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見一個女童忽然倒地,不由得大是擔憂起來,難道是被自己誤傷的嗎?


    雖說這兩個女童心狠手辣,但畢竟還是小孩子,自己要是無意中將她打死了,自己不是造孽麽?


    見寒輕哭聲甚哀,他停手關心問道:“怎麽迴事?”


    寒輕怒目向他道:“她被你打死了,被你打死了,我要去告官,你……你是殺人兇手。”


    青鬆見這小女童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自己也不禁心生不忍。


    “我將她打死了,我竟將她打死了,這麽個小女孩,我竟然這麽殘忍嗎?”


    寒輕哭的很是哀痛,一麵哭一麵搖晃著燕語的身子道:“妹子,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麽活啊,我在這世上無親無靠就隻有你一個,可是現在你也扔下我一個人去了,叫我一個人怎麽活呢?”


    寒輕的哭聲波瀾起伏,青鬆也不自禁的心中有一股悲傷湧起,在這世上你們全部都去了,扔下我一個人,我可怎麽活呢?


    忽然,寒輕不知從哪裏攥出一把匕首來,寒光閃閃,就往脖頸抹去。


    青鬆大驚失色,大叫:“小妹妹,不要。”


    右手拂塵揮去,就去揮落她匕首。


    哪知他拂塵還未觸到寒輕,那隻匕首已然直直揮出,刺向自己的胸口,同時見那死去的女童身子動了動,一片密密麻麻的暗器向自己撲來。


    青鬆大叫不好,左手拿玉屏風散將那隻匕首打落,右手急揮拂塵,隻覺得撲撲撲幾聲,自己的雙腿各中了幾枚木蒺藜,接著右臂又是一麻,也被盯了幾枚木蒺藜。


    木蒺藜一觸身體,便急速往肉中鑽去,青鬆知道木蒺藜厲害,不敢在運氣,往後退兩步,雙手護在身前。


    燕語一骨碌爬起來,臉上笑嘻嘻的,渾沒有一點兒受傷的樣子,


    寒輕笑道:“妹子,你這裝死的本領越來越熟練了。”


    燕語道:“還是姐姐的本領比我高一籌啊,不然這老道怎會上當。”


    青鬆這時才知道受了這兩個小丫頭的騙,頹然長歎,道:“你們兩個快快把這木蒺藜的解藥拿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他深知木蒺藜的危險,當此之時,雖然是麵對兩個小女孩,兀自全身心的戒備起來。


    兩女聽他竟然能認出木蒺藜來,微一驚訝,旋即笑道:“這木蒺藜是我們在山裏采來玩兒的,哪用得著什麽解藥不解藥的,道爺盡會瞎猜。”


    “你們……”


    青鬆微一憤怒,隻覺氣血上湧,木蒺藜隨著上湧的氣血便向著自己的經脈鑽去。


    他默默吐出一口氣,將體內氣息調勻,慢慢地說:“你們兩個小丫頭太也歹毒了,要是再不交出解藥,道爺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著晃晃手裏的玉屏風散,以示自己手中還拿有寶貝,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是不便動用寶貝對付兩個小女孩,不然傳出去,一則顯得自己本領低微,得因物成事,一則抓兩個小女孩還用寶貝,自己臉上哪還有一點光彩。


    是以隻要兩個小女孩交出克製木蒺藜的解藥,自己便不與她們一般見識。


    燕語寒輕見了,果然害怕,青鬆動用寶貝,自己兩個如何是對手。


    燕語忽地轉身,向著寒輕道:“好姐姐,我好害怕,你快快交出解藥來吧。”


    寒輕麵帶難色,吞吞吐吐道:“這個……這個……要是咱們交出了解藥,這道爺還不放咱們走如何?”


    燕語看向青鬆,一雙眸子裏滿是哀求的神色。


    青鬆見這狡猾的小女孩忽然現出這樣的神色來,知道她們確實是怕了,不由說道:“你倆放心,道爺從來是說一不二的,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的,怎麽會說話不算數呢?”


    寒輕還是一臉的不放心,燕語又哀哀的向她求情起來。


    青鬆道:“也罷,我先將玉屏風散放置起來,你倆扔了解藥給我,便安然離開,我並不能動用寶貝,如何?”


    說著手臂一送,玉屏風散輕輕飛起,輕輕地掛在了房梁上的一條布幔上。


    青鬆這一微微用力,已動用了真氣,隻覺腿上臂間木蒺藜緣緣而動,他一扔之下,便收迴氣力,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神色有恃無恐地看著兩女童。


    燕語寒輕心下對青鬆這一手佩服之至,知道青鬆露出這一手,是在向自己敲敲警鍾,那意思是說:你們便是不交出解藥,我也會拚著一命搶迴來的。


    寒輕默默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紅包遞給燕語。


    燕語接過來,臉上現出歡喜的表情來,說道:“道爺,解藥我拿到了,你看看是真是假?”


    笑嘻嘻的反手便扔向青鬆。


    青鬆見解藥已到,很是高興,打開一看,是紅紅的粉末,微微有些香氣散發出來,他一仰脖子就送下了肚中,瞥眼間,見燕語在寒輕肩上一搭,縱身躍起,在半空中兔起鶻落,一個大翻轉,竟將那玉屏風散取了下來。


    青鬆大怒,道:“你們怎可言而不信?”


    兩女童見青鬆發怒,很是高興,燕語手中捧著玉屏風散,笑嘻嘻地說道:“你這個死道人,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


    青鬆驚道:“怎麽?你給我的解藥竟是毒藥?”


    他雖對藥之屬性並不在行,但藥中有毒無毒還是能辨別出來的,這時見燕語如此說,不由得心下惴惴,難道自己真的是被她們騙的服了毒藥不成?


    寒輕道:“毒藥嗎,並不是毒藥,隻不過我們要是說出來非得將你氣死不可。”


    青鬆驚訝道:“什麽?”


    這時才知道兩個女童方才的一派言語完全是在做作演戲,可惜自己被她們騙了一次又一次。


    寒輕道:“我剛才賜給你的乃是一包胭脂,你難道沒有聞出香味來嗎?這胭脂可一點毒性都沒有的,嗬嗬。”


    說著捧腹大笑,燕語在一旁也是樂嗬嗬地模仿青鬆迫不及待吞服胭脂的樣子,邊手舞足蹈著還一邊插科打諢地說道:“好香好香,真是香死了。”


    兩女嗬嗬大笑,完全置一旁的青鬆於不顧。


    青鬆一聽她們竟拿胭脂騙自己,一股無明業火火焰焰地便升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咯響,拳手也握得緊緊的,但同時他亦是感到身上所中的木蒺藜急速無比地沿著自己的經脈而入,速度竟快的無與倫比。


    青鬆大驚失色,知道這是血氣上升的原因,肝虛則木乘。


    自己當此時刻,萬萬不可發怒,萬萬不可發怒,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但看著兩個女童在他眼前嘻嘻哈哈的樣子,這一腔怒氣如何壓抑的住,但他越是生氣,木蒺藜越是在經脈中行走快速。


    燕語寒輕看到他這樣子,都嗬嗬大笑。


    燕語學著青鬆方才的語氣道:“小女子體上天好生之德,看在你還迴寶貝的分上,便放你們一條生路,不過……”


    燕語說著嗬嗬而笑,寒輕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燕語繼續說道:“不過你要想要活路的話,還是快快的說出玉屏風散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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