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脈麵帶微笑說道:“他們都搬去忠勇王府住了。”


    “忠勇王府?”煙香詫異。那是什麽地方?


    水脈這才反應過來,煙香還不知道遲樂封王的事,便將來龍去脈說給煙香聽。


    想不到,煙香那時離開長風鏢局後,發生這麽大變故。她聽到遲樂大哥當了忠勇王,很是興奮,激動起來:“太好了。遲樂大哥當了王爺,蘭姐姐就是王妃了。”


    陸采兒就站在煙香旁邊。聽到這句,心裏一沉,臉色明顯不對。然而,沒人注意到她。


    煙香繼續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們都去忠勇王府吧。”


    陸采兒的臉色立馬好轉。她正好可以趁機看遲樂幾眼。吃不著,看看也好啊。


    楚天闊卻說:“我不去。”


    陸采兒的眸光暗了一下。


    煙香明白。她抿了下嘴唇,小聲道:“那就不去了吧。”


    嘴上這麽說,她心裏還是想去的。一向好奇心重的她,真想去看看忠勇王府是怎麽樣的氣派。況且,她很想蘭姐姐與梅兒他們。


    可她也不能將大師兄丟在這兒不管了吧。雖然,她不在的話,水脈姐姐會把大師兄照顧得更好。


    她還在思緒萬千時,突然聽到水脈和陸采兒兩人同時喚了一聲。


    “天闊!天闊!”


    煙香迴過神來,隻見大師兄兩眼一閉,暈了過去。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這樣的。不是吧?又裝暈!不想去忠勇王府那就不去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裝暈就那麽好玩?


    直到陸采兒和水脈兩人攙扶著楚天闊往裏走,走得有些遠了。煙香才相信大師兄這是真的暈了。她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忙追他們而去。


    楚天闊暈倒後,可真是把大家急得團團轉。


    煙香去了趟忠勇王府。不過,她可不是去閑逛的。大師兄暈了,她心急如焚,哪有還有其它心思呢。她是去找蘭綾玉過來看大師兄。因為大師兄服下了解毒丸和奇異果後,還是未能醒來。


    陸采兒和水脈兩人相繼幫楚天闊運功療傷。


    陸采兒先幫楚天闊運功療傷後,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就剩下水脈和楚天闊。


    水脈一心為他療傷,心無雜念。


    然而,楚天闊卻是心猿意馬。李愁容的醫術了得,她配的解毒丸,非常神奇。服用過解毒丸後,才過了半個時辰,楚天闊體內的相思掌掌毒已經清除。


    而奇異果就更神奇了。服下奇異果後,楚天闊能感受到體內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生成。他清楚,他的內力在恢複。


    隻是,這會兒房間裏隻剩下他跟水脈兩人。這種兩人獨處一室的感覺,令他無比不自在。他明明已經醒來,卻是裝作仍在昏迷中。


    水脈幫他運功療傷完,累得滿頭大汗。看他仍未醒來,隻得扶著他躺下。而後,獨自一人坐到房中桌邊休息。


    過了半個時辰後,陸采兒端著一碗人參湯走進房裏來。


    她端著湯碗,怕碗裏的湯灑了出來。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水脈,把碗雙手奉上:“水脈姑娘,我特地去廚房給你燉了碗人參湯。你趁熱喝了吧。”


    “多謝陸姑娘。”水脈伸手接過碗,隨手就擱在桌上,低歎了一聲。


    陸采兒輕聲問:“怎麽天闊還不醒過來?”


    水脈小聲迴:“他二次中了相思掌,傷得很重。迴來的路上,一路顛簸,所以暈了過去。恐怕要再多休息幾個時辰才能醒來。”說著,她的臉上布滿擔憂:“也不知道解毒丸和奇異果是否真的有用。”


    陸采兒柔聲安慰她:“你別擔心了。天闊他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看你這段時間,因為操勞他的事,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真是讓人心疼。”


    水脈端起桌上的碗,將碗裏的人參湯一勺一勺舀進嘴裏。她隻是埋頭喝湯,笑而不語。


    陸采兒壓低了聲音,幾不可聞。喃喃自語:“水脈姑娘。我實在是不忍心你為了天闊而終身不嫁。你還那麽年輕,就要去當道姑。”


    躺在床上的楚天闊聽到這句,身子驟然一僵,緊張的心跳聲,異常清晰。他早已醒了過來。此時,他的武功已經恢複了大半,聽力也跟著敏銳起來。


    雖然陸采兒和水脈怕吵到他,已經極力壓低說話聲音。可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沒錯。陸采兒說的那句‘我實在是不忍心你為了天闊而終身不嫁。’,他聽得無比真切。這句話,猶如一聲悶雷在他腦中轟然炸開。


    他震撼當場。他一時心慌意亂,仍然閉著眼睛裝睡。隻是,豎著耳朵繼續聽他們倆人的談話。


    隔了半響,水脈才說:“她的條件,是要我終身不嫁,做她的衣缽傳人,守護廣安堂。如果,我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又怎麽肯贈藥給我們?天闊的掌毒怎麽解?他的武功又怎麽恢複?”


    陸采兒聲音帶了幾分傷感:“你若不答應她的條件。我們大家可以再想其他辦法。你這麽做,犧牲太大了,太不值當了。”


    水脈笑了笑,說:“我這麽做是值得的。我隻想他能快點好起來。隻要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陸采兒猶豫了很久,才問:“你這麽愛他,為什麽當初你要悔婚呢?”


    水脈轉臉看著她,神情有些複雜,半晌,悵然一笑:“他心裏愛的人是煙香。他們倆青梅竹馬,真心相愛。我又怎麽忍心拆散他們?”


    與其三人痛苦,不如就把痛苦都留給她一人承受吧。


    楚天闊的心裏堵了塊石頭,仿佛流水遇到了枯枝敗葉,擋住了去路,一下子流不動了。心中五味雜全,那種感覺真的無法言語,無法訴說。


    陸采兒為之心酸:“你隻為他們著想,你自己怎麽辦呢?”頓了頓,她忽然語氣一轉,怒罵一聲:“李愁容太變態了。”


    水脈含笑望著她,緩緩地開了口:“她肯賜藥救天闊,我很感激她。哪會怪她呢?何況,這是我自己做的選擇。”


    陸采兒憤慨道:“明明就是李愁容威脅你。你還替她說好話。”


    一個慘淡的笑容,在水脈的臉上浮現而出。她輕歎一聲:“這一切是上天安排的。或許,廣安堂是我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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