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林打斷嚴拓小聲而無效的解釋,低頭吻住了他。感知到唇上突如其來的觸感,嚴拓瞪大眼睛,身體絲毫動彈不得,因為程延林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撫上他的腰,像燃燒的火焰一般滾燙,緊緊將他禁錮住。這個吻並不溫柔,程延林的動作強勢又霸道,和他的人一樣充滿攻擊性,沒有任何預兆就侵略進對方領地。等嚴拓反應過來,程延林已經纏住他的舌頭,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化作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尚存一絲的理智讓嚴拓試圖躲開,可身後就是堅實的牆壁,根本沒有地方由他逃走。於是嘴唇再次程延林啄住,又被撬開,滾燙的唇舌鑽了進去。深秋的夜晚多了幾分涼意,吹進走廊的夜風卻絲毫降低不了這裏的溫度。差一點嚴拓就覺得自己會被程延林吃掉,整個口腔都因對方的無度索取而陣陣發麻,舌尖甚至被吸痛。可另一股異樣的感覺卻從體內湧上來,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但不覺得難熬,千萬根血管內流淌著滾燙的血液,刺激著所有神經係統都變得興奮起來。需要耗費盡僅剩的所有力氣,嚴拓才能忍住自己不迴抱住程延林。不知過了多久程延林才鬆開人,兩人密不可分的唇齒分離開,晶瑩的口水絲從中間斷開。嚴拓白皙的臉頰布滿了紅暈,大腦因缺氧而變得反應遲鈍,漆黑的眼珠直愣愣看著程延林。程延林胸口微微起伏,手還摟在嚴拓的腰上,低頭和他對視,忽然抬起來拇指抹去他嘴角的口水絲,動作比剛剛的吻還要色情。“別自欺欺人了,嚴拓。”程延林離他很近,近到隻要稍微往前就能再次親上他,“你不想我搬走,是因為還喜歡我。”嚴拓還沒從刺激當中迴過神,根本說不出話,眼裏浮上遲來的慌亂。程延林看嚴拓嘴唇被親得發紅,心中一動,再次湊過去:“再親一下吧。”他征求著意見,卻被嚴拓一巴掌擋住額頭,然後狠狠推開了。下一秒走廊傳來關門的聲音。嚴拓跑了。--------------------加更一章,求求海星投喂~趕一趕進度,最近應該都會日更。第33章 流氓耍都耍完了,程延林站在燈滅了的走廊裏,直到司機打電話告訴他車到了,才若無其事走進電梯。到了楊如東發來定位的地方,隔一條街就能看到那輛騷包的紫色跑車,程延林讓司機在原地等著,自己拿著衣服下去。因為預料到楊如東沒穿衣服,所以程延林幹脆頭都沒扭過去,走到車旁把衣服扔進打開的車窗裏,然後就扭頭走開了。等楊如東換好衣服下來,他才看過去,上下掃了眼:“你是又被搶劫了?”“你才被搶劫了!”楊如東臉色不太好看,任誰被大半夜光著身子扔在沒有車鑰匙的車裏都不會有笑臉。在等程延林送衣服的一個小時內,他已經想出一千種虐殺路辰的方法。“玩這麽花,也不怕閃了腰。”程延林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諷刺楊如東的機會。楊如東有苦說不出,黑著臉坐進車內,打電話叫秘書明天拿備用鑰匙過來把跑車開迴去。等掛斷電話他才有心情去看程延林,發現對方竟然心情不錯。“你中彩票了?”楊如東稀奇道。“關你屁事。”“我們就不能聊聊天嗎。”“那說說把你扒光的那個人。”楊如東立刻收了聲,一副吃癟的模樣縮迴去。把楊如東送迴去,程延林到家已經是半夜,走出電梯的時候走廊已經恢複原本的空蕩,絲毫看不出兩個小時前這裏發生過什麽。他好心地沒去打擾因受驚而躲迴去的膽小鬼,第二天下午剛到辦公室就吩咐安妮:“把周末的出差取消掉。”安妮露出為難的表情:“出差的事宜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臨時取消恐怕不太好吧。”“那就叫楊如東去。”程延林說。“......好的。”安妮沒說楊如東的辦公室最近雞飛狗跳,異常熱鬧。她也是從隔壁秘書那裏聽來的,據說早上有個小帥哥來找楊如東,進去前還非常禮貌地對秘書說謝謝,迷得秘書甚至懷疑他是哪個不知名的小明星,不然怎麽會長得這麽好看。可進去後不到五分鍾,辦公室裏就傳來轟隆當啷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響,其中伴隨著楊如東的怒吼和髒話。秘書在外麵聽得心驚肉跳,幾次想上前偷偷打開門看看有沒有鬧出打出人命,但出於職業素養忍住了。後來小帥哥出來的時候,嘴角破了,衣服也皺了,看見秘書時依舊溫柔對她露出笑容。這迴秘書沒被迷惑,因為她看到打開門的辦公室裏麵一片狼藉,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彰顯著剛剛兩人的交戰有多激烈。多大仇啊,秘書雖然見慣了自家老板惹下的風流債,但這種場麵還是頭一迴見。見到楊如東被打得烏青的眼睛,她心中不由冒出一句打得好。之後幾天預料之中的一直沒碰到過嚴拓,對門像是消失了一樣安靜,不過程延林並不心急,甚至因為情緒過於平和而嚇到了安妮和安迪。倒不是真的嚇到,隻是最近領導過於像個人,讓他們難免害怕這會是什麽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溫情。連續幾天程延林都保持超常耐心,對於安迪郵件發錯客戶這種重大錯誤都輕輕放過,連罵都沒罵他。踏出辦公室的那刻安迪立即在手機上買了彩票,覺得自己的運氣已經達到頂峰,不出意外將會是下一個億萬富翁。與辦公室的祥和一片相比,嚴拓在家裏顯得就要難熬一些。因為那晚突如其來的吻,好幾天他都沒睡好覺,大半夜對著天花板瞪圓眼珠,腦海裏充斥交叉著各種想法。甚至於出門時他都會感到心虛,圓咕碌的眼睛東瞄西瞄,就怕碰到程延林。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碰不到的,但如果這種時候讓他見到程延林,估計能直接臉紅羞愧到當場挖個地洞逃跑。周六的天氣很好,從早上起床嚴拓就感覺氣溫很適宜,流動的空氣不幹燥也不潮濕,窗外吹進屋裏的的風輕輕拂過他,在揚起的發尖上打了個圈後才留戀不舍地消失。早飯嚴媽煮了小米南瓜粥,粒粒飽滿的小米在高溫燜煮下個個都開了花,甜糯的南瓜化成絲縷,纏繞在黃色的小米上,空氣中都能聞到香甜的味道。嚴拓最喜歡喝甜粥,所以難得吃了一大碗,溫熱的粥順著食管進了胃,烘得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臨出門前,嚴媽拿出一個大大的保溫杯,裏麵是提前泡好的菊花茶,讓嚴拓休息的時候多補充水分。嚴拓把保溫杯裝進包裏,因為知道程延林已經出門了,出門的時候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猶豫再三,恨不得趴在門上偷聽走廊的動靜後再行動。剛出單元樓嚴拓就聽見小區裏傳來屬於幼童的天真笑聲,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朝他跑過來,頭上綁著雙馬尾辮子,穿一身粉嫩嫩的衣服,仰著肉嘟嘟的小臉問嚴拓:“哥哥,我的氣球跑到樹上了,你可以幫我拿下來嗎?”嚴拓側頭看去,果然有一個美羊羊模樣的氣球夾在樹枝當中,垂下來的線在空中搖曳。他走過去,輕而易舉拽下氣球,遞給小女孩。“謝謝哥哥。”小女孩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聲音比笑容還甜,舉著氣球轉身咯咯笑著找小夥伴玩去了。可愛的小女孩讓嚴拓的心情也好了幾分,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容。走到公交站的路上不時有風吹起,今天的風似乎格外眷戀嚴拓,總是繞著他打轉,卻不會吹過了頭令他苦惱。到了公交站,要坐的公交車正好通過紅綠燈,緩緩朝公交站駛來。看來今天的運氣不錯,嚴拓上車刷了卡,平時總是爆滿的車廂今天意外冷清,他找了個窗戶附近的座位坐下。隨著車內溫柔女聲的播報聲響起,公交車晃悠著龐大的身軀,勻速朝目的地駛去。一路綠燈,嚴拓暢通無阻到達遊樂園門口,甚至比往常早到了二十分鍾。周競同樣早到了,隔很遠就朝嚴拓用力揮舞胳膊,嘴裏喊著:“阿拓!”他邁著修長的雙腿跑過來,渾身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你今天到好早呀。”“嗯,沒有堵車。”麵對周競釋放出的毫不吝嗇的善意,嚴拓總是很難掩心中的羨慕。“嘿嘿,我今天運氣也超級好,平常要走出好遠才能找到共享單車,今天一出門就碰到了。”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嚴拓還以為周競是體育生,因為他身上的活力完全不會用盡,不管再怎麽累都總是能量滿滿的模樣。現在也是,明明一起走進園區,就他的腳步看起來最輕快,似乎在腳底有小人在偷偷輕盈起跳。進了休息室,中間的空地堆滿了玩偶服,用透明塑封袋裝著,似乎是全新的。領班出來說:“之前的玩偶服送去洗了,總部發過來一批新的,今天都換上吧。”“哇!”周競眼睛發亮撲到兔子玩偶上,恨不得打幾個滾,鼻子湊上去聞個不停,“果然是新的,一點汗臭味都沒有。毛也變得好順滑,之前的都紮手。”嚴拓從玩偶中抱出自己的熊,摸了摸腦袋,果然很好摸。“今天什麽日子啊,好幸運。”周競抱著兔子耳朵感歎。不多時其他員工也陸續到了,見到新的玩偶服都爆發出興奮,嚷嚷著早該換了,之前的玩偶服穿一天人都捂臭了。青蛙女孩愛惜地摸了摸青蛙服,從帶來的包裏掏出一盒巧克力,挨個分給其他員工。嚴拓本來吃過早餐是不會再想吃東西,但今天分到他的時候卻莫名伸手接過,舌尖嚐到融化後的甜味。“這是我親手做的,樣子可能不太好看,但味道應該還可以。”青蛙女孩說,“自己做的?”周競在旁邊插話,“是指把買來的巧克力融化了,再重新凍起來嗎?”“你滾,”青蛙女孩收起巧克力,“有本事你別吃。”“別啊,我一直等著呢,馬上就分到我了,怎麽還不給了?”周競對她賠笑臉:“我就喜歡吃手工巧克力,看這多精致,一看就好吃。”這話還算中聽,青蛙女孩不輕不重哼了一聲,把巧克力盒遞過去。全部分完後,巧克力還有剩,青蛙女孩問嚴拓還要不要。嚴拓搖搖頭:“不用了,但巧克力很好吃。”“是吧,”青蛙女孩挑了下眉,“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天天隻聽那個煩人精阿拓阿拓的叫你。”“嚴拓。”“聽起來好冷哦,”青蛙女孩笑了下,“我叫王瑩,很普通的名字。”並不普通,沒有人的名字是普通的。再怎麽常見的字組合在一起,都會成為某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標記。“好了,別閑聊了,馬上開工了。”領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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