事也隻是私下裏說說而已,沒人敢明說。


    傍晚時分,鬱靈犀幽幽轉醒,第一眼就看見麵色疲憊的楚玄璟,“陛下。”


    聲音有些沙啞,聽到她在喚他,楚玄璟立刻握住她的手,“靈犀醒了?有沒有好一點?”


    話還未出,鬱靈犀眼淚便已經流了出來,“是不是孩子沒了?”


    他不知如何迴答。


    看他沉默,她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摸摸肚子,這裏麵,什麽都沒了。


    楚玄璟將她抱起來,“靈犀,沒事沒事,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會有很多很多。”


    鬱靈犀伏在他的肩上失聲痛哭,哭的他心裏一揪一揪的痛,他不能說。


    這些天,為了安撫靈犀悲傷的心情,楚玄璟下令,允許鬱靈和沈紅綾隨意出入皇宮,一來是為了給靈犀調養身體,二來就是暗中調查那下毒之人。


    兩人來到棠梨宮,看見鬱靈犀正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發呆,她眼睛有些浮腫,看樣子是剛剛哭過,一副很憔悴的樣子,看的鬱靈心中滿是酸楚和心疼。


    鬱靈與沈紅綾對視了一眼,“靈犀,我們來看你了!”


    她緩緩轉過頭,麵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姐姐,紅綾姐姐……”


    “靈犀,好一點了嗎?”鬱靈抓住她纖細的手,放在掌心細細摩挲。


    “嗯。”她點點頭,孩子沒了,肚子也不痛了,當然好了。


    “靈犀,看我給你帶什麽了?”沈紅綾手中提了食盒,神秘兮兮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搖搖頭,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紅綾有些尷尬,“呃嗬嗬,我打開讓你瞧瞧。”


    食盒打開,裏麵擺滿了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糕點,香氣撲鼻,不過,卻不是花草的清香,而是淡淡的藥香。


    鬱靈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靈犀,姐姐知道你難過,可我們又何嚐不是,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所以,你一定要堅強起來,調養好身體,孩子一定還會有的。”


    靈犀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姐姐……”


    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鬱靈抱著她,輕撫她的長發,哼著那首蟲兒飛來安撫她悲痛的心情,沈紅綾站在一旁輕輕歎氣。


    小霜陰沉著臉,她在自責,身為鬱靈犀的侍衛,居然任由歹人鑽了空子,看自己主子哭的傷心,她撲通一聲跪下。


    “奴婢護主不周,請貴妃娘娘責罰!”


    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的語氣,就像穆青和小五那般,渾身散發著傲氣。


    “小霜,你快起來,我沒有怪你,快起來!”


    鬱靈犀停止哭泣,看她沒有起來的意思,她又拉拉鬱靈的袖子,鬱靈意會。


    “小霜,你起來,你家主子沒有責怪你,怪隻怪那下毒的人,讓人防不勝防,快起來吧!”


    鬱靈上前把她扶起,而小霜卻也一直低著頭。


    “好了好了,小霜,別自責,我們知道你忠心護主,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兇手,你若受罰,誰來保護貴妃娘娘?”


    沈紅綾隨聲附和。


    正說著,賢妃來了,還帶著楊瀟兒一起。


    “臣妾見過賢妃娘娘。”


    “原來是靜王妃和夜夫人,快免禮!”賢妃虛扶一把,目光轉移到榻上的鬱靈犀。


    小霜扶著她正要下榻行禮,卻被賢妃攔住了,“妹妹不必多禮,身子虛,這些就免了吧。”


    上次宮宴上見過一次賢妃,也領教過她的手段,雖然隻是言語嘲諷幾句,可卻是惹得鬱靈對她很是反感。


    賢妃坐在榻邊安慰靈犀,楊瀟兒也跟著附和,這一安慰不要緊,鬱靈犀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好妹妹別難過,孩子總會還有的。”賢妃拿著帕子,翹著蘭花指替靈犀擦淚,不住的安慰。


    鬱靈跟沈紅綾則是站在一旁,不露聲色的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特別是賢妃,鬱靈就是覺得她討厭。


    安慰了一會兒,又送了些補品之後,賢妃終於帶著楊瀟兒離開。


    路過鬱靈身邊,她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鬱靈,鬱靈不怕她,就這麽與她對視一下,然後頷首致意。


    不對!依然哪裏不對!卻說不出到底不對在哪兒。


    待靈犀睡了以後,鬱靈和沈紅綾才離開。


    “我覺得賢妃有問題。”鬱靈終於忍不住說出口。


    “哪裏不對?”紅綾疑惑。


    “說不清楚,總覺的她不似表麵上那般容易親近,反倒是有種……有種疏離的感覺。”


    “聽靈兒姐姐這麽說,我也覺得有點,也許宮裏女人都惺惺作態吧?”


    鬱靈又豈會不知,像靈犀這般受寵的人,儼然是宮中女人嫉恨的對象,賢妃再親切,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


    人心難測。


    幾天後,宮中出了巫蠱之事,這種害人的把戲,在後宮之中再尋常不過,隻是,巫蠱人偶卻是在鬱靈犀的棠梨宮發現的。


    原因是因為楊瀟兒近日身子不適,看了太醫吃了藥也無濟於事,後來,她做了個夢,說是有人用了巫術咒她,不找出使用巫術的人,是無法治愈的,情急之下,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賢妃,宮中出現這種禁忌的事,不能不管,於是,為了安撫她,也為了擺脫嫌疑,所以,從琉華宮開始搜查,可沒想到,剛查到棠梨宮,就出事了。


    楚玄璟臉色陰沉的盯著盤中那個紮滿銀針的人偶,氣的眼角抽搐,鬱靈犀茫然的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棠梨宮擠滿了人,四妃還有楊瀟兒等人。


    “鬱貴妃,證據確鑿,不知鬱貴妃還有何狡辯的?”德妃一臉的幸災樂禍。


    “陛下,嬪妾雖然曾與貴妃娘娘有過不愉快,可也都是無心之舉……嗚嗚,沒想到……陛下可是要為嬪妾討個說法呀!”


    楊瀟兒哭的傷心,楚玄璟一直沉默。


    “臣妾沒有!”靈犀淡淡的迴答。


    “巫蠱人偶明明就在棠梨宮發現,你還怎麽狡辯!”


    “沒想到,鬱丞相的女兒都會這種見不得人的巫術!”


    “陛下,前段時日靜王妃房裏也出了巫蠱人偶,說不定,這件事跟靜王妃也有莫大關係呢!”


    大家七嘴八舌聲討,鬱靈犀隻是默默的跪著,她不知道怎麽就出現了這麽個東西,說她的事,怎麽突然扯到她的姐姐了?為什麽沒聽姐姐說?


    楚玄璟和賢妃都沒說話,聽著大家議論紛紛,他不知道該怎麽做,如果這件事不擺平,恐怕會有人拿此說事,若真的處理,那靈犀該怎麽辦?她禁不起折騰的。


    “啟奏陛下,靜王妃求見。”富貴兒來報。


    “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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